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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逆天劫-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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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紫颔首道:“是啊,我们去取‘生生造化丹’去。”

李越前也不多说,便带着柳含紫出了“流丹阁”向后面最右边的精舍走去。进到屋内,李越前拉起地上一面三尺见方的铁板,立时一股森寒之气扑面而来。李越前向柳含紫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言罢,李越前便跳进黑沉沉的冰窖入口中。

不一会的功夫,李越前抱着一个大冰块,从冰窖内越出。他将铁板合严,将冰块放在地上。却见冰块的正中冻着一个黑木匣子。李越前挥掌向冰块击去,冰块立时裂开,木匣从冰块中脱出。李越前拾起木匣,向柳含紫笑道:“大哥居然把‘生生造化丹’藏在这种地方,难怪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呢!也不知另一颗被他藏到哪里去了。”

当下李越前除去木匣边口的蜡封,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一颗丹药,小心翼翼地剥去蜡衣。柳含紫只觉一股异香从李越前手上飘来,闻着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泰。李越前正准备将手中的“生生造化丹”交给柳含紫,岂知一个牛头却出现在他的手边,张口就向“生生造化丹”咬去。

这一惊变固然将李越前吓了一跳,更将柳含紫骇得张口结舌。柳含紫想喊出声来提醒李越前,一时间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原来李越前与柳含紫二人在“流丹阁”之中的对话尽被门前板角青听去了。板角青知道李柳二人将去取“生生造化丹”,它便悄悄尾随李柳二人来到冰窖之外。它对这“生生造化丹”依然是贼心不死,若这丹药在吴天远手上,它还不敢抢夺。可现在这“生生造化丹”却是在李越前的手上,李越前又不是它的对手,它便动了抢夺之心。再加上李柳二人粗疏成性,进屋后也没有把门关上。板角青便可以从外面观察二人的一举一动,待李越前将“生生造化丹”的蜡衣剥尽,便突然发难,冲上来抢夺。

板角青的牛头刚到李越前的手边,就被李越前发觉了。李越前慌忙之下,将右手中的“生生造化丹”掷向左手。板角青一口咬了个空,立时便扬首,咬向空中的“生生造化丹”。李越前的左手此刻也赶到了,一把抓住半空中的丹药,只差分毫便进了板角青的牛口之中。

板角青见到了嘴边的鸭子飞了,怎肯轻易作罢?又是一口,向李越前的左手咬去。李越前却将左手缩到背后,将丹药交到早已等在那里的右手,然后双手握拳,以最快的速度双拳齐出。板角青不明就里,仍张嘴向李越前的左手咬去。而李越前立时便将右拳舒张,掌心一运劲,“生生造化丹”便向柳含紫正张着的樱桃小口中飞去。板角青这才发现自己咬错了对象,舍了李越前的左拳,转而向空中的“生生造化丹”咬了过去。李越前左拳挥动,一拳打在板角青的头上,右手则闪电般抓住板角青的一只犄角,运起平生之力,向怀中拉扯。李越前的左拳打在板角青的牛头之上,板角青对之浑如未觉,可是李越前扯住它犄角的力道颇大,它只有摇头晃脑,将李越前甩开三步。可是板角青这一甩头,便没有能咬到空中的“生生造化丹”。而李越前也被板角青甩到墙边,脊背重重地撞上墙壁,震得房梁上积灰纷飞洒落。与此同时,那丹药便直入柳含紫的口中,恰逢柳含紫正吸了一口气,差点便进了气管中。柳含紫连咳数声,才把丹药弄还口腔,也没敢多想,“咕噜”一声就把“生生造化丹”咽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变化快逾电光石火,只看得柳含紫眼花缭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生生造化丹”便已进了腹内。而李越前也在这时指着板角青怒道:“你这家伙也太不象话!这明明不是你吃的东西,你偏要来抢!”

而板角青见“生生造化丹”已经进了柳含紫的腹内,再抢也是无用了。兼之,它也知道自己理亏,也不等李越前再说什么,便转身溜出屋去了。李越前见它出去之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刚才好险!‘生生造化丹’若是被板角青吃了去,日后遇上大哥少不得会被说教一番。至少会说我没用,连个‘生生造化丹’都看不住。”

柳含紫也是拍着胸脯道:“是啊!幸亏你见机快,如果慢上半分,这丹药便进了板角青的肚中了。”她刚说完,便只觉丹田一热,一股真气向上直冲。当下她也不敢说话,盘膝而坐,运起“素女神功”,引导这股真气。李越前见“生生造化丹”已经起了作用,也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为她护法。

转眼间,吴天远已在“碧云庄”逗留了半月有余。他住在这里的第四天,沈大夫便为他把路引办好,送到他手中。这半个月里,吴天远除了传授展飞莺“玄阴姹女功”,便是与每天来此的诸位大夫谈医论药。虽然比起在“昊天堡”中与柳千崖引经证道颇有不如,可是也别有一番趣味。

吴天远眼见展飞莺已不再疼痛,“千年人参”的药性已大半化为内力。而自己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也逐日见好。虽然还是不能妄自催动真气,可是毕竟比之从前的步履蹒跚要强上许多。吴天远眼见此间诸事已了,他是个勤走山川之人,自无心在“碧云庄”久住下去,便向展生德提出辞行。

展生德与诸位大夫见他要走,便纷纷挽留。尤其是诸位大夫这些日子以来与吴天远相交,只觉吴天远不但医术高明,却不衿不骄。而众大夫有什么疑问向他请教时,他也从不藏私,倾自己所知相告。众大夫都觉得在这半月之中所获颇丰,心中对吴天远十分感激。大伙眼见吴天远即将离去,也都舍不得,各自拿出自家的独门偏方相赠。而展生德也依照约定,奉出一千贯的诊金交给吴天远。吴天远也不客气,照单全收,与众人一一惜别,出了“碧云庄”,径向京城方向而去。

现在吴天远腰间有了盘缠,怀里有了路引,也不象从“少林寺”出来时那样,只敢只山间无人小径了,自然走的是阳关大道。而经过半月时间的调养,步履也颇为矫健,一日左右的时间便已从洛阳行至汝州附近。吴天远便打算当晚在汝州投宿,次日一早再雇一辆马车上路。

       第十一章 追昔抚今(一)

此时他距汝州尚有十余里的路程,且天色尚早,他也不急于赶路,便放慢脚步缓缓而且行。此时官道上几乎没有行人,而官道两旁却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一阵清风徐来,树林发出一阵阵“哗哗”的声响,倒也别有一番景致。吴天远顺着官道拐了一个弯,却听得背后蹄声骤急。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观望,却一见一名黑衣骑士骑着一匹枣红马如流星赶月一般冲到了他的前头。

黑衣骑士连人带马冲到距吴天远约六七丈远的地方便勒住丝缰,掉转马头,挡住了吴天远的去路。那黑衣骑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生得古铜色的脸庞,浓眉大眼,双目寒光凛凛,杀气腾腾地望着吴天远。而吴天远也望着黑衣骑士,神色镇定自若,脚下依然缓缓前行。

黑衣骑士跳下马来,向吴天远道:“久违了!吴天远!”

吴天远微微一笑道:“久违了!‘乾坤倒转’张清流!”

张清流冷笑一声道:“难得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我还当你早就忘了张某人了。”

吴天远道:“张大侠是中州武林成名以久的人物,小弟可不敢相忘。”

张清流道:“你这个人虽然在江湖上没有半点名气,可是对你的名字,四年以来我可是无时无刻都记着你的名字。”

张清流的话语中流露出深深的怨毒之意。而吴天远却只是笑了笑,似乎全不在意,道:“有劳张大侠如此惦记着小弟,小弟当真是不胜荣幸!”

张清流紧咬着牙根,狠狠地道:“那是当然!如果我将你的兄弟李越前杀了,你会忘记我吗?”

吴天远摇了摇头,道:“不会。”

张清流道:“那就是了,你兄弟李越前杀了我亲弟弟,这个深仇大恨我一直铭记在心。只是你们兄弟俩虽然在江湖毫无名声,可是却武功高强,而且行踪飘忽。我一直没有找到报仇的机会。”

吴天远道:“你那个亲弟弟张清渊,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根本就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小弟对我那兄弟李越前管教甚严,若不是他看见令弟当街强抢民女,还杀了那民女的父亲,实在忍无可忍了,才杀了他。而当时小弟并不在场,若是小弟在场的话,嘿嘿!只怕早已一掌结果了令弟的性命,岂能容他当街杀人?张大侠你为人不错,可是你有这样一个兄弟实在有损令名。既然张清渊是你的亲生兄弟,想来你也不忍心下手除了这个祸害。李越前替你出手了结了他,不也是件好事?”

张清流怒道:“我的兄弟自有我来管教,若要杀他,也得我来动手,谁要你们动手来着?话又说回来,李越前就是什么好人了?”

吴天远道:“我那兄弟虽然有些不谙世务,却有一颗赤子之心,也不会仗着自己有武功到处欺负人。只要别人不惹他,他也不会惹事生非,比起令弟来可强多上万倍了。”

张清流冷冷道:“如此说来,李越前杀我兄弟是杀对了?”

吴天远道:“不错!不过,你这个人倒是仗义疏财,救弱济贫,因此你找到我们时,我也没有为难你。”

张清流脸色微红,道:“不错,当年你的武功都比我高出许多,这两年来想必更是已至登峰造极之境。到如今即使是你那个兄弟李越前的武功想来也远高于我了。我想报仇只怕比登天还难。”

吴天远点头道:“依你现在的武功能在李越前的手下走出十招就很不错了,再过一两年,他的武功到了大成之境,只怕你在他手下连五招也走不过。”

张清流道:“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前些日子在朋友家作客时,听得一位少林僧人说你在少林身受重伤。”

吴天远面带微笑,道:“他提到小弟的名字了?”

张清流摇头道:“没有,那个少林僧是说漏了嘴,不过我听他说的那个受了重伤的人挺像你的。我后来再套那个少林僧的话,那个少林僧却怎么也不肯说了。说方丈曾吩咐他们不许他们外泄这个秘密,若是他将这事泄露出去的事传到‘少林寺’去,只怕要受到责罚。不过我想这世上能有那么高武功的年轻人,除了你们兄弟俩,也没有其他人了。所以我就到处追踪你,要在你伤好之前找到你。”

吴天远道:“这么说来,张大侠此来找我是为令弟报仇的?”

张清流点头道:“不错,如果你没有受伤,或是李越前在你身边,我还不敢前来报仇。可是你现在不但受了伤,又是个孤家寡人,居然被我找到了,你只能怨你的命不好了。有道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共日月。’此仇不报,张某誓不为人!”

吴天远笑容可掬地道:“不错,在下的确在‘少林寺’受了重伤,直到现在这伤也没有好,你为什么还不下手,为令弟报仇?”

张清流见吴天远面无惧意,且镇定自若,心中犯了嘀咕,不但不向前行,反而退后一步,心道:“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受伤?难道那个少林僧所说之人不是吴天远,而是另有他人?这小子如果没有受伤,我只怕在他手下连三招都走不过。”

吴天远看着惊疑不定的张清流,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忍心对一个受了伤的人下手?”

张清流眼珠转了转,镇定了下来,道:“我会不忍心?怎么可能?我只是在想用什么样的法子杀了你,才能解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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