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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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西北大将宋郝,一举拿下武状元的名号。皇上龙颜大悦,赐他龙威将军,随军出征西北,一去便是两年。
乾闽帝并不沉迷于女色,虽说后宫佳丽三千,可实质的嫔妃不过百人。而又品级的嫔妃也只有四十余人,除了皇后之外,就有两位一品宫妃,一昭仪,一昭容,三位婕妤,八位美人,和几个小才人。登基二十余年,共有五位皇子,九位公主。大皇子太子李宸煜乃乾闽帝嫡子,皇后所出。三皇子李宸雪乃何贵妃所生,四皇子李宸兆,和才人所生的五皇子李宸丰,以及任淑妃所出的七皇子李宸年。
虽说最有势力的只有太子、三皇子以及五皇子,可其他两位皇子也被赐有封地。难保这两位皇子不会起夺嫡之心。
大局未定之前,谁都不可小觑。
云泽王研究着棋局,摇头轻笑道,“当年皇上在做皇子的时候,也是个无权无势的庶子。那时的皇上,可是连封地都没有。何况当时的太子不仅是嫡皇子,更宅心仁厚能力卓越,比残暴不仁的景仁帝更得民心,可到最后,还不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承天国极重尊卑,嫡子与庶子虽是只是一字之差,可地位却是千差万别。论正统,谁能比得过嫡亲皇子太子殿下。可最后,还是被一个小小的庶子夺位。
乾闽帝是景仁帝的二子,却只是个美人所生。
景仁帝残暴好色,一次微服私访,见着在田间插秧的清丽女子,顿时惊为天人。甚至不顾天道伦理,在青天白日之下,就将其占有。景仁帝一时迷恋住了那种青涩销魂的味道,无法无天的将人扛起就走。那女子被掳进宫之后,整日以泪洗面,景仁帝起初还喜欢那种我见犹怜的摸样,可时间久了,只觉得厌烦,然后就将其扔到后宫不管不顾。
那女子虽失了宠,可上天也还算善待她,赐给她一子。因为生下皇子,被封了美人。
所以说,乾闽帝的生母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采茶女。可又有谁知道,这个采茶女的儿子最后竟荣登圣位,掌天下生杀大权!
云泽王落在最后一枚黑子,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听说泞王也是个好画的风雅之人,明日本王就请泞王去东来雅苑看看本王最新的佳作。”说罢便进了内殿。
早已等在内殿伺候的侍婢,忙迎上前为其宽衣沐浴。
霓裳轻咬着下唇,如丝的眉眼望了望轻纱遮掩的内殿,隐约能见朦胧的背影,还有不停忙碌的侍婢。这时一个美貌侍婢撩开轻纱从内殿出来,“霓裳姑娘,爷要歇下了,您请吧。”
霓裳看了那侍婢一眼,又抬眼望了望内殿,最后还是转身出了寝殿。
第二日,天渐渐破晓,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寥廓的苍穹好象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远处山峰的轮廓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这样一个黎明,不难看出,今日的天色定是极好。
果真,清晨十分,金色的太阳渐渐爬出山头,温暖的光泽照下,驱走了丝丝寒气,只觉暖洋洋的,特比舒服。
张月鹿早早便起了床,穿着一身崭新棉袄,随便洗漱了几下,便像没头苍蝇似的直往以墨屋里冲,见以墨正在更衣,他也不避讳,拿起榻上的靴子,跪在以墨脚边,亲自给她穿上,穿好之后,他一拍大手,谄媚的看着以墨,道:“主子,今日我们去东来雅苑瞧瞧可好?”
京城的东来雅苑可是极为出名的,每隔一段时间,京城学子们就会聚集在此谈论诗词。承天国的言论开放,学子书生的言论极受重视,他们自成一个团体,这里面既有勋贵子弟,也有寒门士子。
他们每隔三个月就会在东来雅苑聚会一次,在那里,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就能出人头地。而‘慎之公子’粱耀祖更是那里的名人儿。
张月鹿就是想去看看,这个大名鼎鼎的慎之公子到底是何人物!
渍渍~他家主子这么凶残暴戾,可不是一般人能娶回家的。
哦~对了,听说那个冯家小姐也经常出现在东来雅苑,也不知道今个儿会不会去?要是去了,可就精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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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目不识丁
东来雅苑位于龙游街东段,是极其豪华的地段。龙游街车水马龙,今日尤其热闹繁华。身着儒衫素袍的仕子们纷纷而来。
今日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和煦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堆满白雪的树枝轻轻颤颤,落下漫天的碎花儿,雪水融化,晶莹的水珠儿挂在树梢枝头,泫然欲滴,和煦的阳光射下,折射出绚烂的光泽。
雅苑二楼,楠木八仙桌,红木条凳,厚重的浓黑色,边角雕着流云仙鹤,分外雅致。
学子们三三两两的聚集,熟稔的人合成一团,拿出新作的诗词鉴赏评析。
三楼的小间,云泽王一袭藏青素雅衣袍,他懒散的靠窗而坐,神情淡雅娴静,周身萦绕着一股子无欲无求淡看人间的脱俗超然。
身前放着一套碧玉通透的玉器茶具,碧玉的精巧茶壶通体翠绿,上刻着山川流水,雅致之极。五个碧绿晶莹的小茶杯上也刻着一模一样的山川流水图,线条柔美,图画精致,就连雕刻手法都如出一辙,显然是出之一人之手。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是哪家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拦本王的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本王滚开!”
“泞王,请您赎罪,我家主子……”门外的小厮正极力解释。
云泽王懒懒掀起眼帘,轻声道:“夜华,请泞王进来。”
“是。”外面恭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红漆镂空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走进。男子大约而立之年,刚毅的轮廓与当今圣上有几分相似,头上束着金冠,一只耀眼的金赞将金冠稳稳的固定在头上。男子身材不似乾闽帝那般高大,有些矮小精悍,绣着四爪幡龙的金色长袍裹身,显得分外俗气,眼神高傲,举止轻浮。与屋内举止温文儒雅的云泽王形成鲜明的对比。
泞王看着屋里的云泽王,冷哼一声,“本王当是谁呢,原来是敛礼兄。”说着便走到云泽王对面坐下,冷睨了一眼拦他的下人,“敛礼兄,你家这么不长眼的狗东西该好生管管了,胆子大得连本王的路都敢拦。”
云泽王朝那下人摆了摆手,那人会意,朝两人躬身行了一礼,就退出房门,顺便将雕花木门给关上。
云泽王提起茶壶,微微倾斜,水流如柱,清脆悦耳的‘叮咛’声在空寂的雅间内响起。水雾氤氲,茶香四溢。
一杯馨香的花茶被推到泞王面前,“晓睐兄,来,尝尝今年云泽最新产的花茶。”
泞王也不客气,端起小茶杯,一饮而尽。淡淡的苦味在舌尖萦绕,泞王砸吧砸吧嘴,嫌弃道,“云泽的茶也不怎么样嘛,都比不上胭脂巷的美人花,喝下去还带着一口苦味,渍渍~这样的茶也拿得出手。”泞王是个粗人,不懂品茗,喝茶如牛饮。
云泽王失笑的摇头,对于他的话也不恼,依旧笑面逢春,“此茶名为‘苦尽甘来’,起初喝下去,点点苦味在舌尖蔓延,等苦味之后便是淡淡的香甜。悲过之后,才识喜的美好;哭过之后,才懂笑的珍贵;苦过之后,才晓甜的滋味。”
“胭脂巷的美人花虽甜,可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容易身虚体亏。而‘苦尽甘来’虽苦,可他却能养身延寿,养精蓄锐。”清越的声音恍若山间的暖风,轻柔温润,“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外面看着温柔无害,可本质却是慢性毒药,日积月累,身上的毒药越蓄越多,等时机成熟之日,对方甚至都不费心思,只动一个念头,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泞王脸色骤然阴沉,他虽是粗人可不是笨蛋,这般含沙射影,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当今圣上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当年他为了皇位,不惜弑父杀兄,后来更是将五路诸侯赶尽杀绝。他是唯一一个在夺嫡风云中活下来的皇子。
他能活着,不仅是因为他的生母只是个小小宝林,无权无势,更是因为他当时还年幼。皇上刚登基,地位不稳,朝中局势不明,而他夺位时所表现出的狠绝酷辣手段令不少大臣寒了心,为了巩固地位,只得留下他以示仁义。况且他当时也不过是个十岁奶娃,对他构不成威胁。
当时他年幼,不能构成威胁,可如今,他已到而立之年,正是男人一生中最辉煌金贵的时刻,即便他手中无权,可还是不能抵消他对他的猜忌。
猜忌成病,只要有丁点风吹草动,便是他身首异处之刻!
泞王收敛起眼底那抹阴霾,恢复一贯的高傲姿态,扯着嗓门粗吼道,“哼,什么毒药不毒药的,喝杯茶还有这么多大道理?!不愧是牛鼻子老道教出的老古板,满口之乎者也,真是一点都不爽快。早知如此,老子还不如去下堂坐坐,看看没有没心仪的字画。”泞王为人虽粗鄙,可却喜欢字画。
云泽王放下茶杯,走到室内左方摆的书案前。到东来雅苑的皆是风雅之士,且每隔三月便有一次聚会,所以苑内每个雅间都放置着笔墨纸砚,以供学子即兴而作。
云泽王一手挡着宽大的绣袍,一手执起架上墨笔,蘸了蘸馨香的乌延墨汁,提笔就在雪白的宣纸上即兴画作。
手腕移动间,藏青色的衣袍在半空划出水墨般流畅的弧线,消瘦的身躯茕茕而立,平凡清秀的面容泛着清辉,脸庞苍白却不显病态,周身萦绕着清冷雅静的清贵之气。他虽不一眼见了就让人无法忘怀的美男子,却能让人久久无法移开眼。那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与魅力,最让人着迷。
泞王眯了眯眼,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前,往宣纸上随意的觑了一眼,却猛然怔住了,脸上浮现着难以置信的诧异之色,嘴里还不自觉的轻‘咦’了一声。
宣纸上,笔墨下,青山中,飞流直下的清泉,苍山绿树环绕。山间内,云雾蒸腾,白雾弥漫,幽谷深深,清泉冷冷,一头花斑鹿在清澈的溪水边饮水,溪中一群锦鲤快活游畅,一条银色锦鲤跳跃翻腾在空中,晶莹的水花四溅。灿烂的阳光越过山头,照射而下,绚烂的光彩在山间架起一座五光十色的彩桥,空中飞鸟自由翱翔,如此仙境,真是美极!
云泽王描上最后一笔,潇洒收笔。
泞王激动得不顾形象,云泽王都还未走开,他就冲上前,生生将其挤开了书案。双手撑着桌面,低低的俯身在案上,细细的看着墨迹还未干的画作,一边观赏一边渍叹,“好画,好画!好画啊!这流畅的画功,这超然的意境,这柔美的线条……堪称绝世佳作啊。比起阆中的罗大师都不遑多让,不遑多让啊!渍渍~看看这锦鲤,逼真得都像快要跳水纸面似的,本王都恨不得拿个碗来接着了。渍渍~还有这鹿,这斑点,太精致了,太精致了。”
云泽王淡笑不语,放下笔,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湿帕,擦了擦指尖的墨汁。
“既然晓睐兄喜欢,那就送给晓睐兄作见面礼吧。”
泞王蓦然抬首,欣喜之意流露,“真的送给本王?”
“还望晓睐兄别嫌弃。”
泞王直摆手,“不嫌弃,不嫌弃!”然后赶紧将画作收起来,那速度,好似慢一步,云泽王就要还悔似的。
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