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信玄-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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㈡叁州路这是由饭田经驹场、进入三河的道路。
㈢美浓路这条道路是从饭田经过驹场出美浓,可分成经神坂峠穿过惠那郡中津川的道路、
与从平谷通往惠那郡岩村的道路。
另外还有木曾路,但是这一条是需要绕远路的,因此大家从一开始就不把它当成路线。
关於进攻路线,他们从通过伊那的三条路线当中,选择二俣街道与叁州路,然後开始讨论
要走哪一条。
「从二俣街道南下、通过二俣城,一口气攻下家康所在的滨松城,这是很重要的。如果不
打伤德川军,会有被他们切断补给路线之虞。」很多部将都这么说。
「如果家康躲在城里不出来作战怎么办?」昌景反驳。
「到时再说,我们可以丢下城急速西上。如果我们战胜了织田信长,天下的情势就变了,
家康不会不理会这个时势的。」穴山信君回答。
德川家康也是一个想称霸战国的人,他不是织田信长的家臣,也不会一直仰赖信长的鼻息
。战国时代的人一定要顺天下之势才能生存下去。穴山信君已经说出这个时代的武将心理
,而且没有人能与他唱反调。
「那么,就决定由二俣街道南下,至於时期……」
胜赖说著,突然住了口。他本来想说现在就想马上发动大军,可是由於父亲信玄躺在病床
上,因此不能马上发动。他也想说要等父亲信玄的病好了以後再出发,可是这些也都不能
说出口。
一切西上的事情到此都做得很顺利,事到如今也无法取消西上之行,而且也不能公开发表
信玄生病的事。
胜赖一住口,列席会议的诸将也屏息了。他们都很清楚信玄生病的事是不能说出口的,可
是也隐藏不住了。
「出发的日子由主公来决定,大家要有心理准备,即使明天要出发,也可以马上出发。」
胜赖总算下个结论。
军事会议结束,诸将退下後,穴山信君来到胜赖的身边,小声的询问信玄的情况。
「三天前突然吐血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胜赖也小声的回答。
「吐血……这就麻烦了啊!」
「不过医生说他没有吐得很严重,因此只要静养一下,体力自然会恢复。」
胜赖知道医生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话还是不可信,因此露出软弱的表情说。知道信玄吐
血的人只是极少数。
「我想去探病,不过大概不行吧?」
穴山信君最後说,他明知不可能,还是试著说说看。
「连我都不许靠近他的枕边,这是医生说的,也是父亲自己的意见。能被叫到父亲面前的
男人只有昌景一个。」
胜赖在公众面前不叫信玄父亲,而叫主公,可是由於与信君有血缘关系,因此在他面前就
称信玄为父亲。
「三郎兵卫(昌景)似乎很受主公的喜爱,可是,不让武田的继承人四郎公靠近他身边,
实在很奇怪。大概主公很担心这个病吧?」
「病?」
「对,他可能认为万一让四郎公感染到这个病就糟了吧!」信君说一定是这样才对,他接
著说:「如果是这样,那就更糟糕了。」
「为什么这样就更糟糕呢?」胜赖询问。
「主公注意到这么细微的事,一定是病又加重了。」
穴山信君注视著自己的脚说,不久才站起身。
高阶层的人被忧愁包围,可是西上作战的事还是进行著。躺在病床上的信玄,每天还是透
过山县三郎兵卫昌景指挥著,信玄是不肯半途而废的人。
「如果再过两个月我的病还没有好,你们就不要管我,由胜赖担任统帅,开始出兵西上好
了。」
信玄对昌景说。
昌景明白信玄的心意,西上作战是信玄毕生的梦想,也是家臣们的梦想。
「要怎么回答浅井、朝仓比较好呢?」
昌景改变话题,因为气氛变得太闷了。
「可以对他们说要马上出发,也可以说需要好好准备才能发出大军。」
信玄的脸看起来瘦削了,可是眼睛闪著光芒,声音也很兴奋。
朝仓义景在大狱山收到信玄的信。《信长公记》卷五的「奇妙丸公初披战袍、虎御前山御
要害之事」里有如下的记录:
朝仓左京大夫义景统一万五千兵马,七月二十九日抵浅井居城大谷(小谷城),观看情势
,心知不妙,乃停留大狱高山布阵等侯。
朝仓义景来到此地一看,小谷城及其城下町全都受到织田军的压制,无法出手,因此停留
在大狱山,大狱山在小谷城的西方。织田信长的作战奏功,在朝仓义景尚未到来之前,不
只浅井遭受痛击,而且织田军也一直掌握攻击的态势。
率领一万五千大军的朝仓义景,从遥远的地方跑来,结果什么都没做,一直待在大狱山,
实在很令他们受不了。这一年夏天在梅雨季节之前雨量都很充沛,梅雨结束之後,炎阳之
日很多,使得姊川流域的农夫们为水田缺水而大感烦恼。这时,战争来临了。信长那种不
顾人民生活的堵水作战,把姊川下游的农民逼上了困境。如果就这么置之不理,就必须放
弃所有的田地了。
浅井长政对朝仓义景诉说农民的窘状,义景也很同情农民,计画由浅井军与朝仓军合力破
坏织田军所筑的堤坝。两军在白天仔细商讨过场地的问题,到了夜晚,浅井军挖掘堤坝的
南侧,朝仓军则挖掘北侧。由於这是一道高一丈、长五十町的堤坝,因此很难完全看守住
堤坝全域。而破坏了一个地方之後,被堵住的水从那里流了出来,流了一个晚上,农民发
出欢呼声迎接水。
织田军严密的警戒著堤坝四周,以防崩溃,可是需要水的百姓更加努力去破坏堤坝,因此
织田军无法完全守住。他们也不敢派大军去守堤坝,因为害怕本营被偷袭。
信长问木下藤吉郎能否不理会堤防之事,因为原本献计造堤坝的就是木下藤吉郎。
「先暂时不理会吧!这期间敌人会愈来愈厚颜,大概不只是晚上,就连白天都会来破坏。
他们来的话,我们就加以适当的应对,就是不要一次增加很多的兵马,而是慢慢的增加。
如果我方严密警戒,敌人也会逐渐增加兵力。」藤吉郎流利的回答。
「也就是说,敌人受到我们的引诱,就会派出本队,我们可以狙击他们,一举铲平吧?」
信长说。
「是的,浅井、朝仓上次受到惨痛的教训,因此这次不会那么轻易出来。如果没有耐性,
就不能给与敌人重击。」
木下藤吉郎说要有耐性,可是信长却没有听进去,他正在想,如果在这期间接获信玄发出
西上大军的报告,应该如何处理。
「我不想打太需要耐性的战。」信长双眉深锁说道。
「没问题,在冬天之前一定会有结果。」藤吉郎很有自信似的。
在木下藤吉郎的指挥之下,开始了堤坝的攻防战。藤吉郎慢慢的增加防守的人数,而浅井
、朝仓的联军也逐渐增加兵力。本来是夜战,最後竟变成了白昼之战。他们派出一百、两
百的人数,一面作战一面破坏堤防,这种战争就这么重复持续著。
木下藤吉郎一直看著这种情形在堤防边重演著。
文人
浅井那边下了小谷山,又回小谷山;朝仓的人则下大狱山,又回大狱山,朝仓往返的距离
比浅井的大多了。
木下藤吉郎著眼於这一点。他想趁朝仓下山破坏堤坝的时候,派出先锋队绕道去阻挡他们
的退路,如果因而捕捉住敌人,朝仓不能坐视友军被杀,因而可能会加派二、三百名兵力
下山来救援。藤吉郎的本队如果去狙击他们,那么朝仓的本队就有可能下山来,到时就是
织田信长本队开始出动的时候。也就是说,木下藤吉郎情愿让自己的兵陷入危险,也要引
诱出朝仓的本队。
信长想采取这种作战方式。
八月底下了豪雨,堤坝堵住了水,比堤坝更上游的地带则淹水了。
「敌人一定会来的啊!」
木下藤吉郎严密的警戒著。他担心夜里堤坝被偷偷破坏,因此夜间特别严密警戒,而且他
认为夜里对方如果不来,到了白天也会来。他派?#124;原胜兵卫、毛屋猪介、富田弥六、
中野又兵卫等四队连夜潜到大狱山山脚,那里只有数间空屋,百姓都逃走了。
当太阳上山时,浅井的一百名兵从东边的小谷山下来破坏堤坝,而当木下军的注意力全放
在他们身上时,有两百多名的朝仓军如疾风般的自西边的大狱山下来开始破坏堤防。
「好,就是现在!」
木下藤吉郎下令同时射击洋枪作记号,潜到大狱山山脚的四队兵一起出现,阻挡了朝仓军
的退路。
来破坏堤坝的朝仓队看到退路突然被阻断,大吃一惊,他们知道中计了,而对方的四队兵
加起来只有一百二十名,可是看起来像三、四百名。朝仓队朝人少的地方奔去。
「喂!包围起来!」
木下藤吉郎下令後,马上有与对方同数的兵追逐著逃走的朝仓队。
朝仓队在大狱山山脚下一一被俘,如果这么下去,来破坏堤防的两百多名朝仓队会全部灭
亡。
由大狱山来的五百多名朝仓队下山援救了。
「好,进攻!」
木下藤吉郎率领两千余名本队进攻,当然,这是为了引诱朝仓队的本队下山,才采取这个
行动的。
织田信长下令全军准备出动,他认为已经到了与朝仓义景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可是,朝仓队的本队并没有下山,一个穿著溲疏(落叶灌木,花白色五瓣)花花纹盔甲的
侍大将,率领那五百多名下山,并且指挥得很出色,救出陷入窘境的兵士,然後很快的上
山去了。
率领两千本队的木下藤吉郎不能前进,只有遗憾的看著敌人逃上山去。
「敌人的指挥实在太棒了,那个穿溲疏花花纹盔甲的大将是谁呢?」
信长问前来向他谢罪的木下藤吉郎。木下藤吉郎缩著身子回答:
「不太清楚,不过由他们的白底上印有红风铃的旗帜看来,可能是前波九郎兵卫。」
信长点点头。
「有这么聪明的人在,这场战争一定会更容易打了。」
信长面色难看的讽刺。
战线呈现胶著状态。
大狱山的朝仓义景军队,丝毫没有动静。
过了一阵子,前波九郎兵卫才受了木下藤吉郎的引诱,来到了信长的阵营。
信长担心著信玄,如果信玄在这个时候开始西上,就糟糕了。信长送信给上杉谦信,劝他
不如回越後比较好。
山之卷15江马的橡饼
进入九月,日本国中到处散布著武田信玄要西上的谣言,当然这些谣言都是绘声绘影,例
如信玄打垮德川、织田的联军,或者织田信长把武田信玄当做木曾义仲,打算把他引诱到
京都,再包围歼灭他。这些谣言都是传自太过畏惧战火的京都庶民口里,不足采信,不过
信玄西上与信长一战是一般的预测,他们也期待由於这两大势力的冲突,会使血腥的战国
时代结束。
宣传织田信长恶迹的有松永久秀、三好众、一向宗徒等,至於一般大众则并未特别嫌恶织
田信长,也没有理由希望武田信玄代织田信长掌握天下。大家只是希望天下能早日太平。
不过,在战国长大、在战火中获得地位与财富的人,依然希望战国之世能持续下去,而且
他们一看到织田与武田的冲突接近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