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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谁许谁末日晴空-第37章

小说: 谁许谁末日晴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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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绯雅,再见。”他终于离开,走时视线停在我身上良久,尔后声音响起:“冷血的魔女,我诅咒你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我呆愣愣地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杯子。

爱尔兰咖啡,到了他的手中,竟变成一个扭曲了的传说。

“白秋桦……”我抱紧手臂,眼神渐渐失焦,“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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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7 惊魂 。。。

结了帐,我木然地走出咖啡厅。

施昂的话让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他为何回国之后就来找我,又跟我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些。若仅仅是想诅咒,根本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话里暗示的哥哥、新娘,以及那个要吃到苦果的女子,与我究竟有什么关系?

有一瞬间那答案将要呼之欲出,却一闪而过快的让我来不及捕捉。心里好像有一个线头,能扯出一切真相,却总是顽皮地在和我捉迷藏。混混沌沌地,我好像什么事都想不分明。

双脚机械地移动着,我也不知道终点到底在哪里。等待我的,究竟是新生,还是灭亡。

直到有一刻,那夺目的黑掠去我所有的视线,我才像重获得自由般停下步伐,目不转睛地看去。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米兰大街,停在一家装潢诡异的店门口。

我静静地看着橱窗里那条黑色的裙子和裙旁的标牌。好似被它的魔力定住了身,此时竟无力再迈出一步。

店主的视线透过橱窗,与我生生相撞。我就站在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进来吧。”良久后,他终于打开门,对我说。声音很是清越。

我进了店,一时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眼带深意地打量了我许久,才开口问:“你喜欢橱窗里的那件衣服?”

我点点头:“可不可以试试?”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却没说什么,为我取来。

很贴身的缎面,这是我穿上的第一感觉。裙子像是有生命力般吸附在我身上,丝毫感觉不到不适。我打开更衣间的门,站在镜子前,却被自己惊艳。

简单的洋装,款式保守地罩在自己身上,身后轻轻垂下的薄纱,像是诉说着对这凡世最后的不舍,风一吹,却满是眷恋地四处飘摇。纯正的黑,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颜色,衬着我略显苍白的脸,像极了没有生机的洋娃娃。

——真是华丽的凄美。

“葬服。”我轻轻扯开一抹笑,吐出两个字。

“这是我们店里的非卖品。”店主冷不防道。

“可以卖给我么?”我本不是纠缠的人,却反常地对它执着起来。

他望着我的脸,眼中的神色百转千回。半响,才低低地说:“如果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吧。”

我一愣,刚要说不。他却像拆穿了我的心思般打断我:“与其让它冷冷地挂在这里,倒不如找一个适合的主人。不过小姐……你那么喜欢它,可是要穿着它去参加挚爱的葬礼?”

我被他无底的眼神差点勾去了魂魄,鬼使神差般开口:“也许,我是去参加自己的葬礼。”

他淡淡一笑,径自走开去:“既然有缘,那小姐便将它带走吧。”

店主将烫着衣服名字的铭牌装进袋子递给我:“连同它的名字,一起离开这里。”

我接过,颔首与他道别。

推开店门的那一刹那,我听到身后轻柔的嗓音,好像带着千年的喟叹:“其实我多希望,再没有人能理解这件衣服,成为它的主人……”

我回过头去,隔着一层玻璃,却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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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地闲晃着,不想回家。似乎这样就可以不用去面对一切令我头疼欲裂的事情。

只不过,我有心逃避这世界,这世界却不愿放过我。

我无奈地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辛巴”二字,在铃声终止前接起。

“有事么?”我冷冷地问。

电话彼端的辛慎明,带着一种绝望的心慌,急急地问我:“绯雅你现在在哪里?!”

这不是他对我说话时应该有的语气。我有些不解,所以没顾着与他斗气:“米兰大街。”

听到我的回答,他仿佛狠狠地松了口气,以至于说话的时候语调仍有不稳:“我刚下飞机,先去接你。”

“出什么事了?”我直觉不对。因为印象中,就算是辛氏倒闭也不可能让辛慎明露出这样的恐惧。

他说:“堇受伤了,白秋桦正在送她去医院。”

我浑身一震:“很严重么?”

辛慎明沉默许久,才轻轻吐出三个字:“……很严重。”

我不再多问,告诉了他我所在的具体方位,就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他到来。

我知道,这个时候,再不容许任何事情节外生枝。

黑色的跑车在我面前打了个漂亮的旋停下,我刚进去还没坐稳,又像飞箭离弦而去。

“白秋堇在家里好好的怎么会受伤?”我系好安全带,才有功夫开口。

他偏过头来望了我一眼,只一眼,却让整辆车的路线偏移出好远。

我抓紧扶手,低低地喊:“辛巴,你冷静一些!”

我差点忘了,我还穿着那条诡异的裙子。也难怪辛慎明,会脸色大变。

他深吸一口气,放松了将方向盘握得死紧的手:“具体我也还不清楚,只知道施昂带着刀子去了家里,刺伤堇后逃逸了,警方现在正在缉拿他,我来接你就是怕他下一步找上你。”

我张大了嘴巴,大脑在一瞬间清明。

哥哥,新娘,爱尔兰咖啡……最终在我眼前拼凑出三个字——白秋堇。

“白秋堇和施昂究竟有什么关系?”

辛慎明的眼睛分明没有移动地望着正前方,却给了我一种他正在挣扎是否该告诉我一切的感觉。

“绯雅,”他终于携着一丝坦诚诉说,“五年前,施昂的哥哥施越强逼堇嫁给她,被白秋桦抢亲时出了意外,施越当场身亡。随后施氏吞并白氏,堇的父亲心脏病发而死,母亲自尽。为了白秋桦,堇才去酒吧蓝调做乐师,认识了我。我一直没告诉你,这也是我……为何对施氏如此残忍的原因。”

辛慎明的三言两语,道尽了一个幸福家庭破灭的悲剧。可这其中的困苦,我深知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完全说得分明。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跑车的速度却始终没有减慢。辛慎明好似带着一种决绝的念头:就算死了也罢。

——如果,不能在最短时间内赶到白秋堇的身边。

我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后移,看着辛慎明坚毅的侧脸。心想着如果我就这样死了,倒也不失为一个美好的结局。

不管施昂是带了试探来找我,还是抱着玉石俱碎的态度向我坦诚一切,或是纯粹得想扰得我心烦意乱。不管如何,他都成功了。

心好像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揪着,连呼吸一口,都是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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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8 葬心 。。。

跑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步出两个一袭黑衣的人。辛慎明将钥匙扔给早已等待的贝拉,大步冲到急诊室。

白秋桦站在急诊室门口,垂着头,身上的白衣被血染红。

辛慎明走到他面前:“堇怎么样了?!”

白秋桦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空茫让他好像脱离开出这个世界。

“你说啊!”辛慎明失态地拼命摇晃他。

“堇他……”白秋桦终于开口,声音异常干涩,“医生说可能有生命危险,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辛慎明的表情仿佛在一瞬间定格。他再顾不得失魂落魄的白秋桦,傻傻地望着急诊室亮着的红灯,好像拼命说服自己般自言自语:“红灯还亮着,这说明一切都还有希望。二十年前玥雅就这么离开,堇……你不能再弃下我……”

“对不起……”白秋桦突然抱着头,失声痛哭,“都是我,没及时拦下那把刀子,都是我……没保护好她!”

我从没见白秋桦如此撕心裂肺。我挪到他身边,轻轻地说:“白秋桦,没事的。白秋堇会没事的。”

第一次,他对我置若罔闻。白秋桦满是心碎地闭紧眼睛,这一刻,我完全无法走入他的世界。

那样痛苦到极点的白秋桦,让我的心好像也撕裂一般。我不忍让他一个人那样沉浸在满是悲伤的心海里,伸手去拉他:“白秋桦……”

手被无情地挥开。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僵硬在空气中的右手。

突然,就明白了。

眸中好似有笑,未达眼底,却被水汽蒸发。

笑是何笑。

白秋桦的浑身还沾满了血。可他却不知,他也硬生生在我心里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方才在车上,其实我多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多希望就那样死了,让我不用去面对我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白秋桦,爱的还是白秋堇。

白秋桦,他不爱我。

我望着眼前两个男人,像一个真正的旁观者。想要融进去,此时却发现,他们三个人的故事,根本就不容我来插足。

苦笑。谁是我的,终究谁也不是我的,我就像一片浮萍,飘过这里,孑然一身。

手中的袋子掉到地上,黑色的铭牌露了出来,上面只有两个字——葬心。

有人推开急诊室的门,辛慎明和白秋桦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护士!她怎么样了!”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她丈夫!”

“我是她弟弟!”

“病人失血过多,血库内的血源一时间供应不足,你们谁是A型血?”

辛慎明和白秋桦面面相觑,皆是凝重地摇摇头。

“我是。”我终于出声,惹来三人目光。

“那事不宜迟,你跟我来!”

“护士!”辛慎明拦住她,“我太太……就拜托你们了。”

护士点点头:“我们一定尽力。”

跟着护士走进那扇横隔着生死的门,关上前看到白秋桦回神低喊:“绯雅……”

沉默。我对上他的眼中,终已失了温度。

“先抽400CC。”验了血,护士撩起我的衣袖就开始准备。

我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地开口:“随便抽,抽到够用为止。”

听了我的话,两名护士惊讶地抬起头:“小姐,这个我们医院是有规定的……”

“我知道。”我打断她们,“辛慎明是你们医院的董事之一,我是她女儿,也算是大小姐了。你们听我的没错,出了事有我扛着。如果现在急诊室里的人救不回来,你们全部都得跟着她一起陪葬。”

我语调淡淡,说出来的话却让护士都白了脸。她们对视半天,又打了两个电话,才仿佛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豁出去般走向我。

冰冷的针管插进皮肤,能感觉到自己血管的跳动。血液带着温热,缓缓流出身体。

好像同时流失掉的,还有我的生命。

真好。我的血,似乎还是暖的。

身体感觉越来越虚弱,我却一点都不悔。意识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强烈:我要救白秋堇。

不管是为了辛慎明,还是白秋桦。

“小姐,你没事吧?”拔了针头,护士小心地扶起我。

我摇摇头,踉跄着站起身。几乎可以想象到,现在的自己一定是面无血色。

下一秒,眼前一黑。耳畔响起惊呼,之后却什么都传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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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以为自己得到了幸福,到最后,却又轻易地被打回原形。

睁开的眼睛忍不住跳跃的阳光,只能眯成一条缝。我似乎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床边坐了一个男人,很专注地削着手中的苹果。好像从来没有拿过刀,动作异常笨拙。削完后,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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