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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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算错,开饭馆所讲究的就是要色、香、味俱全,会错意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里面的客人当真不少,不知是不是都受了那副对联所引诱?
还是当厨的大师傅确有他的一手?
座有八成.但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议论着那副对联么?应该不是。
江胜海在一张空台子旁坐了厂来,点过了菜,就倾耳谛听了起来。
一个食客说。“话倒是真话,这十年来大家的确过得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另一个说:周混混不足仍然有么?”
“小混混只不过是小混混,算得了什么?他们最多讨些小钱或者白吃一顿而已。”
“说的也是,很少见到动刀动枪或殴斗凶杀了。”
“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幽冥教’呀!”
“是啊!假如江湖卜的秩序真是他们在维持的话,那他们怎么到现在才收什么安宁费、保护费呢?”
“那大概是最近维持不下去了,才出来挨家挨户地收吧!”
“一个月缴二两银于倒没有什么人不了,可是来收银子的人却
粗声粗气,一脸的凶相。”
“他们个凶怎压住地痞流氓?再说,面恶心善的人也不是没
有。”
提着茶壶在四处走动冲水的人店小二也插上广嘴,他绷着面孔
说:“我们做生意的却是论日计收,美味香每天要付三两银子,掌柜的人喊吃不消哩!”
“我听说大些的店铺要五两呢!”
江胜海不由听得心头震动,他暗中在想:“江湖中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叫‘幽冥教’的门派?他专察世问善恶、武林正邪的人都个知道,当然是遑论商民百姓了。
而且,而且这‘幽冥教’还攫取了地狱门苦心经营.默默耕耘的成果么?
他心中疑云阵阵.问题串串:“是谁组织这个‘幽冥教’?
他的教址设在何处?听人们谈论的口吻,该教似乎志在敛财,那必定是邪多于正了。”
以江胜海平时的个性和职责,他会去查,不公开,不明正,也会暗地里去查。
可是如今,却没这份心思,他必须先去解决自己的事情,因此,吃饱了饭,抹抹嘴巴,拍拍肚子,付清账目扬长地走了。
走出东门不久,阳关大道上四四三三的有不少行旅在赶着路。
但是,他总觉得有人在盯他的梢,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巧合,这一定是巧合!
江胜海不已为意十几年来,只有他在查人找人,却从没有人来查他找他。
可是,他错了,时过境迁,以前也许没有,以后恐不乏人,因为,地狱门瓦解了,因为,厉鬼们外放了,而且经他之手,被押进阴府受刑的恶人也有好几起,他在找人报仇,难上人家就个会找他报仇么。
江胜海加快了脚步.说是想摆脱对方,毋宁说是在试验对方。
果然.他快,人家也快,这下就证明了么,
既然如此,若乘机逸夫,又岂是他所欲为7?因此,遂在黄山支脉坡处,又上了一个山岗,静待对方的来临。
曾几何时?三条人影也急赶而来,身未停,声却已经随风先到!
“江胜海.你望望然予智自雄,今日里怎会变成了狗熊?”
江胜海凝目一看.见来者竟是“秦岭三蛇”,说话的人乃足口吻刻薄的“青竹丝”马碧。
他心头动了。“你以为我怕了你们?”
“哼1 不怕为什么要逃?”
“秦岭三蛇”功力个俗、他们年岁相若,四十出头,已逾“不惑”,但生性各异,服饰也各具特色。
“青竹丝”马碧奸诈油滑,穿着墨绿长衫。“赤练蛇”段洪狠毒无比,他一身赤红。“黑炭烧”雷诺凶暴,扬厉而栗憨,黑裳紧身,白边白襟,腰带与纽扣也是白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也就是绰号之来因!
江胜海淡淡地说:“我逃跑了么?”
“难道不是?”马碧脸现轻蔑,口出消讥,他冷冷地加上一句说:“在大路上施展轻功之术,这还不叫逃么?”
江胜海心知对方有所误会,但他不屑加以解释,只是回敬地说;“假如我有意逃跑,又怎会在此恭候大驾?”
“这……”马碧一听.顿时显得有些讪讪,略一迟疑.已有所获,立即吭声地说:“那是你自知逃跑不了!”
“说来说去,你的意思之中,我还是怕了你们了?”
“事实俱在!”
“我若真怕你们,当年又何必招惹……”
马碧立时将话头接了过来。他恨声地说。“提起当年,真是霉运当头,那时你有伙伴,你有帮手不说,而我们又刚和沈氏兄弟恶战了几场,缠斗了二天。
“在元气不复,在落脚未定,才为你们所趁,每每想起,怨气难消。”
“秦岭三蛇” 本在巢湖一带横行.他们做案讨生活。
由于过分的心狠手辣.强劫商民的家财银两不算,还屡屡杀伤人命,以致大理难容 人神共怒,囚此激起了正在四处游侠的沈家庄老二沈逸川、老四沈逸裕的义愤。于是伸手剿残。
“秦岭工蛇”虽然功力不恶,但又岂是沈氏兄弟的敌手,
在当地立足不得.只河渡江东窜,潜匿青阳,又被青阳土地霍文达所探悉,会报地狱门。
菩萨即时派第六段“卞城上”下来与同缉拿,因此他们遂成了阴曹地府中第六殿阎罗辖下之鬼犯。
“那是你想还报当年之仇,申雪当年之怨喽?”
马碧冷冷地笑了一笑说;“不啻是我,而是我们!”
真是现眼报,江胜海自己尚未找到仇人正点,却先被别人给找到了。
“好吧!就是你们.你们都名噪绿林,那么哪一个先上来动手较量?”
毋论是哪一条毒蛇。江畔海都游刃有余,稳*胜算,若是二条同上,应该也无问题,三条嘛!他就没有这分自信。
与年合着六殿之主卓小伦二人之力,才将对方逮捕送进了地狱门,不然的话,自可迳行车下,只要具文,只要起解即成,又何必去劳动阎罗的人驾 ?
是以,他用话会稳,夫有,去扣,甚至不惜上褒!
“秦岭三蛇”蛇中之精.尤其是“青竹丝”马碧,他焉会上人家的钩?
因此面不腆,气个馁地说;“既是我们,当然不只一个,老二老三.你们三人一起上吧!”
“你们欲以多为胜?”
这原是江胜海意料中的事,但奇書網電子書他还是明知而故问。
马碧岸然地说:“有何个可,我们是三位一体啊。”
宇内奸人大概都是这样吧,正如曹*所说的:“宁可我负天下人,却不容天下人负我。”
马碧他们早有打算,不逞英雄,不做好汉,不理江湖规矩,不顾武林道义,务必置江胜海于死地为目的。
因此,当然是凭其所能,尽其所极了。
“哼!无耻小人……”
马碧不容对方再说下去,他深知越到后面,其话也将回越难听,是以立刻沉声地说:“你们上呀!”
“赤练蛇”段洪,“黑炭烧”雷诺齐步上了,三个人双臂摆动,立即驾起四条“蛇”来。
那是五指紧束,掌心中空,一像蛇头,也像鹤嘴,狗头微探“毒蛇出洞”,一左一右地朝江胜海胸际吃去。
江胜海自发觉有人跟踪的时候和看清来人面目的时候,他就已经运气凝神在戒备着了。
今见对方双双攻到,立即舍左就右,一掌扬起,直向“赤练蛇”段洪三寸处劈了过去。
三寸之处,蛇之命根,它位于颈项之间,人之大穴,它乃是拳后肘前手腕血脉.一经拂上,蛇将授首,人会断腕。
段洪识得厉害,他焉敢大意?蛇头猛沉,手式立撤,足下碎步连踩,仓促间再递出一招,“蛇尾倒掠”!
有道是“打蛇随棍上”,江胜海自然知道其中的三味,他身形一回,臂膀一圈,原式不变地还是指向对方的三寸之处。
三招两式之中,即已看出江胜海对付一条毒蛇果然是游刃有余。但是,另一边“黑炭烧”雷诺见一招落空。他改弦易辙,蛇体游移,又发一招“昂首追燕”!
就这样,一方劣势扳回了,一方优势摊平了,三个人十分紧凑打成一堆!
第六回 得相助太湖除恶
云在飘,树在飘.衣在飘、雪也在飘。
不过.雪不是天空中飘下来的.它乃是由人们打斗的劲风将地上积雪溅扫起来的。
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双方打得有板有眼,有声有色,谁也讨不了便宜,谁也得不到先机。
“青竹丝”马碧一看情形下对.长此下去,要打到什么时候?
他一无犹豫地跨入了场子,乘虚蹈隙,觅位觑机地也加入了战围之中!
寡众悬殊了,强弱立判了,江胜海虽然猛提潜能,力图振作,但是,人的功力是固定的.人的体能也是有限的。
就这会儿,马碧一招“信舌卷吐”,他就闪避不及地被对方印在“重楼降宫”之处!
一阵踉跄,一阵咳嗽.又加上一阵气喘,江胜海脸色铁青,他再也支持不住,一跤跌坐在雪地之上!
“纳个吧!”
“黑发烧”雷诺力行不懈,一鼓作气地纵身倒扑,“蛇吞危卵” 指向江胜海的泥丸天灵!
死神光顾,江胜海闭目了,江胜海含悲了,他大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之感。
“天道宁论,苍穹不吊!”江胜海喊在心里,喊在咽喉,实在是死不甘心!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
忽然间.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坠下了一朵祥云.这朵祥云和团黑云撞在一起。然后据而分散了。
祥云乃是一个身穿土褐色长衫,面覆黄巾之人,黑影当然是那个“黑炭烧”雷诺了。
时光倒转,历史前演.不过,如今跌坐在地的乃是三蛇之的雷诺。
这下子震住了当场所有的人,段洪立即飞步而出,他挽扶着雷诺。
世是雷诺龇牙裂嘴,一时却爬不起来!
马碧心惊了,不由寒着脸庞,沉着声音说:“阁下是何方神圣?
为什么……”
褐衣蒙面人不待对方话落,威严十分地说:“马碧,事情到此为止,火速带向你的伙伴离开此地,不然的话,可别怪老……僧把你们三人全都搁在这儿!”
“僧”是梵语,僧伽的略称,一同比丘式和尚,有尊称意味在内。
“衲”乃僧衣的意思,一般年老僧人自称为“老衲”则意含谦逊。
马碧观颜察色,他看看这个人的气势,义看着雷诺痛苦的模样,可是,他还不死心,轻步地走到雷诺的跟前.低声地问:“老三,你究竟怎么样?”
雷诺经过了调息,经过了催血,五双手指头总算保全了卜来。
他仍在不停地按摩,不停地伸缩,也看看那个屹正如山,状如神佛的褐衣人,倒抽着冷气说:“老大,我弹精竭虑,原想把江胜海毙于蛇吻之下,却不料撞上了这个蒙面人的手掌。
‘他的手掌一合一震,我五指顿时一阵剧痛,臂膀也一阵酸麻,中也提起不来了……’
马碧眼珠一阵转动,立即作成了决定;说:‘既然如此,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们还是走吧!’
褐衣人开始在催了,他说:‘马碧,你决定了没有?’
‘决定了。’
‘走也不走?’
‘走,当然要走,错过今朝,还有明天,我们走着瞧!’马等色厉内荏地说:‘阁下可否留下名号?’
老僧名号可是你能闻得?如想报复.找我这身装束就是!”
“好,我们兄弟记住了。”
“秦岭三蛇”一走下山岗.褐衣人立即掠到了江胜海的身旁。
江胜海一脸感激,他气息吁吁地说:“多谢……”
“且莫说话。”褐衣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