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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清云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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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钰眯眼看过去:“呿,丑死了!”
  白彦嗔怪的瞅了他一眼,又去逗坐在小太监肩膀上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瞧着前头的李铣:“那个姐姐好不好看?”
  “好看!”小孩子家,也不知道白彦指的是哪个姐姐,只看到面前一群穿紫饰朱的姐姐们描眉染唇,都好看的紧啊。
  李钰又哼了一声,早知道所谓乞巧是这般无聊,他还不如待在宫里睡觉呢。
  先是有地方的长者或是尊者给那些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讲了讲乞巧的来历,照例是要说一轮那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故事的。
  李钰哼道:“那牛郎处在人界一年去一次银河,却不知那织女乃是在天界,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这一年一次的鹊桥相会于织女而言却是一天一次。一天见一次,却要做出个相思甚苦的多情样子,也真是难为她了。”
  白彦:“……”
  李铣问:“哥哥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每年见一次啊?”
  李钰:“见面叙旧。”
  李铣:“哦~”
  白彦:“……”
  诚然他很想说出一两句来反驳这个败坏甜蜜氛围的太子,然而一番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说的很有道理啊……
  之乎者也引经论典的开头辞之后,就是少女们比拼才艺评选一年一度的“巧女”,传言这巧女必定都会找到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的如意郎君,故而还是很有争头的。
  第一轮是比文采,当朝并不兴女子学书,不过小有积蓄的人家,都会请个教书先生到家里给女儿讲书上课,是而京城这天子脚下才子多,才女也不少。
  白彦能听懂却不会记心里,毕竟长风教他的,都是巧技谋略,并不大在诗词佳作上下功夫。李钰倒是听了几轮,听了却又哼了。
  “哼,不过只是一般文采,若去参加科举,怕是乡试都过不了。”
  “她们只是学着陶冶情操而已,并不要去考试,何况,还是有不错的,是您文采极佳,自然看不上这些凡品之作了。”白彦客气道。
  第二轮是穿针引线比谁的手巧。
  李钰:“宫里的绣娘肯定穿得比她们多。”
  白彦:“她们只是学着陶冶情操而已,并不是要去宫里当绣娘,何况,还是有不错的,是宫里的绣娘手艺太精湛。”
  第三轮,是比舞乐,李钰又哼了,白彦赶忙抢着说道:“哎呀快结束了,我们去那边河边等着吧,待会儿灯会就要开始了……”
  李钰才总算不哼了。
  李钰本就少年老成,又生在天家这种错不得的地方,性子就更是成熟。虽然之前每次白彦带出去玩,不管是滚泥巴还是跳大绳还是斗蛐蛐,最后都能玩的很高兴,只不过在高兴了之前一直都不忘哼哼几声,讽上几句而已。
  相比难伺候的太子殿下,还是看什么都稀奇的李铣要讨喜一点。
  乞巧之后就是灯会,就在梨树园与七里桥交汇的地方,是一片连通的水域。
  人们往往会在乞巧之后去往七里河边,赏赏烟花,看看河灯,听听牛郎织女的故事。尤其是未出阁的姑娘们,更是喜欢放河灯,河灯里藏着首自己写的诗,指不定这灯随着七里河的河水飘啊飘,飘到哪个才子相公的手里去呢。
  白彦转手买了三个河灯,一人一个。
  “你们要写诗放进去吗?”白彦问,他又没什么可盼的,反正是不打算写的。
  李铣还小,刚学会认字,诗是什么?不知道,他只顾着摆弄手里被做成小船形状的河灯。
  不曾想,李钰要写诗。
  他肯定是想卖弄自己的才华吧,或者是为了戏耍那些在下游等着河灯的男人们。白彦一边猜着,一边又极不情愿的去帮他买了纸笔。
  李钰接过纸笔,刷刷两下就写完了,倒不像是首诗,难不成他画了个符?白彦脑洞大开的想着。
  李铣的是一盏船形河灯,他看着新鲜,还没到河边就央着小太监给他点上了,点上了又不急着往水里放,等真的要放了的时候,他的那盏蜡烛都快烧的差不多了,没飘几下就灭了。
  他看看别人的漂浮着的亮晶晶的河灯,再看自己那个象征性地漂了漂就灭了的,撅着嘴不依不饶起来。
  又不肯要白彦那盏俗气的荷花形河灯,再看看李钰捧着的那盏藏了诗的八角灯笼似的河灯,白彦只能撇撇嘴,放下自己手里的荷花灯,去给李铣再买“一艘船”。
  拿了灯付了钱,一转身就听见河边有人喊:“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白彦一个心惊,急忙往河边跑,吃力的挤开看热闹的人群,连灯掉了都管不上。
  “小钰!小钰!”他知道李钰他们是偷偷出来的,不敢喊李钰或是殿下,只能一边喊自己都觉得别扭的小钰,一边期待可千万别是那俩中的任何一个!
  然而当白彦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挤进去刚才站的地儿时,看到的就是李钰呆呆的看着河面的背影,以及李铣那个小太监在水里一边喊一边扑腾的脑袋。
  他喊的是:“快来人!快来人救救二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喝杯茶。”白彦上前给李钰倒了杯茶。
  “嗯。”李钰揉揉脸,放松了精神,四年来,也只有到了这明月楼,他才觉得真正的放松。
  “父皇这病,怕是不得好了。”他说。
  三年前,十二岁的白彦正式接管了明月楼地下机构,关于宫里的消息,他多少还是了解的。
  似乎是延袭了先帝的风格,孝仁帝竟也一病就是四年,并且无任何好转的趋势。
  “若是铣儿还在就好了,本宫现在在宫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白彦上前抱住他:“不是你的错,一切都会好的……”
  三年前那个七夕,抱着李铣的太监被人撞了一下,带着李铣一起掉进了水里。大家下去救人的时候,只注意到了块头大点的小太监,却并未注意到小小的李铣沉下去之前微弱的挣扎,再等他们去救的时候,李铣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肯定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平安的活着。”白彦也怪过自己,然而责怪之余也曾扪心自问,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否还会带他们出宫?
  他的回答是肯定,他还是会选择带李钰李铣去梨树园看乞巧,再去七里河旁放花灯。比起几率很小不知道是否会发生的意外事件,白彦更不想李钰脸上总是露出一副寂寞的神情。
  他知道宫里生活的苦,红姨就是从宫里出来的,被皇宫折磨得已经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衰老得迅速而可怕。
  他想要李钰笑,偶尔却很灿烂很真诚的笑,他想他快乐。
  “我累了。”李钰说,“如果可以,我想亲自去找到铣儿,跟他说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他……白彦,你会跟我一起吗?”他抬起头,期待地看着白彦,“你会跟我一起去找他吗?”
  明知道不可能,两年前太子开始亲政,只待皇帝一归西他便是宫里的主人,再不能轻易出宫,就连现在的每月一聚都很难得,但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不要怕,你去哪儿我都陪你!”
  李钰回宫的时候,听人说十七皇叔早已等在了书房里。
  他磨蹭着换过衣服洗漱了一番,还用了晚饭,然而再怎么不愿意,躲不掉的还是躲不掉。
  “十七皇叔。”他恭敬的对李悌行了个礼,李悌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太子,知礼守节,要比当年的李慵出色多了,只可惜,遇到了他李悌。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李钰懂礼貌,他却没工夫跟他寒暄扯些有的没的。
  李钰又一拱手:“就依皇叔所言,只求到时皇叔还本宫一个自由。”
  李悌笑:“当然。”
  打哑谜似的几句话,然而就是这几句话,江山已定!
  孝仁八年冬,李慵终于撑不住了,死在了养心殿里。
  他一死,被他囚禁了四年的璇玑终于得以出了养心殿重见天日,柳妈妈看见她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样子,心疼得直掉眼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管云松了一口气。自打知道璇玑是被李慵囚禁了,管云和长风就想尽了办法,甚至拜托了李悌想要把她救出来。然而一直怀疑是璇玑给他下了毒的李慵还指望能从璇玑那儿拿到解药呢,又如何能轻易放人?
  “不过毒确实是我下的。”提起这段时间所受的折磨,璇玑一点都不悲伤难过或是恐惧惊慌,她甚至有点邪气的笑了,“可惜他想错了,我不过是催发毒性的药引而已,越是留我在身边,毒就发得越快……”
  “为什么你……”要下毒?然而开口之后管云就后悔了,联想初见璇玑时的落魄,之后与皇帝的素不相识,她与皇帝之间,除了家仇还能有什么呢?
  果然,璇玑说道:“他为了让自己的太子之路更好走,灭了我家满门……我原名是姓楼的。”
  姓楼?莫不是文和帝还在位时最大的一起连坐案?当时案子闹得很严重,是太子亲自彻查审办的……竟是冤假错案么?
  “白彦不过是我乳娘的孩子,乳娘一家都死在了那夜灭门惨案当中,她拼死才保护了我们两个逃出来。”一向要强的璇玑提起这段过往,竟也落下泪来,“他们本不该被殃及的……是我们楼家欠了他们的……”
  管云伸手帮她擦干眼泪,又拍了拍她的背:“活着就好,以后好好活。”
  孝仁帝死后过了头七,群臣极力要求年幼的李钰早登大统。
  这时候,以梁宽为代表的朝臣,便以李钰年幼为由,要求立十七皇叔李悌为摄政王。一时间,除了年老顽固却权轻位低的老臣竟无人反对。
  大殿之上,看着这一幕的李钰冷笑了一声,唤来文房四宝,当场写下了退位诏书,让位于李悌,之后以去皇陵守孝为名出了皇宫。
  从此,天下再无太子李钰。
  李悌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那把龙椅。
  明月楼。
  管云看着跪在眼前的白彦发愁,一旁的璇玑不停的抹眼泪。
  “你才多大啊,就想着要私奔!”璇玑红着眼睛骂。
  “姐姐,我们没有私奔啊,我不是来告诉你们了?”
  “唉,你们还小,江湖可不是好玩的……”管云担忧道。传出李钰退位的第二天,白彦就来跟她请辞,说什么李钰说了,要带他去找李铣,顺便闯荡江湖。
  撇去找李铣闯江湖这些幌子,李钰可不就是来她明月楼拐人了么?白彦单纯看不清李钰的心思,她管云可是活了四十好几年的人了,又有李悌的师父师公在前,她多少还是了解李钰的心思的。
  “算了,你们也大了,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管云扶起白彦,“只是别忘了,重要的日子一定要回来看看。”
  “重要的日子?”白彦没听懂,一头雾水。管云看着这个长了这么多年还是包子脸圆猫眼的傻孩子,又叹了口气。
  璇玑在一旁帮腔:“就是你被他欺负了,不管怎么欺负的,都一定要回来告诉我们,我们替你教训他!”
  白彦挠挠脑袋:“不会吧,他一直对我很好啊……”
  真是傻小子,璇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倒瞪得他莫名其妙。
  这些都是他后来才会懂的东西,她们现在说,他怎么会明白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临近登基大典,越靠近那把椅子就越兴奋的缘故,这天晚上李悌把管云折磨得可惨了,身上一片红紫不说,还哑着嗓子下不了床。
  等她终于腻歪着从床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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