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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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时间却是在阮丙栋离开家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王璐琪就是要证实，刹车管被破坏之后，一个小时之内机油泄漏是不是完全没有刹车能力了。
她开车均速行驶，进入了出事的南国林子路段，只有在弯路减速行驶，很少用到刹车系统，一直走完了这段盘山路，刹车还是有一点力量的。
也就是说，阮丙栋的车子并非没有刹车性能，尽管刹车的力量不是很足，在车速并不快的盘上路路段，还是能控制车子的。
案情陷入了更加复杂之中，方甲勇那边的调查取得了进展。阮丙栋两口子的感情不是很好，原因是他的老婆牛小菊跟经理古莽走得很近，而且经常跟古莽在外面开房。
会不会是古莽伙同牛小菊因为感情问题杀掉了阮丙栋呢？这两个人都有作案的动机和能力。
最可疑的就是阮丙栋的车子为什么会忽然开下悬崖，为了解决这个难题，赵雄诚等人在南国林子路段设下路卡，走访了很多经过这个路段的司机，打听在阮丙栋死亡前后，谁的车子经过盘山路。
也就是说，警察需要目击证人，最起码证实一下阮丙栋临死之前开车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完好。如果是特别激动什么的，车子在马路上也不会正常行驶，一定会横冲直闯或乱按喇叭什么的，这些反常行为都能证实司机的驾驶状态。
不能不说，侦查工作进行得比较艰难，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一样，很多人都不同意采取这样的笨办法。但是方甲勇却不同意，他说道：“任何一个案子都关系到一个人或几个人的生命、名誉、尊严，关系到各自的家庭，我们的工作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三天之后，疲惫不堪的赵雄诚从一个进城送菜的司机嘴里得到了看似跟案子无关的消息。
这个司机是这样说的：“我每天都去城里送两次菜，一次是早晨，一次是傍晚，都是经过电话联系的，直接送到酒店宾馆这样的地方。”
“九月十七日的晚上，因为是结账日，回来的有些晚，大概是九点钟左右才从城里出来，上了盘山路之后，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速度非常快地从山上冲下来，当时差一点撞到我的车子。”
“我吓出一身的冷汗，急忙打方向，把车子停在路边，还骂了几声**司机，等我从车上下来之后，那辆面包车已经走得看不见影子了，我只好重新回到车上，速度却慢了很多，因为惊吓的原因，打开了车窗，就在你说的出事路段，闻到了轻微的汽油味道。”
这个记录夹在很多的司机口供里面，不太引人注目，却引起了方甲勇的重视，他从这份口供里得到两条有用的消息，第一个是“慌慌张张”的白色面包车。
第二是“轻微”的汽油味道。这说明，卖菜司机驾车的时候，正是阮丙栋出事不久，可能是那辆白色面包车的司机看到了什么，这才会“慌慌张张”进城，差一点把卖菜的司机撞了。
紧接着赵雄诚开始调出阮丙栋出事前后，进城的所有白色面包车的监控录像，这件工作同样进展缓慢。
另一路对牛小菊的询问工作却取得了进展，牛小菊承认了按照古莽的授意，破坏了阮丙栋刹车系统的事情。这就是说，牛小菊和古莽都有杀人的嫌疑。
牛小菊跟古莽在一起不是一天半天了，他们勾搭在一起的时间长达三年。为什么忽然起了杀害阮丙栋的心思呢？经过仔细询问之后这才知道。
阮丙栋的老婆牛小菊虽然**，但是阮丙栋也不是啥好人，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出事那天晚上就是这个**给他打的电话。
走访阮丙栋的**得到的口供是：“阮丙栋做生意被人骗了十万元的订货款，造成了资金链紧张。他正在四处筹钱把这个窟窿填平了。”
从牛小菊那边却无法证实这些话的真实性，不过，对古莽的突审却有这样的供述：“阮丙栋的确是跟我借钱的，准确一点说，不是借钱而是直接要钱，他拿着我跟牛小菊的事情来说事，我不给钱，他就要告我破坏他的家庭。”
“阮丙栋做的那些事谁还不知道啊？他长期养着一个女人，牛小菊也是忍无可忍了，这才跟我好的，平时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想不到他竟然勒索我，我这才叫牛小菊把他的刹车管锯开，却不完全锯断，留下一些连接，如果长途行驶，失去刹车效果，车子一定会出事的，我也不是真的想杀他，就是想给他一些教训罢了。”
古莽的供述跟牛小菊、阮丙栋**三个人的供述综合起来，让案情有了重大突破，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就是一起勒索杀人案，参杂男女感情纠纷。
但是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阮丙栋究竟是怎么冲下悬崖的，如果这个细节得不到证实，牛小菊就坐实了谋杀罪名。毕竟她已经实施了谋杀的手段。
王璐琪提供的报告是：“阮丙栋的车子还有刹车效果，坠落悬崖应该是一个意外。”
方甲勇提出的疑点是：“如果阮丙栋在开车的过程中经常使用刹车系统，那么机油从刹车管泄露的数量就会增加，你的实验是有心理准备的，你知道刹车管遇到了破坏，阮丙栋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可能会加速开车，经常踩刹车，加速机油的泄露。”
至于阮丙栋的车子里在出事前还剩下多少机油已经无法证实了，因为车子被翻滚成一堆废铁，油箱破裂，机油、齿轮油都泄露出来。
王璐琪做的现场收集只能证实出事的车子里还有刹车油的存在，数量上却无法得到准确数字。
两天之后，一直在调查白色面包车的赵雄诚找到了那辆车子，车主看到警察就慌了神，很有办案经验的赵雄诚抓紧时机询问。终于从这个车主的嘴里得出他在南国林子把一辆轿车撞下山崖的事情。
那个司机哭着说道：“我也是没办法了，那辆车一下子撞到了我的左侧车头，然后我就听到轰隆隆的一阵响声，那是一个上百米深的悬崖啊，就是车里有人也活不成了，反正四下里没人看见，我也没停下来，一溜烟把车子开了回来。”
为了证实这个司机的话，王璐琪把从现场捞上来的报废车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在阮丙栋的车子左侧发现了指甲大的一片油漆，经过检测比对，这一小块油漆正是肇事后逃逸的车子上的油漆。
这个案子终于真相大白了，牵连的人除了牛小菊、古莽之外。还有一个肇事逃逸的车主。这个结果，不过是减轻了牛小菊谋杀罪而已，她破坏了刹车油管，一样不能逃出法律的制裁。
第十六章 鲜花
王璐琪到检察院把阮丙栋这个案子的证据送上去之后，回到了局里，推开法医科的门就看见康力和田可神秘地笑了笑。
“你们搞什么啊？”敏感的王璐琪立刻意识到这里的笑容有了问题。
“没啥。”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后都坐在电脑前忙碌去了。
满腹狐疑的王璐琪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捧怒放的玫瑰花，放在她的桌子上。她上前拿起这束花朵，轻轻嗅了嗅，没有预想中的清香。
“又是人工培育速成的垃圾货。”王璐琪自言自语地说道。随即看了看下面的标签，只见上面写着：“我的世界不允许你消失；真的好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你，对我来说你好重要！”下面却没留下姓名。
“切，这么会卖萌啊。”王璐琪随意地把花朵放在一旁，打开电脑调出斗地主游戏。
下班的时候王璐琪把那束鲜花扔给田可说道：“你替我转交给妮妮，就说是你买的好了。”
“嘻嘻……这可是沈医生跑了一头大汗送过来的，你就这么送人了啊？”
“要不是怕浪费了，早就扔进垃圾桶里面了，怎么说也值个几百元了，能利用一下也是不错的。”王璐琪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说道：“要不我拐个弯儿送你回去啊。”
“也成，拿着花儿满大街跑我还真的没啥经验。”
“哟，娇气了不是？谁不知道咱们的田大哥那是铁打的心肠啊，面对死人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还能怕活人啊？”
“你还真别说，我面对死人的时候心里特别平静，就是害怕活人，应对活人需要斗智斗力。”田可满面笑容跟她调侃。
当王璐琪的车子停在肖妮妮的面前，她看到手捧鲜花的田可下来，本来焦急的脸马上变得笑颜如花。王璐琪轻轻按了一下喇叭，跟肖妮妮打了个招呼离开了。从倒车镜里面看到，肖妮妮幸福地把那束鲜花捧在怀里，踮起脚尖，给了田可一个深吻。
王璐琪笑了起来，同样的礼物放在不同的人手里，效果真的不一样，她就不把这些花儿草儿的放在眼里，显得特别矫情。在感情方面，王璐琪觉得自己特别理智。
这都是警校里面的那些坏小子教坏了她的，那些人天天在她的面前灌输暴力和超现实主义的爱情观。写情书送鲜花买戒指这些手段引不起她的兴趣。
唯一还能打动她的就是吃饭喝酒，没有啥比大吃一顿更舒服的了。正在想着心事，电话铃声响了，她轻轻一按接通键，对着耳麦说道：“喂。”
“琪琪，看到鲜花了吧？”里面是沈巧宁医生的声音。
“看到了，我说沈医生，你就不能大方一点啊？那束鲜花一看就是过期的，一点味道没有，让我送人了。”当着人家的面说礼物不好，也只有王璐琪能干得出来。
隔着电话，沈巧宁足足有二十秒的沉默时间，随后他发出爽朗的笑声说道：“我对这些还真的没研究，下一次保证送不过期的鲜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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