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书难托-第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素锦毫不在意,走到她身边坐下,雨眠在示意下退了出去,顺手合上了房门。
“下场?”白素锦眉角微挑,上下打量了林珑一番,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如果你自己都认定了这是你最终的下场,那么——权当我今日没来过吧。”
林珑闻之猛抬起头看过来,眼里带着急切,但仔细打量白素锦好一会儿后想到了什么似的撇了撇嘴,“是她让你来试探我的吧?不愧是姐妹啊。。。。。。”
白素锦也不意外,抬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嗓,“全临西府的人都知道,白家大爷夫妇只有一个女儿,并无姐妹。”
林珑挑了挑眉毛,眼神复杂地盯着白素锦看了一会儿,见她神色坦荡、目光笃定,心底的猜疑和顾虑当下消了大半,“那夫人此来所为何事?”
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白素锦也懒得和她打太极,“和你做笔生意而已。不过嘛,这会儿看到你,有些后悔。”
“我如今这般处境,哪里还有什么值得夫人看中!”嘴里说着丧气话,可林珑眼里却又隐隐闪着光彩。
“你也用不着和我兜圈子试探。”白素锦嘴边噙着抹冷笑,“我说看到你有些后悔,是因为发现你依然还是那么。。。。。。蠢。”
林珑登时憋得脸色通红,嘴唇动了动,却不知怎么反驳。
“怎么,我这般说你觉得委屈?”
“贱妾不敢。”
之前还口口声声自称我,这会儿就称贱妾了,不委屈是什么?!
白素锦落在林珑身上的视线渐变冷肃,“在我看来,你蠢在两处。一,自恃得了男人的宠爱,便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二,自觉得了男人的宠爱便能得到一切。”
林珑身体陡然一震,头更低下了两分。
“苏荣再看重你,也不会娶你做正妻,更不会在你深陷危机之时挺身护你到底,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能靠得住的男人。当然,也不能说他不喜爱你,只是这份喜爱是建立在不对抗家族、不损伤脸面、不冲突利益的前提下。可怜你,还以为搅黄了我与他的婚事便能得成正果,实际上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裳而已。”
“自恃宠爱便肆无忌惮,所以,你儿子的死,罪在歹心之人,可你自己,同样有不可推脱之责任。你在这庵堂里任是再自怨自艾、日日诅咒,又何用之有,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林珑双手握拳双肩微微颤抖,两行热泪无声滑落。
白素锦言尽于此,静静啜茶看等林珑调整心情。
三盏茶后,林珑安抚下心情,抹掉脸上的泪痕,起身端端正正跪在白素锦跟前,哑着声音道:“贱妾恳请夫人指条明路。”
白素锦抬手示意她起身,将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递给她,“几日后,苏五少路遇神算子,得悉破解困境之法。回到苏家之后,该怎么做,端看你自己了。”
“夫人今日之言,醍醐灌顶,贱妾不知该如何回报夫人大恩?”
白素锦起身,整了整衣襟,“我平生最恨两件事,一是被人觊觎,二是被人计算。你心思通透,必定会想明白我愿看到你坐稳苏家后院的缘由。今日我可以给你一句话,日后不管苏家如何,只要你稳住了,就必定不会重蹈今日之苦楚。”
林珑复深深叩了个头,而后起身恭敬地将白素锦送至小院门口。
出了庵堂东厢,顺着青石小路走上百步,两边便是清幽的竹林,静谧深远,走在之间,心境仿佛也被这纯粹的竹绿所洗涤,有种行在方外的错觉。
从静庵堂回府,门房的小厮说大将军早一步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前院书房,交代了见到夫人就请夫人先过去一趟。
书房里只有周慕寒和薛军师两人,白素锦进去后打过招呼后,周慕寒让她坐在身边的椅子上,将两本奏折递过来。
白素锦看了看周慕寒,又看了看薛军师,两人但笑不语,白素锦坦然打开。
奏折很长,白素锦看的很仔细,尤其是朱批的内容看的尤为仔细。
看完最后一行字,白素锦合上奏折,脑子有些发麻,听说大喜来临的时候,会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白素锦这会儿终于是体验了一把。
“这上面的意思是。。。。。。皇上要在西疆和北疆的边境开辟通商口埠,为了嘉奖我募粮勤军有功,除了减免商税,还会特殊照顾我们的商队?”
天上掉馅饼了,还是大馅饼!
周慕寒点点头,“不仅如此,我还给你要了十万引盐,免税的。”
白素锦几乎要忍不住去托自己的下巴。乖乖的,大将军啊,那是十万引盐,不是十斤啊,你也太给力了吧!
白素锦觉得自己要出去跑两圈,哦不,还是先去算算有多少银子要入账!
“大将军,看来夫人非常高兴,刚刚看您的时候,那眼睛亮晶晶的跟装了星子似的。”薛军师还是第一次看到白素锦这般生动的面容。
周慕寒没说什么,但脸上的神情却是轻松得很。
“不过,看皇上的意思,对那两位怕是要从轻处置的意思,咱们这边,动到眼下的程度也差不多了。”薛军师转了话题。
“无碍,这只是个开始而已,锦娘那边的才是后招。”周慕寒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薛军师顿时觉得后背发凉。
☆、第74章 家底
“可是白家那边。。。。。。”薛军师欲言又止。
周慕寒了然他所想,从桌案的抽屉里取出一叠纸递给他。
薛军师接过来翻看,越看心里的波动越大。直到看完最后一行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手里的那叠纸递还给周慕寒,“夫人可知道这些?”
周慕寒唇角漾出一抹弧度,“这些都是锦娘让大管家暗下查探的。”
薛军师听后松了口气,“没想到白家的水会这么深,以夫人的年纪,能有这般坚忍的心性,实属难得,将军果真好眼光!”
不仅薛军师,就是周慕寒乍看到这些关于白家的私密时,心里也不禁一顿,不自觉地佩服白素锦的隐忍。
林大总管当初受白素锦之托查探这些事,除了第一时间报给白素锦,之后并没有马上转报给周慕寒。白素锦承下林大总管的好意,亲手将这些东西给了周慕寒,并坦言想要自己处理,当然,需要帮助的时候自然不会客气,另外,如若白家有人涉案,无论是谁,公事公办即可。
周慕寒没有拒绝白素锦的道理。
鉴于圣上的暗示,川省官仓贪墨案收卷定判,自巡抚开始,自上而下查处大员官吏数十人,涉案人员多达三百余人,以巡抚季怀宁为首的四品以上官员押解回京问斩,近百人斩立决,余下的判处流放、牢狱之刑。
川省总兵尚伯弘及其外甥吴达所牵涉在内的通敌叛国及西军军备舞弊案不久后也跟着结案,尚、吴两家被判灭族抄家,涉案七百一十二人斩立决,三日后将由抚西大将军周慕寒亲自监斩!
被服一案最终只查到青格织造,一干涉案之人斩刑,青格织造坊被清缴查封。而粮草一案,锦阳县县丞供认不讳,知县白三爷虽未被查出涉及案件,但治下不力,被罚了一年的俸禄,且这一任政绩考评被定为劣。
临西城内,苏家及六大米行涉嫌大量存米囤积居奇,被罚重金,而六大米行又涉及伙同仓吏盗卖仓米,虽被胁迫,但罪不可免,加罚重金。
秦汪两家出手早,将祸水止于青格织造,反倒没有罪责加身,但为此却付出了巨大的经济代价,元气大伤。好在还有花綀可缓解一二。
然而,这世间总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秦汪两家暗自庆幸的时候,市面上的花綀一夜间大降价,并且数量陡增,五福的苏管事失了往日的沉着跌跌撞撞一路小跑到书房,神色间难掩慌乱道:“东家,不好了,商会里几十家小织造坊里一早就用上了新的纺车,四锭的!而且。。。。。。而且就连织机也是改良之后的,出布的速度比咱们织造坊的快了不止两倍!”
哐当!
汪四爷手里的茶盏应声落地,难以置信地问道:“消息可属实?”
苏管事脸色苍白,重重点了点头,“小荷庄已经自己建了工坊,专门打制改进后的纺车和织机,说是不久之后就可以买卖。”
汪四爷浑身无力,瘫靠在椅背上,秦五爷也是一脸的颓色。
秦汪两家想再恢复昔日风光,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白素锦一早出府后先跑了趟商会会所,棉种已经分剥、晾晒、挑选完毕,称了重量后,白素锦按照商会各家报上来的预备种植面积给分好了种子,今儿把清单送过来,过几日就要开个种植棉花的讲座,让赵士程赵管事从头到尾给各家讲讲如何种植。
出了会所,白素锦上了马车直奔西城门,她的目的地是城西西鸣山的普济寺。
今日午时三刻,周慕寒将亲自监斩一应死刑犯,白素锦并不打算去围观。
周慕寒性烈不羁,从不参神拜佛,却委派赵恬在普济寺立了两座长生碑,碑上刻着麾下战死的将士之名,年年岁岁享受香火供奉,佛经洗礼。
白素锦是在三个多月前来普济寺时才知道的,除了自己所求,白素锦又替周慕寒添了一笔长生碑的香火银子。
宗教信仰向来就是极为私人的事情,心则付诚心,不信则不妄言。白素锦参拜佛祖,所求的不过心安。
时近午时三刻,主持空寂大师率领寺中众弟子齐聚大殿,开始念诵安魂经和往生经,白素锦神色端重跪在殿内一角的蒲团上,直到诵经完毕才不声不响地退出殿外。
白素锦回到府里的时候周慕寒已经回来了,难得没有在书房处理公务,而是窝在暖隔的大躺椅上看兵书。
往年冬日取暖,府里烧有地龙,主院里还有火墙,地中央还燃着炭炉,暖和是暖和,但也只是主子房里如此。
上辈子,白素锦在东北的农家里见过那种单门独户使用的土暖气,外间烧炉子,热气一分为二,一部分连着土炕的炕洞,另一部分通过铁质的管道通往屋里的暖气片,这样屋里暖和,炕也热,住起来十分舒服。
白素锦画了幅图,又让梁管事找来庄里几个手巧的工匠一起琢磨,辟出一个院子做尝试,还别说,入冬前还真给弄出来了,白素锦看到实物的时候不禁眼前一亮。古代工匠的心灵手巧终于亲身见识到了,瞧瞧那暖气片上的浮雕,细致优雅,大方贵气,让人赞叹不已。
于是,从大将军府到小荷庄,白素锦开始普及暖气装置,此外她还派人到白语元的庄子和万通商行跑了一趟。
暖气优先装在睡房和内室,书房还没装到,天冷下来后,周慕寒尝到了暖气的好处,最近这些日子在书房待的时间越来越短,就喜欢在内室的暖阁里窝着。白素锦索性让林大总管先把书房里的重要东西先搬到暖阁里,也方便这几日给书房装暖气。
“回来了?”周慕寒从书里抬起头,看着白素锦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待她走到近前,闻着竟有股淡淡的香火味道。
白素锦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木盒,微微笑着打开,取出里面那串七宝佛珠手串。
制作佛珠所使用的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琥珀、珊瑚七种材质是白素锦亲自挑选的,手串是普济寺的空了大师亲手打磨,放在普济寺大殿的佛像下历经九九八十一日诵经洗礼和香火供奉后得来的。
周慕寒也不知配合,白素锦只好自己动手,将手串戴到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