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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穿越失控-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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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吃着吃着,我就突然想起了白茉茉,我就特别想问荀无忧,你知道茉茉的下落么?

荀无忧正在往火锅里涮羊肉片,我刚才告诉他,涮羊肉片一定不能涮得太久,不然肉就老了,欠嫩。果然,他现在正眯了好奇的眼,涮一会儿,又捞出来看看,又放回去涮,再捞出来看。

他这个时候的样子,怎么会是曾经风流满扬州的无忧公子呢?那么新奇,却又那么稚拙,还那么快乐。

在无忧坊,他精明厉害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在这里,他却欢喜得如天真淳朴的孩童。

可是,谁会想到,这样的一个男子,心里竟然有那么沉重的一段悲伤。

只是,该怪谁呢?

是他的不珍惜?还是白茉茉的太沉默?

可透过火锅袅袅的白烟,我仿佛看到那个女子,看着心爱的男子笑着拥了另一个妩媚的女子驾马而去,却只能淡淡地无能为力地笑,直至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渐渐远去后,才从被风吹得青白的脸上,流下隐忍的泪来。

我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内心一时百感交集。

于是,我淡淡地开口问:“无忧,你知道茉茉的下落么?”

桌底的炉火烧得正旺,锅里的高汤也沸得热气腾腾,我们的身上脸上都被烘得烫乎乎的。

可是,桌面上突然就安静了。

荀无忧的筷子就这么掉落在了火锅里,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青白,手缩回来的时候,还克制不住地轻颤。

我忽然后悔,我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偏要问这个问题?

我结结巴巴地解释:“你……你别想太多,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找过茉茉……”

可是,他只是苦笑地抬头看我,然后,给自己倒酒,一杯一杯的,仰头一饮而尽。

仰头的时候,昏黄的烛光里,我看到他的眼角有晶亮的东西一闪而过。

再放下酒杯时,他的眼里带了一点冷洌的味道,好似又变回了无忧坊里的那个精明无情的无忧公子。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酒杯,然后淡淡笑道:“灿灿,你这里的酒……果然是不一样的味道。”

我心里开始愧疚,荀无忧,你的心里,肯定也很不好受。

吃到一半无忧先走了,他走的时候,好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可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小诗先前喝了一点酒,因为不胜酒力,就先上楼去睡了。想想也是,古代的女子,除了女土匪,谁能像我这么能喝呢?!

我边吃菜边喝酒,想着蛋糕想着银子,想着荀无忧想着白茉茉,和安少烨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他只是偶尔夹菜,大多时间只是静静地抿一口酒。

他最近也奇怪得很,时时看着窗外不说一句话。他的话本来就不太多,偶尔被我逗一逗会多说两句,可接下来就变成是他逗我了。

他逗我时,我常常窘得说不出话来,可看他太沉默,我心里竟也觉得空落。

“我刚才那么说无忧,他心里肯定很难过。”我怔怔地端着酒杯说,下巴也懒懒地靠在桌面上。

他看我一眼,却没有说话。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白茉茉的下落。”我转头可怜巴巴地看他,“荀无忧一想到茉茉就伤心,他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他抿了一口酒,然后看我说:“荀无忧是个怎样的人,你很清楚了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突然抬起头问:“你的意思是,荀无忧在装可怜?白茉茉的事是他在骗我?”

“你……”他好气又好笑地伸手在我头上轻轻一敲:“我的意思是,荀无忧这样的人,喜欢上了就真的喜欢上了,不管多远他都会去找回来。除了……实在找不到。”

我讪讪地摸着头笑,忽然心上涌过很奇异的感觉。

安少烨的眼神,安少烨的语气,安少烨的一些小动作,都让我觉得好象和他认识了好久,可是,这种感觉又很怪,倏忽而过,还未触手就飞快远去,于是好象心里总压着一块石头,闷闷地难受。

“如果你三年前就来过扬州,你就会知道,扬州出名的无忧坊曾经差点易主。原来的主人无忧公子荀无忧为了寻找一个女子,不惜扔下庞大的家产四处追寻打听,整个中原,几乎都被他踏足过。”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这样吗?我都没听他说过。”

他却苦笑:“难道你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你,他有多痴情,他找白茉茉找得有多辛苦?”

“那倒也是,那样的话就不是荀无忧了。”我喃喃道,突然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说过你是长安人氏啊?你到过扬州吗?”

“我以前也常来扬州,可这件事,我也是一年前到扬州的时候才知道的。”他蓦的顿了顿,好久才说,“那个时候,我也为了找一个女子,几乎走遍了中土……”

“你也……为了找一个女子,走了很多地方?”我心里突然有些不乐,“她是谁啊?你和她吵架了吗?”

他笑笑,眉眼有些忧伤地垮下:“没有,没有吵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消失了,她一向是很好很体贴的女子,除了有时莽撞些,不会做让别人担心的事。当时,我们在山上,我以为……她不小心从山崖上跌落,后来在山下也找不到她,就想,会不会是谁掳走了她呢。只是终究想不到与她结怨的人。她那么善良,总是爱看着别人笑,然后自己也笑的。”

心上忽然酸楚。

荀无忧讲他和白茉茉的故事时,我也是难过心酸,可是,那是为他们。

可现在安少烨讲他自己和另一个女子的故事时,我却是心口隐隐又深深地痛,好象,痛的是我自己。

难道,我嫉妒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就因为安少烨那么忧心地在找她?

容灿灿,你这么可以这样了呢?你不是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的么?

于是我勉强地笑,装作好奇地问:“那……你现在找到她了吗?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吗?”

他却眼睛深深地看我:“我……不确定,可是,我想,是不是我曾经做过一些事,或说过一些话,让她伤心了。你觉得呢?”

我心里突然恼怒,好笑地瞪他:“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离开!如果你都觉得自己曾让她伤心了的话,那肯定是有这原因的!”

他眼里现了艰难的神色,好久才叹气说:“灿灿,如果……有人曾经让你很伤心地离开过,后来也忘了很多事,当他再和你相认时,你……会原谅他吗?”

我心里有些难过,可嘴上仍是吃吃的笑:“你怎么问这么个怪问题,完全不像你平日的风格嘛!”

他却不笑,极认真地看我:“你会原谅他吗?”

“呃……”我突然觉得回答这问题还挺困难的,仔细想想,才说,“如果……我很喜欢他的话,我应该不会原谅他吧。”

“为……什么?”他的话音微微颤抖。

“因为……我那么喜欢他,他却让我伤心,那么我每次想他,每次看他时,心里肯定会很难过。所以,还不如就不见他了,干脆!两清!”我有些淘气地拍手,然后笑着看他,“你呢?你会怎样?”

他笑着摇头,然后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

我难过地低头,那个女子,想必对他很重要。

可是,安少烨,我没有说出来的是,如果你也这样地找我,不管你曾让我多伤心,不管我忘了多少曾经的事,我都会笑着迎你,笑着原谅你。

可是,你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了,我又怎么能就这么说出口?

再说时,他的话里微夹了苦涩:“你还记得……安乔生这个名字吗?”

“安乔生……我记得,上次玉秀跟我提过,而且,我好象有时候会想到这个名字。”我疑惑地问,“难道你也认识他吗?”

“恩……认识,很认识。”他轻轻笑出了声。

“那,你说说看,他是怎样一个人?我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突然来了兴致,急急地推他的手。

他却是轻轻叹息,好久才说:“算了,难为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就不提他了,说了伤心。”

他不想说,我也不好勉强,只得怏怏地再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有时候他的这个样子,总会让我很难受,心里很不是滋味。

雪人,雪人

后来眼前的东西开始慢慢倾斜模糊,我终于趴在桌上醉了。

恍恍惚惚中醒来一次,好象自己正被安少烨抱着往楼上走。

呵呵!难为我这么重,他也能抱得动,赶明儿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再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我的头涨得很疼,口里也干干得难受。

他好象还在我旁边,倒了茶水给我喝,还很温柔地帮我揉额头。慢慢的,头痛就淡下去了,他的大手覆在我的额上,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哦,安乔生,你就这么照顾我吧,最好照顾一辈子噢!

呵呵!我突然笑自己,明明是安少烨,我怎么就说成安乔生了呢?

幸好没有说出口被他听到,不然明天他肯定糗我!

可是,醉眼朦胧中,好象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我脸上,难道,窗外的雪下到了屋里?

突然心里很不舒服,好象这种冰凉的感觉就会一直留在脸上,还落到了心里。

好象,有一个很亲的人要离开自己。

早上醒来,窗外是一片耀眼的白。

“呃——!”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电视上老演什么宿醉后会头痛欲裂,哪里有啊?我现在精神就好得很呢!

扑到窗前看,哇!白白的远山,白白的屋顶,白白的大树,还有,街上好多白白的雪人呢!

我兴奋地蹬蹬下楼,不忘去拍安少烨和小诗的门,这两个家伙,昨晚肯定也喝高了,现在都还没起!

算了!看在外面雪景这么漂亮的份儿上,放你们一马吧!

“安少爷!小诗!快出来玩雪啊——!”

好半天,我店门都快全开了,小诗才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还连连打呵欠。

“安少爷!快起来啦!”我不甘心地去敲安少烨的房门,“再不起我要扣你工钱啦!”

可门里没有一点声响。

我稍用了点力去推,房门静静开了。

我心里突然发凉,安少烨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却是空空荡荡,好象从不曾住过人。

“安少爷?”我去掀叠好的被子,没人。

“小安子?”我蹲下身子看床底的小缝,依旧没人。

“安少烨……?”我大力打开柜子,可同样没人。

“安少烨……你不要躲起来啊……”我心里很恐慌,话里不禁带了哭腔,“我会以为你不见了的……”

“灿灿姐!灿灿姐!你快出来看哪!”小诗在门外大声地叫着。

什么?是安少烨吗?我匆忙跑出门去。

只见门口一个晶莹粉白的雪人,稚拙地立在了雪白的地上。

它的身上插了红萝卜,树枝,还挂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布条,在白白的一片里竟也是惹眼的好看。

我呆呆地走近看,它的头上还有一个微小的突起,轻轻掸落上面的积雪,是一个小小的金灿灿的铃铛,里面小心地卷了一张纸条。

慢慢展开,是安少烨的字迹。

他说,灿灿,无论我去了哪里,你需要我的话,摇摇铃铛,我就会赶来。

落款被涂了黑黑的一片。

雪停了,也没有风,可铃铛却轻轻响了起来。

许多许多过往疏忽从眼前飞过,起初很快很快,让我眼花缭乱,然后渐渐变慢,让我清楚地看到了每一张熟悉的脸孔,清晰地听到了每一句熟悉的话。

他说:“好象,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应该是你吧?小丫头?”

他说:“怎么,宫保鸡丁上的小灰尘都不放过的容灿灿,竟然对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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