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闺事-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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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样子,转头便回屋里去了。
等他一走,众人才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刚刚聂秋染不笑时,那气场也实在太强了些,压得人心里喘不过气来,他的话人人都听见了,但一时片刻都还没往到心里去,没将那话回过味儿来,那戴氏有些茫然道:“染哥儿刚刚那话是个什么意思?不是说染哥儿跟梅梅间的婚事,怎么又说是二郎了?”这事儿不止是戴氏想问,连那大舅母赵氏也是有些忍不住了,拉了孙氏便问道:“他姑,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早就跟咱们家说要将孙梅许给染哥儿,现在怎么染哥儿就订亲了,也没人跟我们说一声?”
孙氏被人围着,顿时说不出话来,看戴氏等人渐渐回过味儿来,脸色有些变了的模样,她心中也是跟着害怕了起来,连忙摆了摆手:“爹娘,大哥大嫂你们听我说。”戴氏这会儿心里也不高兴,那赵氏简直恨不能将这孙氏给抽一顿,现在看她慌乱的样子,顿时气得直咬牙,脸色都有些扭曲了:“你有话就赶紧说,当初可是你自个儿提的愿意娶孙梅当儿媳妇,我们家孙梅才一直耽搁了这么多年,你现在可不要想着赖账,瞧着你们聂秋染有了出息,便瞧不上咱们了!要真那样,你以后不要再回娘家来了。”院里众人乱成一团,戴氏等人拉着孙氏非要让她给个说法,而孙家二房的人又在一边看着笑话,孙梅的哭声以及孩子的声音一起绞着传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大嫂大嫂,你们听我说,大郎只是胡说八道的,那事儿只是他自个儿闹着玩儿的,自小就没有婚事由他做主的道理,你们请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孙梅也是我瞧着长大的,是我侄女儿,我还能不喜欢?你们放心,孙梅我一定抬到咱们孙家来!”这会儿孙氏急得都上火了,与孙家人好说歹说又陪着笑脸,可戴氏等人依旧是心里气不过,怒气腾腾的不顾孙氏挽留,便领着哭哭啼啼的孙家人回去了。
孙氏挽留娘家人不得,心里又急又慌,心里顿时将崔薇给恨上了,连儿子聂秋染她心里都生出了埋怨之意,一想到刚刚孙家人气冲冲的脸,孙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捏着拳头进屋里去了。刚刚的闹剧屋里正做着事的聂明看得一清二楚,见到孙氏进来忙不迭的就躲到了自己房间里头,深怕在孙氏盛怒之下自己要遭殃。
聂秋染这会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头,孙氏‘嘭’的一声便将他的门一下子就踢开了,聂秋染正坐在书桌后,靠着窗手里捧着一本书,屋里窗户并不大,光线也有些发暗,孙氏刚从外头进来一时间眼睛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变化,只依稀能看到儿子的身影,还不能看清他的面容,一想到刚刚孙家人的表情,她顿时勃然大怒,顾不得心里对聂秋染的害怕,指着他便怒声道:“小畜生!你为了那贱人如今竟然敢忤逆母亲,明儿便去你舅舅那边赔礼道歉,给我将孙梅娶回来,否则你便是大不孝,你这样名声不好听了,当了官也没什么用处!”
孙氏这是生平头一次对这个大儿子如此吼出话来,喝完也不敢看聂秋染的脸色,也不敢等他回答,连忙转身便出去了,一走出聂秋染房间,孙氏心里还在‘嘭嘭’跳着,双腿有些发软,可偏偏又觉得心里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般,自从儿子跟着聂夫子之后,她对于这个大儿子便又怕又惧,平日根本不敢管他的事情,今日才真正像了一回母亲,她心里有些得意,又是有些欣喜,听到身后聂秋染没有追出来,只当他是被自己吓到了,顿时心中便跟着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明日定要再去孙家下聘才是,聂秋染再能干,也是她儿子,还能由不得她拿捏?她想要让他娶谁才好娶谁,崔薇那死丫头永远也别想嫁给自己的大儿子!
而另一厢聂秋染离开之后,崔薇跟聂晴也是无话可说,聂晴说要替她做鞋之后,便将那两副鞋面儿揣进了怀里,两人实在是不熟悉,平日也没什么好说的,聂晴日常做的事情无非便是洗衣煮饭那一类的,又没什么经验好交流,她自个儿又不是个什么健谈的性子,最后虽然孙氏吩咐了她留下来吃完饭再回去,可她依旧是尴尬的坐不住了,被崔薇送了出来。
她一出了门,不止是聂晴自个儿松了一口气,连崔薇也跟着重重松了一口气。两人根本不熟,硬凑着坐一块儿,恐怕这样下去聂晴要说她留下来吃晚饭,崔薇看在聂秋染份儿上,恐怕也不好意思拒绝,但这样肯定吃得不大痛快,幸亏聂晴自个儿提出了告辞,崔薇这才浑身松懈了下来。
聂晴揣着鞋面儿回聂家时,孙氏一抬眼皮儿看到女儿这个时辰回来,肯定便是没吃晚饭了,心里有些不满,但一想到今日自己压了聂秋染一回,她登时便心中大快,也顾不得跟女儿计较了,挥了挥手,算是暂时放过了聂晴一回。
正盘算着自己明儿要怎么去孙家赔罪,并请哪个媒人前去帮忙提亲的事儿时,孙氏还苦恼着自己手上并无银钱,要如何跟聂夫子提让他给自己一些银钱的事情,谁料晚上聂夫子访友回来,孙氏瞧着他心情算好,正想着自己的事情恐怕有了着落时,在房里看了半天书的聂秋染却是从他自个儿房间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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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矛盾
对于这个儿子,孙氏现在瞧着心中还有些泛怵,原本见他出来,只当他是要给聂夫子告状的,孙氏原本想着自己要站在一旁,以免聂秋染说话对自己不利时她才好解释的,谁料聂秋染一出来便朝聂夫子直接跪了下去:“爹,明年秋试,我想就不去了!”
这话一说出口,不止是孙氏呆了一下,连聂夫子都吓了一跳。他每年只有在过年时节才有几日时间能回家,可以与当初的同窗好友共同聚聚,今日有人相邀,出去时喝得还算高兴,人家都称赞他一个出色伶俐的儿子,他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回来现在头还有些发晕,谁料儿子一出来竟然说了这话,顿时便将聂夫子的酒意吓醒了大半,后背沁出一层冷汗来,失声道:“你说什么?”
聂夫子一辈子读书,可却数次秋试一直都与举人失之交臂,到最近十来年,他年纪大了些,渐渐觉得读书再无进展,才熄了那想中举的心思,这可这中举的事儿就是他一辈子心里的遗憾,难得儿子比他有出息,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聂秋染年纪又小,多熬几年说不定能成举人,聂夫子对他抱了很大希望,谁料儿子现在竟然跟他说不读书不考试了!聂夫子惊怒交加,回过神来之后便重重拍了拍桌子,厉声道:“你说什么!”他这会儿酒醒了过来,聂秋文刚从外头回来,一听到他爹发脾气,刹时便不争气的打了个冷颤,险些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谁料一进屋门儿时才看到跪在聂夫子面前的是自己的大哥!这可真正是有些稀奇了,从小到大,他没少挨聂夫子的打,但唯有这个大哥,从没被聂夫子喝斥过一回。今日竟然也有他被骂的时候,聂秋文既惊且奇,趁着聂夫子没注意到他,连忙安静的跑到了孙氏身边躲了起来,一边望着面前的情景,眼睛瞪了起来。
“我不准备赴考,亦不准备继续读书,我准备改明儿便准备找人作保,自卖其身!”聂秋染年纪虽然不大,说话行事又一向温文尔雅。可这会儿聂夫子却惊讶的发现他眼角眉桃间带了一股狠辣之意,表明他并不是随口说说的,而是真正是这样的想法。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聂夫子刹时就惊呆了,失声道:“你说什么,你可知道,若是如此一来,你的功名尽失。且往后你”
“我都知道!”聂秋染看也没看一旁的孙氏一眼,可偏偏他就算是不看,孙氏却本能的察觉到自己即将大难来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在心头,浑身鸡皮疙瘩险些都立了起来,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双腿都开始不自觉的哆嗦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我不许,以后要再说这样的胡话,小心我饶不了你!今儿我当你年少无知。便就此揭过了。”聂夫子气得胡子都险些翘了起来,双腿打颤,脸色铁青,别过头不看儿子,眼角余光却是看到聂秋染一直跪在地上。没有动弹的意思,满脸认真冷担聂夫子顿时便败下阵来。他这个儿子年少聪慧,启蒙又早,往后他还想靠这个儿子光耀门楣,而聂秋染一向也是他的骄傲,从未令他失望,如今不知怎么的,竟然突然间开口说出这样一些胡话来!那自卖其身的话哪里是好随意说的,他是又气又急,可偏偏对这个大儿子他是既舍不得打骂,又不能轻易打骂。
读书人面皮何等重要,若是聂秋文,他早就操了棍子打他了,可偏偏聂秋染聂夫子动不得口来也动不得手,这会儿看他跪着不说话,顿时有些无奈,又有些着急,连忙跺了跺脚:“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说起不考试来?你明明答应过我,为何言而无信?”
“爹既然一早答应我与崔薇婚事,使孩儿只要考中举人,若是能中进士,便许我娶她,从此再不做主我的事,但如今爹要言而无信,自然先前约定,再作不得数。”聂秋染平静之极的说完这话,孙氏眼皮便是一跳,心里暗自叫着要糟。她这会儿极度惊骇与吃惊之下,竟然身子不住打着摆子,连话也说不出来,僵硬着身体动弹不得,心里一片空白。
聂夫子一听说这事儿与崔薇有关,心里凭添了几分不喜,可偏偏他又丈和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聂秋染好端端的为什么提出这事儿,不过只要他是有原因的,那便好办了,更别说他今儿一整天出去,根本未曾提起过什么崔薇与他的婚事,就算聂夫子心中有想法,也绝对不会在此时便提出来,他只当聂秋染不知从哪儿听了风言风语的,松了一口气,只当他是心里有些不大痛快了,只消与他说清便是,因此脸上就露出一丝笑容来,亲手要扶了儿子起身道:“胡说八道,为父亲口所言,如何作得了假?你与崔家姑娘之事,只要你能做到,为父必然也尊守谎言,不再过问你的事情,速速起来罢!”
“今日外祖一家过来,娘当着众人的面,说要替我到孙家下聘,娶孙梅表妹为妻,并说是一早已经商议好的事情,敢问父亲,此事到底是不是由娘作主,一直以来就瞒着我罢了?”聂秋染冷笑了一声,一旁孙氏不住与他打着眼色,希望儿子赶紧住嘴。但聂秋染可不是两个女儿一般任她好拿捏的,因此她眼睛纵然不住眨着,聂秋染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只是冲聂夫子又拜了下去,且冷静道:“娘今日又说了,让我不要再出门,身为儿子,如今父亲尚在,自然该对她老人家言听计从,所以这读书与考试一事,自然以后不消再提,我天天便在家呆着就是。”
随着他的话一说出口,聂夫子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屋里沉静了下来,一股冷凝的气氛在众人心头压着,沉甸甸的,孙氏的双腿不住颤抖着,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偏偏又张不了嘴,聂秋文早已经躲在两个姐姐身后,不敢出声,聂夫子只是冷冷望着孙氏瞧,孙氏只觉得浑身发冷,双手冰凉,舔了舔嘴唇,也不敢去看儿子一眼,只是盯着聂夫子,声音干涩道:“夫君,我,我这是,跟,大郎,开玩笑的呢。”她每说一个字,聂夫子嘴角边便渐渐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