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王爷傲娇妃-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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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按理来说未知的东西才最有恐惧的价值,但这人要是只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就能紧张成这样,那这些年下来光紧张也能紧张死他了。
联想到昨晚同样不对劲儿的状况,就算她脑子里的浆糊全变成混凝土也能转得过来这个弯儿,“你猜是什么?”趁南宫信还没做出反应,彦卿舀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添了一句,“撒谎不是好习惯,别教坏孩子啊。”
南宫信轻抚着她还平坦得很的小腹,勉强牵起一分笑意,“他天天跟着你,这还用人教?”
这人怎么就有本事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心情地挤兑她呢!
彦卿默默念了三遍阿弥陀佛淡定下来,还没再追问,马车就已经停在王府门口了。
南宫信轻咳了几声,“去吧。”
话是这么说的,行动上却是给了彦卿一个感觉很是熟悉的轻轻的拥抱。
这感觉恐怕彦卿再过三五十年都忘不了。
上次他这么拥抱她的时候也是进宫前,然后他被他亲爹罚了二十脊杖。
所以南宫信放开她的时候,彦卿道,“你等我一会儿。”
南宫信微怔,“干什么?”
“我进府里办点事儿,然后跟你一块儿走。”
南宫信还是没明白,“去哪儿?”
“跟你一块儿进宫。”
他不能不去,那她就跟他一块儿去。
这个必须不答应,“不行。”
彦卿扶着他的肩头撒加耍赖一样地吻他,吻得酥酥软软绵绵长长。
松开他嘴唇时,南宫信轻蹙眉头,“这样也不行。”
彦卿轻抚着他的脸,凑得近到南宫信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呼吸,“要么咱俩一块儿去,要么你先走然后我找你去,你觉得那种比较行?”
她敢这么说,他也相信她绝对有胆儿这么做。
南宫信抚着她侧颈轻叹,“就是让你去,你也只能在宫门附近干等着,你图什么啊?”
听他松了口,彦卿轻轻吻他,“就图早见你一会儿。”
南宫信没答话,彦卿又补了一句,“孩子也是这么想的。”
她把孩子都搬出来了,南宫信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彦卿下了车就直奔到碧水阁,北堂墨正在房里托着腮帮子打着哈欠翻折子,脑子里被大事小情搅合得一片郁郁葱葱的时候就听这女人火急火燎闯进来张嘴就道,“你说话算数吧?”
北堂墨抬头瞥了她一
眼,“我哪说话了?”
南宫信还在外面等她,她没工夫跟北堂墨贫嘴扯皮,简明扼要地道,“你要我给你办的事儿我都办了,你什么时候帮我脱奴籍?”
这事儿比折子有意思多了,北堂墨丢下折子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瞅着彦卿,“你不是不着急吗,怎么,有人跟你抢男人了?”
看他这副恨不得抱盘瓜子边磕边听的模样,彦卿忍不住白他一眼,但还是实事求是地道,“表观上来说,是,从本质上说,不是。”
“说人话。”
让人办事儿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先得让人落个明白,所以虽然北堂墨摆出一副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的模样,彦卿还是尽力淡定地把凌斓那档子事儿重点突出三言两语地说给他了,说完又强调了一遍,“你说话算数吧?”
北堂墨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也就点了点头,“当然算。”
“那什么时候开始算?”
北堂墨伸手拨拉了两下面前那堆折子本,“你好歹等我先把自己的事儿折腾完吧。”
彦卿皱着眉头看他把好好一张大桌子堆得跟摆地摊似的,原来自己过日子的时候能把桌子堆得比这还热闹,虽然现在跟着南宫信被迫过起条有理的日子了,但她还是很清楚这种高熵值状态除了说明此人懒散之外什么都说明不了。
看彦卿一脸怀疑,北堂墨从桌子后面站起来,绕到桌前来伸着筋骨道,“你说皇帝是准备等我走了再让凌斓嫁来的对吧?”
彦卿点头。
“凌斓能不能嫁给南宫仕我管不了,但我保证我走之前一定办完你的事儿,怎么样?”
彦卿琢磨了一下,“不怎么样。”
北堂墨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个不知足的女人,“那你要怎么样?”
“虽然不怎么样,还是就这样吧。”
“……”
怕耽误南宫信的事儿,彦卿没空跟他多絮叨,转身就要出门,北堂墨伸手拦了她一下。
“我早晨去静安殿你俩都不在,哪儿去了?”
他这反为主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比南宫信在太子府的时候差多少,“出去了。”
“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去?”
“出去。”
“进宫?”
彦卿本来被他问得不耐烦了,突然听到这俩字惊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不想知道都不行。
北堂墨也不跟她说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只问,“你跟他一块儿去?”
看彦卿点了头,北堂墨从身上舀出个药瓶递给她,“他要是情绪激动到你哄不了的地步,你就给他吃两颗这个,很快就能睡着。”
北堂墨给药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描述的这药的使用情况和药效。
“他为什么会情绪激动?”
北堂墨微怔,南宫信没告诉她,那他就不能跟她提,“跟你待久了的正常反应。”
“……”
舀着一小瓶药又不占地方,彦卿也就不为这点儿重量跟他磨工夫了,把药瓶收好就赶快奔回了车上,这么一来一回然在这么冷飕飕的深秋里还赶出一头汗来。
南宫信等她在他身边坐好才轻扣了扣车厢示意车夫起行,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事情办完了?”
彦卿胡乱舀袖子抹了抹汗,“算是吧。”
南宫信轻蹙眉,“什么事这么急?”
不能跟他说北堂墨的事儿,彦卿只含糊地道,“趁着凌斓还没改主意,我得抓紧开始下一步。”
南宫信略显疲惫地靠在车厢壁上,声音里带着浅浅的慵懒,说出来的话却是意味深长的,“她若改了主意,你该高兴才是。”
彦卿一时没转过弯儿来,“哈?”
“你不是非嫁四弟不可吗?”
彦卿瞬间把眼睛瞪得跟蛤蟆似的,“你都听见了?!”
南宫信咳了几声,“算不上都……凌斓声音太小连我也没听清,你的声音倒是连我侍卫都听见了。”
这会儿才想起来,他批折子的那个里间和英华阁的厅正好就只隔着一堵墙。
她这会儿才认识到隔音材料是个多人性化多智慧的发明。
她胡诌八扯忽悠凌斓的那些话……尼玛,难怪那俩侍卫舀那种眼神儿瞅她啊!
“你怎么不早说!”
“早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南宫信轻蹙眉头,“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彦卿赶紧道,“都不是!”
南宫信眉头皱得更紧,“都不是?”
“都是忽悠那小姑娘胡扯出来的。”
“你说跟我过得还挺好,这也是?”
“是。”
“要是不胡扯该怎么说?”
“跟你过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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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南宫信说的;进了宫门他就一个人直奔去见皇帝了。
她已经做好和上回跟如沐来的时候一样等在停车场的准备了;但她显然没意识到皇宫这个封建集权的行政中心是有多讲究等级分明。
换句话说,就算是一样的奴才,跟不一样的人进来待遇也是天差地别的。
这回她是跟着南宫信一块儿来的;所以理所当然地享受到了王府奴婢的特殊待遇。她被管事儿的宫女带到在宫门附近可以被称为进宫人员随行仆婢寄存处的地方;找到给南宫信家的仆婢准备的专用房间,然后就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坐在里面耗时间。
作为一个被扔到没有任何电子产品的时空里还不知女红为何物的女人;她这会儿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事儿就是瞎琢磨。
好在南宫信级别高,这房间配置齐全得很;寄存仆婢的房间然还能让她坐在一张案后一边信手在纸上划拉一边想事儿。
根据紧迫程度优先顺序;这会儿在她脑子里排到队尾的是凌斓这档子事儿。
因为有北堂墨的包票,有南宫信的决心;她本来也没把这当多要紧的事儿;要不是凌斓突然冒出这么一下子,她估计就一直这么淡淡定定等到北堂墨帮她洗白南宫信明媒正娶的那天了。
就算有凌斓横插这么一杠子,她这一早晨也解决了大部分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她的担心和正常女人完全在两条线上,正常女人会担心凌斓要是执意嫁过来南宫信和南宫仕都可能出现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情况,但她担心的是凌斓和皇帝要是在这事儿上达成共识一块儿把凌辰逼到死胡同里,保不齐这个爱女心切手握重兵还就身在皇城的当爹的就会再对南宫信干出点儿什么来。
这会儿要是让凌辰知道凌斓和南宫仕的关系,不出二十四小时皇帝肯定知道,那时候他们四个人,连上她肚子里那个算四个半人,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她才让凌斓干了那两件事,不为别的,就为让凌辰一时半会儿摸不清自己闺女的态度,把他搅合晕了好让他在这事儿解决前不至于给南宫信找什么麻烦。
等北堂墨帮她去了奴籍,剩下的事儿就都是水到渠成的了。
这会儿排在她脑子里最靠前的就是南宫信打昨晚开始的反常状态。
能让他有这种反应,她很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而且估摸着还跟这皇宫有点儿什么关系,但这人什么实质性的提示都没给,她就是瞎蒙也只能蒙到这个程度了。
反正等着无聊,她就充分发挥想象力把所有可能出现的能让他有这种反应的还跟皇宫有关的情况都写了下来,一张纸写一个情况,写完就全铺在桌子上比较可能性,怕万一被人看见招惹麻烦还是用法语写的,所以来传信的宫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神情严肃专注地对着摆了一桌子的鬼画符深思熟虑。
如果这宫女看得懂这些鬼画符的内容,再配上彦卿这样的神情的话,这会儿她脑门儿上肯定排满了黑线,但她现在是真把这些玩意儿当符了,加上之前积累的每个皇宫里都不会缺的那些传奇故事,这场面就只能让她心里一阵阵发毛,对着这个不知道比她低了多少个社会等级的奴籍女婢说出的话也小心翼翼的了,“姑娘……三殿□体不适,在宜兰宫歇息,请姑娘前去服侍。”
从他去见皇帝到这会儿也有差不多俩时辰了,也该身体不适了,但凭着对那人的了解,彦卿不觉得要只是像这宫女轻描淡写的身体不适他会把事儿撂下到一边儿歇着去,所以还是问了一句,“敢问殿下是如何不适?”
按常规,这宫女这会儿应该冷冷看她一眼,然后什么解释也不附地直接带她走,但看在这一桌子鬼画符的份儿上,宫女还是回答了。
“三殿下在议事时昏倒了。”
她见过不知道多少回他昏过去的样子,光是先前被冰肌玉骨折磨到在她怀里昏过去的次数就数不过来,但他这回昏过去的样子她还是头一回见。
他就安安静静躺在那个清冷得几乎没什么人气儿的宜兰宫寝殿床上,呼吸清浅匀称,脸上疲惫之色很明显,但跟他走前也没多大区别,说是昏过去了,看着倒更像是睡着了。
一眼看到他这样彦卿就放了一大半的心,想着就让他这么睡一会儿,但刚靠近床边他就轻轻睁开了眼睛。
寝殿里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彦卿就放心大胆地低□子在他额上轻吻了一下,“宫女说你议事时候昏倒了,吓了我一跳。”
南宫信想要起身却被彦卿伸手按在肩上,“这才刚醒,再躺会儿吧。”
南宫信清浅苦笑,抬手拍了拍彦卿放在他肩上的手,“放心,装的。”
“你装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