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何处问多情-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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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那个被认为失去皇宠,甚至对太子之位不再有竞争能力的易承烈又以风光姿态出现了众人眼前,甚至比往昔更加的自信。
易承烈摆开了雷厉风行的姿态,重拳出击,控制了费家全部的账务,一项项开始明细的清理。
官商勾结,祸乱朝纲。豢养镖师未经朝廷允许,有谋反之嫌。
谋反之罪,千古不变的最好借口,满门抄斩,流放边疆,拔除所有余孽最干净的方法。
封赏令未下,先来落罪令,万众期待中认为会再度受皇恩宠幸的费家,就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中完全被易承烈控制。
快,快到没有一个人看出风头,快到没有官员作出反应,待想要将手中烫手山芋般的地产转让避开风头之时,已然来不及了。
这股严厉之风,瞬间刮过了三品以下的官员,几乎所有人员的财产都被清查二皇子清点过,应该有多少收入,实际有多少资产,在易承烈的手中堆积了无数账本。
费家的财产被封,所有贸易被取消,所有圈地被收回,甚至连当年身为六大家族时皇家御笔提名的牌匾也被拆下,所有人等候发落。眨眼间,这棵百年大树在它鼎盛时期,被晴空中一道霹雳,从此灰飞。
易承烈虽然强硬的压制了费家,惩处的消息却并没有像他动手时那么迅猛,始终悬而未决,看似给了人喘息的时机,却犹如温水煮青蛙,只有身在鼎镬中的人,才明白那种伸头许久不见刀落下的痛苦。
与费家有牵连,背了案子在身的官员们更是诚惶诚恐,等不到判决,唯有尽心尽力做事,唯有全情投入的表现,希望二皇子殿下能够看在功劳的份上开恩。当然,在这个时候选择易承烈是最明智的,不但保身保家保官位,他日不定还能平步青云。至于三品以上的官员,那只怕靠拢的更加勤快,易承烈未动三品之上的官,他们岂能不懂?
所用的动作,在短短的三日内完毕。
三日,浑浑噩噩睡过去也就过去了。三日,改朝换代国家消亡也足够了。而易承烈,用了三日的时间,打压了费家,手拥费家不可计数的财产,身边是胆战心惊不敢擅动的朝臣。
看似简单的三日,却花去了整整两个月的精心部署。
当易承烈开始行动的时候,我也动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在没有任何人关注的情况下,悄悄驰离了元都。
我坐在马车上,看车壁在颠簸中摇摇晃晃,表情平平。
打压费家本就在我的计算之内,无论有没有夏家的上门,这都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因为压制费家,就是彻底断掉易清鸿与‘梁墨’之间太多重要的联络。
两国割据时期,只有费家能出入‘红云’与‘梁墨’之间,身为晏相的他,再是智略筹谋,也不可能打兵之仗,可以说费家是倚仗着易清鸿而愈发的强大,易清鸿庞大的关系网中费家也是重要的一环。
三日,破坏了易清鸿倚仗的信息网,他现在应该有所警觉易承烈也不似他想象中那么孱弱了吧,只是,如今醒悟,会不会有些晚?
易清鸿,你的真正实力如何,应该展现了吧。
每每想到这个人,我只敢以易清鸿称呼,而不是——晏清鸿。
因为后者,是一个存在于我心头的名字,一个曾经深爱过的男子,他会用温柔的眼神看我,会噙着明了的笑揭穿我小小的心思。
那个与我在月下桥头定情缘的男子,那个与我草原塞外许诺的男子,那个让我怦然心动,曾共同孕育过骨血的男子,我的丈夫,晏清鸿。
而易清鸿,他只是‘梁墨’的大皇子,遥远的不可能有交集的人。
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让所有思想顺畅的流淌。如果可以,我宁愿忘记那个人,让我永远可以保持超然的心态,可是我必须提醒自己记得,只有牢记他,才能不忘哥哥的仇恨,不忘我这些行为的真正目的。
所谓矛盾,就是这般吧。
我也知,忘掉,不过是两个字,做起来怕不就是一生。
车越西行,天气愈发的寒冷。已入深冬,地上的积雪早成了冰封,坚硬滑溜,车辘辘上被仔细的缠了稻草,速度也更加的慢了。
吱吱呀呀的行车中,我在厚重的车帘缝隙中隐隐看到了高耸的城墙,青石的城墙上旗帜鲜明,在风中猎猎的翻飞着,当中一个大字——易。
铁枪擦过刺耳的声音,马车在城门前被挡下,“出示通行令。”
这里,是西北边陲重镇,也是南王易南天的辖地。说是辖地,更象是割据而治,他不进犯‘梁墨’,‘梁墨’也拿他没有办法。
拥有自己的‘通关令’,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入他的领地中,这让这西北边陲之所更多了一层神秘。
南王,一个发誓永远镇守西北不入京师的人,却被封了个南王的称号,倒象是一种讽刺。
手中的一枚印鉴伸出车外,“劳烦通传南王大人,易清鸿使者求见。”
士兵傻了半晌,偏头对着印鉴端详了半天,依然是不明所以的神情,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将阻拦着的铁枪打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过印鉴,飞也似的跑了。
印鉴,属于易清鸿皇子地位的印鉴,当初失魂落魄的我离去之后许久,才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带走了他的皇子印鉴,还有那枚家族长令。
或许,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可以补救,但是对于这西北边陲之所的易南天来说,这却是货真价实的印鉴。
进了城,没有直奔南王府邸,而是寻了一处客栈住下,静静的等待消息。
不久,那先前拿着我印鉴而去的士兵再次返回,将那玉石印鉴还给了我,“王爷最近受寒伤风,无法见客,只好请贵客在城中住上数日,待王爷身子好些了,再请入府中相见。”
“无妨。”我平静的回答,“王爷身体重要,多等等也是应该的。”
一日……
两日……
三日……
一连三日,易南天的人都没有出现过,我也安静的在客栈中住着,既未出门行走,也没有与任何人接触,只是等着。
西北偏远,交通不便,当易承烈肃整朝堂,几以把持朝政的消息传到这边陲之地的时候,已是五日之后的事了。
就在这消息如长了翅膀般飞在城中的时候,我的房门外终于等来了我要的消息。
“小姐。”中年文士长衫青袍,看似是幕僚身份。
他有些微的迟疑,不过很快就被掩饰了,“南王今日申时之后在府中设宴,在下特地来邀请小姐,请小姐过府一叙。”
面纱遮挡了我唇角渐起的笑容,端庄的回应,“谢过先生,请转达南王,杨氏一定准时赴约。”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乖的,新文第一章,让大家抢先看
甄朗语录——“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如果早知道遇见你,在第四百九十九次回眸时,我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二十二年前
每逢周末,是厂里给职工的福利时间,浴室开放免费洗澡,对于想省钱的职工外带家属而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因为不但洗澡,还能顺带着洗儿子女儿,大姑子小舅子。每当浴室开放时间,一群男女呼啸而来,如狂风过境般挤入。
当然,抢水龙头是有技术的。讲究的是一个挤、擦、撞、搡、推,集中国太极拳,日本空手道,韩国跆拳道,泰国泰拳,巴西柔术和三十六计兵法众家之所长,但凡能从第一个冲进去一直守护到最后的,必然也是抢食堂、争饭桌、上公车一等一的佼佼者。
为什么这么说呢,打个比方:开门刹那——散打堵字诀,把别人都拦在身后,保证第一个,这样才能抢得先机。进去不是脱衣服,而是最先把自己的东西挂在水龙头下——战术中的擒贼先擒王。洗的时候脚下丁字步,双手横挡——拳击架势知道么?谁有企图靠近,一声‘老子刚来’让人黯然离去——料敌先机啊。若是不识眼色的,就要靠太极了——身动腿不动,任人推搡身若风摆杨柳,脚下似生根。
女人自然没有这么多的伸腿动手,但是女人有另外一样法宝——拖字诀。不要钱的水谁不用啊,家里一个星期堆积下来的脏衣服臭袜子全部打包而进慢慢洗。生产车间的李大姑活活把家里五床床单和背面都给打包进来洗,结果进门的时候卡在那,被身后的人一挤,顿时包袱压着人倒地,无数双脚践踏而过,愣是将李大姑横着踩宽了三公分,侧着踩扁了两根手指的厚度。
女人通常就是先洗孩子,洗的差不多了把他们丢一边去玩,然后各自洗各自的衣服,顺带家长里短,哗啦啦的水声丝毫减弱不了她们聊天的热情。
这不,左右两个位置的女人聊的正欢。
左手的女人姓罗,丈夫是车间的小技术员,姓贾,通常厂里的人都喊她贾妈妈或者罗姐。而右手的女人姓方,丈夫在财务挂个职,人早已经偷溜出去捣鼓所谓的生意经去了,姓甄,通常人家喊方姐或者甄妈妈。
“唉,贾家妹子,这次分房子你抽在几楼?”甄妈妈用力的搓着手中的衣服,不急不忙的问着。
水雾缭绕的浴房里,贾妈妈擦着肥皂,揪出女儿的裙子揉着:“四楼,西头。”
“真的啊?”甄妈妈手中动作一停:“我也是四楼,东头。”
“啊!”贾妈妈丢下手中的裙子,甩甩手中的水珠:“这么说我们是邻居啦?”
“那以后互相照应啦?”
“彼此彼此!”
两个人正在激动着互为新邻居的事实而深情凝望的时候,浴房的角落中忽然传来一声清晰的惨叫。
“啊……”
声音太过嘹亮尖细,一时竟然无法分辨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嗓音,两位大嫂同时回头……
一个全身光溜溜还带着肥皂泡的肥胖小女孩奔跑而来,手中拖着,拖着,呃,拖着一个男孩,只是这拖,她抓的不是手,也不是搂着肩膀,而是,而是……
那个,肚脐以下,双腿中间,一粒广式腊肠枣的那个东西,咳咳。
“妈!”女孩冲到妈妈的面前,清亮的嗓子大声的叫嚷着,“这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甄朗有,我没有?”
她的眼睛在水雾弥漫的浴房里显得那么纯真,那么有求知欲,那么的好奇,那么的可爱。
看清女儿抓着的是什么之后,贾妈妈顿时叉腰大吼,“贾芍,你给老娘松手!”
胖嘟嘟的小女娃非常有骨气的一别脸,“不要,为什么甄朗有这个我没有?是不是你把我从垃圾堆拣回来的时候少拣了一样?”
贾妈妈看着女儿死不撒手的样子,大手一掐,捏上女儿的手腕:“快撒手,甄朗被你掐坏了。”
“不要!”女娃娃誓死捍卫自己看中的玩具,不但不松手,反而捏的更紧了,“这个软软的,好玩,我也要,你叫甄朗送给我!”
她一用力,可怜的男娃娃眼泪狂飙,比水龙头的威力更甚,呼号之声穿破浴房的房顶:“妈呀,痛痛吖。”
甄妈妈赶紧搂过儿子,可怜的三岁小娃娃,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力冲云霄直破九天,在妈妈的怀里抽抽搭搭:“妈妈,我不要了,痛痛,给贾芍,给贾芍……”
“贾芍。”甄妈妈摸摸一脸占有欲的女娃娃:“这个呢,要长大了才能给,你要不等甄朗长大了送给你?”
“真的?”小女娃娃的眼睛立即放光,只一瞬又黯了下去:“要是甄朗偷偷送给别人了怎么办?”
“那你就守着他,千万别让他送给别人,好不好?”甄妈妈的眼中闪着调侃,看着怀里哭的惨兮兮的儿子,竟然笑的无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