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远去的背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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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亚子诗的最后两句,有着明显的撒娇意味。其实,这整首诗,都与其说是在发牢骚,毋宁说是在撒娇。正因为是在撒娇,所以“分湖便是子陵滩”云云,不过是说说而已。毛泽东当然体味到了这种撒娇之意,所以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并不需要实质性地满足柳亚子的要求,就能稳住他。
“倘遣名园长属我”
毛泽东3月25日到达北平,柳亚子28日便写了这首诗。那时的毛泽东,用日理万机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所以并没有马上理会柳亚子的牢骚。查柳亚子日记,可知这期间,柳亚子火气越来越大。例如,4月7日日记写道:“以后当决心请假一月,不出席任何会议,庶不至由发言而生气,由生气而骂人,由骂人而伤身耳!”'1'4月25日,柳亚子从六国饭店搬到了颐和园内的益寿堂,居住条件大为改善。但搬出六国饭店而移到更好住处的,并非柳亚子一人。柳亚子4月25日日记写道:“寰老(引按:即俞澄寰)言明日亦将他迁,圣陶、墨林、云彬、彬然来辞行,言今天上午即走,从此六国饭店,将成云散风流之局面了。”'2'可见当时有许多人都被重新安排了住处,并非因为柳亚子发了“牢骚”而对其特别照顾。但柳亚子能入住条件特别好的颐和园,却又不能不说因发“牢骚”而受到了特别的安抚。4月29日,毛泽东写了《七律·和柳亚子先生》,并派秘书田家英送给了柳亚子。全诗如下:
饮茶粤海未能忘,索句渝州叶正黄。
三十一年还旧国,落花时节读华章。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
毛泽东的和诗,比柳亚子的原诗要好懂得多。1926年四五月间,毛柳相识于广州,第一句说的即是此事。柳亚子在1941年《寄毛润之延安》诗中,有“云天倘许同忧国,粤海难忘共品茶”之句,故毛泽东有“饮茶”之语。第二句说的是1945年“重庆谈判”期间,柳亚子向毛泽东索诗事。在重庆(旧称渝州),柳亚子曾向毛泽东索诗,后来毛泽东手书了《沁园春·雪》寄柳亚子。这两句以忆旧的方式表明自己并没有忘记老朋友,表明自己还记得二人间的交情。第三、四两句,说的是眼前的事。毛泽东于1918年初次到北京,1949年回来,相隔31年。“读华章”则指读到了柳亚子发“牢骚”的诗。只是“落花时节”有点费解。柳亚子发“牢骚”的诗,写于公历的3月,相当于中国旧历的“早春二月”,正是百花初发之时,不知毛泽东何以称之为“落花时节”。第五、六两句,语浅意明,不用解释。第七句的昆明池即柳亚子正居住的颐和园中的昆明湖。富春江是严子陵垂钓之地。因柳亚子发“牢骚”的诗中有学严子陵归稳之语,故毛泽东说昆明湖“胜过”富春江。
柳亚子发“牢骚”的诗,只是说了些气话,看不出他具体的诉求。但知情者的回忆,却让人觉得柳亚子不仅仅只给毛泽东写了这首诗,还提出了具体的要求。曾彦修在《关于柳诗“牢骚”问题致编者》一文中说:
对于此事(引按:柳诗“牢骚”事),我也有一个比较可靠的资料来源,这便是田家英同志(毛主席的秘书,当时常在毛柳之间传送书信、诗稿等),当时即对我闲谈过这件事。1949年3至6、7月,进城后我住在北京西郊香山上。当时每饭都要在大食堂遇见田家英同志,因系老熟人,他有时也偶把一些无关党和国家机密的艺文琐事对我闲吹之。有一天,他好像是下山去送毛主席答柳亚子先生的诗回来,晚饭后同我一起散了一会步,他极力称道毛主席最近做了一首好诗,并把这诗念给我听了,这就不能不顺便解释一下“牢骚”所指何事了……但田已不在人世,我无权公开私人间的闲谈;同时我更无权迳谈此事。这是无可如何的事,只能对读者表示歉意。现在知道此事内容的人固然不会太多了,但我估计也不会太少。现在把田家英同志对我谈的事情,抽象地、原则地谈谈,我想还是可以的……
据田告诉我,诗里谈的完全是有关柳亚老任职的事。柳要求解放江南后,到江南某地方任职。当时中央领导诚心挽留他,认为中央人民政府成立后,以柳老之身份、名望,自然以留在中枢任职为好。这一点,我们只要认真反复细读柳、毛之间的赠答诗,也可以多少体味出来。赠答诗的关键,都是末联二句,这里已明显地反映出柳毛二人谈的是柳亚老的出处问题。柳诗“安得南征驰捷报,分湖便是子陵滩。”是说的气话(全诗都是说的气话),是说解放江南后,他就想回老家江苏吴江县(分湖在吴江县境)去归隐了。柳在这首诗中语气都是很重的,当然是有大不快的事存于心中……'3'
柳诗“牢骚”一事,既然已成学术问题,知情者实在应该知无不言,不必顾忌的。不过,从曾文的欲说还休中,我们至少可以肯定:柳亚子当初向毛泽东提出了到江南“某地方”任职的要求。这“某地”,就是柳亚子的故乡江苏。以柳亚子罕见的狂傲和自负,这职务的要求,决不会很低,应该是江苏省的主要领导吧。用老话说,就是“封疆大吏”了。
尽管毛泽东并没有满足柳亚子的要求,但自己愤言相逼,毛泽东却温言相劝,还是一时间令柳亚子很兴奋和激动。柳亚子当即又写了《次韵奉和毛主席惠诗》和《叠韵寄呈毛主席一首》,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毛泽东诗最后两句,说昆明湖比富春江好,意在劝柳亚子打消归隐吴江的念头。归隐云云,本就是“气话”。毛泽东一挽留,柳亚子便表示欣然从命。实在可说是就坡下驴。但他似乎又抓住了毛泽东诗的最后两句不放。《次韵奉和毛主席惠诗》最后两句是:“昆明湖水清如许,未必严光忆富江。”颐和园是暂住之地,这是十分明确的。但柳亚子却大有在此安居之意。如果说这两句还不足以说明想要长住下去,那《叠韵寄呈毛主席一首》的最后两句,却把这意思表达得很充分了:“倘遣名园长属我,躬耕原不恋吴江。”
怎样解释这两句,也存在着争议。一种解释是:柳亚子要求毛泽东把颐和园送给他。从字面上看,这种解释是很自然的。所谓“长属我”,当然就是“从此属于我”的意思。把这两句诗翻译成白话,那就是:“如果这颐和园从此属于我,我就不想归隐吴江了。”如果柳亚子真有此意,那就不仅是就坡下驴,同时又在顺竿上爬了。——这大概是毛泽东始料未及的。但柳亚子的一些亲友却不同意这种解释。柳无忌、柳无非、柳无垢三人共撰的《我们的父亲柳亚子》一书中就说:柳亚子这样写仅只“表示他有定居北京之意。文化大革命时听说有人用以上诗句批评我父亲,说他向毛主席‘索取’颐和园,可谓奇谈、趣闻。”'4'说柳亚子这些诗句的意思仅仅表示要定居北京,是不能服人的。也许柳亚子的确没有独占颐和园之心,但长住此园之意,却是肯定有的。
即便柳亚子想要独占一座颐和园,也决非不可思议的“奇谈、趣闻”。下面我们将看到,比起柳亚子的其他一些奇思妙想,一座颐和园,真不过小菜一碟。
“诗人毕竟是英雄”
柳亚子生于1887年,长郭沫若5岁,长毛泽东6岁。从少年时期起,柳亚子就有着强烈的反清思想,并积极投身于反清的宣传活动。1903年,在上海参加由章太炎、蔡元培领导的“爱国学社”;1906年加入“同盟会”,后又加入“光复会”;1909年,与高天梅、陈去病等共同创立了“南社”;1924年,加入改组后的中国国民党;1925年,任国民党江苏省党部常务执行委员兼宣传部长,也算是一省的政要。柳亚子是国民党内强硬的左派,在国共相争中,总是坚定地站在共产党一边。
虽是一介文弱书生,但柳亚子却自少年时代起,就有着异常强烈的“英雄情结”。在柳亚子诗中,“英雄”二字,出现的频率是很高的。金石家曹立庵在回忆柳亚子时,说起过这样一件事:
亚子先生对共党人充满了信任和热爱,而对国民党的达官贵人则深恶痛绝。记得是在1945年秋的一天,亚子先生和郭沫若同志带我一同上街溜达,走到重庆一座著名的酒楼前,只见出入酒楼的,都是些达官权贵。亚子先生十分气愤,有意拉我们坐在酒楼对面一处卖牛尾汤的小摊前喝黄酒。当时,亚子先生和郭老早已是海内知名诗人和社会贤达,他们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对那些达官权贵的无声嘲弄和谴责。亚子先生数十年攻诗,出口成章。那天,当他边喝黄酒边抨击时政,并颇为自己敢于同那些丑类斗争而感到自豪时,不觉脱口吟道:“才子居然能革命!”郭老对亚子的道德文章历来推崇,赞应曰:“诗人毕竟是英雄!”我在一旁,深为两位长者的斗争精神所鼓舞,许诺说,我要为这副“联句”治枚印章,明天交卷。第二天上午,柳、郭二老便来我处看印章。走前,亚子先生书赠我一首诗,郭老为我作了一幅指画。此后,这枚“联句”印章便常见于亚子先生的手书诗文条幅。如1945年冬,他书赠给本村的诗条幅首端,就盖有这枚“联句”印章'5'。
“诗人毕竟是英雄”虽出自郭沫若之口,但却极为柳亚子所欣赏,不但常钤于手书条幅,还数次用于自己的诗中。从这一点也可看出,柳亚子一向是以“英雄”自命的。电子书下载。郭沫若脱口而出的“诗人毕竟是英雄”之所以令柳亚子喜爱不已,还因为它与柳亚子家传的另一句恰成对照。柳亚子曾写过《“英雄末路作诗人”两首》,诗前有序云:“余家旧藏石印,文曰:‘英雄末路作诗人’,盖乡前辈杨龙石先生为高祖粥粥翁所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