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阎文应有些蒙,再次嚅嚅道:“陛下,不能这样攀,一旦殿试,这几子皆是陛下的学生。”
“不错,不错,可朕还有些不甘心。”
“要么再向他讨要几首长短句。”
“这个啊……还是算了。”小皇帝想了想后道,但又奇怪的问:“他们为什么住进了寺院?”
“臣倒听闻了一些传闻。”此中个节,司马光能想通,阎文应同样也能想通,说道:“陛下可知道郑解元幼年时事。”
“听闻过一些。”
“与他有过节的高家衙内荫补成上蔡县主薄,也是一个举子,此次来京城参加省试。但不知道郑解元的岳父是怎么想的,让此子与崔家两个衙内一道去了郑家庄,邀伴前来京城。不但如此,那个高衙内还带着那个行首娄烟,同时赴京。”
“崔知州是在替他们化解恩怨。”
“陛下,大约崔知州也是此意,但需要什么样的肚量,才能看到昔日的情敌与情人在眼前出双入对?陛下,这是省试,更不能分心的。也许郑解元有,但他人相不相信?因此避之。可这一避,还是着了相。无论怎么做,崔知州这一次安排很不好。”
“你是说他不是在帮助女婿,而是替女婿出现一道难题?”
“正是,崔知州肯定是无意的,只是没有想到。”
“朕本来为了平衡一下,贬出刘处,想过几个月对郑家子弥补,将此人调到京城来赴职……”小皇帝摇了摇头。就算朕要照顾你,可你总得有些真材实料。没有本事,让朕如何照顾?
阎文应没敢吭声。
不但如此,郑家子突然住进寺院,来意也似很不善,难道他要来个……婚变?是猜测,不敢对小皇帝说出来。
仅是小事,小皇帝很快将视线转移到奏折上。今年冬天陡寒,却是一件好事,虫子冻一冻,明天大约不会再出现蝗灾了。批阅了一下奏折,来到后宫。
没有到郭氏处,而是到了杨尚二位美人处。
老太太一死,做了一个百花蜂,这边采采,那边摘摘,采来采去,还是这两位美妹最得他欢心,于是固定下来了。俺也不飞了,专采这两朵小花花吧。
至于郭氏,岂要说他是小皇帝,换作一般的百姓,多半也不喜欢。论长相,一般般,最不容忍的是她的性格。自老太太起,就不让他碰后宫任何一个美妹。老太太死了,没有了大靠山,还不甘心,有时候他寝宿在其他妃嫔处,都上了床,突然跑过来吵。奶奶的,俺不是夏竦。可是他软弱的性格,让郭妹妹吵得无奈,只好举手投降道:“别吵啦,朕立即起来,到你处寝住。”
索性你别投降哉!
这一投降,后果来了。越吵小皇帝越对她讨厌,想方设法离郭皇后远远的。但他这种软弱,却更助涨了郭妹妹的气焰,于是越吵越厉害。同样成了后宫的难解之题。
杨尚两个美妹一左一右,替他揉腰捏背,小皇帝无限感慨,还是这两位美妹好啊,多贴心。
没享爱多久,郭妹妹寻了过来,看到小皇帝闭着眼睛,在两位美艳绝仑的美妹伺候下享受着呢。气不大一处来,又泼口闹将起来。
这次出忽她的意料,尚妹妹让她逼得没有办法,虽然皇帝对自己宠爱,可这苦逼的日子到何时才能了啊?看一看,有时候陪一个寝,三更半夜都能让这个丑皇后,将陛下拽走。倒底谁是皇帝啊?想不通,说了几句:“皇后,你是三宫六院之首,难道不知道不顺公婆、无子、淫、妒、恶疾、多言、窃盗七去也?看看你如何统领后宫的,无子、妒、多言,七去犯了三去,换平民之家,也将你早休了。”
这个小女子居然敢与自己顶嘴!一时间郭大将军凶悍的基因猛然爆发,郭皇后轮起大巴掌象尚美妹扇了过去。
赵祯护花心切,看到大巴掌扇过来,用身体挡了一下。事情就来了,这一巴掌正好扇到赵祯的脖子上,试问,这天下间有没有人打过赵祯。小皇帝被打蒙了。不但如此,郭妹妹留的指甲长,大约也感到小皇帝只能吵,不能打的,手软了一下,可她没有练过武功的啥,力道控制不起来,长长的指甲顺着赵祯的脖子拖了下去。
先是挨了一个大巴掌,然后又被这一拖,拖掉一大块皮肤,赵祯痛得叫了起来,用手指着郭妹妹道:“你,你,你!”
不行,朕乃是男子汉,男子汉乃是大丈夫也,非乃大豆腐也,可怎么办呢,受了委屈,又没有父母倾诉,跑到政事堂,找大臣倒苦水去,好一块大“丈夫”。
第一百八十七章 第二抓·求
还好,小皇帝仅是一块大豆腐,不是小妇人,没有哭。
可对于另一个人,机会到来!
事情发生在内宫之中,从内宫到政事堂不是一步路两步路,有好几里地,小皇帝气坏了,只想找一个人发泄一下。可你终是皇帝,会有太监将你拦住,陛下,去哪儿?不行,陛下,不能这样就出去啊,要坐玉辂的。
几拦几不拦的,时间有了,偏偏事发时,阎文应也在边上,通知消息的内线也有了。
于是政事堂不知道怎么安排,首相李迪忽然消失。
赵祯踏着一地积雪,让诸位太监们拉了拉,没有拉住,也没有坐玉辂,奔到了政事堂。政事堂里仅有吕夷简等人,看到了赵祯,吕夷简问:“陛下,你怎么啦?为什么用手捂着脖子?”
小皇帝委屈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陛下,不能乱说,虽是皇后,休说动手,就是向陛下动口也不能啊。”吕夷简关心的说道。
“吕相公,你为什么不相信陛下的话,不相信你看看陛下的脖子。”阎文应说道。
小皇帝将手放下来,郭氏指甲长,抓破了,正在涔出微微的血珠。
换成李迪在此,一定会说,陛下,你是男人,是皇帝。老太太活着的时候,皇后有靠山,你无可奈何了。老太太一去,天大地大,宋朝就属你最大。郭氏撒泼,你严厉的喝上几句,再派内侍将她拖走,两次一拖,郭氏还有没有胆子再闹下去。
这已经是一个做人臣最过份的进谏。
很有可能李迪又会另外说,陛下,这是内宫之事,你们夫妻之事,为什么拿到政事堂来议论?
那么过几天小皇帝怒气下去,郭氏也就平安无事。
然而是吕夷简,事情变了样……
吕夷简没有表态,而是用眼睛眼睛瞟向了另一个大臣。一个几乎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大臣——范讽!
司马光揪着他的小辫子,确实就是一根小辫子!有人黑白分明,可人家是真正的黑白是非分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志向不会改变。例如范仲淹,对范仲淹的一些政治见解,郑朗同样不是很赞成,但对其高洁的人品,郑朗想不服都不行。
然而有的人磨了一磨,棱角就磨平了,不但磨平了,反而从方正之人,变成了王安石嘴中的内圆外方的伪君子。例如范讽,他开王曾家的粮仓,当真动机纯正?
在郑州遭到二小羞辱后,无一人相助,范讽更加认为“独木难支”,于是明交李迪,暗结吕夷简。好处显而易见的,吕夷简说了几句,范讽未贬而升,改授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连郑朗听到这个消息,都感到愕然。赵祯未来,范讽已得到了吕夷简的授意,挺身而言:“陛下,皇后九年无子,按例当废。”
“废皇后?”小皇帝傻了眼,朕仅说一说皇后的霸道,怎么扯到废皇后上?
范讽翻了一个白眼,你不想废皇后,夫妻二人吵架,跑到政事堂来诉什么冤屈?
吕夷简见小皇帝犹豫不决,说:“光武帝,汉朝明主也,郭后坐怨怼而废,况且当今皇后居然嚣张跋扈到了抓伤你的颈子。”
在场的还有几个官吏,可这几个官吏都懂的,于是应声附和。坏人就怕三劝,好人就怕三说,此时的小皇帝,哪里能有什么心机。几说几不说的,终于咬牙切齿说道:“就依吕卿。”
这么大的事,一没有台臣在场,二没有首相在场,三没有礼官宗室长辈在场,就这么几个人居然拍了板。说废就废,理由很简单,皇后九年无子,按七出当出之,皇后妒忌,不但妒忌,连这天下第一号的男人都打了,更当出之。罪名定了下来。
但吕夷简同样知道必然捅了一个大大的马蜂窝,于是用敕书明示,诸司无得受台谏章疏,言臣想上奏,都让你找不到地方上奏去,将你们活活憋死。再给皇后一个体面的下台理由,以小皇帝的身份下达一份诏书,郭氏说自己十年没有孩子,很羞愧,于是自己主动让贤,特封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别居长宁宫。
诏书前面下达,后面所有台臣谏臣眼里喷出血光,怒气直冲九宵,斗气贯穿青云。不用号令,全部汇聚在孔道辅麾下。
他也是一个牛官,宋真宗前面一死,后面刘娥刚刚才尝到一点点权利的滋味时,孔道辅就开始战斗了,老太太,这位子你别坐,是男人坐的,还政给小皇帝吧。结局不用说,前面奏上,后面到乡下劳动改造去了。
这个经历使他前面一回到朝堂,立即成了言官之首。所有这一群言官一起来到孔府,有侍御史蒋堂、郭劝、杨偕、马绛,殿中侍御史段少连,左正言宋郊,右正言刘涣,知谏院范仲淹、孙祖德,等等。有的言臣在布衣时,就曾上书反抗过刘娥,可以说大多数是一轮轮金光灿灿的太阳。
商议了一下,这事儿得想方设法阻止。
聚了一下又各自散开,说没有用的,赶紧回家写奏折。一篇篇稿子交了上去,可大半天下来,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不对啊,于是再打听了一下,原来吕夷简早防了他们这一手,诸司皆不受台谏任何章疏。自己花了好大心血,纯是在浪费脑细胞。但没有关系,还有第二步,言臣有权利面见皇帝直接进谏。
然而吕夷简也提防了他们这一手,皇宫的大门紧紧关起来,今天皇帝心情不好,不见客。
孔道辅听到这一句后,脑门子上的热血往上翻涌,怒了,不顾体统,用手捶打着皇宫的大铁门,啪啪的作响,一边捶打一边大喊:“皇后被废,奈何不听台谏入言?祖宗家法何在?”
他带头捶门,后面言官跟着学样,一个个敲门拍门推门,宫门在咣咣的响,十几个人在哇哇的叫,老百姓闻讯一起赶了过来。干嘛呢,难道这一群大臣想攻打皇宫?或者是想将这皇宫的大门推倒?别急,在喊呢,原来皇后被废了,废皇后啊,是要听一听台臣谏臣说什么的,陛下这样做不好。
观者如山,议论纷纷,全象看大把戏一样。小皇帝听到太监禀报后,坐不住了,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想了半天,派了一个太监将门打开,不开不行啦,再拍一会,推一会儿,这扇门很有可能让这群眼红红的大臣们给推倒下去,那成了什么?
然后太监说道:“诸位大臣,陛下说了,大家有事去政事堂,找宰相说去。”
皇上让我们去政事堂,好,我们去政事堂找一个说法去,一个个跑到了政事堂,不是走,皆是小跑的,大半人全身激动得发抖。有的提着官袍跑,有的挥舞着胳膊肘儿喊着口号跑,有的噙着热泪跑。热血沸腾的来到了政事堂,孔道辅揪着吕夷简就问了一句:“人臣之于帝后,犹儿子事父母一样。你父母不和,小吵了一下,小闹了一下,是不是要劝阻?为什么不劝阻,反而挑唆你父亲将你母亲出之?你就是这样做儿子的?”
换那一个人,听到这样人格的侮蔑,要么拼命,要么气得吐血。但是吕夷简很淡定,从容说道:“废后自有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