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王-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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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死!〃 云镜南见难以* 近良辉,暗叹一口气,大开杀戒。
剑光刀影,他直杀入人群中,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尸横山径,幽静山林变成屠场,青草红花之上鲜血迸溅。云镜南冒着血雾奋勇上前,步步为营,所过之外,没有一个活人能从他肩边越过,竟凭一人之勇将千人军队逼得向后退去。
〃***,算是条汉子!〃 良辉这才明白过来,对方并不是供他围猎的小鹿,比猛兽更加危险,〃 擒王阵!〃〃见鬼!〃 云镜南暗骂。
擒王阵的全名是〃 步兵擒王阵〃 ,是一种步兵在数量占优势的情况下对付骑兵的阵法,平素在军队训练中不是主科,只用来擒拿敌人战将。听得良辉一声令下,军士们立时编队站好,十余杆长枪在窄窄山径上排成一排,将来路封死。而后面的弓箭手虽了一时列了阵,却构不成威胁。
因这阵法从来是用于对付马上将军,弓箭手可以直接射击。此时被前方长枪兵挡住,只能拉开弓弦装腔作势。
饶是阵法威力不到一半,云镜南也再无法将良辉军逼退半步,反而要应付向自己乱戳的长枪。
良辉见军士一时拿云镜南不下,怒道:〃 都是猪吗?前排长枪端下!〃 前排长枪兵一端下,形势立转。后面一排弓箭直指云镜南和蝶儿。
云镜南不动了,反抗亦是徒劳。他有把握在八步之外接住射来的劲箭,但同时应付十几枝劲箭,那只有书里才能看到。
〃 小子,有本事,良某人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良辉见胜券在握,哈哈大笑道,〃 不如留在我帐下做个黑龙骑将如何?〃〃多谢城主抬爱!〃 云镜南冷冷答道,心中暗骂:〃 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好歹也当过几天黄金龙骑将。〃〃那就让蝶儿过来,你也放下手中的剑。〃 良辉道。
〃 我也想要活命,只可惜良城主的名声太差。〃 云镜南看破对方的劝降计。
〃 你这小子不跟我真是可惜了!〃 良辉摇了摇头,下令道,〃 女人要活的,男人要死的,放箭。〃 弓箭手们知城主要那女子,二人贴得极近,不敢在远处放箭,便列阵先逼过来。
云镜南将蝶儿护在身后,向山崖边退去。
〃 把我交给他们吧,或许你还能活命!〃 蝶儿道。
云镜南拉着蝶儿站在崖边,搂着她软肩道:〃 蝶儿,我可能是最后一声叫你了。〃 他心中想说的话何止千言万语,到这时却只说了这么一句。
蝶儿看着他,亦是泪珠滚动,无语以对,倚在他怀中。
众军士见他二人站立处危险之极,怕蝶儿摔入崖下,只得远远围住。
这崖是高峰山主峰峰顶,四下里看不见一点绿野,只有白云缭绕。峰顶上云、蝶二人紧紧相拥,一时忘了身处险境。
云镜南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里。一曲轻弹,让他魂牵梦绕,一个绝世女子,让他如遇伊人。这一切,似乎发生得太快,也结束得太快。但他此时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此时他望着蝶儿的脸,便象三生有缘。
〃 也许正是前生有约,在我命绝之时,她才来找我。〃 云镜南轻轻地抚了抚蝶儿的脸,笑了笑。
蝶儿从未被男子如此亲近,心潮荡漾,闭眼伏在云镜南胸前,等待万箭穿心的一刻。
二人从容赴死,周遭军士气为之夺,一时没有放箭。
良辉如此粗鲁之人亦看出这二人绝非兄妹,恼羞成怒,下令道:〃 放箭!〃 云镜南轻抚了一下蝶儿的长发,二人都已读懂对方的眼神。这一刹那,仿佛过了千万年。
身边的风起云涌,重重杀机,飞花落叶,虫鸣鸟啼,日出月落……都与二人无关。
〃 这云海,好美啊!〃 云镜南没有看云海,横里跨出一步,直跨入脚下云中。
几乎在同时,蝶儿也一步跨出,没有一丝犹豫。
一丛箭雨随后射到。
军士们射出两排箭,却不见了二人踪迹,齐喊一声,向崖边围拢,向下望去,只见二人如蝶翅枯叶般,正没入云中。
在空中,二人的手仍握在一起。
***〃便宜了这小子,可惜了这个漂亮聋女!回城罢。〃〃城主,刚才这小子好身手,不知是什么来头?〃〃嗯,这样的高手确实不多。依我看,连韩布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城主,你见过韩布出手?据说他是王朝军的第一高手。〃〃韩布虽然勇武,但称第一高手恐怕夸张了点。不要提布鲁克城的那位,便是铁西宁,我看也是深藏不露。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元太,和他也有得一搏。〃〃那城主您呢?〃〃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回去绕城跑三圈!〃 ……
云镜南身在云雾之中,也不知这崖有多高。落下时带起的疾风将他的眼吹得睁不开,他也从未感觉到象现在这样慌乱。看来跳崖这种事情谁都会害怕,哪怕他的意志力再强。
尽管慌乱,他还是记得牢牢握住蝶儿的手。这真的是生命中的最后时刻,〃 我不应该害怕,应该享受人世间的最后一刻美丽!〃 渐渐的,他的眼睛可以睁开了,一睁眼便看见对面那双明眸。身后景物如倒流的飞瀑,两个人却能看清彼此的眼神,心领神会地一笑,忍住相拥的冲动。只有双手相牵地展开身体,才能让这美妙浪漫在世间多留一刻。
二人穿过云层。
一株长长的崖草轻拂过云镜南的脸颊,上边的云气露珠飞溅。
水珠轻轻地飘到他眼前,然后悠悠地向下坠去。
〃 怎么回事!〃 云镜南奇道,身边的山崖突然间静止了,二人好象浮在空中,不但没有下坠,反而有时被一股气流往上托去。
〃 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飞升成仙?〃 云镜南看了看蝶儿,她同样惊喜万分。
〃 哈哈!〃 云镜南将蝶儿拉近,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便是这样一吻,两人突然往下疾落十数丈。他不敢造次,忙又回复先前双手相牵的状态,于是重新被气流托起。
抬头看蝶儿时,她已是娇羞得满脸通红。二人又落了数丈,依晰看见下方有一团黄绿之气。再落数丈,终于看清那黄绿之气原来是无数草叶,随风在崖边如波浪般翻滚,有些叶子是高大乔木的叶子,显然是崖顶落下或山下送上半空的,也不知在这崖边翻滚飘浮了几天。
蝶儿此时拉拉云镜南,对他叫道:〃 莫大哥,气流莫测,快想办法!〃 她生性腼典,即使到危急关头语辞上还极为礼貌。
云镜南此时也已想通,这高峰山悬崖必是一个天造奇观,北风从前方谷地风口处疾冲而出,到崖边受阻,便直上云霄。有古人目睹樵子在此飞升成仙,八成便是因为这股奇异气流。想来那樵子事后必未生还,否则何以会留下这成仙的传说。
那些草叶漩涡越来越近,云镜南忙收敛心神,观察崖边情形。这时气流已不似初落时稳定,愈来愈急,若再落得十数丈,定会被卷下崖底摔成碎片。
他瞄准下方崖边一个凸处,调整身形,让气流将二人送到那里,左手一探,右手一拉,两个人正可以倚在那里。定睛一看,却是一块巨岩一角。
气流将树叶打在巨岩石突底部,噼啦作响。两人紧紧偎依一处,心有余悸,却又欣喜若狂,拥在一起,仿佛再世为人。
〃 我……〃 云镜南想对蝶儿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蝶儿望着云镜南嘴唇,见他欲说还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镜南见她神态可人,索性不说话,拥住她狂吻一通。蝶儿从未被男子这样亲近,初时还本能地推拒,但香舌却不由自主地迎合上去。
……
二人在奇峰之腰,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方寸之地,两心相许。待得一阵缱绻过后,再看岩下狂风,岩上云顶,都觉得不再害怕。
〃 我们该怎么下去?〃 蝶儿倚在云镜南怀中问道。
〃 我可不想下去。〃 云镜南笑道,〃 若能在这里和你呆上一世,那才真是飞升成仙呢!〃 蝶儿埋在他怀中,未能〃 看〃 到他说话,只顾自言自语道:〃 从这里下去必是不易。我此时本应死了,多活一刻也是赚的。只怕急着下去,反而少享受一刻与你在一起的时光。〃 云镜南听得心中感动,将她香肩搂了一搂。蝶儿知他会意,笑笑又道:〃 我不看你,也知你想得与我一样。〃 云镜南心头又是一阵热,将脸在她头发上摩娑两下。蝶儿便又道:〃 我也是一般欢喜。〃 两个人相依相偎,不再说话,也不需说话,但却互知对方每一刻的感受。
几天里,二人以崖边青草上晨露解渴。探手可得处居然有一株叫不上名的野果,二人分而食知,野果虽然青涩,却正切合二人心境,愈吃愈甜。
到得后来,要等到野果再结只有再过一年,二人也不在意,只用露水维持。心中亦照不宣:岩尖上相处的每一刻,都是上天恩赐,何必再多加强求。
这样缠缠绵绵地过了三天,忽一刻,蝶儿抬头看看云镜南,见他正盯着那些树叶发呆,嗔道:〃 我们在一起,你还在想什么呢?难道能不能下去就这么重要吗?〃 云镜南将食指竖在唇边,〃 嘘〃 了一声,然后调皮地笑笑,对蝶儿道:〃 若是能一辈子在一起,为什么不下去?〃〃你有办法?〃 蝶儿奇道。
云镜南看看她胸口,目光游离不定。
〃 你看什么?〃〃我想看看你穿了多少。〃〃怎么了?〃 蝶儿知他不是玩笑,将胸口处的衣裳掩了掩,道:〃 我穿了一件外裳,一件长里裳,别的没了。〃〃让我看看下面。〃 云镜南掀起蝶儿的裙角。蝶儿被他碰到小腿,嘤咛一声,嗔道:〃 好痒!〃 云镜南笑道:〃 怎么穿了三层裙子,这可不象是蓝磨坊的舞娘。〃〃蓝磨坊的姐姐们穿得好少,我可不习惯。〃 蝶儿道。
云镜南抓起她一层层裙脚,用手揉搓,神态专注之至。
蝶儿笑道:〃 你想用衣裳做翅膀,飞出去吗?〃 云镜南捧起她的脸,轻吻一下,笑道:〃 真是冰雪聪明,正是要做翅膀呢!来,脱光衣裳。〃 蝶儿的脸一下红了,将头歪在一边,却听得云镜南悉悉索索,已经开始除去自己身上长衣。她不敢回头,又不知云镜南要做些什么,心头乱跳如鹿。
〃 风凉,我先脱,等我这些弄好了再脱你的。〃 云镜南柔声道。
蝶儿偷眼一看,连耳根都红了,忙又偏过头来,本能地拢了拢领口。
脱得一丝不挂的云镜南,向手伸向蝶儿如雪的脖颈。
〃 借蝶儿几根头发。〃 云镜南小心翼翼地咬断蝶儿几根头发。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他却很谨慎地看了又看,只捡蝶儿青丝最浓密处,且一次只咬一根。
就这样咬了数十根,云镜南欣喜道〃 够了〃 ,接着便四处找松针断枝。
蝶儿至此也有些明白云镜南的打算,心中虽觉不大可能,但不愿拂了他的心意,沉吟一阵,从自己髻上取下一根骨钗,问道:〃 这个行吗?〃 云镜南接过骨钗,见那物事精巧异常,看不出是哪里出产的,只有绿豆芽般粗细,笑道:〃 正合用呢!〃 两人齐心协力,用长发将衣裳一件件缝起,又密密地加了几层。蝶儿头发虽长,却也用得差不多了,又取了几根,方才完工。
〃 轮到你了!〃 云镜南一脸坏相地笑道。
〃 你转过去!〃 蝶儿羞红着脸道。
〃 好。〃 云镜南真的背过身去。
蝶儿在岩石突的狭窄空间里除去衣裳,身体扭动时难免要碰到云镜南。云镜南心痒难耐,直想转头去看蝶儿脱衣的情景,却最终忍住——这点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若换作身后是水裳,他便是挨着鼻青脸肿也在所不惜。
一件外裳,两件短衫……
(译者按:高峰山飞仙奇观,在世元五世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