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红袍传-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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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帝镇魔杵”从手里飞起,纵横飞舞,红光大亮,犹如一条火龙护住全身。防守的同时,操纵“蟾魄飞星”发起反击。
眨眼间,三人就已拆了五六招,“蟾魄飞星”飞行之际,既无光影,也无声音,极难防御,管星臣一不留神,被它击中头颅,太阳穴上多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孔洞,颅骨粉碎,脑浆四射,顿时气绝。他的尸体缓缓跌倒,双眼外凸,泛起一丝懊悔之色,如果不是出山协助魔教做事,而是继续隐居,他今天怎么会死呢?生命的价值高于一切,在死亡面前,人生的所有追求和享受都将变得毫无意义和苍白无力,但管星臣直到临死之际方才领悟,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愚蠢?
张太初见管星臣已死,心里一喜,操纵“赤帝镇魔杵”全力出击,“砰”的一声,将“福寿化石牌”击成了粉碎。“化外三仙”既是亲兄弟,又有相同的嗜好,几十年来朝夕相处,感情比一般的兄弟要亲近许多。眼见老三老二相继身死,老大管星文悲愤难抑,老泪从横,喝道:“老杂毛,我跟你不共戴天!”从腰间掣出“枯梅侮雪剑”,飞身上前,配合“万言碑”,发起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势要和张太初拼个同归于尽。
“万言碑”是由白玉制成,可以任意变化大小,原是密宗法器,表面刻有“七大成就者除妖诛魔真言”,文字勾曲,无法辨识,约有一万余字,故名“万言碑”。它是密宗法宝,一向少有人知,张太初也不清楚它究竟具有何等功用,眼见管星文形如疯狂,非要和自己贴身肉搏,只得召回“赤帝镇魔杵”,见招拆招。
管星文见已将他缠住,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猛攻三招,突然飞身后撤,大喝道:“老杂毛,你受死吧!”话音未绝,悬在高空的“万言碑”从一尺多高,三寸多宽,眨眼间变成了一丈多高,七尺多宽,面积大出了七八倍,估计重量最少已有几千斤,直如一座大山从空中压了下来。碑体表面的每一个文字的每一条笔画,竟化成了一条条长约一丈左右的黑色长索,至少有几万条,犹如一群活蛇飞离“万言碑”表面,从四面八方飞向张太初,景象之奇异,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张太初挥舞“赤帝镇魔杵”,才把管星文发出的三招化解,几万条黑色长索已飞抵近前。他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已被长索紧紧捆缚了起来,五花大绑,就像是一个米粽,再也无法移动分毫。此时,“万言碑”裹挟令人窒息的劲风,已距他的顶门不足三尺,一旦击实,张太初势必被压成齑粉,形神俱灭。管星文十分得意,狂笑道:“张老儿,你也有今天!”
变生腋肘,饶是小云一向镇定,也自乱了方寸,明知已来不及,仍是祭起了“元始浑天轮”。就在此时,一道夺目的青光从张太初的顶门飞出,瞬间已绕“万言碑”盘旋了两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万言碑”在空中炸裂,化为白色粉末,漫天飞舞。夺目青光飞射向前,再度盘旋一周,已将管星文拦腰斩成了两截。
此番变化十分出奇,并且就像电闪雷轰,眨眼间就已结束,小云禁不住目瞪口呆。待白色粉末散尽,方才看清夺目青光竟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男童。他身高只有一尺左右,面目清秀,肌肤呈青色,手提“白帝天刑剑”,乃是张太初的本命元婴“夺命小神童”。方才在危机关头,张太初的元婴从身体中飞出,得以及时化解了危难。
“五斗米教”的神功,提倡炼养元婴,灵体分离,其实并非最高功法,只有灵体合一,完全和宇宙成为一体,才是“大道”的最高境界。所以,小云明知赤裸男童是张太初的元婴,也并不艳羡,只是为他能保全生命,感到高兴。
“万言碑”碎裂,黑色长索随之泯灭,元婴回体之后,张太初醒转,苦笑道:“老朽今日几乎命丧黄泉,惭愧!”小云收起“元始浑天轮”,说道:“化外三仙并非易与之辈,张真人以一敌三仍能夺取胜利,足以笑傲群雄。”管星文被“白帝天刑剑”斩为两截后,上半截身体一时不死,仍在挣扎,内脏鲜血流了一地,看上去十分恐怖。张太初走上前去,说道:“你是否有未了的心愿?”
管星文的目光逐渐涣散,但眼里并无怨毒之色,只有无限的悔恨,喃喃道:“如果不是贪图魔教给我的珍奇古玩,我兄弟三人怎么会死呢?我。。。。。。好恨。。。。。。”他的十根手指全部插入了土里,身体一阵痉挛,终于气绝毙命。
小云和张太初叹息一声,移步走入他身后的房间。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人手提一个硕大无比的包裹,依在书桌前,全身瑟瑟发抖,神色极为惊惶。小云道:“你是施肩吾?”中年人上下牙齿相击,“得得”作响,结结巴巴道:“是。。。我是。。。施。。。施肩吾。”手一软,包裹坠地,从中滚出许多物件。有绿油油的铜鼎,祭祀和陪葬所用的各种玉器,有书画卷轴,等等。所有物品都已饱经岁月沧桑,显是古代遗留之物,估计价值不菲。
第六十二回 绥靖之战(下)-(7)
小云道:“你不想说点什么?”施肩吾浑身冷汗淋漓,双膝一软,“扑通”跪到,哭喊道:“两位道爷,我是无辜的,我冤枉啊!我是受了管氏三兄弟的胁迫,才开始借用库银,供他们挥霍。但他们贪得无厌,索要的银两越来越多,无奈之下,我只得将本县的玉石开采和销售权转让给他们。我没有从中贪污一文钱,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我是冤枉的!”
小云见他语无伦次的为自己开脱,甚感滑稽,微笑道:“如此说来,施大人竟是一个清廉的好官,倒是失敬了!但包裹里的东西从何而来?难道仅凭施大人微薄的俸禄就能买得起这么多价值不菲的古玩珍品?”施肩吾就像是被谁抽去了脊梁骨,软瘫在地,号啕大哭,但已不再为自己辩白。
小云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你是否有罪,我也无权决定,但一定有人会找你查问清楚!天网恢恢,从来就是疏而不漏,施大人多保重!”说完,和张太初并肩走出房门,高声道:“荣基何在?”荣基从院墙翻入,躬身道:“掌教真人有何吩咐?”小云道:“你再找十人和你一起轮班看管施肩吾,不准虐待他。你暂时接管县衙,封存所有文案,闲杂人等不得随意翻看,关闭存银府库,任何人,包括你们也不得擅使一文钱;明日一早,开启粮仓,赈济县里的百姓,但发出的米要有帐目可查;每天要在县里巡视一周,维持治安稳定,值此非常时期,一夫倡乱,万人景从,如有作奸犯科者,立斩不赦!估计最多三四天,朝廷官员就会前来接管县衙,届时你在转交施肩吾之后,就可率部归队!事非儿戏,小心从事。”
荣基躬身道:“掌教真人放心,荣基绝不辱命!”转身走出,开始依令行事。一个时辰后,张天命一行完成任务,赶回县衙复命,所有的“娑罗神教”教堂已依令全部封闭,收缴非法所得共计白银六万七千两,另有“恒昌钱庄”开具的十万两银票,传播“娑罗神教”教义的三十一名经师和依仗魔教势力为非作歹的九十八名无赖流氓,无一漏网,全部就地处决。执行任务过程中,并未惊扰寻常百姓。约有三十多名蓝田县的官员,眼见形势不妙,化妆成普通百姓想趁乱离开,被把守四座城门的道教弟子和江湖人士识破,将之全部擒获,扭送至县衙。
小云稍一思索,作出决定,将收缴所得的钱款交给荣基全权负责,用于赈济蓝田县的百姓。三十多名官员暂时分别关押,以防他们相互串供,待朝廷官员接管县衙后,再予以转交。他们并非江湖人士,也非魔教成员,小云无权处理他们,他们是否有罪,如有罪,需要领受何等惩罚,自应由朝廷作出定谳。
清雅和荣鑫统帅的两路人马,历经一昼夜激战,虽也有不少的人员伤亡,但各按计划剿灭了“十三形意门”“铁佛寺”“渭南保义堂”和“渭河码头联盟”,歼敌四千余人,胜利完成任务,于黎明时分赶到蓝田县和小云一行会师。
此后两天,小云和张太初的中路人马并肩作战,依照先前侦查得来的情报,沿中路一线,逐一铲除“无稽山庄”和魔教的外围势力。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战果累累,小云眼见胜利在望,心情大好。谁知,最多高兴了三个时辰,他的心情就转成了悲痛和自责,几乎丧失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是日午夜,陈孤鸿乘坐仙奴飞抵小云所在的闻喜县,前来汇报最近几天的战斗情况。小云见她面容肃穆,双腮尤有泪痕,不禁心里一寒,道:“怎么?出事了?”陈孤鸿缓缓点头,道:“有几个不好的消息,希望你能冷静!”小云心头一紧,道:“你说!”
陈孤鸿叹息一声,说道:“一个时辰之前,荣煌道长在剿灭‘绝金门’的战斗中身亡。。。。。。”不等她说完,小云就像失去了理智,紧紧抓住她的双肩,大吼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就是十个莫南歆加起来,也不是五师兄的对手!五师兄怎么会死呢?”莫南歆是“绝金门”的掌门,功力只和道教“清”字辈弟子相当,荣煌怎么可能死在他的手里?
陈孤鸿感到双肩疼痛难忍,双眉一皱,柔声道:“我的肩骨就要被你捏碎了!你冷静一点,好吗?”小云这才醒悟,急忙松开双手,轻轻抚摸陈孤鸿的面颊,说道:“对不起,我用力太大,捏痛你了!”陈孤鸿缓缓摇头,道:“不要紧!”
小云道:“五师兄究竟怎么死的,你仔细说给我听!”陈孤鸿道:“今日戌时前后,荣煌道长统帅五百人前往攻打‘绝金门’。按理说‘绝金门’只有一百多人,又不知我方要发动袭击,可谓毫无防备,此战原属必胜!但不知是我方的计划已经泄露,或是只是出于巧合,秦秀元统帅‘六十元辰’竟提前埋伏在了‘绝金门’两旁的山崖上,待我方人员抵达,就发起了攻击。莫南歆和‘绝金门’的所有人员,也同时参战。在双方的夹击之下,我方人员伤亡惨重,荣煌道长眼见形势不利,不得已提聚全部功力,强行使出了丙火神功中唯一的一招能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朱雀重生’。此招一出,百丈方圆化为一片火海,莫南歆不及躲闪,被大火活活烧死,‘六十元辰’七死十伤,敌人攻势瞬间瓦解,我方幸存人员方才借机撤走。但荣煌道长也被大火烧成了灰烬,尸骨无存。”
小云泪水奔流,喉头梗阻,颤声道:“五师兄尽管脾气暴躁,但临大难而不苟,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保全随行人员的生命,竟将自身生死完全置之度外,心灵之无私,直比光明日月!”说至此处,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嚎啕痛哭,大喊道:“五师兄,你英灵不泯,就等小弟为你报仇雪恨!”
第六十三回 功成骨朽 (1)
陈孤鸿原本另有话要说,但见小云行为癫狂,只得暂不作声。片刻后,小云情绪渐渐平复,说道:“你说有几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我,除了五师兄阵亡,其他的是什么?”陈孤鸿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一天前,荣城道长也在战斗中阵亡。”小云明知陈孤鸿说出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但也绝没有想到,此番听见的竟是他一直倚为左膀右臂的荣城的死讯。霎那间,心如刀绞,万念俱灰,大吼道:“苍天无眼,折我肱骨,毁我栋梁,我好恨!”剧烈的悲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