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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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宽容一些,鼓励自己已做得很好了。
“想烦请四阿哥和八阿哥说一说,找些机会让臣妾与八阿哥单独相处,虽然很唐突,但是臣妾会好好处理好好和八阿哥解释,请娘娘放心。”觉禅贵人说着起身,躬身道,“夜深了,臣妾该回去了,请娘娘好生歇息,往后几天宫里会很忙碌。贵妃娘娘那儿的事,臣妾会为您查清楚。”
岚琪没有再挽留,觉禅氏离去后,环春终于有机会来侍奉主子洗漱,岚琪将冬云说的事和觉禅贵人那些话告诉了她,环春说道“既然是皇上的主意,那这事儿也就只会在乾清宫里说,乾清宫的奴才若要漏出来,早些时候干什么呢?这阵子才漏出来,倒要查查乾清宫当差的是不是增加了新的人手。”
岚琪一手捧着散下的秀发,一手拿梳子,一梳梳到尾,忽然想起什么,看着镜子里的环春说“新增的人手要问梁公公,但近些日子常去乾清宫伺候的人是谁?”
环春忙道“是王常在。”
岚琪点头,将梳子握在手心,皱眉道“梁公公说她近些日子在乾清宫,时常就一个人在偏殿里干等着,你说她呆在那儿能做什么?说她夜里也时常在榻上等到大半夜,这一晚上皇上能处理很多事吧。”
环春轻声道“看样子把梁公公叫来,问他近来有没有和皇上提过这件事,就一下能弄明白了。”
岚琪笑“可这样势必惊动皇上,我倒不在乎对他坦白,可皇上他未必想要我知道,环春你看,有人想要挑唆我和皇上的关系,即便我不因此寒心难过,到头来我还是身处尴尬之地,她们真是计算得很周全。”
环春恨得牙痒痒“还不如明刀明枪来得痛快,这样最可恶。”
岚琪心中一凛,放下梳子转身对环春说“你再去一趟延禧宫,现在就去,告诉觉禅贵人这件事不用查了,咱们要以静制动,我一旦伸手去查,才是着了他们的道,我们该冷眼看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环春不敢耽搁,立刻又去了一趟延禧宫,带回来觉禅贵人的话说“臣妾听娘娘的吩咐。”
那一晚永和宫里折腾的事,没有在六宫传出半句闲话,总算没有节外生枝。很快就是荣宪公主出嫁的大好日子,婚礼前一天皇帝在保和殿宴请巴林部和文武百官,后宫妃嫔大妆随驾,下至答应常在都在列,几十桌宴席,衣香鬓影歌舞升平,尽显皇家奢华。
荣妃因不舍女儿出嫁,情绪一直不怎么好,皇帝和太后体恤她的心情,让她早些退席回宫与女儿说说话,这里的事便大多是岚琪主持,座上太后与皇帝玩笑说“从前总是挨着皇额娘说话的人,如今忙里忙外那么能干,皇上要多疼疼德妃才是。算我多嘴说一句,新欢再好,终不及日久在身边的知冷知热。”
玄烨知道太后无恶意,且是偏向岚琪,含笑答应“朕记着了,只是皇额娘别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回头又该骄傲了。”
见皇帝有心玩笑,太后放下心来,这些话点到即止没再多说。宴席将近尾声时,太后要离席回宫,再看皇帝,才发现他双眸猩红像是喝醉了,方才只顾着与女眷们说话,没留意皇帝被人劝酒。嫁女是喜事,做阿玛的高兴,一向不贪杯的人,今晚着实喝多了。
太后便唤梁公公到跟前说“宴席结束后,这里的事不着急,让德妃先去乾清宫伺候皇帝,明儿一早孩子们还要行礼,别有什么闪失。”
之后在妃嫔福晋的簇拥下,太后离席回宁寿宫,保和殿的宴会也将要结束,梁公公向德妃娘娘传达了那些话,再等皇帝退席,六宫散去,岚琪应付了几位宗室长辈后,才匆匆往乾清宫来。
可是才进乾清门,熟悉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只是这一次王常在比岚琪早到一些,正等在门外头,她见到德妃时很讶异,不过似乎比上次要有些底气,甚至在行礼后直接说“臣妾是奉旨前来,皇上翻了臣妾的牌子。”
岚琪立定没动,示意身旁环春“去问梁公公,怎么回事。”
不等环春进门,梁公公已跑出来,又见这架势,眉头都要打结了,赶紧先到岚琪面前说“娘娘里头请,皇上等着了。”
岚琪没再正眼看王氏,径直进门去,半醉的玄烨已躺着闭目养神,这么多年伺候下来,皇帝虽然不贪杯,可一旦喝大了就特别难伺候,她一进门沾手,醉得迷迷糊糊的人痴缠起来,就把外头的事给忘了。
此刻门前王常在正憋着一口气对梁公公道“梁总管,你倒是问问乾清宫里的奴才,是谁跑去启祥宫传话的,我真真儿地听见有人来传话,说皇上翻了我的牌子让我赶紧过来,连僖嫔娘娘都知道,你说现在闹得,敢情我老爱和德妃娘娘过不去吗?”
梁总管忙道“一定是哪儿出了岔子,奴才一定好好给您查,您可还记得传话太监的模样?”
王氏只是隔着窗听见的,并没见着真人,便问身旁的宫女,那宫女吓得跪地说“天那么黑,奴婢心里急着告诉主子赶紧准备出门,就没用心记人的模样。”
梁公公心里略猜一二,忙劝王常在“这件事奴才回头给您一个交代,您先回启祥宫去吧,德妃娘娘都进去了,您在这儿不走,外头的人不定怎么传,德妃娘娘指不定也要误会您。”
王氏红了眼圈儿说“梁总管您是知道的,我一向安分守己,就是僖嫔娘娘从前那样对我,我如今对她还是毕恭毕敬,何况德妃娘娘那么好的人呢?上一回是我不当心,今晚可真不是我的错。”
梁公公一一听着,好说歹说地把人劝走,这明天还等着办喜事呢,谁有工夫去解决她的委屈,皇帝醉了一夜,德妃娘娘陪了一夜,梁公公不敢去打扰。第二天天亮就开始预备喜事,新人要来乾清宫给皇上磕头行礼,本该是帝后一同受礼,德妃娘娘自然要避嫌赶紧离开,她急着离去,梁公公又没机会转达王常在的委屈,便决定把这件事搁下,婚礼过后再说。
皇室嫁公主已是第二回,但纯禧公主毕竟不是亲生女,荣宪公主这一次的婚礼,显然比上回大公主出嫁要隆重的多,命妇入宫为公主引辇随行,岚瑛因太后邀请也在其列,说是要品级尊贵,上有双亲下有儿女的才有资格,岚瑛今年刚生了大胖小子,是新鲜烫手的福气。
公主在乾清宫、宁寿宫行礼后,便往景阳宫来,走到门前时荣宪突然停下了脚步,住了十几年的殿,这一刻不知为何陌生起来。
527 母子相认
门里有倩影跑出,亭亭玉立的五公主穿着一身吉服来迎姐姐,却是一头扑在她怀里,荣宪公主被撞了往后跌几步,喜娘们忙拥簇上来搀扶,都笑着说“公主就要进门向荣妃娘娘行礼,不能耽误出宫的时辰。”
荣宪没有太在意,站稳后摸摸妹妹的脑袋道“怎么现在来撒娇?你呀,往后可要乖一些,你是大姑娘了。不要总和你四姐吵架,你三姐可没能耐劝架的,别欺负她,也别欺负妹妹们,小宸儿那么乖,不要带坏她。听见了吗?”
“姐姐不要走。”温宪憋了半天,却哭这么一句。
但见德妃从门里出来,见女儿果然在这里耽误荣宪进门,上来拉开她,一面将荣宪的衣衫理一理,温柔地说“进去吧,你额娘在等你了。”
荣宪含泪点头,却又从怀里掏出帕子来递给掉眼泪的妹妹,这才跟着喜娘嬷嬷往景阳宫门里走,岚琪拉着女儿立在一旁,拿过荣宪给她的帕子,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笑悠悠道“你不是跟额娘说,将来也要嫁去远方吗,这会儿又舍不得你姐姐了?”
温宪却完全忘记了自己曾那样兴奋过,此刻只知分离的伤感,软软地伏在母亲肩头撒娇,呜咽着“我不要,我要留在额娘身边。”
岚琪对女儿比了个嘘声,让她安静,小声地说“今天是姐姐出嫁的好日子,只有姐姐可以掉眼泪,你不能哭,回头额娘再跟你说道理。”将女儿亲了亲,在她耳边哄道,“温宪哪儿都不去,一直陪着额娘可好?”
小姑娘呜咽着答应,软软不似平日那样霸道刁蛮,越大越有几分女儿家的模样,岚琪自然喜欢又心疼,挽着她的手进门,说别错过了荣宪姐姐的好时辰。
景阳宫正殿里,荣妃身着朝服端坐上首,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今日一朝出嫁,待京城里的规矩礼仪都做罢,她就要远赴草原,此生不知还能见几回。想到这些,荣妃禁不住悲从中来,看着女儿在面前行下大礼,眼泪夺眶而出。
在场无不动容,但这样的光景往后会越来越多,岚琪看到布贵人在一旁含着眼泪,她知道明年兴许就轮到端静了,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女儿,轮到温宪还有几年?
再往后,姑娘们出嫁,儿子们娶了福晋都离宫安家,过个十来年,宫里能叽叽喳喳吵闹的孩子越来越少,又要变回从前清冷的模样,女人们一旦连孩子都离了,漫长的岁月要如何打发?平头百姓家里还能弄孙为乐,可宫里头哪儿能那么随便带着孙子孙女,这高墙里明明住着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却过着比谁都身不由己的日子。
“额娘。”此时温宪喊了声,岚琪垂首问她要做什么,女儿温柔地说,“我想回永和宫看小宸儿,她一个人要寂寞了,她怕吃药。”
小女儿早晨起来不舒服,大概是昨晚玩疯了,岚琪让环春和乳母带着在永和宫歇着没能来观礼,倒是亲姐姐疼她,这会儿热闹的时候惦记小妹妹。
岚琪答应“午膳时去宁寿宫,额娘在皇祖母那儿等你。”
待得荣宪礼成,荣妃惠妃诸人还要一道去安排几位宫嫔的晋升礼,今日算得上是喜上加喜,安贵人那边自然是荣妃她们去照应,岚琪自己要去延禧宫恭喜杏儿成为敏常在。
这一波晋封人数不多,大多都是宫内有年份的人,独有章佳氏得了皇帝的封号,岚琪自己都没在意,可旁人眼中看着,传出来的话,却说章佳氏与德妃娘娘昔日境遇类似。当初德妃娘娘从常在晋封贵人时,独有她一人有“德”字封号,至于当时的温妃,她那个“温”字,只因闺名中有“温”,是这么多年宫里人习惯的称呼,并非是她的封号。
可是岚琪知道,给杏儿封号是她和荣姐姐同太后一道商议的结果,和皇帝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当初自己的待遇,却全是玄烨的心意,这里头的区别她自己心中明白,就足够了。
这边厢,宜妃和惠妃一道来恭喜安嫔,安嫔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份福气,嫔位与贵人的差别太大,往后她自己在宫里的待遇会很不一样,连带着家族也能得到好处,熬了二十几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惠妃、宜妃与她说些客套话,之后便由着她在自己屋子里招待客人,两人懒得在这狭小的地方呆着,一道出门要先往宁寿宫去,路上说着话,惠妃对宜妃笑道“你看她们如今那么热络,真不知道那几年在你身边,到底算个什么事儿。”
宜妃晓得惠妃指的是什么,可她不愿被嘲笑自己瞎了眼,不屑地“她女儿还在翊坤宫养着呢,她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过有奶便是娘,德妃现在对她好,她觉得那儿更可靠,也无可厚非。良禽择木而栖,惠妃姐姐这点都看不透?”
撂下这些话,宜妃扬长而去,惠妃立定看她故作骄傲的背影,嗤笑道“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你这样蠢,也不啻是在这宫里的生存之道,实在太蠢了,人家便不屑与你为敌。”
而公主出嫁,妃嫔晋封,禁城里足足热闹了一整天,角角落落里都透着喜气,更有好些事乱糟糟的,谁也没多在意什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