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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狂徒交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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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走!邀君宠,你别走!”他扼腕极了,眼睁睁看她愈跑愈远。不!她逃不掉的,既然让他又遇上了她,代表着两人的缘分完全没有结束,事情并未了结,反而才要重新开始呢。
  应有诺拖着受伤的脚,一步一步往她跑掉的路径跟随而去。
  他不会放弃的。
  每每遇上那个不可理喻的家伙,她所设定好的路线就会无端多上数个荆棘。
  总是如此,彷佛逃不开的宿命。打从一开始认识他至今,这个魔咒从来没有失效过。
  あア邀君宠紧紧抓拢住被他“不小心”扯开的襟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刻。
  更加弄不懂,他怎么还是不死心哪?都六个多月过去了,他还在四处追踪她。
  这个无聊的风流公子,到底图谋些什么?
  邀君宠踏着疾快的步伐往下山的小径奔走,一心只想远远避开应有诺,最好永远不会再见;她是行色匆匆,只是,当她走出警方的封锁线外,眼看就要回到平地时,乍地,她忽然感觉到有两道比阳光还要炽烈、比寒雪还要冰冷的眼光锁定了她;邀君宠敏锐地停下脚步,回首找寻那两道视线的方位。
  这次她相当肯定绝非来自应有诺的窥探,因为那两道炯炯目光分明隐藏着一股浓烈的杀气,不可能是应有诺所能拥有的。
  她全身戒备,且不断四处梭巡──风声沙沙,晃动的树叶摇晃重叠,隐去大半阳光,逐渐黯淡的光线让现场气氛显得相当诡谲!
  倒是那股杀气一直没有褪去,反而徐缓地蔓延过来,意图罩住她。
  邀君宠屏气凝神伫立在原地不动,跟对方比耐力,她不信那个逸出强烈敌意的神秘人不现身。
  果然,未久之后,一个全身黑衣劲装、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慢慢从浓密的树丛中一步一步走出来。
  邀君宠不急着开口,沈默小心地注视对手的一举一动──来人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对峙半晌,那男人终于先开口。“小妮子年纪轻轻,倒是智勇双全,连我的气息你都闻得到。”他言语间有着对自己的信心。
  “为什么跟踪我?”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绽出猖狂笑意。“因为你才初露脸,就连挑了两桩震惊社会的大案件,我很佩服!
  所以特地前来拜访你。“
  拜访她?
  “你是那群走私贩子的幕后主使?”她不得不做如此怀疑,虽然这两宗大案并未发现有人在背后操控,但是这个来意不善的男人一出口就挑开内幕,想必也对这两次的走私案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
  “我虽然不是主使,不过就是知道内情。”
  这个男人在打哪门子哑谜?
  邀君宠更加谨慎。
  “你能掌握到我的行踪,可见你也非泛泛之辈,又或者──你就是‘幽冥组’的成员。”这张生面孔并不隶属台湾帮派,但他所散发的气势又说明他是领导一方的人物,所以她才大胆提出这项臆测。
  男人哈哈大笑。“果然是聪明的女孩,难怪你能在危险环境中生存的极好,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我也同样意外,”她紧盯住他。“‘幽冥组’的成员竟然会主动现身。”
  “不现身不行哪,如果要确定我们‘幽冥组’能够在台湾顺利活动,首先就得歼灭最大的敌人──‘侠客居’。”
  “你确定我跟‘侠客居’有关联?”
  “我观察你好一阵子了,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你跟‘侠客居’有关,不过你的行为模式倒是和我交过手的侠客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不管你是或不是,我都必须抢快一步下手毁掉你。而你现在落了单,正是最好的机会。”黑衣男子狰狞的一步步走向她,摘下墨镜后,又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邀君宠。“虽然你长得如此漂亮,只可惜,命不长!”
  “长”字一下,他旋即出手,掌心握着的是一把利刃。
  她避过,也出手反击,打斗中,她右手不得不松开衣襟,被撕裂的布料理所当然无法遮住她细致的肩膀,如玉般的肌肤无可避免地显露出来,也把那个黑衣男子的色欲给逼出来。
  他双眼发直,淫笑出声并且攻击的更凶、更猛,过招间,他的双手甚至很故意地往她露出的肌肤探去──邀君宠又气又恨,紫色飞刀一夹上指缝间,预备射出。
  哪知那个黑衣男子居然不怕死似地直直朝她迎面扑来,嘴角浮挂的色相,骯脏到让她大吃一惊,反射性的跃后一步。
  到底真如“白主”所言,她对敌经验仍然略显不足,那个黑衣男人的动作是故意的,他制造了个陷阱,让邀君宠退闪一步,不免失神的一剎那,就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朝她挥出一团白灰。
  邀君宠来不及避开,吸了一口,浓重的晕眩感突然袭来──糟了,是迷药。
  烟灰入鼻后,她立即感到浑身乏力,身子摇摇欲坠地扶住树干,强撑仅存的力气想逃出这里,但黑衣男子狰狞的脸孔却愈靠她愈近。
  “你逃不掉的。”他邪笑,一步一步走过来。“不过在你死去之前,我准许你再为‘侠客居’尽一次义务,听说你们是最喜欢做善事的,那么你就让我快乐一下,完成你此生最重要的任务吧。”他伸出手要抓住快晕厥的她。
  砰!
  完全意外的一声枪响把那黑衣男子吓了一大跳!让他以为其它的侠客人适时出现,来不及细想,他转身就溜走。
  保命要紧。
  而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背倚在树干上的邀君宠脑袋愈来愈重,整个人昏昏茫茫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只知道自己沈重的身子已经软软栽倒下去了。
  应有诺死命拖着受伤的右脚及时圈住她下滑的身躯,焦急的脸孔就在她即将闭上的眼前不断晃动。
  怎么又是应有诺?
  邀君宠实在不敢相信。
  怎会又是他?
  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真教人……教人……莫可奈何呀。
  无奈的叹息成为邀君宠最后的动作,紧接着眼一闭,倒进他的怀抱里。
  第七章
  “她到底要不要紧?”
  “别紧张呀。”
  “到底是怎样,你倒是快说呀……”
  耳畔边一直不断响着嗡嗡细语,他们说了些什么,她总是听不清楚,头好重,身子一丝气力也没有。挣扎好半天之后,慢慢回笼的思绪才让她确定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其余的,她还是一片混沌。
  似乎又过了一阵子,那些吵杂的声响才一个个的消失,然后好象全都退走了。
  也好,别让人发现她已经苏醒过来,她也好有时间考量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
  她缓缓张开眼睛。
  应有诺的脸孔居然出现在正上方。
  她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昏迷前的最后一丝记忆也全部想起来。
  “你……”原来,她最后还是得落进他手中,与他之间,似乎成了改变不了的宿命,好象无论她怎么逃避,最终还是必须与他相遇。
  “你醒过来了。”应有诺露出笑容,大大松口气。“幸好,否则我真要把那个庸医的脑袋给扭下来。”
  邀君宠突然又合拢眼睫,不想看见他志得意满的俊美。
  “怎么回事?你怎么又……难不成她又昏过去了?”应有诺不明所以,以为她又被迷药给伤害到,忍着脚上的疼痛站起来。“我得再去叫医生。”
  “站住,我只是不想说话。”她赶紧开口制止他,否则这个男人一定又疯狂的弄出教人哭笑不得的闹剧。
  应有诺转回头。
  而她则闭着眼睛不想再开口,直到身旁的床垫凹了下去,应有诺的声音也同时在她耳畔响起。
  “很难受吗?否则为什么不想说话?”他关怀地问。
  邀君宠再度睁开眼睛,立即撑起身子拉开覆身的棉被,低头一探!
  “你在做什么……噢,我了解,告诉你,原本你身上那件紫色衣服已经换掉丢了,反正也破得不能穿,留着没用。”
  “谁替我换衣服?”
  “是……”他不答,鬼鬼而笑。
  邀君宠眼光倏冷。
  “是你。”她怒责,太明白这龌龊的男人什么都敢做。
  “不是、不是、不是我。我保证!”看她真是恼火了,应有诺连忙道:“是家里的女佣替你换下的,我没在场,放心吧,没经过你允许,我不敢亵渎你。”
  才怪。
  她不再理他,移动身子就想下床。
  “你要去哪里?”他再问。
  “离开这地方!”说着就下床。
  “离开?”应有诺不顾自己脚伤蹦前一步,把她拉回床上,神色也变了!“谁说要让你离开的!”
  “我为什么不能走?”这家伙难不成只会用蛮力制伏人。
  “当然不能走,休说你欠我一大堆解释,就凭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没资格未经我的同意就随便离开。”
  “救命恩人?”邀君宠难得扬高声调。
  “不是吗?”应有诺噙着嘲讽,定定瞅住她。“若非我聪明,懂得先回头到空屋拿来一把枪,然后再锲而不舍地拚命追上你,你想你这回能够平安逃过那个奇怪男人的魔掌吗?”
  “你还敢邀功?”她中计还不是拜他所赐,若非他先前过分的行为,又怎会导致这个后果,他竟然还敢以救命恩人自居。
  应有诺敛去嘲讽,态度突然变得庄严,平添上的凛然,将他妆点的宛如傲不可一世的王者。
  “回答我,你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工作?为什么会把自己置身在这么危险的处境之下?两回了,我亲眼看见你跟匪徒缠斗时的凶险,为此,我一颗心脏几乎要停下来!”
  “关你什么事?”她直接别开脸。搞不懂他在生什么气?她的所做所为与他有何干系?
  他索性把自己黏合在她身上,让她惊呼之际不得不正脸相对。
  “当然关我的事,你欠我一大堆债务,我若不好好把事情给弄个清楚,要是你惨遭横祸,我跟谁追讨去。”
  “只好算你倒霉。”跟他对峙过太多回,不知是否被感染,她的话愈变愈多。
  “没错,你要死了,的确算我倒霉,不过呢──”他阴恻恻地逼俯下去,几乎与她眉眼相贴。“可惜你现在却活得好好地,并且就躺在我怀中,这个情况注定我可以顺利讨回债权。”
  她嫌恶地道:“你好象很习惯把自己当成种马。”
  他挑眉。“没用的,不要以为你的讽刺会让我轻易放过你,即便我是种马,你也得配合我。”
  “你真让人作呕!”
  “那是因为你尚未熟悉真正的我。”他语带双关的响应,随即又正色说:“听好,我不管你现在到底从事什么工作,立刻给我收手,你只能留在我身边听着我的吩咐,你这辈子也只能遵循这个命令。”
  “我真不知道你打哪来的自信,以为自己可以命令别人!”
  “总之,你就是乖乖留在我应家,就这样,不许啰嗦。”他放开她,杵着拐杖站起来。“好好躺在床上安心休养,我去叫医生过来再给你仔细诊治一下,好确定那些药物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不良影响。”在关上门之前,他又回头叮咛一句。
  “千万别动逃走的心思,这房子的周围已经布下重重警戒,现在的你就好比是笼中鸟,飞不出去的。”他胸有成竹地挑眉示威,这才退出去。
  是吗?笼中鸟。
  她移下床,站了起来,原本的晕眩感觉已经消褪大半,体力也恢复些。她又走到窗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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