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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狼-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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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该做、什么又不该做。
  他们总是这么霸道,老是说著要保护她,却擅自帮她决定所有的事情。
  这可恶的行径,一再否定她的女性自尊,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我已经成年了,我——”她用力抽回被两人拉住的手,指著自己的鼻头,火冒三丈的吼道。“我!是我!丁缇娃!只有我才知道什么事情对我自己最好!”
  她转过头,戳著老哥的胸膛。“想跟谁在一起,我自己可以决定!你管不著!”
  转过头,她更用力的戳著阙立冬的胸膛。“想怎么样处理事情,我自己也可以决定!我不是布娃娃,可以随你操弄摆布!”
  骂完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收敛怒气,冶冰冰的抛下最后通牒:“现在,我决定要离开这里,收拾行李回家去!你们两个想打到死都不关我的事!”
  缇娃哼了一声,倔强的拾起头,走到自动门前,从容等到门扉滑开,才优雅的往外走去——
  第十章
  一小杯的清水,咕噜噜的被倒进小巧的蒸汽熨斗里,白嫩的指尖轻按开关,按压两下,不到一会儿,热烫的蒸气就咻咻的喷冒出来。
  半个小时前,还放话嚷著说要离开的缇娃,并没有像连续剧女主角,哭著冲回来,打开行李箱胡乱的塞衣服,反倒好整以暇的收下晾乾的衣裳,再抱进屋里,一边哼著歌,一边慢慢熨烫。
  离开?!
  嘿嘿,想得美呢!
  她这个人、这颗心,早就全被阙立冬吃乾抹净,更别提她忙了好几个礼拜,连半毛薪水都还没领到,她要是现在一走了之,岂不是亏大了?
  再说,她虽然气恼阙立冬与老哥的隐瞒,却没有动摇想与他共度一生的决心。那个暴躁的男人,虽然霸道,却从没强迫过她,会跟他上了床,可全都是她心甘情愿的,说要离开,只是存心要吓他,小小发些雌威,惩罚他的霸道。
  比起丁革,阙立冬与她之间有更严重的问题。
  他不但干涉她的自主权,更糟糕的是,他还隐瞒了不少事情,每当她好奇询问,他就闷不吭声,不肯透露半句。
  虽然他的隐瞒,是顾虑到她的安全,但她还是难以忍受。长此以往,要是真有白头偕老的一日,他肯定会隐瞒起所有危险的事,不许她过问。
  与一个人执手相牵,真能不去过问他的所有吗?要相处一辈子,就该彼此坦承,她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即使是危险,她也想要与他分担——
  一团灿烂的色彩从窗外飞进来,扯著嗓子嘎叫,在她头顶上绕啊绕的,打断她的思绪。
  “海咪咪、海咪咪!”鹦鹉叫著,语调比平常焦急。
  缇娃看都不看它一眼,俐落的抖开男用衬衫,在烫衣架上挂好。小巧的熨斗喷出蒸气,顺著她优雅而确实的动作,轻易就把衬衫烫得平平整整。
  “拜托你,可不可以别再叫我海咪咪?”好吧,她虽然很“有料”,但也还不到“波涛汹涌”的地步啊!
  鹦鹉拒绝更改昵称,拍著翅膀用更快的速度绕圈子,嘎叫声尖锐而刺耳。“海咪咪、海咪咪,快跑,有外人!”
  她忍无可忍的举起熨斗,威胁的挥舞。“喂,再叫我海咪咪,我可就要翻脸——”她突然间住口,总算听清楚鹦鹉在嚷些什么。
  外人?!
  缇娃全身寒毛直竖,警觉的看向窗外,赫然看见一个长相斯文的陌生人,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正隔著窗户对她微笑。
  那笑容很礼貌,笑意却没有到达他的眼中,整张笑脸看来就像面具,让人觉得不舒服。
  “午安。”他自动自发的开门,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迳自闯进屋里来。
  她屏住呼吸,眼睁睁看著对方走入客厅,娇小的身子僵硬不动,手臂还举得高高的,熨斗始终没放下来。小脸上看似平静,洋装下的腿儿却在瑟瑟发抖,紧张得冶汗直流。
  躲回家里来,是想要吓吓阙立冬,没想到这会儿却让杀手有机可乘,逮著她落单的时候。她原本以为,在“长平”社区内,自个儿是绝对安全的——
  唔,不对,她不应该这么悲观,说不定这个人不是来取她小命的杀手,只是脸皮比较厚的推销员。
  “抱歉,我们家里谢绝推销。”她好不容易挤出笑容,充满希望的说,期待用这句话就能打发对方。
  “我不是推销员。”简单的一句话立刻粉碎她的最后希望,他笑得更温和有礼,伸手推推金边眼镜,再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你就是丁小姐吧?你本人看来比照片上更美丽。”
  “谢——呃——”她本能的道谢,才刚吐一个谢字,就懊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啊,她怎会笨到这种程度?竟还开口跟他说谢谢?这么一来,不就是承认自个儿的身分了吗?完了、完了,现在就连推说只是长相相似,纯属巧合的机会都没有了!
  “真可惜,你长得很像我曾交往过的一个女孩。”杀手的口吻里充满怀念,悠闲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枪,逐一装入子弹。“别怕,我不会让你太疼的。”他温柔的说道。
  缇娃头皮发麻,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远比先前那个杀手更疯狂、更可怕。她吞吞口水,眼睛瞄向门口,努力想要找出一条生路。
  “呃,你千万不要冲动,可要考虑清楚啊,这个社区里的人都不好惹,要是杀  了我,一定会惊动他们。所以,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我们就当作啥事都没发生过,好不好?”为了保住小命,她威胁利诱全都用上了。
  男人微笑,维持最优雅的动作,在枪管上转上灭音器。
  “就是知道这里的人不好惹,我才愿意接下这份工作,否则,以我的价码,那笔赏金还请不到我出面。”
  同业间争相走告,传说“长平”社区内暗藏不少棘手人物,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干万不可招惹。这个上作成了烫手山芋,搁在那儿没人敢接。
  只是,会不信邪的,如果不是菜鸟,就是过度有自信的老手。他就是属于后者。他对赏金没兴趣,只是要证明自己技术超群、胆识一流,其他杀手不敢做的,他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缇娃咬著红唇,没想到先前的保命符,如今竟成了催命咒,这个杀手是存心冲著“长平”社区来的!
  “你难道不会受良心谴责吗?”她紧张的掐紧熨斗,蒸气咻咻咻的喷个不停,水蒸气混著她额上的冶汗,往粉嫩的颈间滴流。
  “良心一斤价值多少钱?”他轻笑反问,压根儿没有任何罪恶感。“好了,咱们快点解决,电影要开演了,我再不快点赶下山,就要迟到了。”
  老天,他是什么意思?!射杀她难道只是电影开演前,打发时间用的零工吗?
  知道这个人毫无天良,绝不会手下留情,她没有多想,抓起熨斗,把它当成武器,瞄准目标就扔了过去。
  号称熨烫顺手下黏底的铁氟龙底板,错过目标,飞得太高,差点砸到停在立灯上的鹦鹉。它降落在沙发上,滋的一声,立刻把昂贵的皮沙发烧出一个焦黑的大洞。
  鹦鹉急忙飞起闪过,掉了两根羽毛,对著她怪叫:“嘎!胸大无脑、胸大无脑!”
  杀手和缇娃同时抬头看著那只鹦鹉,然后又互看对方,下一秒,那人就举枪瞄准她,扣下扳机开了一枪。
  缇娃几乎在同时抓起一旁的花瓶,朝那杀手丢去,然后转身就跑。
  花瓶阻碍了杀手的视线,第一枪失了准头,呼啸过她耳边,打碎墙上的瓷砖。
  “海咪咪、海咪咪,胸大无脑、胸大无脑——”在室内空中盘旋的鹦鹉还在怪叫。
  缇娃听得又气又急,边闪躲边丢东西。“你这只笨鸟,快点来帮忙!”
  鹦鹉闻言反而停回立灯上,一脸不屑的叫了一声。
  “嘎——”
  “喂,你再不来帮忙,我就叫阙立冬剥了你的皮!”她放话威胁。
  一提到阙立冬的大名,鹦鹉全身一阵轻颤,灿烂的羽毛都抖了起来,尾巴又掉了一根羽毛。下一瞬间,它陡然冲天而起,挟带雷霆万钧的气势,朝向杀手冲去。
  “嘎——滚出去、滚出去!嘎、嘎!”
  杀手被攻得措手不及,举枪的右手臂顿时被鸟爪抓出几道血痕。他痛叫出声,左手挥了出去,想抓那只鸟,但鹦鹉扑拍双翅,很快就飞高。
  他气得想把这只臭鸟打下来,举枪就朝它开了两枪。
  “嘎、嘎,有人要杀我!笨蛋杀手要杀我啊!杀鸟啦!救命啊——”鹦鹉发出歇斯底里的怪叫,可是却左一个冲刺、右一个回旋,连连躲过那两枪,鸟爪一阵乱抓,又在对方身上制造出不少伤痕。
  鸟爪与人掌同时乱挥,一阵胡乱撕抓,终于还是双手万能的人类占了上风,一把揪住了鸟脖子。
  “妈的,我宰了你!”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将它压在桌上,枪口抵在它的小脑袋上。
  就在这时,缇娃抓著扫把,勇敢的冲了上来,劈头就是一阵狂攻猛打。“住手,你快放开它,别这么掐著它啊!”
  混乱之中,那人松手挡扫把,鹦鹉逮到机会立刻逃跑,飞得老高。他高声咒骂,回身开了一枪。枪声响起,砰的一声,打断了扫把,简直比奥运射击选手还要神准。
  “你很行嘛!再打啊!”他咬牙切齿,双眼气得都浮现血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脸尴尬的陪笑,被逼著步步后退,还努力想说服对方,换取一线生机。“真的,请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本来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你既然这么不知死活,我们就来好好玩玩!”杀手冷笑,举著硝烟未散的枪,把缇娃逼到角落。
  在空中乱飞的鹦鹉见情况危急,连忙大叫:“海咪咪、海咪咪!开门!开门!”
  门?什么门啊?
  这问号才冒出来,背部就顶到门把,她这才发现,自己正好就退到了那扇神秘禁门前。打从踏进这屋子的第一天,阙立冬就慎重的警告她,绝对不能打开这扇门。
  门的后头会是什么?如果是好可怕的东西,那应该能够暂时阻挡一下杀手吧?
  缇娃心念疾转,想也没想就把那半根扫把扔出去,接著火速转身握住门把,急著要把门打开。
  屋漏偏逢连夜雨,它卡住了!
  “啊!我的天啊,快打开啊、快打开啊!”她急得半死,两手握住门把,丝毫顾不得形象,撩起裙子一脚抵住墙壁,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拔。
  那杀手低头闪过飞来的木柄,冲上前来扯住她的头发,扯得她头皮一阵刺痛,差点没哭出来。
  就在这时,门开了——
  “哇啊!”缇娃用力过度,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摔跌,手肘还敲到了那坏蛋的脸,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
  “妈的,你这臭女人!”他爬起来,正想痛扁她,却见她不闪不躲,只是瞪大了眼,一脸惊恐的瞪著前方。
  他狐疑回头,却惊见那打开的门内,塞满了蠢蠢欲动的东西。
  下一秒,那里头杂七杂八的东西像土石流一样,排山倒海,哗啦哗啦的涌出  来,跌在门口的两个人闪避不及,同时发出惨叫,又被如同江河决堤般的脏衣服冲倒。
  “嘎嘎嘎嘎嘎——”鹦鹉发出怪笑,显然早就知道里头藏了什么。
  两个人费尽了功夫,才从那满坑满谷的脏衣物中挣扎出头,杀手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只男用皮鞋滚落下来,还刚好敲中他的脑袋,气得他又是一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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