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骨-第10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本将面前都敢卖关子?!”
秦城方才一番表现,明显就是要让李广认识到一般途径已经绝无可能满足军备财费需要,然后又故意吊足李广胃口,就是为了李广能好接受秦城接下来提出的方案。秦城做得如此明显,李广如何会看不出来?
秦城讪讪一笑,“既然被将军看穿,那我便说了。”
“快快说来!”
秦城走出案桌,走近李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阵,然后便笑着退开了。
李广皱着眉头,思虑了半响,终于一拍案桌,险些将案桌拍碎,大喝道:“好!果然好办法,就如此办了!”
“将军英明。”秦城站在一旁立马行礼。
……
秦城和李广再度来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多了不少人,这些人正围在一起,不时出声喝彩。秦城和李广走过去一看,却是场中正有两人在手搏,看样子战况颇为激烈。
在场中手搏的两人正是乐毅和纪铸,围观的人中除了先前柳木等人,还有重骑校尉马大山,三军副将李息等人。
看来今日不在军营轮值的军中高级将领,都来李广府上拜访了。
众人看到李广出来,纷纷抱拳:“将军!”
随后除了李息,其他级别在秦城之下的军中将领也向秦城行礼。
“秦将军!”
“诸位将军今日好兴致,都到本将这里还比武了?”李广和秦城众人回礼,笑道,“既然如此,本将今日便在这里摆上一个擂台,你等好生切磋一番,也好让本将看看你等的武艺近来是否有长进!”
“若是能跟将军较量一番,末将定然愿意!”马大山大着嗓门道。
“没大没小!”
“哈哈……”
“你要跟本将过两手?”李广豪爽道,“只要你能赢了在场所有人,本将便给你这个机会!”
“好!将军说话算数,末将这便与众位将军切磋!”马大山嘿嘿笑道,引来众将一阵哄笑。
……
当日诸位上谷军营的重量级人物齐聚郡守府,先是被李广赶着各自切磋了一番武艺,自己则是坐在一旁欣赏。完了吩咐众人更衣,这才摆宴招待众人。
“今日既是新年,又逢我军大胜,实乃是喜上加喜!诸位将军平日为我上谷军营流下了诸多血汗,这才有我上谷军营今日这番独领边郡风sāo的景象,李某有幸为诸君之主将,先敬大家一尊!”
李广端起酒樽,站了起来,向诸将举杯。没在军营的李广,没有一点儿架子。
“我等皆幸为将军部将!”
诸将一起起身,举杯大声道。
“干!”
“干!”
一尊酒饮尽,李广没有立即坐下,而是满上第二尊,向众人道:“这一尊,敬英勇战死沙场的勇士,愿他等在那边也是铮铮铁骨好男儿!”
李广如此一说,虽是简单的一句话,却令诸将无不动容,诸将想起往日同袍,心中都不免感慨悲伤,因是着一尊酒喝得最为庄重。
喝完着一尊,李广再次为自己满上,声音响亮:“此番之所以能大胜,不用本将多言,诸将也知秦将军之功劳,若无秦将军,便无此番大胜,这一尊,我等同敬秦将军!”
“秦将军,请!”
此番大战的谋划,都是秦城和李广共同完成,而后正是秦城深入大漠成功,才有此番出征的胜利。李广说敬秦城,诸将不由得想起之前秦城下令不出战时众人对他的牢sāo和质疑,不免觉得有愧,当下纷纷举杯。
“诸位将军,请!”
秦城也不矫情,一仰脖便先干为敬。
第一百零八章 天狼居
在郡守府吃过宴,诸将也就散了。
乐毅在和秦城往回走的路上向秦城问道:“你跟将军都说了?”
秦城知道乐毅问的是如何解决铁骑财费的事情,便道:“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自然没说。”
乐毅沉默点了点头,秦城所说不该说的,自然是指商会的事情,而该说的,无外乎是指以匈奴之道还施匈奴之身。
回去之后,秦城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整日都没有再出来。乐毅和秦约自然不好去打扰,秦约只知道身为骠骑校尉的秦城,如今身上的担子必然是极重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静思。而乐毅则是知道,此时困扰秦城的,怕是商会的事了。
而乐毅和秦约自然无法知晓,作为一个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秦城的思想上和精神上此时正在进行着怎样的斗争。
秦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便只留下秦约和乐毅在外面,两人虽然有些担心秦城,但好歹也是有了独处的时间。
第二日,秦城和乐毅在乾桑城看好了院子,也就各自置办了一个。两人离秦约的住处都很近,也方便来往和相互照应。只是秦城和乐毅手头并没有太多现钱,这置办院子的花费,倒是有一半来自南宫商。
新居落成的时候,秦城用正楷字为自己的小居所提了牌匾,不同于乐毅那个俗到极点的乐府,秦城这个临时性的居所安上的名字倒是颇有意境。
天狼居。
秦城站在自家门见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字,静默了许久。
西北望,射天狼。
他人或许不能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即便有的人明白了,怕是也只会说秦城胸怀报国大志。而只有秦城自己知道,为自己的居所冠上这样一个名字,其中心理上的历程有多复杂。
若说是刚来到这个时代的那会儿,自己有可能为了沽名钓誉和在李广的心里留下好的印象什么的写上这三个字。但当秦城在这个时代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之后,他心境也渐渐变得平和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什么都为了立足和往上爬而费尽心机。
名利心太重了,往往会丢了自己。秦城如是想到。
只要自己能在这个时代活得舒心,只要自己还能为这个时代做些事情,秦城现在便觉得够了。
经过了一次重生,刚来这个时代的时候秦城身上饱含戾气和不甘,如今,这份戾气似乎渐渐平淡了下来。
他想,人生,不就是经历么?何必活得那么累,给自己背负那么多枷锁?
……
秦城返回军营后不久,刘彻的一份旨意突然到了秦城面前。
这时候军营的具体封赏和论功进爵朝廷还没有下达旨意过来,算算日子,现在确实还早了些。
刘彻的这份旨意,只争对秦城一人,意思也只有一个:宣秦城速入长安。
要去长安的只有秦城一人,便是李广,刘彻也没有宣他随同前去。
接到这份旨意的时候,秦城在心中暗笑,刘彻终于肯召见自己了么?
想想倒也合情合理。秦城前番斩杀匈奴左骨都候等一系列军功虽然不小,但也算是边郡军中寻常事。刘彻纵然有意提拔军中年青将领,打造一支有朝气的军队,但在听了卫青的汇报后也只是给了秦城一个骠骑校尉的差使了事。说到底还是那时候秦城的分量不够刘彻召见。
而这回,一个奔袭大漠这个汉朝史无前例的创举,都足够分量了。
毕竟奔袭大漠这件事,对此时的汉军和以后汉军对匈的作战方针,意义都太重大了。
旨意是六百里加急,不过按照旨意,秦城接到旨意后翌日起程便可。
不需用亲兵卫队,秦城便叫上秦庆之,再带上两个亲兵,就往长安赶去。骑兵部的事务,则被秦城交给柳木这个之前只是名义上的副校。有李广在军营坐镇,又有纪铸等人帮衬着,秦城也不用担心什么。
李广在军营送别秦城的时候,拍了拍秦城的肩膀,笑得很爽朗:“本将早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定可为大汉建立一番了不得的功勋,如今陛下召见你,你可要好生表现,既是为了你日后能施展才华,为陛下好好效力,同时也不要丢了我上谷郡军营的脸面。今日你这一去,代表的可是整个上谷军营!”
“将军放心,属下必当尽力而为。”秦城朝李广庄严一抱拳,郑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上了马,和秦庆之等人纵马而去。
秦城没有回头,可他心中还是默念了一句:将军,多谢!
此生生于汉朝,要不是幸在李广部下,得到李广的赏识和栽培,便没有秦城今日的功勋。若不是李广毫无保留的提携,纵然秦城有不世之才又如何?若是受到嫉妒排挤,莫说做一个小小的什长,恐怕如今秦城都已经死于非命。
于天下之士而言,恩莫大于知遇,情莫大于刎颈。
而对于李广而言,他之所欲提携栽培秦城,是因为他看中了秦城的大将潜质,同时目的也很简单:为大汉再造一名将,以求能早日击灭匈奴,根除边患。
朝阳如血,青史如歌。
这,是一个英雄的时代。
……
望北亭不仅仅是一个亭子,事实上,这也不是一个标准的亭子,更准确的说法是,它是一个酒摊。
望北亭坐落在上谷通往逐郡的官道旁,一般行人清晨从乾桑城出发去往逐郡郡城,到了这里正好是正午前后,赶了半日的路程,一般人都愿意在这里歇歇脚,吃些简单饭菜,喝上几碗酒或者茶水再赶路。
望北亭的老板白大北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虽然家里并没有几个钱但是人偏偏生的很富态,早些年他向亲戚朋友借钱在此开了个酒摊,当时的邻里都笑话他蠢,在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整个酒摊,不是找亏么。而这些年的事实却给了那些当初嘲笑他的人一个有力的耳光,如今白大北虽不说腰缠千贯万贯,好歹成了里里面最富有的人。
这日快到正午,白大北才将摊子搭起来,没奈何,这北风吹得紧,冷得很,摊子开的早了也没人。忙活了半天,和两个小伙子将摊子搭好,白大北这便将火盆搬出来,在摊子里面将火弄燃之后,就招呼摊子里的几个伙计一同来烤烤,暖暖身子。
“今儿这天还真是冷,风不大,却偏偏冻得紧,真是邪了门儿了!”烤着火,其中一个店伙计忍不住感叹道。
白大北紧了紧棉衣,笑道:“这也就日头没出来的时候冷些,待会儿要是日头出来了,便暖和喽!狗剩,把手考暖和了你去将酒温着,估摸着不用多久也该有客人来了。”
“好嘞!”狗剩应了一声,把手在火苗上荡了几下,便起身去温酒。
这时候,日头从云层中探出头来。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官道上传来,听见这阵马蹄声,白大北起了身,笑道:“得!有客人来了,大伙儿准备着!”说完便满脸笑容朝摊外走去。
官道上从远处奔来两骑,不消片刻这两人便在摊前下了马。这是两个打扮俊俏的年轻人,生得面红齿白,一身锦衣颇为贴身,勾勒出两人赏心悦目的曲线来。
白大北眼睛微微眯起来,这些年见的人多了,他也锻炼出几分眼力,面前这两人虽是男子打扮,但八成是女子,只是两人手中拿着的用锦布包裹的长条方形物件,却让白大北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谨慎。
这年头出门游走的侠客并不少见,这些人往往脾气都不大好,虽然都打着锄强扶弱的旗号,但是把他们惹毛了谁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白大北看出两人手中拿的实际是刀剑一类的兵器,如何能不小心谨慎一些?
“两位客观,快些进来烤烤火,外面风大。两位要吃点什么?”白大北笑着将两人招呼进店,问道。
“赶你这小店里最好的小菜上几样,少些荤腥就好,另外再上一壶小酒来便可。”两人跟着白大北进去坐了,其中一名看上去开朗些的女子一边在火盆边烤着冻红的双手一边说道。
“好好,马上就来,两位客观稍等。”白大北欠着身子应了诺,转身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