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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娇妻如云-第92章

小说: 娇妻如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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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不再分心,凝神,落笔,笔走龙蛇,在画纸上游走,片刻功夫,底色就渲染出来了,原来是一座峻峭的高山,山下是一条河流,河流上几点重墨点下一艘小舟儿,舟儿依山落在水面中,舟头的一个墨点恰如一个人儿,负手伫立,遥望大山。

沈傲收起笔,吁了口气,这幅画只完成了一小半,却已是大汗淋漓,抬眸问道:“表妹方才说什么?”

周若佯怒道:“我说以你的心气儿,只怕一辈子都娶不到妻子。”

沈傲笑了,道:“表妹岂不是一个中意的人选,嗯,西施的美貌,貂蝉的身段儿,可惜,可惜,脾气却是坏了些,脸上略有雀斑,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周若瞪了沈傲一眼,怒道:“不要胡说,我哪里有雀斑了?”

很快,周若就意识到自己中了沈傲的奸计,沈傲挖了两个坑,一个坑是雀斑,一个坑是中意的人选,女人天生爱美,沈傲话及出口,周若便抓住了雀斑,却将那人选的事忘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默认自己是这可恶家伙的妻子人选?

想到这里,周若咬了咬唇,这个家伙,满脑子装的到底是什么?

正要出言讥讽他几句,眼眸一转,却看到沈傲又屏息画画去了,神情显得格外的认真,让周若不忍心去打扰,她注视着画纸,只看到那笔尖儿游走之间,那水墨落在画纸上,落笔之处,清奇又细腻。

目光微微上移,却看到沈傲皱着眉,时而默默不语,时而喃喃念叨,那一双璀璨的眸子似是连眨都不肯眨一下,屏住呼吸,或凝眉,或突而站起来,咬着笔杆子看画。

周若不由地想:这个人真是的,方才还不正经的样子,一下子又变成了另一番模样了。

周若想要争辩,却又不忍心打扰,只好咬着唇,许多念头纷沓而来。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沈傲的画作到一半,便听到外头传出一阵吵闹,沈傲回过神,抬眸第一眼看到周若,忍不住地道:“表妹,原来你还在这里。”

周若嗔怒道:“你作起画来连人都不理了,不过,这画儿倒是很好。”

周若的星眸落在画上,不由啧啧称赞,沈傲的性格有些放荡,可是画的画,却是细腻、缜密极了。

沈傲又是带出笑容,道:“过几日我画一幅给表妹,这幅画嘛,是用去交差的。”

“交差?”周若想了一下,道:“是给那小郡主的吧”

沈傲不置可否;外头的叫嚷声却是越来越大了,竟是有许多人来敲门,一个个道:“沈兄,我来看你了。”那个道:“沈监生,刘严前来拜望。”

沈傲和周若面面相觑,原先只是声音嘈杂,二人以为只是一些家丁在胡闹,谁知却是有人来寻沈傲的。

周若大窘,一时间竟不知是该走还是继续留下。

现在要走,也已是晚了,人就在外头,打开门,他们就看到了。

可是不走,似乎也很是不妥;虽说是表兄妹,可是谁知道别人在心里是如何想的。

沈傲倒是坦然,将画收起来,然后打开门,门外头,却是黑压压的监生们,或提着瓜果,或包着蜜饯、零碎吃食蜂拥进来,为首的那个哇的一声,哈哈大笑道:“沈兄的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嘛,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他们一点都不客气,蜂拥而入,或坐或站,有的举着扇子打量着屋子,有的将瓜果、蜜饯儿放下,闹哄哄的。

等许多人看到周若时,便又一个个正经起来,这个道:“小姐好。”那个说:“这莫非是周家小姐吗?失敬失敬。”那笑容中,很暧昧,很有深意。

周若咬着唇,故意对沈傲大声道:“表哥,记着了,要按时服药,否则这病根除不尽的,我娘很担心你哩,你的病快些好了,娘正好去寺里给你还愿。”

周若说罢,窘红着脸,不敢再多说,提着裙裾快步走了。

众人恋恋不舍地看着周若的倩影在门口出消失,一个个恍若做梦一样,随即又拿沈傲取笑。

这些都是国子监的监生,十个人里,沈傲只认识两个,他们倒是显得热络得很,一个个沈兄的,叫得欢快极了。

一问之下,他们都个个声言是来探望的,沈学弟病了,大家读书都没了心思,不来看望,心里空落落的。

倒是有个老实点的监生道出了实情,原来有人发现,只要打着去给沈监生探病的名义去向博士们告假,博士们没有一个不准的。如此一来,这些在国子监里憋了太久的监生哪里还站得住,竟是三五成群,纷纷在博士们面前作出与沈傲相交敦厚状,凄凄惨惨切切的要来看望沈‘兄’。

只半天功夫,告假的竟有上百人之多,这些人,还算是有些良心的,虽然打着探望沈傲的幌子,总算还是来了;还有一些没天良的,口口声声不探望沈傲心中难安,一出了集贤门,就往勾栏、酒肆里去了,至于什么相交敦厚的沈兄,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贤妃娘娘

第一百二十七章:贤妃娘娘

沈傲现在才是知道,自己在国子监竟有这么多的‘朋友’,‘朋友’们闲闹了一会,便纷纷告辞了,告了半天的假,总不能完全耗在沈傲的身上,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去寻个地方散散心,喝点儿小酒了。

将他们送走,沈傲抹了一把冷汗,‘朋友’多也是罪过,‘生病’都不安宁。

至于那些同窗们送来的礼物,倒也不少,可是值钱的不多,沈傲翻了翻,竟没有一个是超过十文的,忍不住心里大骂:“小气,本公子好歹也给你们找了个告半天假的理由,你们就这样对待本公子的?”

这一番腹诽之后,又将那未完工的画寻出来,继续泼墨。

这一幅画,仍然是临摹皇帝的手迹,是小郡主送来的纵鹤图,画中的精粹,便是在那几只欲要引吭唳天的仙鹤上。

底色和景物都已完成,唯独这几只鹤,却是一时下不了笔。

徽宗皇帝的花鸟图确实非同凡响,不容小觑,原作中那显赫的神态灵动之极,可谓是这徽宗的巅峰之作,沈傲下笔自然需要谨慎,可是一谨慎,那一气呵成的美态就失去了,反倒要增添一些生硬。

所以他得好好地想想,去想象那仙鹤振翅欲飞的感觉,还有那体态中的高雅气质。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沈傲喃喃念着,渐渐融入其中,手中的笔尖一振,正要落笔,却又突然提了起来。

不行,还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沈傲苦笑一声,只好将作画的主意暂时搁浅,等过几日邀上几个人去看看鹤再来动笔。

用过了午饭,又有一拨探病的人前来,这一次来得更多,想来上午有人尝到了甜头,更多的监生坐不住了,原来这些和沈傲几乎素不相识的人,一下子和沈同窗有了交情,而且交情匪浅,在博士面前说到沈同窗时,只怕不少人眼睛都红了呢

沈傲也已习惯了他们的无耻,换个位置想想,若是自己是他们,这个便宜自然也绝不会错过的,在他看来,做监生和坐监的犯人区别不大,十天里只有一日的假期,就是再用功的人,也经受不住,只不过监生的生活质量要比犯人好上许多罢了,这些监生闷在一个空间里的时间太久,寻个空子溜出来也是人之常情的。

和他们唧唧哼哼了几句,如第一拨监生一样,嘘寒问暖了一番,留下了价值几文的礼物,又纷纷告辞。

到了夜里,倒是有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来了,曾文父子过来探了病,也带来了不少补药,曾岁安陪坐在沈傲的床头说了一会话,又说自己月内极有可能要出汴京,原来是吏部的批文已经下来,授了他永州通判的职位,不日就要赴任去了。

沈傲自然要恭贺一番,通判州事这个官职看上去只有从八品,几乎是官员品级中的最末端;可是在大宋朝,实权却是大得惊人。

宋朝自开国以来,为了加强对地方官的监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职权过重,专擅作大,宋太祖创设“通判”一职。

通判由皇帝直接委派,辅佐郡政,可视为知州副职,但有直接向皇帝报告的权力;知州向下属发布的命令必须要通判一起署名方能生效。

除此之外,一州的官员,都在通判的监视之下,谁若是出了差错,通判可以随时上疏弹劾。

这样的权利,几乎可以和知州平起平坐,同分秋色了。

因此,虽然通判的品级不高,这个职务却是升迁最快的渠道,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通判在地方拥有实权,且有监督之责;另一个则是拥有上疏,能够上达天听的权利。

至于永州,虽然偏僻了一些,比不上江南鱼米之乡,却也不算太差。

这个通判做下来,有了政绩,凭着曾文在朝廷里的影响力,过几年便可平步青云,对曾岁安来说,可以算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曾岁安对沈傲颇有些不舍,道:“原本在赴任时请沈兄喝几杯离别酒,谁知沈兄却遭了病,哎,我这一去,不知我们几时才能重逢。”

古时重离别,有些时候,一旦离别,或许一辈子再难遇见,所凭的全是一些寥寥几句书信来往,这种惆怅却是从前的沈傲不能体验的。

“太伤感了,本公子居然还弹出点儿泪花来了,不知是这世道变了,还是本公子的人变了,曾岁安,你还欠着几次茶没请我呢,真伤感啊”沈傲心里闷闷地想着,脸上却是带着笑容,安慰曾岁安道:“曾兄到了永州公干,过了几年就可调回京城来,到那个时候,就怕曾兄已经身居高位,不认识我了。”

曾岁安知道他只是玩笑话,收起惆怅之心,笑道:“换作是别人,或许曾某人还真作出这等事来,不过沈兄嘛……哈哈……”说着,很暧昧地看着沈傲。

沈傲不依不饶道:“沈兄怎么了?”

曾岁安笑道:“依着沈兄的性子,我若是装作不认识,沈兄岂不是第二日就背着行囊搬到曾府来?我如今是朝廷命官,可消受不起。”

沈傲无语,原来自己在曾岁安的印象中是个脸皮极厚,做事不计较后果的家伙。

一直将曾岁安送出去,月夜笼罩,雾霭渐渐消散了,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幽深的宅子里。

一片月光洒落下来,借着月光望着曾岁安远去的背影,沈傲不由得吁了口气。

若有所思地往回走,却看到屋檐下,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那儿等候多时。

沈傲快步走过去,才看清来。

是春儿

幽暗之中,春儿瘦弱的身子显得有些无助,见到沈傲,却是一副张口欲言却似又如鲠在喉的表情,夜色挡住了俏脸上的羞涩,可是那双手却不断的揉捏着袖摆子,显得紧张极了。

“春儿。”沈傲放低了声音,迎了过去。

“嗯……沈大哥,你的病未好,怎么能四处乱走。”春儿不敢靠沈傲太近,见沈傲过来,不由地碎步后退了一些,后脊几乎贴住了墙壁。

沈傲看着春儿的举动,心里有些闷闷的,不过从春儿的话语之中,还是听出了几分埋怨,沈傲从这些埋怨里读懂了一些让他感觉舒心的意味,那就是春儿对他是关心、在意的。

沈傲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说吧。”

春儿摇摇头,咬着唇道:“会被人说闲话的,沈大哥,就在这里说吧,你的病……”

沈傲笑了笑,心里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低声道:“好,就在这里说。”

春儿缳首咬唇道:“听府里的人说沈大哥病了,我来看看你,原来以为沈大哥病得很重,现在见你这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嗯?只是这些?”沈傲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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