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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情,不是故意-第5章

小说: 爱情,不是故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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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睡在哪个同学家,要不要叫哥去接你回来。”
  “哥哪有空,他忙得很。”
  “说的也是,昨天为了两公斤海洛英,整夜待在警局,不晓得要弄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等我朋友有空,再叫他送我好了。”
  “你朋友?好朋友还是坏朋友?”调查是每个妈妈都会做的事。
  “好朋友。”不加考虑,从喜欢他那刻起,他就归类在“好”的那部分。
  “那就好,人吶,出门在外要靠朋友,人缘好的人,事情还没做就赢了一大
  半,你要记妈跟你说的话。“
  “知道。”
  她的人缘不错啦,不然,才见一面的巨人怎会把她带回天堂?
  “对了,昨天有个叫作‘爱情'的女生打电话来,你说怪不怪,这年头居然有人名字叫作’爱情',我真不晓得她爸妈头脑里面在想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名字取作‘爱情',也不怕她被同学取笑。”
  五十步笑百步,她和老公取的“黄蓉”也不见高明到哪里。
  “妈,艾情打电话来做什么?”
  不是来要债的吧?可千万拜托,别让老妈知道她在外面欠下一屁股债。
  “也没做什么,知道你不在,就说过几天再打来。”
  “哦。”黄蓉松口气。
  就这样,她和妈妈东拉西扯说半天,要不是门扇上面的敲叩声阻止她们没营养
  的废话,她会把清醒的时间全拿来打电话。
  门开,一堆人形浆糊飘进来,他们站到床边,对她说话。“小姐,这是董事长为你挑的衣服,要不要试试?”
  “我有自己的衣服。”黄蓉低头拉裙子,直至此时,她才发现身上是套全白睡袍,早巳不是原先穿的洋装。
  正常的反应是——女主角揪紧胸口,用恐惧声调问:“我的衣服是谁、是谁……”
  然后男主角跳出来说话:“姑娘请勿担心,昨夜是管家替你换下的。”
  女主角放松心情,偷偷在心中暗说幸好,瞟一眼男主角,发现他尔雅俊秀,芳心暗许。
  这种剧情电视上看多了,黄蓉直接跳过恐惧吃惊那段,伸手拿过衣服,各种感觉并用,摸进浴室里。
  她换衣服、她验光配眼镜、她吃掉冰箱里所有东西,在等待郭立青回来的时间里,她想他,比一百次多上一百次。
  又在睡,她要睡多久才甘愿?
  要不是她换过衣服,要不是桌面摆满她吃过的饼干袋,要不是她躺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丑不拉几的新眼镜,而电视里面的主持人还在和来宾大跳艳舞,他会怀疑她从未清醒过。
  “醒来。”
  他推推她,取来垃圾桶,把满桌子的脏物扫进去。
  她真的很脏,脏到让人抓狂,如果她一生中没得过疟疾鼠疫,肯定是她体质中有异常基因。
  “醒来。”
  推对她无效,他改在她耳边吼叫。
  “不要吵,我要睡觉。”小手在空中晃晃,翻过身,她躲进沙发里层。
  “我叫你醒来。”他加强语气。
  “我明天再回电话给你。”
  模模糊糊的低语落进他耳里,郭立青不悦,他的声音那么清晰,她居然以为他在打手机。
  他不悦的结果,是把她整个人提起来,摆手摆脚,把她当作死尸般,调整仪容姿态。
  终于,她端正坐在沙发上,但嘴角边冒出泡泡,不是中毒,是口水浓度超过百分之六十。
  摆好尸体,用卫生纸擦去她嘴角的七彩泡泡,立青左看右看老觉不对劲,退后两步再前进两步,好不容易,他发现问题。
  原来是眼镜,丑眼镜挡住她的长睫毛,把她的可餐秀色挡去一大半,二话不说,拔下她的眼镜,拋物线划过,新眼镜落进垃圾桶里。
  “醒了没?”
  他拿她的身体当钟摆,以一百二十度角摇摆,想摇出黄蓉的些微意识。
  “醒了。”
  梦中,她随口敷衍。
  他倒来清水,喂进她口中,说也怪,明明是沉睡,她还是乖乖吞下半杯水,以正常标准而言,她大概有了五分清醒。
  “很好,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我有事情和你谈。听见没?”
  她点头配合。“听见。”
  收下黄蓉的“听见”,郭立青走进浴室,很好,她听见见了,十分钟后她清醒,他要和她谈……谈包养问题。
  包养问题?
  是的,包养。
  她对他的影响已远远超过自己能忍受的范畴,他想她,无时不刻,开会时想,视察土地时想,和员工讨论方案时想,工作的十个小时中,他想起她,至少五十遍。
  他用科学逻辑推论,却找不到切合解释,只好胡乱从自己的心理层面下手。
  直到下班前,终于让他找到说法——他尚未得到她。
  男人女人对彼此存有幻想,只因两人的距离不够近,在遥远的距离中,任何事情都保有几分朦胧美,有美、有幻想、有不切实际的念头,就像今天的自己,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无谓的想念。
  洗好澡,擦干半湿头发,立青从浴室往客厅走。
  不过十步,他的轻松眉头皱起,轻松肩膀紧绷,轻松在转眼间抛弃旧主人,投向新欢怀抱。
  轻松的人是黄蓉,她躺在地毯上,抱拖鞋当枕头,软软的脸颊在毛绒绒的拖鞋布面摩擦,她有没有醒?
  有……有个鬼啦!
  她是周公家常客,和周公建立革命情感,若不是情非得已,周公哪舍得她回转阳间。
  骯脏。
  郭立青抖着嘴角,两道浓眉从上扬到下滑,速度比崩盘股市更快。
  她会得霍乱、日本脑炎、肠病毒、高血压、糖尿病、老年痴呆症……绝对!他气坏了,完全没考虑高血压、糖尿病和老年痴呆症与骯脏无关。
  不顾自己洗得干净清洁的身体,他的大手捞起她,迅速将她搬离地面。
  脱人衣服的能力伴随经验成长,这回,除去她全身上下衣物,只花了……嗯……六十秒不到。
  她是只得了白化症的小乳猪,未上桌,他幻想起她的香气。
  开热水、倒沐浴乳,对这份工作,他得心应手。
  立青学会,洗长发时要拉直发尾,才不至发尾纠结;学会搓洗身体时,要替她撑一下后脑勺,因为就算溺水,她都不肯睁眼,她是情愿一路睡进阎王殿的女人。
  忙完黄蓉,他的额头冒出点点汗水,照理说,他应该再跳回浴缸,替自己冲洗干净,但他的视线被床头柜上的折纸给吸引了。
  有鸟、有兔、有青蛙、有小狗,一只只用便条纸折出来的小动物站在床头,她有相当不错的手艺,看来,除了睡,她多少有些优点。
  立青拿起小青蛙,欣赏着上面的立体折痕,意外地,发现青蛙身体里面有字迹,打开,他读着里面的字句,念着念着,笑意松弛了冷肃面容。
  他不是怪胎,只是不擅长微笑。
  他怒说:眼镜该为自己行为负贵。
  但他冷冷的眼里装满热热的关怀。
  我醒来发觉——
  他挑起眼镜的责任为光明铺路。
  说他怪胎?真正的怪胎是她吧,能写诗,却把成语解得一塌糊涂,想起她的“知己知彼,百站百圣”,他的唇角再添温度。
  触触她的脸庞,他又想责任分摊了,亲亲她的额、亲亲她的唇、亲亲她的脖子,和稍梢往下的私密空间,偎着她的柔软,这夜,他又是一夜好眠。
  第三章
  盯住从脖子到胸前的大小红斑,那个……是不是腥红热?
  应该不对,她只有“猩红”没有“热”,那么……是红斑性狼疮?
  红斑性狼疮是会死人的怪病耶,她听说过,红斑性狼疮的形状像展翅蝴蝶,自己身上这堆,比较像……草莓……
  哦,懂了,应该是水土不服啦,她刚换新环境,自然比平时容易累、容易生病长疹子,这是正常现象之一。
  短短几句,她安抚了自己的不安心。坐回桌前,她拿起便条纸涂涂写写,折起一只小小猪。
  纸条上写着——
  蓝色新衣蓝色眼镜
  我是蓝蓝天空里的小白云
  风一吹吹到巨人窗前
  问一问你需不需要春天
  附带说明,她又有了新衣、新眼镜,虽然她不明白昨天的眼镜跑到哪里去。
  门开启,在她的经验里,这时间进门的不外乎是送饭小姐,所以,当她抬头看见郭立青时,有短暂怔愣。
  匆匆走到她面前,他不确定,她还能保持多久的清醒。
  “你醒了?”他问。
  “嗯。”点头,她傻傻的表情娇憨可爱,甜嫩娇美的声音,隐隐地,催动他的心。
  “我有事想跟你谈。”
  直接切入主题,这是他行事标准,绝不把时间拿来做无谓的迂回。
  “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
  他有不耐烦,等她,他已经等得够久。
  他的不耐烦带给黄蓉一丝熟悉,望住他的眉眼,她假设,他们很熟。
  “但是什么?”
  再问,他的耐心全用在她身上了。
  盯住立青,她歪头,考虑着话出口,会不会伤人太重。
  “你不会生气?”她犹豫。
  “说。”他言简意赅。
  “什么话都可以?”她小声问。
  “对。”
  “请问……”
  她的话在“请问”后又断掉。
  火苗渐渐上窜,该死的女人,连句话都说不明白,头脑差、爱睡觉,一定是猪来投胎。
  念头转,狠话跟着喷出:“猪!”
  听见他的咒骂声,黄蓉眼睛瞠出大圆圈,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啊!
  “你不想讲,就由我来说!”立青终于按捺不住。
  她被他吼急了,一串话飙出口:
  “请问、请问,我们认、认识吗?你为什么跑、跑到我朋友家?为、为什么知道、知道我的乳名叫作小猪?”
  她、她、她……吃他穿他用他,居然不认得他?什么时候这里是她朋友家?作梦哦!
  她的话里,只有一句稍稍耐听——她果然是一只猪。
  “你说我们不认识?!”
  雷鸣般的怒吼,震动了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沉重的鼻息喷向她额间,她吓得全身寒毛直竖,阴森感逼向她,恐惧卷起鸡皮疙瘩,黄蓉头皮发麻。
  “不用靠那么近,我、我看得到你。”
  新眼镜上脸,她的视力在正常范围内。
  “很好,看清楚,我是谁?”
  他的黑眸晕出两个大黑洞,彷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吸入其中。
  “对、对不起……可不可以给个提示?”
  恶狠狠地瞪住黄蓉,她是上帝派来毁灭他的。
  “提示一,床是我的。”他指指她的右手方。
  难不成他是房间的原主人,她占去他的床,所以现身讨回?不、不会吧……农历七月到了,她眼底充满惊吓。
  她听过医院里的传说,老人死在病床上,从此认定那张病床是自己的家,之后再有新病患住进来,他就现形,把新病人吓跑,或者把新病人活活吓死……呜,这里不是医院,她怎么会碰到?
  “你是?”
  “对,我是。”他一口气承认。
  “鬼先生,很抱歉,我不知道床是你的,对不起,请你不要抓我去当替死鬼,以后我早晚三炷香祭拜你,还给你烧莲花金好不好?”她说着,眼泪从眼镜后方流下。
  她居然说他是鬼?多厉害的联想力,也许他该找到金氏纪录替她报名——全世界最蠢女性。
  不晓得是比例问题,还是戴在脸上的凹透镜关系,她流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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