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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人,看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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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男子急忙由袖口拿出蛇型图样的木牌。“见过这东西吗?”
  沃娜一见到蛇的图腾,更生气了。“原来是你拿毒镖射我的。”她一气之下吹了笛子。
  “慢着……”他话未说完,就听见嗡嗡的声音由远至近。“糟糕。”他急忙对着躺在地上哀号的丁贵与家丁们喊道:“快跑。”
  一开始他们没听清他的话,但一见到黄蜂由屋内飞出,所有人全捂着肿大的脸,连滚带爬地离开店铺。
  他们一离开,沃娜连忙撑住墙壁。
  “姑奶奶,你没事吧?”梅老见她样子不对,立刻上前。
  她皱着眉头望向瘫在梅老身上的宠物。“巴努?”
  牠翻身瞧着主人,眼神哀怨。
  “我等会儿给牠检查看看,应该没事。”梅老说道。
  沃娜伸手抓了几只蜂,而后吹笛让其他黄蜂回巢,她撩开袖子,将蜂针往自己手臂上螫,疼痛让她倒抽口气。
  “姑奶奶,你不能这样,毒素会愈积愈多。”梅老忧心地说。
  “我没事。”她拔起蜂针。
  “阿姐。”沃彩撩开布幔。“大人说不可以……”
  “别告诉他就好了。”沃娜又螫一只,五毛把她的毒蛇毒虫全拿走了,她只能用这个方法。
  梅老与沃彩担忧地互看一眼,沃彩眉心紧锁,软声道:“阿姐,你听大人的话……”
  “好了,我没事。”沃娜打断妹妹的话,拉下袖子。“梅老你好好照顾巴努,我一下就回来。”
  “是。”梅老颔首。
  沃娜掐掐脸蛋,让脸色红润后,高兴地走出店铺。
  梅老与沃彩对看一眼,同时忧心地叹了口气。
  到了下午,天气更闷热了,温亭劭坐在房内审阅公文,额上沁出了薄汗,在京城总有忙不完的事,不像在陕西或徽州当县令时那样悠闲自在、怡然自得。
  “大人。”长随李顺站在敞开的门外喊了一声。
  温亭劭认出声音,头也没抬地问:“什么事?”
  “您有访客。”
  “谁?”
  “我。”
  这声音?温亭劭抬起头,沃娜正好推开李顺,朝他露出笑。
  “我来瞧你了。”她的双手交迭在臀后。
  温亭劭讶异的表情让李顺急忙为自己辩白。
  “大人,小的不是故意要打扰……那个沃娜姑娘不肯待在外头让小的先通报一声,她硬是要跟进来,小的不敢不让她跟,所以……”
  “那么多废话。”沃娜要李顺别再说下去了。“你走开,我是来看五踢少的。”
  听见她怪里怪气的喊着温亭劭的名字,李顺差点没笑出来,可他死都要忍住,绝不能笑。
  “你先去吧。”温亭劭瞧着李顺憋得难看的脸,挥手要他先走。
  沃娜走进屋内,温亭劭放下手上的笔,问道:“你来瞧我什么?”
  她皱眉,听不懂他的话。“问什么啊,就是来看你。”
  他微笑。“现在看到了。”
  “当然看到了,我没瞎,你笑什么?”
  “没什么。”与她说话老像鬼打墙一样,怎样都绕不出来,他转个话题。“身体都好了?”
  “都好了。”她轻描带过。“我瞧见街上贴着牛丸的画像,你把牛丸画得太好看了。”她走到他桌前。
  他没应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她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后才道:“我要你给我画一张。”
  她的要求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为什么?”
  “你不想画?”她不高兴地瞪着他。
  “如果你想要画像,街上有很多……”
  “就要你画。”她霸道地说。
  他静静的瞧了她一会儿,而后说道:“你坐着吧,我画。”
  见他顺着她的意,她倒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生气了?”
  他勾起嘴角。“我气什么,不过就是画张画,拿张椅子放在前头。”
  她背过身拿椅子,嘴角漾起笑,摆好椅子后,她忽然觉得不妥说道:“今天不画了。”
  “为什么?”
  “我今天这件衣服不好看,头饰也不好看。”她懊恼地摸摸发饰。“明天再画。”她应该穿戴更好、更漂亮一点的。
  他微笑。“今天先画脸吧。”
  她想了下,忽然又高兴起来。“好,先画脸,要好看。”她叮嘱一声。
  “坐好,头偏过去一些。”他开始磨墨。“今天的药吃了吗?”
  “吃了。”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
  “真的吗?”他知道她有时会把汤药倒掉,想到她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一阵烦躁涌上,不期然地他又想起元纪赫的话语……利害关系吗?
  “嗯。”沃娜点头后连忙转个话题。“我作了梦。”
  停了一会儿后,接着又道:“梦见你背着我不停地走,不停地跑,要你停也不停。”她顿了下,想着该怎么说。“跑啊跑的,然后你太笨了掉进一个大洞里。”
  他扬起眉,对她的梦起了点兴趣。
  “我就骂你了,要你停你为什么不停,你不说话也生着气。我要你说话,你硬着嘴不说话,我一气就拿石头丢你,不小心丢中你的头,你就流血了。”
  他等着她说下去。
  她却不说了,美眸盯着他。
  “怎么?”他出声问。
  她转开脸。“我来瞧你的头是不是破了。”
  他望着她不自在的侧脸,一语不发,可嘴角却扬起了笑,她虽是个悍姑娘,不懂汉人女子的温柔,可她的行为,她直率不加掩饰的话语却让他心动。
  但这心动……却打乱了他所有的计画,他如何心里有了她后再去娶王娇?
  之前他曾想过虽然他娶王娇是有目的的,可他也会尽到照顾她的责任,两人就算无法鹣鲽情深,可至少也能相敬如宾、夫妻有义。
  他在王娇面前一直是温文有礼的,情绪也从没起波动,他相信她终其一生都不会见到他富有心机、戏谑的另一面,更不可能见到他发火,偏偏沃娜却能将他隐藏在温和面具下的其他性格引出。
  静静的过了一会儿,她恼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得把头转过来我才能画。”他拿起笔。
  她先偷瞧他一眼,见他蘸墨没看她,她才转过头。“你笑我吗?”
  “因为那个梦吗?”
  “嗯。”
  “我以前做过一样的事,所以没资格笑你。”他在纸上勾出她如鹅卵的脸型。
  “你打了谁的头?”她一脸好奇。
  他浅浅一笑。“我作的梦跟你不一样,我梦见自己被杀了,醒来的时候还得摸摸自己的脖子确定一下。”
  “谁杀你?”她立刻问。
  见她一脸怒气,他说道:“你的眉头拧在一起画出来可不好看。”
  她一听,立即摸摸眉心。“谁要杀你?”
  他描绘她弯弯的柳眉。“在梦里看不清他的脸。”
  “下次你看清楚,我替你报仇。”
  他勾起笑,抬眼瞧着她义愤填膺的脸,心中流过一丝暖意。“好了,别说话,作画得专心。”
  坐不到一会儿,她捺不住性子问道:“你画到哪儿了?”她忍不住想起身瞧。
  “坐下。”他好笑道。“耐心点,才刚画而已。”
  “真慢。”她没耐心地动了下。“得画好看。”
  “大人。”另一名长随在门外喊了一声。“您有访客。”
  沃娜不高兴地看着站在廊庑上的人,很不高兴被打扰。
  “谁?”温亭劭问了一声。
  “说是您的亲戚,姓翟,翟治临。”
  温亭劭停住笔,顿了一会儿才道:“带他到留梅堂去,我一会儿就来。”
  “是。”长随走了开去。
  “弟吃零,那是谁?”沃娜立刻问。
  原本皱着眉的温亭劭听见她的话语忍不住笑开。“是我姐姐那边的……反正就是亲戚。”他起身。“你在这儿等会儿。”
  “我不喜欢等。”她不高兴地说。
  他来到她面前。“这个人我一定得见。”
  她还是一脸不悦。
  他弯身在她噘起的唇上亲了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沃娜的嘴角弯起,心里泛着甜,怒气消了大半。
  他一离开,她马上起身去看画,画上的女子柳眉杏眼,额庭饱满,果然像她,她高兴地噙着笑。
  等一下得告诉他脸要画大一点,这样才瞧得清楚是她,想到这儿她心底忽然有些难受。
  她坐在椅上,撑脸凝视纸上的自己,她要他作画是希望以后如果她死了,他能瞧着她的画像,偶尔想着她,她也高兴了。
  她体内的毒发作得愈来愈快,自己没剩多少时间了……发现纸上忽然有了水滴,她气愤地抹去眼泪,她才不要他偶尔想着她,她想跟他在一起,每天每天都抱着他,亲他的嘴。
  说不定她走了以后,他立刻就忘了她去找别的女人……心一阵刺痛,她难受地喘口气,生气地抹去掉个不停的眼泪。
  她要去问他,问他是不是很快就会把她忘了,如果他说是,她才不哭,她要用毒粉泼他,让他哭。
  第八章
  翟治临听见足音时转过身,温亭劭微笑入内。
  “大哥怎么来了?押运吗?”虽然翟治临早已将漕运交给儿子翟玄领,但他自己还是大江南北的押运,并没有因此闲赋在家。
  毕竟翟治临才近五十,身体也还硬朗,现在退下是嫌早了些。
  “怎么到了京城也没捎封信回家?”翟治临没正面回答问题,反而将话题导回温亭劭身上。
  “想等事情都办妥了再写信,大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温亭劭朝外头唤了一声,示意给客人上茶。
  其实以年纪而论他都能做翟治临的儿子了,就连翟玄领──翟治临的长子,都大他三岁,可辈份上他却得称翟治临大哥。
  “我原本要到徽州看你,途中遇上熟识的人,说你一个多月前就到京城了,而且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温亭劭不想解释目前一团乱的情况,只是点个头,退婚一事只有他与王府知道,至今未走漏风声。
  他锐利地看他一眼。“这事不用跟家里商量,也不用知会一声吗?”翟治临沉声道,若不是京城的友人一见面就恭喜他,他还不晓得有这件事。
  “我正打算修封信回去。”
  翟治临盯着他的笑脸。“是宰相的千金。”
  “是,大哥一直都知道不是吗?”这婚约已经多年了。
  “我以为你过些日子会自己想通取消婚事。”
  温亭劭挑了下眉毛。“大哥为什么这么认为?”
  翟治临深思地看他一眼,问道:“因为她是宰相的千金才娶的?”
  温亭劭依旧笑笑的。“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心里在盘算什么?”
  “我不明白……”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翟治临严厉地盯着他。“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复仇要适可而止。”
  温亭劭没说话,只是摇动扇子。
  “杀死你全家的盗匪早在十二年前就已全都血债血还,你可是亲眼看到的。”
  “幕后……”
  “幕后的指使者也死在大牢内。”他再次截断他的话。“你还想追什么,还想查什么?”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当年所说的幕后指使者是个知县,可他在好几年前查出其实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另有其人。
  那人位居高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以他一个九品知县是动不了他的,所以他才想藉由联姻来让自己的官阶升得更快。
  “什么是你该做的事?”他反问。
  温亭劭没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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