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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当菊者迷-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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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爷白眉挑得老高,瞧著被红棋团圈围困的黑将。“真的假的?!好!换我来参详参详,就不信咱儿也得花上三天三夜。”往嘴里塞进一块莲蓉糕,呷了口茶,全神贯注研究了起来。
  “爷爷肯定没问题。”淡菊拍手助阵。
  “这不公平啦。嫂子……”被请出亭外、严令不得靠近棋盘的鹿皓皓,哀怨地咬著衣袖。“为什么爷爷可以下棋,我就要在这儿罚站?”呜呜呜……
  “因为我是鹿府的老太爷。”老太爷有些幸灾乐祸,抢著替乖乖孙媳妇儿回答,“你这个皓小子,以往是咱儿太过纵容,再加上你大哥也忙得没时间管教,倒让你养成公子哥儿的坏习性啦。”
  “我哪有?!”鹿皓皓大声抗议,一脚想跨进亭里,又被瞪了回去。
  “就有。”
  “欲加之罪啦!”喔——哪有这样子的?!
  淡菊掩袖轻咳,声音却像是笑岔了气似的。
  老太爷仍不为所动,闲闲地道:“如今好啦,你大哥娶了亲,家里多个嫂子,所谓长嫂如母,你乖乖的,什么话都得听你嫂子说,有她管著你,咱儿也安心了。”
  鹿皓皓惊恐地瞧向亭中女子,颤著声道:“嫂子,我让你管管那有啥儿问题,可是……可是你不能不让人家下棋嘛。”
  这呆头鹅也该收收心、定定性了。淡菊笑意不绝,小巧的鼻尖习惯性地皱了皱。
  “下棋嘛,以后多得是时候。可你也该用心多念点书,去考个状元什么的,这么闲在家里当米虫,多没志气。”
  “我书读得够多了,况且,白苗没有科举这种东西呀!”
  淡菊哼了两声。“那你就上东霖考去。东霖木兰曾为监国公主,姑娘家石中钰都能凭真本事当上东霖国宰相,你堂堂男儿汉,连个状元也捞不到吗?”
  “呃……”无语。
  “整个鹿族的责任全教你大哥一肩扛起,他累得跟狗一样,而你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倒乐得轻松!”
  “呃……”还是无语。
  “你大哥真把你给宠坏了,成天只想玩乐,没关系,以后有我呢。”
  “呃……”依旧无语,且有点儿想哭。
  此时,不远处的拱门有道人影陡地步出,负手走来。
  “他不考什么鬼状元。”鹿苍冥面无表情,语调相当低沉。
  “大哥——”被罚站的鹿皓皓委屈地唤了声,心里清楚,大哥三不五时对他也是咆哮来、咆哮去的,可却不曾强逼他成就什么,家里大小事有大哥在就一切搞定,他爱读书就读书、想下棋就下棋,偶尔兴致一来,跟几位苗部朋友吃喝玩乐,日子过得轻松惬意极了。而如今来个小嫂子,原以为是娇弱可怜一枝花,还怕大哥欺负人家,没想到……呜呜呜……是自己先遭殃。
  淡菊美眸瞄了去,立起身盈盈一福,容如花绽。“你怎么来啦?”
  差别待遇哪,声音像掺了蜜似的。
  “哟,不好!翠儿、青儿,这会儿云把日头给遮了,扶咱儿回屋里去。对啦,小心端著棋盘哪,别弄散了。”老太爷嘿嘿笑著。
  两名小丫头应了声,一个赶紧扶著他走下亭阶,往屋里头去;另一个则俐落地收拾著石桌上的东西。
  呃……怪怪的。鹿皓皓的直觉难得灵敏。怎么现场气氛儿有些不对劲?大哥脸色不顶好,嫂子笑得好……教人毛骨悚然。呜呜呜……她不是百花楼里那温柔可人的淡菊姑娘吗?怎么如今嫁了人,连性子都变啦?
  “爷爷,等我哪!”他喊著,顾不得其他,咚哆哆地尾随著进屋。
  终于,园子里只剩下两人。
  “皓皓爱读书,考状元对他来说不成问题,你为什么反对?”淡菊莲步轻移,来到他的面前。她仰著头瞅著,身高不及他的下颚,气势倒不弱。
  鹿苍冥眯了眯眼,闻到妻子身上自然的馨香,一时间心发软,跟著又暗暗低咒一声。
  “考状元没用处。”适才,园子里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却不懂她的用意。
  为何要逼迫五弟?他爱玩就由著他去,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这次把血鹿戒指和白苗铁器拿去当下棋的彩头,他这个当大哥的已经教训过,也把事情摆平了。这个家出了什么事,本该由他一肩担起,保护大家,他们鹿族的血脉就只剩三人,他有责任让亲人过得自在无忧。
  “怎会没用?东霖要的是真才实学的人,并不排斥外族人当官。皓皓上丽京考个状元郎,谋个一官半职,也胜过在白苗镇日游手好闲。”她大概猜得出他的想法,无非是保护欲太强,拚了命地鞭策自己。唉……不累吗?
  他似乎动怒了,神情不豫,冷冷地道:“皓皓的性子应付不来官场的一切。”
  这还用他提点吗?她早已心知肚明,那个书呆二愣子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儿,连小小棋盘上的尔虞我诈都分辨不了,哪有能耐面对官场的黑暗?怕不被生吞活剥才怪!而她之所以会说这些话,其实全为著另一个目的。
  “应付不来官场的事儿,那么……总应付得来其他吧?”淡菊眼睫多情地弯著,轻轻呵气,见他眼瞳变得更加黝深。心中悄悄升起一丝得意——悄悄地,万万不能教他知道,否则就不灵了。
  “爷爷同我提过了,有关几要灭了鹿族的那场瘟疫,还有你和白苗之间的种种。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爷爷老啦、该享福啦,而皓皓还小,自己才是一家之主,要有担当,要照顾好他们的生活。你这么做对爷爷当然再好不过,可用在皓皓身上就适得其反了,你守著这般紧,护得这么严,到头来只会害了他。”
  “我不可能害他!”该死,她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他双目一瞪,似要喷出火来,用愤怒来掩饰心头那股不自在。
  “我晓得你不会啊!”她笑著颔首,忽地跳上前抱住他,两只藕臂在他颈后收拢,窃笑地感觉他身子一震。“我只是在想……皓皓是大人了,或者该学些东西,如此一来,往后你也多个帮手,就不会没时间陪我了。”说著,她胆子越来越大,踮起脚又去堵他的嘴。
  “呃……”鹿苍冥不太确定自己想说些什么。娇妻主动送上香唇,软软的身躯挨得这般紧,他大掌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腰,揉著、抚著,感觉像在水里飘著,而心中怒气如轻烟散去,还能坚持什么?
  “我送你的小粉菊,可是我最心爱的……你喜欢不?”她抵著他的唇轻喃,双颊融融,美颜似醉。
  鹿苍冥心一动,忽地低吼一声,反守为攻,舌强势地探进她的檀口中,纠缠吸吮,难分难舍……
  另一边屋里,一老一少指头舔了湿,把纸窗戳出两个洞,凑上眼看了许久——
  “咦?!怎么谈著谈著变成这个样子?”哇、哇、哇!会长针眼啦。
  “这样好!极好!好得不能再好!”老太爷嘿嘿低笑,为了看这一出好戏,竟舍得将那盘残局搁到一旁凉快去。
  “是吗?可是……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耶……”总觉得……再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第七章
  鹿王府自从有了当家主母,日子其实与以往差不多,安安顺顺的,没啥儿多大变化。
  只不过这位夫人似乎好动了些,甚少见她乖乖地窝在房里绣花绣鸟,不是拖著五爷和府里几位术有专攻的师傅进库房瞧那些铁器、工艺品,要不就跟著府中几名大娘和小丫头们学白苗的乐器和舞曲,女人家全凑在一块儿……嘿嘿嘿,可就热闹啦。
  有时老太爷那儿来了人,硬把她请过去,只得摆出四五个古棋谱残局,什么“弈海双星”、“五关斩将”、“三军联位”等等,局局著思取巧,纵横斟酌,也够他老人家琢磨一天。
  总而言之,这位由东霖丽京远嫁而来的美丽姑娘,挺能适应白苗这儿的生活。
  “爷,这事还要继续查吗?”书房中,鹿平立在一旁沉问。
  鹿苍冥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著桌面,略略沉吟。
  “现下稍见头绪,当然得继续追查,我要一个水落石出。”
  “是。”正接著要说些什么,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主仆两人反射性地抬起头望去,门已被缓缓推开,探进一颗小头颅。
  “噢,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还没谈完……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淡菊无辜地眨眨眼,一脸歉容。“那……我待会儿再过来。”
  “别走。”鹿苍冥唤住那缩回一半的脸蛋,“你进来。”瞄了鹿平一眼。
  “爷,属下先行告退。”鹿平叙眉垂眼退出,在门边和淡菊擦身而过,他有礼却又冷漠地颔首致意,接著跨出房门,关上门扉。
  古里古怪的家伙,一张脸像千年强尸似的,笑也不笑一个。淡菊在心中嘟哝,想著若有机会,肯定要好好作弄他,唉……她心肠坏,没法子呵。
  “爷爷方才派人寻你。”鹿苍冥主动打破沉默,目光幽深地盯著她,顿了顿又道:“你不该同他下棋,花精神想棋招,他又要头疼难当。”
  “爷爷是长久时间解不出棋,才会闹头疼,现下有我在,我会帮著他想。”对自己的棋艺,她也真够有自信了。
  “过来。”他声音持平。
  淡菊笑著,像蝴蝶般翩翩飞到他身边,两手往前一递。“你瞧这玩意儿。”手中是一柄镶著红玉的匕首。她继续又道:“在库房里找到的,好美,我想要,可郑师傅说得来问你,他不敢做主呢。你啊,到底给不给人?”
  他静瞅著,唇微微上扬,一掌忽地揽住她的腰身,往自己胸怀一带。
  “啊——”淡菊整个人跌坐在他大腿上,教他抱个满怀。她抬起脸蛋,和他近近地凝视著,气息交错,颊边自然地染上红晕。
  不说话好像怪怪的:心咚咚地大打响鼓。她抓住他戴著血鹿戒指的手,又把那呐短匕首凑上,轻声道:“瞧,匕首上镶著的红玉和戒指上的红玉挺相像的,只差里头没有雄鹿模样的纹路。”
  他大掌反握,拇指摩擦著她柔腻的掌心,却不言语。
  “苍冥……你怎么不问我另外那只血鹿戒指到哪儿去了?”状似不经意地问著。她向来喜欢推演,旁人想的是下一步,她在意的是往后的十几二十著,人生如惧,已然习惯了。
  可定,她真是被他搅得好生困惑。娶她,不就是为了拿回鹿族之物?可婚礼都过去两个多月,她等著他质问,因自己已安排好一切,他若要拿回戒指,两人又有得玩啦。但是他怎地变得漠不关心似的,一句也没对她提及?
  好一会儿,鹿苍冥终于启口:“我若问起,你便会乖乖地交出来?”
  鼻尖又习惯性地皱起来了,她软软回道:“嗯……会乖乖地告诉你藏在哪里,不会乖乖地交出来。”又在玩拿手的文字游戏了。
  男性的眼瞳闪过暗金流彩,鹿苍冥内心其实是矛盾难解的。
  他与她的结合,缘起于血鹿戒指,是有所目的、非己所愿的婚姻,在娶她入门那一日,他早该同她要回那戒指,可不知怎地,这件事倒变得微不足道,所关注的却是她的人、她的想法、她真正的动机……
  “你把它藏在哪里?”顺应她的意思,他问得漫不经心,压根不指望会得到答案,却好奇她接著想玩啥儿把戏。
  淡菊颊畔酒涡可爱地闪动著。“我把戒指放在咱们房里某处,闲来无事闷得慌,你就去找找呗,反正我是把它还给你啦,可不能说人家食言。真找不到,你给我说些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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