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药香-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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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碧云更得意了,他连自己的丫头都使唤不动,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贴身小厮同望进来了,和锄药、耕草两个服侍他穿衣坐好,才听他笑道:“我还没死呢,这丫头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同望,你去,让这丫头过来跪下,敢不听主子的,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置!”
“是。”同望躬身应道,走向小蝶。小蝶顿时脸色发白,无助地望向刘碧云,嘤咛一声:“世子妃……”
刘碧云自然没想到云书岳会有这样的手段,愣怔了一下,才仰脸笑道:“你这是做什么?要动我的丫头也得有个由头啊。她们可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你也得问问我才是!”
刘碧云也是从小就在锦绣堆里长大的,不知道还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说,以为她刘家的人,云书岳就不敢动了。
“是吗?”云书岳冷冷一笑,不去看她那张因为着急有些狰狞的面孔,只说道:“我临风国律令,倒是有‘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说呢,什么你娘家的?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庆王府里的,这丫头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谁让她眼里没有我这个主子的呢?你说,这样的丫头,若是把眼珠子挖出来,没人会怪罪我的吧?”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五十八章 震慑
他脸上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来,震得刘碧云心头打颤,没有了刚才的威风,连说话都是牙齿打颤的,“你,你要干什么?可别乱来啊。”
“我是乱来的人吗?我在这里养伤,你来看看也就罢了,却在我面前又是吵又是骂的,把这里当成什么了?”说着,毫不留情地命同望:“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同望就立即朝小蝶走去,在刘碧云的惊呼声中,“啪啪”几掌打在小蝶的脸上。顿时,小蝶的一张小脸就像是开了一个果酱铺子:红的是血,白的是手印子。
她也吓傻了,也不看刘碧云的眼色,立时就跪在了云书岳的脚下,磕头如捣蒜:“世子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给您做牛做马都愿意。”
“这牛马就不用了吧?”云书岳一手撑着床沿,另一手若无其事地揉了揉鼻端,“我府上多得是牛马,不需要你这么个蠢笨的。同望,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没有,挖出她的眼珠子,扔到田庄里,由着她自生自灭!”
同望就“噌”地一声,从靴筒里掏出了一把铮亮的匕首,在小蝶面前比划了一下。
刘碧云压根儿就没想到云书岳竟然会来真格的,吓得惨叫一声,瘫软在了那把交椅上,连声说着:“快把她带出去,我可怕见挖眼的。”
云书岳不由“嗤”笑了一声,“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拼死维护的主子。若是她不能在你危难之时帮你一把,你还这么护着她做什么?”
刘碧云这才明白过来云书岳打得是什么主意,原来他几下子就把身边这个忠心耿耿的奴婢给收买了。
在她看来。凡是奴婢就该效忠于主子,而主子却可以罔顾她们的性命。反正她们都是花银子买来的,签了生死契的,死活和主子没什么瓜葛。
她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不敢确定云书岳到底狠不狠心,半天才打着颤问道:“你,你真要挖她的眼?”
“那又如何?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说话不算数了?”挥了挥手,就要让同望把小蝶带下去,小蝶绝望地看了刘碧云一眼。身子就瘫软在地上。
筱蓉叹息一声,知道云书岳这是给自己出气,可这也太荒唐了,动不动就挖人的眼,可算是个什么人呢。
不由就仰脸看着云书岳,道:“世子爷这是何苦?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何必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小蝶是世子妃身边的人,教训几句就算了,哪里用得着动刀动剑的啊?”
云书岳就朝同望使了个眼色,“听筱蓉姑娘的。把她送到田庄里吧。”
小蝶临走感激地朝筱蓉投去了一瞥,虽然送到田庄上以后再也不能跟着刘碧云了,可那也好过被挖眼。两下相比,她自然是心里有数了。
刘碧云恨得牙根痒痒,这个云书岳,当着这么多的人。是在打自己的脸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正想争个道理出来,不防云书岳就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安,显得十分疼痛。
筱蓉也顾不上刘碧云是否还在这里了,忙起身窜上前,因为跪得久了,身子踉跄了下,差点儿摔倒。却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跑上前,急切地问道:“世子爷,您哪儿疼?是不是刚才坐起来扯动伤口了?快趴下。让我看看。”
相比筱蓉的急切着急,刘碧云似乎有点儿无动于衷,她站起来装模作样地往前靠了靠,嘴里说道:“你身上不好,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扶了一个二等的丫头急急地往外走,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追她一样。
云书岳刚才发飙的样子,怕是把她给吓坏了,这里,她是再也不想呆下去了。
望着她被一群人给簇拥出去,云书岳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笑着对筱蓉招手:“别怕,我没事儿。只不过想早点儿打发她走罢了。”
筱蓉已经查看了他的背,发现伤口并没有咧开,正要问问他到底哪儿疼,就听他带笑跟她说话。
心里那个气啊,刚才他可知道她是多么心慌害怕?也不知道怎么了,往常面对病人不适的时候,都是沉着冷静的,怎么这次面对他却不一样了?莫非是关心则乱?
可是她关心他吗?怎么从来都没发现?
云书岳早就看出筱蓉有多么着急,心里更加满意了。见她现在小脸垮下来,有点儿不高兴,知道自己惹恼了她,忙拉着她的手哀求:“我也是被她烦得难受,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只要她在,你就得一直跪着,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
一副讨糖吃的小孩子的模样,看得筱蓉纵算是有再多的气也不由得破涕为笑了。
看到她笑出来,云书岳才真正放下心来。
筱蓉只好嗔了他一眼,却拿他没有法子,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无赖了。
两个人说笑了几句,筱蓉就到隔壁厢房里去了,毕竟,人家是有家有室的,总是在他面前晃悠,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等她出去了,云书岳的面色变得渐渐冷凝,一张脸肃杀得就像是寒冬里的冰雪,看得身边的小厮同望神情一凛:他们家世子爷,这是要发飙了。
忙屏声静气地候着,就听云书岳低声道:“拿着我的信物,到城外告诉那帮人来见我,我倒是要查查,是谁动的手伤了我。”
同望悄无声息地接过他递过来的玉佩,转身出了门。
庆王府落梅院里,王妃正优雅地端了一杯热茶在手里不停地悬着,屋里只留了徐妈妈伺候着。
半天,才听她慢悠悠地问道:“你说,那晚上的几个人都死了。没留下什么把柄?”
“娘娘放心,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全都死了。他想查也查不出来什么。”徐妈妈一脸的老辣,说这样的话。就跟闲话家长里短一样。
“嗯,这就好。”王妃一脸的雍容,丝毫看不出来这件事对她有什么影响。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她眉头微皱,又问道:“那个傻子今儿去了吗?”
徐妈妈自然知道她嘴里的“傻子”是谁,忙点头:“去了。只是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像是受了惊吓。”
“是吗?”王妃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惊讶,不着痕迹地道:“你让人好生盯着,细细地打探出来到底为的什么。”徐妈妈躬身答应了。
王妃待徐妈妈下去了,两眼才不复刚才那般沉静,而是喷射出火一样的怒火,双手紧紧地攥着一条锦绣的帕子,几乎要把那条帕子给硬生生地撕碎。
“贱人,我不会让你的孩子得了好的。”嘴里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若是云书岳真的在她面前,估计早就千疮百孔了。
八月中元节的时候,云书岳能下地走路了,同望也带来了暗地里调查的信儿:那几个人都是死士,并非一般的强盗。手里的功夫都很高,若是后来没遇到张忠义他们。怕是两个人连命都没有了。
云书岳听了就一阵后怕,也不知道当时自己脑子怎么样了,半夜三更地怎么就带着筱蓉去城外遛马?幸好命大没有死在那里。
只是谁会动用死士来杀他呢?难道是皇上?
他旋即摇头,战事已息,他手里并没有兵权,皇上何必杀鸡用牛刀?
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置他于死地。只是他扪心自问,他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两个人又是从小儿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断不会对他下此毒手的。
若不是皇上。谁还有这个能力?他的父亲是绝不会的,况且知道他那晚上的行踪的人,也就他王府里的几个人。
他想着想着,眼睛里慢慢地闪出冷冽的光,这个人。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其实皇上明面上在压制他,可暗地里两个人早就互通款曲,在他受伤的第二日,皇上已经派了心腹太监来看望他,还给他送来了上好的秘制金疮药。
这些日子,他一直窝在医馆里养伤,外头发生了些什么,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换了一身官服,他骑马去了宫里,他要和皇上表白清楚,自己并没有任何的野心,也不稀罕什么至高无上的位子。
谁知道一见了云浩天,他就拉着他问个不停,还如以往一样亲热。
云书岳眼眶微微地红了,到底跪地磕了三个头才作罢。起来却一杯正经地说道:“皇上,臣有一件事儿想求证于皇上,还请皇上给臣一个明话儿。”
云浩天早就觉着他有些奇怪,这时候见他如此行事,不由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因着上次我赏你的那三个宫女的事儿而来的?”
云书岳不禁抬眸和他相视,见他眸子纯净一片,坦坦荡荡的,当即就放了心。
云浩天笑道:“其实上次的事儿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京都解围之后,你的功劳自然是头一份,可这人就是这个样子,不能见着你的好。当时就有御史上本,说你借着对战的名儿,下令抢夺民宅。”
见云书岳发愣,云浩天仔细地讲给他听:“后来,朕去暗地里调查了,原来是从百姓家里借了镜子摆了镜阵。乱世里,这些被困的百姓若不是你,他们怕都成了摄政王手下的孤魂野鬼了,家业都能舍,更何况是几面镜子。可为了安抚那些迂腐的人,朕只好明着赏赐,暗地里压制你。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你别怪朕才好!”
从小儿一起长大的他,这时候看起来是那样的不一样,可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了。云书岳只觉得云浩天似乎更成熟了,更有帝王的风范了。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五十九章 收房
欣慰之余,他又有些惴惴,“臣今儿来并不是为了这些小事。”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前些日子臣遭了暗算,差点儿没了小命。臣怀疑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所以,你是来质问朕的?”云浩天一脸的戏谑,见云书岳又要跪下解释,忙笑着摆手,“和你说着玩的,你这是做什么?”
亲自扶他起来,他脸色也渐渐地凝重了,“你在怀疑谁?”
云书岳眼波闪了两下,却并没有答话。云浩天也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要真的是她,你得加倍小心才是。”
见云书岳赞同地点头,他又问道:“听说你那晚上带了一个小丫头出去的?朕还没听说你有这个癖好呢?要不要朕再挑几个绝色的赏你?”
“皇上!”云书岳恼羞成怒地打断了他的话,又恢复成以前那个恣意飞扬的少年了。
云浩天高兴地哈哈大笑,“怎么样?一句话就试探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