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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争霸天下-第106章

小说: 争霸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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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崔略商一怔,下意识看了看手里的考题喃喃道:“难道这是假的?”
    方解微微摇头道:“不知真假,但我劝你一句,这一千两银子扔了就算扔了,这件事你切不可对旁人再说。这份考题,你也不要再用了。如果是假的,你看不看都没有用处。若是泄露出来的真题……我担心的是dìdū要出大风波。”
    崔略商有些发傻,不知道该不该信方解的话。
    “可,看看还是没坏处的吧,万一要是真题呢?”
    “还是那句话,即便是真题,也是祸非福。”
    ……
    ……
    畅chūn园
    穹庐
    皇帝杨易眼神有些寒冷的在侯文极脸sè扫过,却没有说话。他托着手里的粥碗,一边喝jīng心熬制了很久的金丝枣莲子粥,一边翻看着桌案上的奏折。看向侯文极那一眼,像是无心,又像是极有深意。
    “主子……”
    侯文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深深俯首道:“臣有罪。”
    皇帝把粥碗放下,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语气平淡的说道:“满朝文武,只有你称呼为朕主子。朕也一直把你当成最可以信任的家里奴才,而不是外人。你说你有罪,那好……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朕这个主子的事?”
    “臣私下里见了罗文。”
    “朕又不是不许百官私下里有交情,见一见,吃些酒,无妨。”
    “臣……手里有一份口供。”
    侯文极从袖口里将罗二郎的那份口供掏出来,双手举国头顶。苏不畏看了皇帝一眼,然后快步走过来将那份口供接了过去。
    皇帝拿在手里却没有看,随意丢在一边说道:“你来说”
    “这份口供是那rì试图杀死方解的罪犯招认的,臣本以为是那人胡乱攀咬。因为牵扯到了左前卫大将军罗耀,臣也不敢轻易相信,所以今rì在客胜居里约了那罗文见面,本打算是试探一下,借着恭喜他获得演武院头名的机会探探背后隐藏着的东西。这是臣罪责其一……第二,是臣就在客胜居,却没有阻止江南王家那个无知小辈和边军之间的矛盾。”
    “哦?”
    皇帝坐在土炕上俯下身子,看着侯文极一字一句的说道:“其一,不算什么罪过。其二,其心当诛!”
    这一句其心当诛,吓得侯文极的身子猛的一颤。
    “别以为朕不明白你什么心思!”
    皇帝从土炕上下来,负手围着跪在地上的侯文极走了一圈:“你是巴不得时常出一些不大不小的乱子,这样大内侍卫处就不会闲着对不对?尤其是在dìdū里,若是总太平无事,大内侍卫处,情衙,就显得无所事事,让人觉着没了存在对不对?你是想让朕时不时就夸赞你几句,侯文极,你最近干得不错啊!对不对?”
    “臣……知罪!”
    皇帝冷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朕最气的是什么?不是你捏着一份欺君罔上的口供不报,不是你纵容那个王家的小子作恶,而是你和罗蔚然之间竟然也开始互相不信任了!朕把大内侍卫处和情衙交给你们两个,是要看你们勾心斗角的吗!”
    这一问,如惊雷入耳。
    侯文极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第一百零六章 就像小时候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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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就像小时候那样
    罗蔚然看着外面如浓墨一般的天sè,忍不住笑了笑问道:“你说,侯文极这会儿在陛下面前如何为自己辩解?”
    坐在屋子里喝茶的卓布衣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这有些无聊的问题。 。。侯文极在客胜居密会罗文的事,之前他和罗蔚然确实不知道。直到神眼刘独秀回来调动飞鱼袍的时候,罗蔚然和卓布衣才推测,侯文极应该就在客胜居里。
    当然,即便是推测到了侯文极在客胜居,他们两个也不可能知道侯文极在那儿做什么,不过没关系,只要到客胜居里看一看就能猜到仈jiǔ分。卓布衣在客胜居看到了想隐藏住自己却最终不得不与众人同时跪伏在地的罗文,整个客胜居里那么多人,但这些人和侯文极都没有什么关系,唯独罗文有。
    这是一件很容易推测出来的事,根本就不必费什么脑子。
    虽然他们两个还是不好确定,侯文极秘密约见罗文是要做什么。
    “你猜……另一个刺客,会不会是罗文的人?”
    罗蔚然笑着问道。
    卓布衣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十之仈jiǔ。”
    罗蔚然又问:“那你猜,侯文极为什么要单独去见罗文?”
    “不外乎打的是罗大将军的算盘。”
    卓布衣的回答言简意赅。
    “哈哈”
    罗蔚然笑了笑道:“侯文极是个聪明人,只是有些健忘……他对你很信任,虽然这信任是有条件限制的。但他还是忘了……当年是我领着你走进了情衙的大门,是我把你交给了他。无论到什么时候,你我之间的关系也比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要亲近些。大内侍卫处啊……一道矮墙隔开成了前后两院,也隔开了心。”
    他走回房间坐下来,有些怅然的说道:“侯文极一心想让情衙从暗处挪到明处来,一心想让大内侍卫处和情衙真的彻底分开。大内侍卫处只是大内侍卫处,只是负责陛下的安危。而他的情衙则接手大内侍卫处其他的事,成为一个单独的衙门。表面上他和我是一条心,都想将大内侍卫处的权限做的再大一些。事实上……他私心还是想让他的情衙从大内侍卫处分出去,成为甚至压制住大内侍卫处的衙门。”
    “明面上他的身份只是大内侍卫处的副指挥使,无论如何,对于心高气傲的侯文极来说,这都有些憋屈。”
    卓布衣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酸了。”
    罗蔚然一怔,然后苦笑道:“你偏是如此尖酸刻薄。”
    “你刚才的话确实是酸了”
    卓布衣叹道:“若是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他压着,你的心思只怕也会变。”
    “是啊”
    罗蔚然叹道:“我不过是个江湖出身的草莽,而他是大隋名门之后。一个世家子弟,被我这个寒门子弟压了十年,算是苦楚吧?”
    卓布衣微微摇头道:“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一会儿侯文极回来你该怎么表现的大度些还是小气些。是心平气和的安慰几句呢,还是故作很生气的和他吵一架?”
    “你呀!”
    罗蔚然白了他一眼说道:“好歹已经在官场里耗了这么多年,还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势。就好像,所有事都和你没有一点儿关系似的。”
    “本来就和我没关系。”
    卓布衣摇了摇头,一边品茶一边说道:“当年你带我走进大内侍卫处的门,我就和你说过。勾心斗角的事我是没那份能力插手的,动动手做做苦力,这差事还勉强干的下来。若是真到了必须站队的时候,我就躲开,能躲多远躲多远。”
    “现在想想这话……”
    罗蔚然叹道:“你初进大内侍卫处的时候,就猜到我和侯文极早晚会有貌合神离的一天。所以你早早的就说的如此明白,根本就是在逃避。”
    “不出矛盾才怪。”
    卓布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你自己在这等着吧,我要回去睡觉了。今儿确实累了些,浑身都酸软无力。”
    “你今天施展画地为牢……有没有想过……试试能不能困住侯文极?”
    在卓布衣走到门口的时候,罗蔚然看着他的后背问道。
    卓布衣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行:“对于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我都不感兴趣。画地为牢困不困得住侯文极,困不困得住你,倒是你们俩比我还要在意。”
    罗蔚然哑然失笑,骂了一句刻薄鬼。
    卓布衣回了一句:“罗大脸!”
    罗蔚然的脸有些长,从很久以前卓布衣就管他叫大脸。
    “最后一个问题。”
    罗蔚然对着卓布衣的背影问:“你在那小子身上种下了牢心?”
    听到这个问题,卓布衣连脚步都没停。他也没有回答,很快就消失在夜sè中。罗蔚然没等到回答,但似乎比等到了回答还要让他释然些。不回答,就是没有。牢心这种可怕的东西,卓布衣曾经说过自己有生之年也未必能修行的出来。可罗蔚然担心的是,若他真的修行出牢心这种逆天的手段……只怕谁心里都会惶恐不安。
    ……
    ……
    当年卓布衣在铁壁铜墙中被困的时候,他曾经和前去探望他的罗蔚然说过,这牢狱之中最是练心,能让人煎熬,也让人享受。他偶然间忽然有一个极荒诞的想法,若是有一门功法,能在一个人心里种下牢狱,无论这个人想什么都能被种牢心之人获得,哪怕相隔很远,也能感知对方心意。
    这功法必然好玩的很。
    当时他是如此对罗蔚然说的,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但罗蔚然却深深的记在心里,因为他了解卓布衣……只要卓布衣想到的事,他绝对会去尝试。
    这种可怕的手段最恐怖之处在于,无声无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悄然无觉之间就被人控制了内心,无论有什么想法也瞒不住别人。种下牢心之后,这个人的一思一念都会被察觉,根本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与读心不同之处,种下牢心,相当于就是在施术者和被种牢心之人建立一种很直接的联系,令人畏惧的联系。
    令人畏惧的术法。
    罗蔚然知道卓布衣是个天才,天才中的天才。即便被困铁壁铜墙,依然能悟出画地为牢这样令人不得不害怕的手段。若是放任他zìyóu自在天马行空,谁知道他还能想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所以这些年来,卓布衣一直被束缚在大内侍卫处。
    当年皇帝陛下曾经问罗蔚然,如何能让卓布衣这样的人真正为朝廷所用。罗蔚然沉默了很久说道,困之以情。除了这四个字,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卓布衣变得听话。皇帝又问,如何能让卓布衣不令人担心?罗蔚然又是沉默了许久,然后一字一句的回答说,让他被俗事凡心所困,不能安静修行。
    只要他总是在忙一些琐碎的小事,没有更多的时间潜心修行,那么他的修为进境就会慢下来,甚至停滞不前。只有这样,才能让卓布衣不那么可怕。
    皇帝当时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话。
    “卓布衣修行出画地为牢,而现在……你却给他画了另一座大牢。”
    这座大牢的名字,就叫大内侍卫处。
    事实上,确实如此。卓布衣整rì都被大内侍卫处琐碎的事情缠着,根本就没有多少余力jīng心修行。这些年来,卓布衣的修为似乎没有一点攀升。当年他就已经如此可怕,多年之后,他似乎真的停滞不前了。
    夜sè浓郁如墨,化都化不开。
    方解靠在床上看着窗子外面的夜sè,感受着清爽的风从窗口吹进来的惬意。身上的疼已经减轻了许多,最起码不会让他动弹不得。这是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疼的死去活来根本无法忍受。
    上一次的时候没有引起方解的深思,但这次,他不得不认认真真的去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疼
    为什么会有这种突如其来而且无法抵抗的疼?
    当他看到沐小腰缓步走过来的时候,他骤然间想到了一件事。在来dìdū的半路上,他曾经问沐小腰修行到底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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