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泰-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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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殿下吩咐。”
李泰将手中的酒樽放在长桌上,站起身来:“这个问题很简单,你告诉我,站在你背后的人是谁?”
郑瑞鹏对李泰的问题早有准备,这个问题并不让他意外,但他却是没办法回答。倘若实话实说,他的结局将会凄惨无比。若是不说,又怕李泰不依不饶。
郑瑞鹏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依然是以头抢地,继续哀求:“请殿下开恩。”
郑瑞鹏的反应已经在李泰的意料之中。有程老爷子的面子在,李泰不好过分拿捏郑瑞鹏。倘若郑瑞鹏真的说出那个人是谁?他的生死安危还真成问题。两害相权取其轻,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李泰理解这点,知道在程府这块地面上再怎么逼迫郑瑞鹏,他也不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看着跪地哀求的郑瑞鹏,李泰叹道:“既然你不想说。有程老爷子在,我也不能逼迫于你,那么,你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郑瑞鹏抬起头,看着李泰衣衫的下摆,考虑很久,他也是明白人,知道这是李泰在让步。若是还不回答,即便李泰给程知节的面子,现在不与他计较,那么在以后,只要他还在大唐的土地上生活,就一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在这个重士轻商的年代,没人会因为一个商人而得罪皇子。
郑瑞鹏再三考虑之后,低声说道:“回殿下,草民不敢说。”一句话说完,郑瑞鹏像是放下很大的包袱,长舒了憋闷在心里很久的一口气。心中暗想,“能说的我都说了,剩下是你们两位贵人之间的争斗,和我无关了。”放下包袱的郑瑞鹏热切的看着李泰,希望李泰给他个明确答复。
“嗯,你起来吧。”李泰没置可否,只是让跪地许久的郑瑞鹏起身。
李泰是这番询是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测。郑瑞鹏的一句“不敢”说明了这个人是郑瑞鹏能够接触到的;在李泰面前说不敢,表明了这个人身份地位即便不在李泰之上,也是相差无几的;能够找到郑瑞鹏合作,又说明这个人势力并不算大。而且这个人还要和李泰不合,
综合这些条件,李泰也勉强在心中圈定了一个人选,只是李泰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要针对自己?这个问题没办法问别人,也没有人可问,李泰只能叹息一声,将疑问压在心里。
郑瑞鹏起身之后,看着神情凝重的李泰,想不明白眼前的贵人在考虑什么?也不敢多说话,试探的拿起执壶,为李泰斟酒,这次李泰没有拒绝,反到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
程知节不知道刚刚躲在哪里,此刻却大笑的从后门走了进来:“看起来你们两位很谈得来吗?来,坐下一起喝酒。”
程知节对郑瑞鹏膝盖、手掌,额头上的尘土视而不见。拉扯着郑瑞鹏就要入席。郑瑞鹏却是被李泰吓怕了,扭捏的不敢坐下,直直望着李泰。直到李泰装作无意的点点头,郑瑞鹏才算安心坐下,借着擦汗的机会,偷偷用衣袖抹去了额头的灰尘。
见此情形,程知节暗叹一声,微微的摇摇头。
郑瑞鹏坐在月牙凳上,没有得到李泰明确表示的他,心中还是不安稳,趁着桌上一团和气的气氛说道:“殿下,这是……,还请你收下。”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绢纸来。
李泰接过来一看,不禁莞尔,这是“文记”那座小楼的房契,李泰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花钱买个安心,看着不断摇头无语的程知节。李泰笑道:“郑东家,我收下了,不过……”
李泰将手中的房契放在桌上,说道:“不过还要郑东家帮忙把这张房契换成银钱。这银钱就送到卢国公府上吧,就算孝敬程叔叔的买酒钱。”
李泰说完也不管郑瑞鹏的反应如何,笑着对程知节告辞:“程叔叔,天色太晚了,小侄唯恐家人惦记,就先告辞了,改天再和程叔叔痛饮。”说罢李泰起身行礼,那张房契就留在暗红色的长桌之上。
“那好,改天我们再一醉方休”程知节起身送李泰离开,还不望低声对郑瑞鹏骂道:“糊涂,一会在回来再和你说。”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余波未平
程知节笑语盈盈的将李泰送出府门。转身之后怒气冲冲的直奔正殿。看到正殿中,郑瑞鹏傻愣愣满脸悔恨的坐在月牙凳上,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又当大唐皇子是什么人?谁稀罕你那点财物?你这不叫送礼,叫轻视。这是越王李泰脾气好,脾气不好的给你送进大牢,你都没地方喊冤去。”
郑瑞鹏面无血色的嘟嚷着自辩:“越王一直没有说不再追究,我这不也是怕他以后找后账吗?”
程知节已经被气得浑身直抖:“你是猪脑子啊?喝了你那杯酒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事到此为止了。你当这是做买卖吗?还要白纸黑字的写清楚,定下文书契约?有老夫在这里坐着,就是不看老夫的脸面,为了他皇家的颜面他也不能找你后账。真真气死老夫了。”
程知节拿起长桌上的房契,用力的摔在郑瑞鹏脸上:“滚,滚的远远的,滚回你的洛阳去。别再让老夫看到你。滚!”
郑瑞鹏握着房契,被程知节一脚踹出了大门。出来后,冷风一吹,郑瑞鹏才从李泰的恐吓中解脱出来,细想前因后果,郑瑞鹏狠狠的给自己一个耳光,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想前前后后办的事。被李泰吓住之后连续的手足无措,进退维谷,失去了往日生意场上的精明不说,反倒连续办出了错事。特别是最后时刻拿出房契,更是不知所措的败笔。
…………
带着随从,骑着骏马,李泰在长安宽广的大街上漫步归府,心里却是舒畅之极。一想到郑瑞鹏被自己吓唬住之后的惊慌失措,就越发感觉好笑。本来只是想卖程知节一个面子,没想到内心恐惧的郑瑞鹏最后竟然能犯下大错。李泰没有当场翻脸,而且还将这张薄薄的纸片送给了程知节,这样一来,这位人见人躲的程老爷子可算欠李泰一份大人情了。
李泰越想越乐,忍不住笑出声来。身边的文宣奇怪的问道:“殿下,卢国公府上遇到什么好笑的事了,让你乐成这样。”
文宣这些人被程知节安排到偏殿用餐,正殿之内的事他们一概不知。关于程知节丢脸的事李泰怎么能和他们说,只能搪塞道:“没事,就是吓唬了一下外人,感觉很有意思。”
见李泰不愿多说,文宣知趣的不再多问,安心的跟在李泰马后。
李泰心里清楚,吓唬住郑瑞鹏的不是自己这个少年,而是自己所代表的皇权。走南闯北的郑瑞鹏也不会是个简单人,今天之所以连续出错,是因为他有错处在李泰手里,是因为他心虚。加上从见到自己开始,就被自己用皇子越王的身份给震慑住了。
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处境,郑瑞鹏也不会这样的诚惶诚恐,忙中出错。
李泰悠悠闲闲满心欢喜的回到越王府,跳下马匹,刚进府门,文昊就上来禀告:“殿下,宫里的中官传来口讯,说陛下让你明日一早进宫。”
李泰眉头一皱:“可说了父皇为什么找我吗?”
“我问过了,那中官他也不知道,只说让殿下明天尽早去宫里一趟。”
李世民这么急召见有何事呢?李泰站在府门之内,思量半天也想不出缘由。
文昊上前一步,劝道:“殿下,您还是回房在想吧,这里风大。”《|WrsHu。CoM》
李泰拍拍文昊的肩膀,和声说道:“恩,多谢你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一边思考着李世民召见的缘由,一边稳步向他常住的梧桐苑走去。
李泰心请愉快的回到了梧桐苑。程知节却是怒火满腔的来到了卢国公府的内宅。内宅的正房中,程知节的正妻裴夫人正陪同内心焦急的郑夫人等着程知节回来。
看到怒气冲冲的程知节进房,郑夫人心中的担心更重了,连忙端上一盏茶水送到他的面前,小心的问道:“老爷为何如此生气,莫非越王殿下不曾给老爷面子?”
程知节对郑夫人手中的茶水视而不见,怒冲冲的坐在椅子上,冷声道:“面子?你老爷我还有面子可讲吗?我今天这张老脸却是丢尽了。”
郑夫人目光在手中的茶盏和程知节之间回转,最后求助的目光落在了裴夫人身上。
这个裴夫人是“三晋望族”裴家的族女,当初不顾族人的反对,毅然嫁给了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小土地主的程知节,所以程知节在对她是三分爱七分敬,家里的大事小情几乎都是裴夫人说了算。李泰在程府看到下人束手而立不是程知节的功劳,都是裴夫人调教出来的。
接到郑夫人求助的目光,裴夫人移步到程知节身前,拿过郑夫人手上的茶盏,双手敬送到程知节眼前,轻声说道:“老爷,你掉了面子也不能回来拿我们姐妹出气啊。来,喝了这盏郑妹妹为你沏的茶,消消气,到底怎么了,慢慢说啊。”
程知节的目光在眼前茶盏和两位夫人脸上扫过,长叹一声,接过茶盏放在一边,叹道:“越王到是给老夫面子了,那个郑瑞鹏却卷了老夫颜面。”
不仅郑夫人感到奇怪,连裴夫人都十分惊诧:“老爷,这话从何说来呢?”
老谋深算的程知节别看表面上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做事是十分周全的,他借着李泰嘲讽的机会离开大殿,心里却没对李泰生气,反而十分欣赏,作为皇子越王若是没有这份气度,反而太假了。
表面上他离开了大殿,其实是躲在角落的暗处偷偷观察,所以李泰的做派和郑瑞鹏的哀求他都看的清清楚楚。郑瑞鹏有错在先,乞求原谅是正常的,李泰端着皇子的架子也是对了,最后李泰放过了郑瑞鹏时他的心情还是十分高兴的,所以才出来为二人圆场,大家心里明镜一样,李泰放手不再追究是看在程知节的面子上,这个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本来事情这样就算告一段落,可偏偏郑瑞鹏被李泰吓唬的丢了心神,失常的郑瑞鹏做出的画蛇添足的事情,李泰若是收下房契,表现出贪念还罢了,他最多训斥几句,顺便在心里蔑视下李泰。
可李泰偏偏轻飘飘的将房契放在桌上,一句“送给程叔叔买酒喝。”是彻底将程知节挂了起来,就好似程知节贪图郑瑞鹏多少财物才会替他出头。李泰更缺德的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程知节。马上就告辞而去,程知节又不能强行留住李泰来解释,这能不让程知节生气上火吗?
本来是出于情面说几句话的事,最终演变成堂堂卢国公收钱办事。一点情面上几句话的事,最终却成了程知节收别人钱财,来求李泰办事。这一个“求”字,可让程知节欠足了人情。
程知节将事情前后憋闷的讲述一遍,还不忘狠狠得瞪了一眼郑夫人:“这就是你家的什么哥哥,我已经告诉他了,给我滚的远远的,再别登我程府的大门。真真气死老夫了。”
程知节的讲述逗笑了裴夫人:“老爷。这事用得着你这么生气吗?恐怕越王殿下也是心知肚明怎么回事。未必会在以后要你还这个人情。”
程知节闷声道:“我宁可让他不明白,以后我老程还他个人情就是。可现在我老程是钱财没收到,又让个十几岁的孩子给戏耍了,还要欠这个孩子的人情,我冤到家了。”
郑夫人听到郑瑞鹏没事了,又听到程知节将郑瑞鹏赶出程府,故意赌气道:“老爷若是感觉亏了,改天我让郑瑞鹏备上一份大礼送过来。这下老爷不就不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