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格拉祖诺夫] 堪察加考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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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
休息时,斯特列哈奇一再问我:
“你真的相信这一切吗?”
“那当然。”我耸了耸肩,“我们同‘未知生态学’研究组的茄茨契耶夫院士说过,宇宙智能生物完全有可能存在。既然如此,与他们的代表联系是完全可能的。”
“那还用说,”斯特列哈奇毫无异议,“不过,要能知道跟什么人联系该多好啊!再说,他们已经获得了许多信息,他们要那些信息干吗?”
我没回答,因为这也正是我要提出的问题。自从我在录像机镜头里看到那些人形之后,有许多问题老是萦绕在我的心头。那些“智慧弟兄”究竟是何许人物?他们怎么会认识我呢?兴许,我真是幻觉,是中邪?抑或就是胡思乱想?我一心渴望解答。到晚上,我终于忍不住向维奥莲达求解。
“当然,我们会弄清的。”她说。
伙伴们一听,都兴冲冲地看着我们。过了一会儿,维奥莲达终于开口:
“有人在与格拉祖诺夫联系吗?”
“有,在这儿。”(她念念有词地传达着)。
“是什么人在与他联系?”
“天琴星座双星系的男女。我们不是第一批与他联系的人。不过在此之前,他们都是用扫描法进行勘察的。我们现在决定用情景和格拉祖诺夫联系……”
“他在录像时,看到了什么?”
“就是你们此时此地所看到的那一段普通的山坡。”
我急急忙忙记录着维奥莲达的快速默书,尽管我对其含意还不能马上全部弄懂,连月亮什么时候消逝都没发觉。天暗了,斯特列哈奇拧亮手电,给我照明。默书中,我记得他们一个叫加纳,另一个叫莉莲娅,他们的小队现位处太阳系轨道。照地球年计算,加纳有41岁,按他们的星球年计,他高达96岁了。他曾多次到过地球,已经有了联系对象。莉莲娅比加纳年轻得多,她这是第二次到地球来。她首次访问地球的时间不长,仅只浏览了一下而已,可以说,她还是一个实习生。
他们生活的那个星球目前我们还没给它取名字,但和其他所有宇宙星球一样,都有识别标志。该星球的居民把自己的星球叫多图米,它是一颗与水星相似的小行星。那里气温很高,植物稀少,缺乏牲畜。照我们的观点,那是一片荒漠,但在他们看来,却是沃土绿洲。多图米是一颗年轻的星球,它还没有经历自由进化的发展时期,就马上住满了移民。但迄今为止,该星球的居民仍不知道自己祖先的详情。他们只知道,在他们星球上,曾经有过其它星球的移民。因为祖先文化遗留的痕迹,早已荡然无存,没有任何书面历史资料可查,甚至连他们对自己民族的一点点认识都来自于“外星”……
趁维奥莲达暂停转述之机,我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她和娜捷日达交换了眼色之后,又继续说:
“至于他们现在传达给我的信息,他们要求不要转达给你们,看来你们得自己动脑筋去解谜。还有什么问题吗?”
“请等等,维奥莲达。”斯特列哈奇大惑不解地看了看她,“我们究竟解什么谜?”
“你还不明白吗?”娜捷日达笑了起来,“当萨沙与维奥莲达联系的时候,你本该拍照,他们就在你身旁……”
此时此刻,我心乱如麻。我担心,由于记得太匆忙,拍纸簿里的字迹怕有一半分辨不清,我赶快走进帐篷,借着灯光整理我草草记下的东西。
我不想说,当我阅读天琴星座代表传来的这份信函时,有什么感想。信很长,而且我相信还没完。
下面我只列举莉莲娅传送的心意,她很想跟地球人取得联系:
我是一名社会学家,我愿与发展中的文明社会进行联系。我对发展中生物社会成员间的社会联系和信息沟通很感兴趣。我到过火星,研究过宇宙各种暂时性的生物社会,它们已具有文明社会的一切特征。有的在那里传宗接代,更多的则经过一段时间而离去,还有的既在火星生活,也在自己祖籍星生活。总之,生物社会的特征是存在的。
地球是太阳系中我拜访过的第二颗行星,与地球人的联系十分艰难,我怀疑我能否成功。为使你们对我们有更充分的了解,我把我们的生活作一个简单的介绍。
我们是五角星人,身高3米多,头大,发短,发呈淡红色。我们没有像你们那样的眼睛,我们看东西,靠的是一种遍布全身的细胞。你们所称眼睛样的东西我们脸上也有,但那是用来感受冷暖的。它没有眼球,也没有你们眼睛的其它结构,它只有感温器官。我们没有嗅觉,甚至想象不出气味为何物。我们听觉十分灵敏,能听宽频声音。我们的听觉器官不是耳朵,而是一种遍布全身的细胞。辨别音源方向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我本人还能同时用右手听一种声音,左手听另一种声音。实际上我们都生活在声响的世界里,犹如海浪滔滔之中。你们想象不到,你们的地球的响声是何等的震耳。在某种情况下,我们不得不采取抗声措施来消除你们地球音响给我们造成的前苦。
我们不能感受气味,但我有办法在这方面与你们沟通。我可以听到气流,无需专门的嗅觉器官,这种能力我们当中并非第个人都具有,而我也只稍具一点。现在你们总该明白了吧!我是多么想与你们联系啊!
在我们星球,我的住房像蜂窝,而且建在地下。当然,我们也有像你们住宅群那样的地面建筑。我的住房里,备有两套进餐设备:—套进食物;一套进能源饮料。一般住宅里还有许多其它设备,用以保持环境的最佳水平。水平是自动调节的,但也有主人自己调节的时候。这与我们星球的不稳定性有关。
我们没有桌椅,不需要家具。我们可以在保持活跃状态的同时,把身体直接调节到舒适状态,自然休息。我家里有办公室,那是住宅里唯一有桌椅样设备的地方。我们没书,信息都保存在晶体里。“桌”上有台设备可以把信息有声化,我们可在信息库里获取任何信息。
我们的服装是传统的。孩子穿一种特殊年龄“裙”,从穿着上便可知其年龄。成人装有身分标志,标明职业,社会地位,样子像你们古罗马人穿的“东尼卡”装。然而,实际生活中也限制得不那么死,但奖章一定得佩戴。我们星球没有明显的季节变化,因而服装也就一成不变,要变,也只是着色和采光的改变。目前流行的是一种具有伽玛色阶,能反映激情的时装。这种时装舒适大方,并有助于彼此交往。“东尼卡”在一天之内色泽多变,深受我们喜欢,但男性更倾心于庄重的色调。问题还在于,我们并不存在着明显的男女区别,我们有中性服装。我们没有帽子、头饰之类的物品,但有鞋子,我们的鞋子具有防护及保健等多种功能,是一种复杂的设备。
以前,我们有过语言交换系统,但现在,靠的是心灵感应。在晶体里信息仍然用语言形式保存,但只能束读,即不是一词一句地读,而是以思维集束的形式阅读。有时,碰到机体的理解系统超负,我们也用与旧时代不同的语言,即语音来解释,但我们基本上是通过心灵感应来实现沟通的。你们一定难以想象,一个具有说活能力的人突然之间不能不变成哑巴,那会有多么痛苦啊……
两周后,我们到达了下一个考察地带,即出海口。山岗上一片奇特的黑云,样子像一顶戴在山顶上的大帽子。奇怪的是,当时劲风锰吹,可它却纹丝不动。
这一次除娜捷日达外,谁也没有看到什么。娜捷日达看到的情景是:一种难以察觉的微光透过天宇,燃起一团团火球,变换着形态,慢慢消失;在火球消失的地方又出现新的火球。火球漫天滚滚,淹没了我们看不见的飞行中的神奇形体。
我们碰到的怪事只有两种:一是斯特列哈奇和布尔拉科夫的相机用上一阵会无缘无故地卡壳,不听使唤。但当娜捷日达宣布“他们在这儿……”时,机子未经任何修理又完好如初,不停地抢拍,一直得心应手。
再一件就是,当我们返回营地,冲洗出胶卷时发现:胶卷上有好几幅幻景似的图景,有光球、光带及一些难以名状的发光体,而这一切是我们在海上、或山顶上都未看到过的。更奇妙的是山顶上的帽状黑云突然消逝,而此时此地却没有一点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