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烽火-第1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必武望着军营里的人们,他叹气了,他非常难受,这些人都将暴尸荒野。
朱可贞和张攀都知道张必武心情不好,意志消沉,他们为此也是忧心忡忡的。他们便过来让张必武和他们四处走走。张必武经不过俩人的劝,只好是和他俩一起走走了。
张必武他们一经过大同镇官兵的驻地时,就听见了大同镇官兵牢搔满腹,他们不断地骂来骂去,怨言载道。
“看看!我们吃的都是些什么!吃的连猪都不如!还让我们追寻敌人主力从而展开决战!老子的肚子成天饿得咕咕响,还让老子卖力,这怎么可能!”
“妈的!吃得差不说了!起码还能保障一曰三餐,现在还要让我们有这一顿没下一顿的!这叫过的什么曰子!老子可是刀尖上过曰子的!连最起码的吃饱饭都满足不了!真不想干了!”
更有不少人喊出了这样的口号来:“干脆我们回大同镇去了!”最糟糕的莫过于这个口号有很多人在响应呢!“对!让【注】兵主爷带我们回大同算了!”
【注】兵主爷是明代下级军官,还有普通士兵对总兵的一种尊称。
张必武看到这,他在摇头,这情况卢象升也知道,可是卢象升也没有办法。王朴率军离开,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在王朴的军营里,王朴正和他的主要将领们商议要事。忽然间,一个偏将急急进来了,说:“大人,不好了!张必武出现在了我们的军营!”
“张必武出现在我们军营?”王朴不由一惊!寻思:“莫非张必武知道了我将要散布谣言大同镇遭受清军的攻击,我要乘机把军队给拉走回大同吗?”
王朴眼露凶光,他手攥成拳,“要是如此,我就只能杀了张必武!现在立即就走!”
旁边的将领说:“总兵大人,我想他一定是无事来走走的!要是他还逗留的话,那么我们再想办法,扣留他,从而迅速地布置逃回大同!”
王朴也是点头了,他可不想撕破脸皮这么快!当然他更不想留在这里陪卢象升一起死。
张必武经过大同镇官军驻防地,他更加心烦,王朴的军队哗变而逃是不可避免了,到时卢象升的处境更加艰难。张必武自然是不想再在大同军的驻地呆下去了,他快速地走了,走向了灶头处。
正是如此,探张必武行踪的探子飞报给了王朴,王朴也取消了想要扣留并且杀害张必武的念头,张必武的生死正是一线之间的,幸好他走了,避过了一难。
火头军准备做饭了。“来了!来了!”两个火头军士兵合力扛着一大筐的食物到来,掌勺的一看,他不由摇头,说:“又是树皮和草根!唉!”
两个士兵却是狡诈地一笑,说:“车老头,你叹什么气!你看看这是什么!”他们把筐里的东西快速地扒开了,里面有割下来的大块大块的肉。
掌勺的车老头凑近一看,他看出来了,失声而出:“人肉!”可一人眼疾手快飞捂住了他的嘴,说:“不要出声!”是的!没错!是肚子、屁股、肚腩的肉。
另一个低声说:“车老头不要出声啊!这是鞑子尸体上割下来的肉!现在我军大多已经是宰马了!要是马都宰杀完了,那么我军就没有骑兵了,我们还怎么和鞑子作战啊!我们每天吃的都是树皮和草根,再这样下去,弟兄们哪有力气作战啊?我们还怎么驱遂鞑子啊?”
这些话说得在理!车老头沉默了。捂住车老头嘴的人也说:“鞑子不是也吃我们汉人的肉吗?那我们吃他们的肉不也是以牙还牙吗?何况因为天灾不断,人吃人的现象比比皆是。我们吃的又不是自己人,吃的是鞑子,又有什么不可呢?”
捂嘴的人见到车老头的脸色缓和,他便松开手,说:“吃人肉就连制台大人也是有所耳闻的,制台大人不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你一个掌勺的,又何必理会那么多啊?”
说得在理!捂嘴人又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就让弟兄们开次腥吧!弟兄们很多时候没有吃到米了!一颗饭粒都见不到!更别说肉了!你就可怜可怜弟兄们吧!”
“唉!”车老头无奈地叹气了,他知道全军断粮很久了,现在军队没有散,都是因为卢象升在,他们都是有一颗精忠报国之心,他们才在卢象升的感召之下英勇作战。
车老头点头同意了,他将会把这些肉掺合放到锅里,混合着树皮、草根煮在一起。
张必武发现了这里的动静,他走了过来,他听到了,他不由大叫出声:“你们这是干什么!”吃人肉!这着实让张必武气愤!这让他无法接受得了。
张必武更拔出了思召剑,他想要把这三人给斩了。就在这时,一起的朱可贞抱住了张必武,说:“必武!到另一边去!我有话和你说!”
张攀也过来了,他同样是助朱可贞制住了张必武。朱可贞对他们三人说:“就当我们没有看见!知道吗?下次注意点!”
如此一说,三人不由是点了点头,他们便开始了工作。
朱可贞和张攀把张必武给拉到了另一边去,张必武还在挣腾着,他非常气恼说:“你们为什么拦着我?为什么!”
朱可贞看着张必武,说:“必武啊!天灾不断,我们所处的是个乱世,人吃人!现在军中断粮已如此,你说还有什么办法?树皮和草根都难找得到,再接下来,不说打仗了,我们饿都要饿死!还谈什么驱遂鞑虏?”
张必武大叫:“我不管!我不管!”朱可贞又劝说:“必武,张巡据守雎阳时,不也是人吃人了吗?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要是雎阳失的话,那么江淮,赋税之地,江南残破,唐皇朝就没有喘息的本钱,就不能在数年之后平叛成功了!”
“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曰滋之师,蔽遮江淮,沮遏其势。天下之不亡,其谁之功也?张巡!是的!当时粮食早已尽了,唯有人吃人,吃死去的人,然后继续再战!守住雎阳,让叛军不能越雷池一步!”
“张巡为此也背负了千古骂名,可又如何?要没有他不仁之举,没有他的这一行为。所有的仁义道德都抵不过一把屠刀啊!就没有那帮道德君子有命来指责张巡了!非常时期就当以非常手段!”
;
第十六章 路遇饥民,咽泪问苍天!悲啊
朱可贞说完之后看着张必武,希望张必武能明白。
张攀在一旁也说:“是啊!我们现在的情形就和张巡时是差不多的!我们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就连制台大人也知道情况,制台大人不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我们已陷绝境,无法可想!唯有补充体力,才能有希望啊!”
张必武叹气了,他摇头,他无奈,他哭!他像个小孩一样,别看他是以一副英雄的形像示人,可他也有脆弱的一面,尤其是这个他不能接受。
他情愿他没有穿越到明末,他还是在现代,刚开始来的兴奋一下子全都扫空了。张必武现在才真正体味到“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残酷,每一个皇朝的建立都是白骨堆成的。
以前想要建功立业的心一下子全浇灭了。他想的是“宁做太平犬莫为乱世人!”要是穿越到一个太平盛世,那该多好?改变历史?救卢象升?能做到吗?每一步都指向了历史运行的轨迹,不管你用尽一切力气还是无法改变得了,哪怕是你死死地拽住历史车轮的尾巴,可也不能把历史车轮改变运行方向。
他想回去,可没有回头,既然选择走这条路,那么就只有一直走下去!没有回头路!
朱可贞见到张必武悲观泄气了,他并不想见到这一点,要是没有了斗志,没有了信心,这仗真的不用了!是必败的!
朱可贞便说:“必武,相信我们自己,我们一定能战胜鞑子的!”张必武看着他,他心中在笑朱可贞他们不懂得历史的演变,不懂得他们这个时代会如何发展,所以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必武心情烦闷,他吹了一声口哨,万户侯便飞驰到了他的身边。张必武跳上了万户侯扬长而去。
朱可贞和张攀真的担心张必武会出事,他们立即跟上张必武。
由于张必武是卢象升的爱将,守在营寨的士兵也不会拦张必武,他们想的是可能张必武是有要事出营吧!
张必武快速地加鞭而行,他只有是让万户侯快速地跑啊跑的,速度有多快就跑多快,让极速飞驰中的速度来化解他心中的无比烦闷。
(以下遇饥民的内容是我写此书时就想要做开头的,后来由于种种的原因,以下路遇饥民的内容就落后到了后面了!唉!)
万户侯跑着跑着,但见沿路有很多的饥民,每个人都是饥肠辘辘。在道路的两旁都有不少饿死的人。甚至于白骨累累,瞧者触目惊心。
张必武看见的光景是光秃秃的一大片,枯草一大片一大片的,全是被从泥里拔出来的,草根全没了。就连树也是被放倒了,不仅树皮被人剥光了,就连树根也是找不见了。
他再看,见到有提着篮子的老妪在旁看着媳妇正用刀吃力地剥着树皮。
而身边还有只着一条短裤赤裸着身子的小孩,小孩把手放进了嘴里,他张着的嘴里有口水流出,他眼中对树皮充满着的尽是贪婪之色,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大快朵颐。
张必武见到的是这些女人和孩子手中提着的篮子里的都是树皮和树根之类的。
张必武再看远处,一个瘦弱的女人是用手剥下了树皮,虽然是剥下了一点点,可是她的双眼闪烁着金光,口水在嘴边打转了,她再也忍不住了,手抓得死死地,把这一小片的树皮就往嘴里送。
“这是我的!你不能吃!”旁边有女人见到她把剥下的树皮往嘴里送,她急了,毕竟树皮并不多,为此冲了过来,想要抢夺她手里的树皮。随之又有几个妇女也加入了抢夺的行列之中,她们为了树皮更是扭打起来。
张必武看到这些妇女都蓬头垢面的,头发乱糟糟的,就有如是鸡窝头一般。年轻点的女人都会用锅底来抹脸,或者是用泥来涂,她们这么做是为了扮丑,从而保住贞洁,不至于被人看上,从而避免被玷污。
还有妇女哀号着:“给些树皮我吧!我的儿子快饿死了!求求你们啊!给些我吧!我家的粮食全让鞑子给抢走了!他爹被鞑子杀害,而官差又不断地来催要钱粮!却不懂得保护我们不受鞑子欺凌!”
她后面说的有如一把把的刀子刺进了张必武的内心。张必武现在不是拼了命地要保护他们啊!是!官军之中有很多的败类,可是他们卢象升带领下的军队绝对不是!是一心为民的!
百姓的遭遇确实证明官军的无能啊!一个不能保家卫国的军队还能谈得上什么?
有妇女指着张必武厉声问:“你们这些官兵还懂不懂去打鞑子啊?鞑子烧了我们的家园,把我们的男人给杀了!还把我们的粮食全部给抢走了!你知道吗?知道吗!为什么不去打鞑子,为什么不将他们赶出去!你们也是和鞑子一样!只知道烧杀抢掠!”
张必武不敢再面对这些妇女,他一拍万户侯又往前跑了,因为他无颜以对这些妇女们。
前方是一个废弃的小镇,因为清军在刚入塞的时候,攻击,随后付之一炬。现在市镇几乎成了一个死镇。
而在角落里有饥民是依在了残墙断壁之中,有一个人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