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鬼的封印-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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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面容英俊,神情麻木,他们迅猛的钉落在地面上仿佛利器般密集的插在这片土地上。
几个士兵置身于无数的暗夜死士中间,已经完全吓傻了。
而远方的高山或者峡谷里,这种怪物的数量,还在无法估计的增长。
他们像大地的顽疾,肆意的吞噬占领。
直到完全的侵占,完全的绞杀。
银鬼置身其中,仿佛一粒银色的尘土。
风在密集的红袍中,被碎成极细的气流。银鬼动了动黑色的指甲,所有的暗夜死士彼此互相感应着,瞬间掀起了滔天的火海。
几名士兵瞬间被烧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末日重新莅临。
浩劫开始,诅咒应验。
我一路看着星幻的茧变成空中燃着的黑炭。
滚滚浓烟遮蔽了苍穹,仿佛垂死的黑色诅咒。
我独自前往异遁。
记得离那城外很远的地方有个地面深处有狭长的裂谷,那里面有终年不散的黑雾,谷底的白狐嫉岚告诉我,那里能看到人的从前和未来,前生和今世。
渊年异空,一个可以窥视记忆的地方,却承载了我此生最美的记忆片段。
在它被异界之火吞噬前,我只是想去那里给自己最后一个解释。
这将是我在我嫁给珂路以前的,最后一次不死心。
异遁城外无边无际的荒野上狂风扫落叶,仿佛大地裸聊在秋风中的胸膛,被块一块的被风揭掉干枯在地面上的黄色皮屑。
将平日散乱的黑发束在脑后,穿着利落的黑色铠甲,我不想再在萧瑟的季节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凄切的怨妇。
两座城市之间的荒芜之地,也满是焦黑,早就已经没车可搭,只能徒步,偶尔靠着锁灵石的能量滑行。
视线里唯一的高大的树木在熊熊的烈火中猛烈的燃烧,火团中漆黑的影,仿佛老人狰狞扭曲的面容。
大股的冷风刮过,拉起长长的火线,混杂着黑色的烟,仿佛寂寞苍穹里一抹浑浊的泪线。
鼻子里满是焦灼的味道,眼睛也被突然奔袭过来的模糊烟雾呛的几乎要淌出泪来。
我站在原地,开始大声的咳嗽,连忙祭出青色能量罩,挡住这被风扭转的浓烟。
明明自己就是路痴,还偏要一个人固执的找一个鲜有人知的峡谷,那个当初误打误撞而进去的地方。
茫然的盯着前方,大树燃着的浓烟里,扭出了一个墨黑的影。
我看见守卫坚毅的眼。
他盯着我,停下脚步,背后的烈火在突来的风旋里炸出漫天的火舌。
我突然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守卫还是个炭一样的小黑孩,不像现在,又高又大。
我发现我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守卫的摸样,就像现在一样,站在他的不远处,不再像很久以前光顾着斗嘴吵架,而是单纯的凝望,仿佛久违的恋人一样。
不过我从来都没喜欢过守卫,我却记得在星宙海阵外,守卫拼命的拦住我,告诉我他生了一种病,无法医治。
感情上的疾病。
“宫皇忍。”守卫还是开了口,他的瞳孔里满是粼粼的暗纹,“我正想见你呢。”
“你不说再也不想见我了么。”明明想轻松下气氛,我的话一出口却无比的苦涩。
“是啊。”守卫朝着我走来,手里的黑盒子掉在地上,开着盖子,空空如也。
我的心脏抽动了一下,真希望珂落当时没有把那个银签从盒子里拿出来,那样我就不会发现安萨,不会被推进更深的绝望。
没错,是绝望。
安萨没死,我们错过了时间,错过了爱,剩给我的,只有绝望。
正这么想着,却突然被守卫紧紧的抱在怀里。
“宫皇忍,我想你。”
“你这是怎么了。”我拍了拍守卫的肩膀,有些尴尬。
“我这几天总在想,如果时间能倒退,不要很久,我希望我从来就没白痴的想要恢复自己的记忆,而是在异遁一直呆在你身边,因为我发现,跟你一起的那些日子,居然是我活到现在最高兴的日子。”守卫趴在我的肩头上,声音含混,“我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好啊。”我这么说,心里清楚的知道这只是应付,我能看出来,守卫现在必须呆在嫉天的身边。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守卫。
同样,我早就不是以前的宫皇忍。
禁锢着我的手臂加大了力度,守卫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嫉岚你还记得么。”我突然想起这回事。
“嫉岚?”守卫似乎并不在意,但是下一刻便猛的抬起头来,“哪个嫉岚?”
“认识你的那个嫉岚,可以变成白色狐狸的那个。”
“你怎么会认识她?”守卫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样,“她还活着…。。”
“这事说来话长,她有话让我转告你,她让你告诉嫉天,她在渊年异空等他。”
“渊年异空是哪里。”
“我正要去,可能就在这附近,我也不太记得了。”我有些无奈,“你也知道,我是路痴。”
守卫的眼底闪过一丝暗涌的涟漪,
“你应该是走错方向了,这现在附近都是荒野和峡谷,连个人影都没有。”
“渊年异空就是一个峡谷,你有看见峡谷么。”
守卫愣了一下,“我就是沿着一个峡谷的边缘过来的。”
“那我们走吧。”我说。
守卫的神色有些迟疑。
“还是你要走了?”
守卫摇了摇头,突然把我抗在肩膀上,涨成巨大的兽。
视线里的世界翻转着,然后被守卫的速度刷成一道道混杂的颜色线条。
我们很快就到了渊年异空。
“是这里么。”守卫将我放下。
“恩。”我走到峡谷的边缘,黑色的浓雾犹如一条模糊的丝带,蜿蜒在大地的裂口里。
秋风在谷底呼啸着穿袭,仿佛遥远哼唱的凄厉歌谣。
“你要怎么进去?”
“你要走?”我转过身体,背对着悬崖。
“我送你到这,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守卫的神情寂肃。“至于嫉天,我会转告。”
“你还有命回去转告么。”
我这么一问,守卫的伪装果然露出破绽。
这么多年,断断续续的相处,别离。
我真想不出,还有谁比我再能了解守卫。他有多么能压抑自己的内心,我可是亲身经历。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只知道灾难已经降临,他站在暗夜死士的对立面,已经命悬一线。
他突然跟着我说了那些话,怕是抱着必死之心。
我往后退了一步,半个脚掌开始悬空。
“你这是干什么。”守卫大惊失色。
“你不说,跟我一起么。”我要留住守卫,也许还有转机。
身体一空,守卫的惊恐的面容立刻遥远起来。
丝缕凉雾从背后向上浸染,仿佛最柔软的触手将我包裹严密。风声渐远,意识的最后,是守卫飞扑过来身影。
*******
异界之火已经失控,灾难来袭。
首先遭殃的,是离异界最近的死灵族。
先前已经被吞噬掉部分地界,现在更是全盘失陷了。
罂离在流白的先知前失望的合起眼。
一切都来不及了,罂岸辛辛苦苦带起来的种族,似乎就要这么被蚕食了。
甚至连罂岸的仇都来不及报。
背后一凛,罂离猛的睁开眼。
她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猛的转过身躯,盯着熏红的猫瞳,惊得一身冷汗。
“是你…。”先知中早就瞥见的身影,生硬的压制惊恐后,罂离无奈而绝望。
银鬼居然就是他,新仇旧恨,看来死灵族确实大限已到。
“你现在是大祭司。”银鬼的神智猛的清晰。
“是。”罂离瞥见银鬼唇瓣隐露的尖牙,没想到,当初好歹还有个人形,现在居然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
“知道罂岸是谁杀的么。”
“你。”罂离咬紧了唇,碧色的瞳孔泛起了水雾。
“想不想报仇。”
“就算变成鬼我也记得这个仇。”死灵族被摧毁致死,罂离早视自己的命如草芥,不能杀场上壮烈的战死,也要死的有骨气。
“好,你来杀我。”
罂离愣住了,不知道这位死灵族前魔殿耍什么花样。
明明自己就在先知里看到了,无论什么样的攻击,对他能高速愈合的身体根本就毫无用处,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修低级防护巫力的祭司。
“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当莲祭渊阵祭出的时候,你诵念召唤锁灵石的咒文。”
虽然锁灵石已经消失了几万年,但是召唤的咒文依然最为大祭司的必修文带带相传,终于在此时能背罂离重新应用,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哀伤。
“你有什么企图。”罂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只能大胆质问。
“我只有要求,”银鬼的脸沉如鬼魅,声音却轻如鸿羽。
“召唤锁灵石的时候,能不能别伤害它的承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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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莉莲的记忆
莉莲睁大了瞳孔,却留不出一滴眼泪。
扶着腰,腹中的胎儿开始猛烈的胎动。
幽崎的手开始颤抖,他怔在门口,盯着莉莲,脸上的冷漠一点点碎成巨大的懊恼。
莉莲看不清他身后秋林的表情。
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安萨的摸样,还有自己口口声声的以爱之名所谓正义的劝解。
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亲手把安萨送上死路。
那时候安萨无奈而沉默的样子,在此刻卷起千万尖锐的刀刃在心里狠狠的滑过。
他明明就已经不再相信这个肮脏的地方,是我的愚蠢成了异遁最后的遮羞布,我的父亲利用我把他骗进了坟墓。
而我,还为这场丑陋谋杀中的侩子手怀了孩子。
安萨,我终于明白你当时的感受了,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转过身体,无法迅速的离开,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麻木的朝向一个方向,只想赶快的逃离。
“莉莲,你听见了什么。”幽崎拉住莉莲的手,声音开始颤抖。
身体麻木到没有一点反应,无法挣脱和拒绝,只有不断的走,不断的想要逃脱。
“莉莲,你先别生气。”幽崎的声音轻的仿佛犯错的小孩。
莉莲只是觉得恶心的要命,苍白成纸的面容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莉莲,求你,听我解释。
“让我自己呆一会。”莉莲低着头关紧了房门,反手上锁。
幽崎似乎还呆在门口,真的没有必要听他所谓的解释,反正又是新的绞尽脑汁的谎言。
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在幽崎强行让自己怀上这个生命之后决定留下来的,莉莲轻抚着隆起的腹部。
已经7。8个月了吧,这个孩子马上就要降生了。
而且一定会长的像他,安萨。
如果这孩子的父亲是安萨的话,我一定是欣喜至极,可是现在,我却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我不想再要一个实验品了,一直以来的药剂注射,不是为了安胎,只是一个实验项目,那对父子已经丧心病狂到把这个胎儿做成另一个安萨。
我不想让悲剧在重演了。
这个孩子还是死了的好。
莉莲一手轻抚着腹部,一手摸过来一把冷亮锋利的剪刀。
冰冷的刃在腹部轻吻咬合,白皙的皮肤下碎裂出深邃血红的笑口,流下浓稠的潺水。
房间里静的出奇,金属绞断肌肉的声音被无限的放大,莉莲睁大瞳孔仔细的听着汁液迸溅的声响,浓厚的腥味让她的胃里涨起翻江倒海的潮水。
疼痛的呻吟还是无法遏制的从唇边流出,钻心的疼让身体瞬间失了力,无力的倒在地面,任由腹中温热的血和肉缓慢的流到冰冷的地面。
似乎有猛烈敲击房门的声响,莉莲的意识开始模糊。
对不起,我的孩子,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