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度醉人爱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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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串通余凯来欺骗自己,而他居然未经多方查证,便认下孩子是自己的责任!
“我绝不是空言恫吓,记不记得上次我们通电话,你告诉我找到替死鬼把小孩子弄掉,那次的通话我录了音,要不要我寄一份备用碟给你,好提醒你的记忆力?”
他说的替死鬼是指以珂?
没错,小恩说失去意识的以珂根本无力伤人;没错,台风夜他亲眼看见以珂的自我保护装置;没错,这件事从头到尾没有证人,只有Susan的说词和以珂的无助。
事件串起,天,他被什么蒙住心眼,怎会选择相信Susan?
“为什么不说话?你在生气?了不起,完美的Susan会被激怒。唉,别怪我对你处处防备,和你交过手的人都了解,你太厉害,要是不多留两手,下场多惨谁知道。五百万,一口价,别告诉我,堂堂的董事长夫人凑不出这笔钱。”
余凯的话,让纬翔明白了整件事的轮廓,很好,Susan把精明用到他头上,第一次,他被人设计,还是被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女性,往后,他还自夸聪明?
愤怒填膺,他抑住窘迫呼吸,猎豹准备出手。
“Susan,说话啊,你不要逼我,我的耐心有限,要是你不肯买我手中的证物,我不介意找上贺纬翔,我相信他肯出高价,了解你是怎样的女人。”他继续对电话恐吓,没想到,接电话的不是Susan本人。
“我买,二十分钟后,你把东西带到公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你不出现的话,你很清楚我会怎么对付你。”
他握有余凯偷窃公司资金的证据,随时可以送他进监狱吃牢饭,之前,他因为Susan把证据压下,现在,他终于明白Susan为什么对余凯的事这么尽心。
挂上电话,冷酷浮起,他不是个可以受欺的男性,这回,他要替以珂讨回公道。
整整一个夜晚和早上,纬翔俐落地把Susan的事处理好。
他见过余凯、拿到证据,他甚至追回余凯亏空的款项,所以很抱歉,五百万余凯连一毛钱都没有碰到,但余凯顺利拿回自己的犯罪证据。
至于Susan,他把录影带和录音带放到她面前,等着她给交代。没想到,骄傲的Susan居然掉下眼泪,哭求纬翔原谅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原谅她吗?当然不!谁都不能欺负他的以珂。
他的以珂?说得好,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用“他的以珂”来形容两人关系。
最后,他让Susan选择签下离婚证书,或者等待录影带、录音带在杂志上曝光,到时,他一样可以诉请离婚,但商场上的女强人将身败名裂。
最后,Susan选择签离婚证书,拿回录影带。
纬翔开车回公寓,心底盘算如何把想了一夜的心得对以珂说明,他还要问问她的心情,问她是真的喜欢小乔,或者愿意给他机会,创造属于他们的爱情。
爱情……这个他不屑一顾的字眼,居然成了他的幸福依归。
他决定向她招认自己的愚蠢,决定开出大好条件,吸引她接受自己的优点,他还打算使出恶劣手段——拿出小恩增加自己的胜算。
小乔绝对会骂他小人,无所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成为顶尖商人的必要条件。
但他没想到,自己会撞上一团混乱的场面,更没想到棘手的父亲就在公寓里面。
“伯父,以珂不想和你回去,你不要勉强她呀!”予璇用瘪脚英文和以珂的继父沟通。
客厅里,以珂吓得缩成团,书青用力抱住她,也止不了她的颤抖。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了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吗?”继父指着小乔破口大骂,他快失去耐心了,要不是这里人多,他早就逼她上飞机。
他说他……不男不女?小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骂人一个比一个更苛薄。
“伯父,我尊敬你,不代表你有权利侮辱我。”小乔把予璇拉到身后,就算他真的……呃,不男不女好了,他也要尽全力保护在场的女性。
“没错,以珂把话说得够明白,她不要回美国,你死心吧。”书青加入。
“她是我养大的,没有权利说不要!”推开小乔,连带把予璇拨到旁边,他以为自己在抢垒包,一下子抢到书青身前。
“以珂有权利决定要留在哪里。”书青抬头挺胸,面对外国粗暴男,半点不见惧色。
“你们通通给我闪开!”说着,大掌一挥,书青和随之赶来的小乔被挥成一叠,双双摔在地上,毕竟是长年训练,尽管年过六十,依然身手矫健。
他用力拽起以珂,要把她抓走。
以珂知道要反抗,可多年经验教会她在继父面前不得反抗,她知道走出这扇门,再没有人救她,可她忙着应付心底恐惧,没能力对付继父的凶暴。
“我不要……”她低声哀求。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没有我,你能活到今天?不要脸的婊子,和你妈妈一个样,随便就跟着男人跑。”说着,巴掌落下,打肿了以珂的脸颊。
“你乱打人,我要告你伤害罪。”先爬起来的予璇追到门边,抓住以珂和她继父的手,用力将它们分开。
“没你的事!”降龙十八掌才要发出,他抬高手,小乔忙跳过去,抓住。要是予璇出事,予璇的阿航哥绝对会将他分尸。
“你怎么可以打人,你要看心理医生,你一定有病……”书青连声嚷嚷,抱住阿兜仔的大腿,不让他跨出去。
纬翔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很肉脚吧,四个年轻人打不赢一个老头子,可怜的台湾豆腐族。
“你在做什么?”冷冷地,纬翔说话。
太好了,主角出现,松口气,可怜的配角们一个扶一个,慢慢站起来。
纬翔把以珂揽入怀间,冷冷地望着父亲。
“你居然把以珂和小恩藏在台湾,要是我没走这一趟,就受你蒙骗了。”他怒声指控。
纬翔没理他,转身问以珂:“有没有受伤?”
以珂摇头。
“说谎!你的脸颊红了一块,他打你对不对?”他的口气严峻,不满填入眼帘。
“我不痛。”看见纬翔,她找到失踪已久的心安,忘记他们的争执、忘记Susan的可怕,直觉地,她投入他的怀抱。
“怎么可能不痛,你的皮又不是鳄鱼皮。”他丢给她一个温煦笑容。
他们之间……合好了?以珂不确定,但接下他的笑容,她再度把自己埋入他胸口。
“你们在搞乱伦吗?”继父大声怒叱。
“我们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你来了也好,如果你留在台湾的时间够久,可以顺便参加我们的婚礼。”淡淡地,他做出吓人宣告。
婚礼?以珂仰头,他的妻子不是那个贤淑的Susan?她满头雾水,纬翔却不对她说明。
别说以珂,在场的室友们也是满脸惊吓。不会吧!他连法律都不看在眼里?台湾的宪法定的是一夫一妻制啊!
“你!”纬翔父亲不相信。
“以珂年满二十,有婚姻自主权,我们决定结婚,没有异议的话,请祝福我们。”他仰头,和父亲对峙。
“你不过是个穷学生,拿什么养活以珂和小恩?”他反对。
他笑笑,低头问以珂。“你愿意陪我过穷日子吗?”
是演戏对吧?应该是,和他在一起不必过穷日子,而且要和他过富日子的女性已经登记在案。
但就算是演戏,她都觉得好幸福,不自觉笑开、不自觉地三个字飘出她嘴里。“我愿意。”
纬翔不需要赘言问她对自己的感觉,她用我愿意三个字、用清清楚楚的愉悦,昭示心意,他何必再怀疑,她不肯和自己共同创造爱情?
“我有很多的缺点,我霸道、不浪漫,甚至实际到让人生厌,你愿意接受我的缺点,和我共度一生?”他视力一点二的眼瞳间,看不见父亲怒不可遏,只看得见以珂受宠若惊的幸福表情。
“嗯。”她不受控地猛点头。
“我不是调情高手,不会说思心的甜言蜜语,但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许了你一生,我就打定主意负责你一辈子的喜乐和平安,我不会搞外遇、不会用花心证明自己的魅力,从此,我心里只有你,再容不下其他女姓。”这些话,他针对的是小乔。
“我知道。”她当然了解他的负责,这是全天下男人都比不上他的部分。天呐,虽然演戏,她的快乐却无法用言语比拟,她不想下戏了,半点都不想。
“我很迟钝,往往要花大心思、绕大圈子,才晓得谁是我的真爱。以前,我对爱情不屑,那是因为我有个示范不良的父亲,我以为要控制爱人留在身边,爱情往往加入暴力。我甚至认为爱情是荒谬可笑的谎言、认为促成婚姻,责任比爱情重要千百倍……
我错了,你让我了解爱情的重要性,让我明白爱情无可取代。很抱歉,请你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弥补自己的错误认知。“这些话,每句都是他的真心。
他们……只是演戏,为什么他每句话听起来都那么真诚?
“你可以对我有任何要求,不管合理或不合理,身为你的丈夫,我会为你做到。”他祭出条件。
是吗?不管合不合理?恍惚间,她忘记这是演戏。于是,她好大胆,大胆到不受控的脸红侵袭。“你可以,可以说一句,我爱你吗?”
她的要求让纬翔大笑,然后他做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我爱你”。再然后,忍不住地,俯身吻住她,唇沾上她的,无可言喻的心悸传上,辗转反覆,他过分地对第一次接吻的女子使出法国热吻。
茫了、晕了……她醉得好厉害,没有酒精,她的神智飘浮在云端。
他吻了她,真真实实的吻,像情人般的亲吻,不是兄妹、不是亲情,是四唇胶合的热情亲吻……是不是,他有一点点爱她了?是不是他发觉她很不错,比起Susan半点不差?是不是他刚刚说的话里,有几分真意,他的“我爱你”不全然演戏?
心狂跳,感动涌上,她无法形容心情,她只想像现在,亲他、拥他,假设永恒就在此刻。
“放手,我不准你们在一起!”说着,纬翔父亲动手扯以珂的长发。
更快的,纬翔伸手架开,将以珂收到身后,用冷冽语调说:“她是我的女人,保护她是我的责任,我们之间不需要谁的允许,邀你参加婚礼是客气,不然,以珂和小恩的验伤单在我手中,我可以诉诸法律,找到人证,证明你是个会搞家暴的父亲,到时候,你想在医界混下去,恐怕不是太容易。”
“你威胁我?”
威胁算什么?要是惹毛他,他不介意让父亲无立足之地。“在中文里,有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四目相对,两人都不说话。
半晌,叹息,老人知道自己输了,从儿子离开家那刻起,他就彻彻底底输了。气弱,他不发一言,走出公寓大门。
他前脚离开,小乔、书青、予璇马上凑到纬翔身边,异口同声:“是假的对不对?你没打算犯重婚罪吧!”
“是真的。”他笃定说。
“不会吧,你真这么离经叛道?以珂,你千万不能嫁给他,你会被告、会被抓起来关到老。”书青忙劝说以珂。
以珂还没自热吻中清醒,傻笑,众人的提醒进不了她的耳里。
“关你们什么事?这是我和以珂的事。”转头,他再问一次以珂:“你真的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