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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风和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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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时,你看。”凌旭不想惊动其它轿夫,只是低声说。
  “看什么?”
  “那山后的云。”凌旭淡淡道。
  果不其然,山后已经又有一丝乌云开始凝聚,相对于他们头顶上的骄阳如炙,简直诡异得让人心惊。
  “怎么会……”齐时的大眼瞪得铜铃般大。
  “嘘,收声,别吓着了轿夫喜婆。”凌旭说着,低下头沉思,一低头,却又发现了异状。
  “还有,看这衣带。”
  应该是热得没有一丝风的正午,凌旭的衣角袍带,却都在轻轻飘扬。
  薄唇一扯,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我看,我们真遇上了邪门啦。”
  轿子回了城,先到府衙,让知府大人回府之后,原班人马在齐护卫的带领下,来到城里最大的客栈悦来居。
  奉命要好好槁赏轿夫喜婆们的齐护卫,招呼众人入座之后,自己也和前来会合的薛师爷在旁边落座,小酌闲聊。
  师爷细细询问着这一趟假送嫁的状况。不能抬、也不愿扮女装充喜婆的薛师爷,只能听齐护卫的转述来进行推论。
  “这趟山路,走得让人挺不愉快。”齐时抱怨。“才走到山脚,就觉得有一股凉气迎面而来。然后,又是乌云,又是狂风的;可是,一眨眼的工夫,乌云跟大风又不见了!之后烈日当头,还是热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你说怪不怪?”
  薛师爷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实在不像是个屈居小小刑名文职的人物。此刻他只是沉凝静听,偶尔提问。
  “你确定是乌云?风很大?”薛师爷微锁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严重的问题似的。他细细问:“往哪个方向?云没有被吹散吗?嗯,快到山顶才这样?过了无名庙了没有?”
  “过了庙才这样。我站在大人身边,他的衣带……”
  两人低声讨论山上的异常景况时,旁边有人影接近,让两人警觉地住嘴。
  是哈腰低头的店小二领着两位客人走过来,一面抱歉地询问:“爷,不好意思,店里都满了,只剩您这桌有空,不知道您介不介意……”
  两人闻言抬头,眼睛登时一亮!
  店小二领来的,居然是两位翩翩美少年。
  前头的那个,着雪白长衫,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寒星般的双眸,透出凌厉气势,正盯着薛、齐两人看。
  后面跟着的那位青衣少年,年幼几分,却可亲得多,骨碌碌的大眼睛转啊转的,毫不掩饰的好奇。
  齐时还在皱眉之际,薛承先仔细端详着两人,温文眼眸闪烁难解的光芒。
  片刻,嘴角扬起浅浅微笑,薛承先笑道:“请!我们很快就走了,两位坐吧。”
  店小二如获大赦,扯下颈上布巾,擦了擦桌面跟椅子,让两位客人坐下。
  再找不到桌子,他怕会被白衣公子那令人通体冰凉的冷冽目光给杀死。
  悦来居是多大的地方,店小二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偏生就这个白衣少公子,年纪虽轻,浑身却带着一股莫名气势,让人畏惧。
  邪门啊,邪门!
  “两位赶路吗?进城还是出城?”才落座,薛承先便亲切询问。
  白衣公子尚在沉吟,青衣少年便迫不及待地要答话。“我们其实……”
  凌厉目光一扫,言者马上乖乖闭嘴。
  齐时看在眼里,忍不住吹声口哨。“你哥哥好凶。小哥,别怕,说给我们听听,打哪儿来,往哪儿去啊?”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住城里?”白衣公子还是开了口,声音刻意压得平平的,却让听者心头一凛!
  齐时咧嘴一笑。“看你们两个打扮得这么整齐,不像是住附近出来闲晃喝茶的。何况,欸,不是我说,我们再怎么样也是……”
  薛承先咳嗽一声,及时打断了齐时正要暴露身分的话,怡然接口:“他的意思是两位面生,未曾见过,许是城外人士。”
  “咦?难道住城里的所有人,您都见过、都认识吗?”青衣少年忍不住反问。嗓音清脆剔透,简直像是还没变声的小童一般。
  “这倒不敢说,至少两位我就不认识。”薛承先依然是和煦微笑。“敢问大名?”
  “我叫应雨,她是随风……”
  “好名字。”薛承先很快便弄清楚应雨年幼天真,比起一身雪白的随风,要好相与得多。他微笑称许。
  “要问别人,怎么不先报上自己名号?”随风果然发难。
  “你果然是城外人,而且我看,是第一次进城来?”齐时抢着说,笑嘻嘻的。
  “这又是怎么说?”随风不服。
  薛、齐二人还没答腔,一个陌生低沉、颇有气势的嗓音便加了进来。
  “连他们俩都不认识,当然知道你们是第一次来。”
  此言一出,只见薛承先与齐时都迅速起身让座,端肃旁立。
  那不速之客,却连看都没看众人一眼。话说完,便自顾自地坐下,抓起一把虎皮花生吃将起来,还大剌剌交代:“齐时,倒酒啊!杵在那儿干嘛?”
  “大人,您怎么会到这儿来?”薛师爷低声询问。
  “府里没什么事,我出来晃晃。”那位“大人”抬头,一双炯炯丹凤眼,往青白二人脸上一溜,又转开,质问自己的得力属下:“才多久的工夫,你们就交上新朋友了?”
  “连人家姓什么都还不晓得哪。”齐时招来小二拿了干净酒杯,在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也斟了酒。
  “这是我们知府凌大人。旁边这位是薛师爷。我呢,你们叫我齐大哥就成了。两位远来是客,我们先干为敬。”
  “干什么嚷得大家都听见?”凌旭瞪了齐时一眼,齐时笑嘻嘻地闭嘴。
  只见凌旭端起酒杯,很随意地摆摆手。“喂,喝啊,看你们俩,秀气得跟娘儿们一样,该不会连酒都不能喝吧?男人不能喝酒,还叫什么男人!”
  话声才落,便惹来一阵哄笑,连旁边伺候着的掌柜小二,都转过脸偷偷笑了起来。
  “啪!”
  随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腰际系挂的小铃一阵轻响,一脸怒气。
  这些人,尤其是那个什么知府大人的,打进来起就没正眼瞧过人,讲的话怎么听怎么扎耳,让随风莫名其妙的一股火气就上来。
  “师姐……”应雨怯怯地拉了拉白衣少年衣角,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低恳求:“别这样,大家都在看呢……”
  “谁不能喝酒?你别看扁人了!”
  清脆话声方落,随风端起酒杯仰头就灌。
  喝干了,啪地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搁,浅浅红晕慢慢涌上那晶莹如雪的面颊,衬得那双眼眸更加冷亮。
  她喝完,拉着应雨就起身。“我们走!”
  “才喝了一杯就要走?不吃点小菜吗?空肚子喝酒,小心醉哪。”齐时笑吟吟地,对着两人穿过大堂、出了店门的背影猛喊:“喝了我们的酒还不道谢,小兄弟,你们的架子可真大!”
  回头,看见知府大人和师爷嘴角都含着笑意。
  齐时还没领悟过来,只是继续兴匆匆地说:“这一对小兄弟,长得真俊。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脾气还挺冲的!”
  “齐时啊,我看人家没醉,你倒有点醉了。”
  凌旭还是自顾自地喝酒吃菜,只是话中泄露了打趣意味。
  “咦?我才喝了两口,大人您就到了,怎么说我喝醉?”齐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双浓眉疑惑地挑高着。
  “没喝醉,怎么冲着人家姑娘家直叫公子?”
  凌旭很快的便喝干了一壶,满足了瘾头馋虫便算数,丢下这一句,起身振振衣襬,潇潇洒洒的穿过店堂往外走。
  薛承先从容结清了帐,跟殷勤恭敬直送到门口的掌柜等人道谢之后,扯了一把一脸震惊、久久无法恢复的齐时。“走了,回府衙了。”
  “姑……娘……家……”齐时浓眉俊目的脸上满是惊诧,根本还没回神。“他们……不是……男人?”
  “你什么时候看过这样水嫩嫩、一把青葱儿似的男人?”
  薛承先鲜少看见自己好友这般震惊意外的模样,忍不住微笑。
  火眼金睛的薛承先,可是一照面便看出端倪来了,否则依他向来谨慎精明的个性,根本不可能随便让座。
  齐时这个直肠直肚的,倒也罢了,倒是知府大人……
  一向正眼也不耐烦多瞧女人一眼的知府大人,为什么明明看出来了,却没有转头就走,也没有当面拆穿,反而坐了下来,还出言撩拨……
  有趣啊,有趣!
  三人回到府衙,凌旭和薛承先照例往书房去,准备处理公事。
  而方从震惊中堪堪恢复的齐时,却不想就此结束话题,跟在凌旭身后叨叨絮絮:“他们真是姑娘家?为什么我看不出来?为什么?”
  “你自己眼睛不好,还问我为什么!”凌旭不耐烦地一甩衣袖,在书桌前坐下。“烦不烦啊你!讲完了没有?!讲完了过来备笔砚,我要批公文!”
  “大人,我是武人,您不让我碰笔砚的,您忘啦?”齐时嘻皮笑脸。“这是师爷的事儿,小的不敢抢着做。”
  “叫你做点事,理由一大堆。”凌旭干脆自己挪过砚台,示意齐时倒水让他磨墨,一面挑眉,望望那走进来之后,就一直蹙眉不语的师爷。
  薛承先站在门边,静静的没有发出声响,似乎沉浸在思虑之中。
  齐时也注意到了,与知府大人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齐时,你说,那门上挂的匾,写了什么?”凌旭突然伸手一指,故意问。
  齐时也合作,跟主子一搭一唱。他扭头看,大声回答:“回大人,那上面写着‘文章千古业',还是您亲手题的字呢。”
  “你确定?我还以为写的是‘肃静回避'呢。要不然,怎么师爷一进门,就肃静了起来,搞得我很想回避,让他在这好好静心沉思。”
  薛承先闻言一笑,他知道主子正在调侃他。
  “大人,恕学生失态。”薛承先温文回答:“学生只是在想,刚刚那两位公子……”
  “是两位姑娘。”齐时插嘴。
  “是,刚刚那两位姑娘,”薛承先也不动气,笑笑回答:“似乎有些可疑。”
  “可疑?哪里可疑?”齐时忍不住追问。“我看她们秀秀气气的,不像是坏人,也不像勾栏院出身嘛。只是,为什么要扮男装……”
  “你能不能让他讲完?!”凌旭没好气地制止心直口快的齐时,好让薛承先说下去。
  薛承先还是温文微笑,只是乌黑眼眸中闪动不解的光芒。“不瞒大人,学生回想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对。他们俩虽说是扮成男装,不过,有样东西是遮掩不了的。”
  “是什么?”
  虽说感到新奇,不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女扮男装也不是第一次见着,这齐时……也太过头了吧?薛承先瞥了兴致高昂的齐时驾一眼。
  “她们身上……有一股气息。”薛承先微微蹙眉,慢条斯理地吐出惊人之语:“一股跟常人不太一样的气息。”
  “是妖气?”凌旭俊秀的脸庞早收起了那丝调侃,正色问:“会不会是从山上一路跟着我们下来的?”
  薛承先摇头。“学生看不出来。只觉得不太寻常。”
  “妖、妖怪吗?”今日第二次,齐时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无独有偶地,被热烈讨论着的两位“佳公子”在同一时间也正在讨论。
  出了客栈,应雨还得小跑步才跟得上一脸怒气、愈走愈快的随风。
  “师姐!师姐!你在生气吗?”她扯住随风的衣角,迭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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