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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婚教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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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凝视着那幅画,清澈眼眸里出奇地竟不再是怒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接近迷惘的蒙眬神情……
  涂剑蘅不得不跟着留意这张吸引她注意的画。
  小小的油画是一片冬日的都市雪景,笔触构图十分洗炼;而令他惊讶的是,那油画角落的签名他竟十分熟悉——那是冯子民的英文名字。这居然是冯子民的油画作品!
  涂剑蘅转头问她:“你喜欢这幅画?”
  莫均均不答话,只是漠然看他一眼,视线又重新盯住那幅画。
  涂剑蘅不假思索地推开画廊的门走进去,莫均均不知哪来的情绪,竟也跟着定进那家窄小却装潢高雅的小画廊。
  莫均均几乎跟涂剑蘅同时对店员开口。
  “你们为什么想把那幅画陈列在外面?”莫均均问道。
  涂剑蘅则问:“那张画卖多少?”
  “两万八。”店员当然先回答涂剑蘅的。不是名画家,尺寸亦不大,所以卖不到好价钱。随即她又回答莫均均的问题。“这人虽然不有名,但颇有个人风格,他的画纽约一些画廊也收呢!”
  “我买了!”涂剑蘅很干脆地掏出了信用卡。
  店员跟莫均均同时楞住。
  店员惊讶的是他的干脆,莫均均则是彻头彻尾不懂他买这画的目的。
  她才刚要问,涂剑蘅却微笑地径自回答:
  “我买了送你!”
  莫均均抑不住脾气地大叫:“你送我干什么?!”
  涂剑蘅看着店员去橱窗中取画,包装,他理所当然地耸耸肩。
  “你很喜欢,不是吗?”
  就算她真的喜欢,她也不愿接受他的好意。
  “我不要!你退回去!”她扯着喉咙喊。
  “哎,真是不可爱的脾气。”涂剑蘅责怪似地啧啧摇头。“还好我不打算送你。”
  怎么?买了又为什么不送?莫均均一时被他弄胡涂了。
  只见他站在柜台前在信用卡帐单上签名,一边对店员说:
  “这幅画我付了钱,但先寄放在这里。今年的十一月二十号,再请你替我送到这位小姐家。”
  十一月二十日?莫均均脑子迅速一转,不由得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涂剑蘅扬扬眉。
  “你算是名人了,名人的生日很好调查的!到那时再送你,是希望到时也许你的脾气已经好些了,不再这么火爆,那你就会感谢我,很高兴地收下这份礼物。不过,万一你仍然泼辣难改,那你也会感激我,”他卖了个关子,微微一笑。“因为至少有人送你生日礼物。否则以你这样死性不改下去,一定没人要送你生日礼物的。”
  莫均均这辈子还真没听过这么可恶的说法,顿时气得她火冒三丈。就算是玩笑,这也太过分了!
  “这位小姐等等会给你她家的住址。”
  涂剑蘅付了钱,朝莫均均一笑,没等她赶人或留人,潇洒地拉开画廊的门走了出去。
  莫均均这下才明白他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预付”了她的生日礼物。
  且不管她该高兴还是生气,她并不喜欢他这样招惹她。
  她随着他街出门去,然而才耽搁了几秒钟,这个刚才她赶都赶不走的家伙,这下竟一下子消失无踪,就连她想骂人都找不到对象。
  “小姐,请你留下姓名、住址好吗?”身后的店员拿了纸笔等着她。
  “我可以不要这幅画吗?”莫均均缓缓转头问店员。
  “可是那位先生已经付钱了。”店员简洁地说。
  莫均均吐出了一口长气,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把自己的情绪按捺下来。
  “小姐……”店员不得不低声催促,她拿着纸笔的手都酸了。
  无可奈何,她只好在纸上写下她的姓名住址,写着写着,她却突如其来地叹了口气。
  唉!就当做是个神经病送她礼物吧!横竖,这是幅颇值得纪念的画。莫均均抬起眼眸看了眼那幅已被包装好的画。
  第三章
  那天涂剑蘅跟她吵完架,又莫名其妙地送她画。那天晚上,莫均均又气又闷地,足足懊恼了好久,倒不完全是气涂剑蘅。
  他放肆的玩笑,淘气的促狭,以及对她一针见血的透析……都让她发火有限……她气的是自己。
  她不只一次问自己,明明知道他有洞悉她的能力,明明知道这男人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为什么她还要给他机会让他跟她讲话?
  她早该在他开口之前扭头就走,再不然给他一巴掌封死他的嘴也行……可她却什么也没做。
  她到底在想什么,其实她比谁都清楚,但她却不愿承认……
  涂剑蘅豪爽、幽默、聪明,又有男人味,他是女人心目中的男人。
  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多少对他有些又爱又恨的麻辣滋味。会欣赏他的幽默,佩服他的聪明,屈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然而他犀利不留情的言语,却又肯定教人气得要死。
  她从来没遇过这样的男人——能与她针锋相对,又能使她血温急遽上升扰乱她的心,她知道他是她梦寐以求的对象。也许,他会是她另一个春天,一个安全的港湾……
  不!她拒绝这样的想法。
  她已经对男人丧失了信心,她不想再相信爱情!
  什么天长地久的誓言?都是狗屁!
  这,也是他最困扰她的问题。
  她轻轻叹了口气,从书桌前站起。她知道自己今天下午又不必工作了,出版社的编辑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来催她下本书的大纲,但她脑子里唯一存在的大纲是涂剑蘅。
  走出客厅,这屋子并不太大,只是她跟姐姐在台北租的屋子。姐姐是个补习班的英文老师,也算是自由业,所以平常大家都在上班的时候,她两姐妹却有可能在家闲晃。
  莫均均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好心地把其中一罐拿给在房间的莫咏咏。
  莫咏咏坐在书桌前,正振笔疾书写着什么:一看见她来了,下意识把纸一翻,迅速转过身来。
  莫均均因为自己的烦恼,没发现到莫咏咏的慌张。她把可乐往莫咏咏身上一拋,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很忙?”啵地一声打开铝罐,她往莫咏咏那探了探头。“在准备教材?”
  “欸。”莫咏咏敷衍地响应,手上很快地把桌上的纸张稍稍整了整,并且把话题带开。“你呢?没出门不是窝在房里赶稿吗?”
  对于莫咏咏不寻常的举动,莫均均依然未有所觉。
  她懒懒把头往后一仰,挂在椅背上。
  “赶不下去啊!”
  “还在生气呀?”莫咏咏笑道。
  那天读书会的事,她一回家就跟姐姐诉苦:不过关于她暗地里对涂剑蘅心动的事,她自然省了没说。
  “气死了又怎样?!”莫均均翻了翻白眼。
  “你大可不必气成这样,其实我觉得涂剑蘅还满可爱的!”
  她虽然只见过他一次,但像他这样的男人,光一眼就足以教人印象深刻。
  莫均均啐她一句:“你拿什么评断他可爱?!”
  “长得帅!”莫咏咏眨眨眼。“而且身材很好。怪了!你看了这样的男人都不会有什么冲动?”
  “有!这么高又这么壮,下回我搬家的时候记得叫他来帮忙!”莫均均说着违心之论。
  “那多浪费!”莫咏咏嗔道。
  “咦?”莫均均玻ё乓恢魂用恋难劭醋潘!澳愕苟运∠笊羁蹋〔慌路窖铣源祝俊
  莫咏咏凝起了眉。
  “喂喂!我跟方严年底就要订婚了,你少乱讲!就算我对涂剑蘅印象深刻,那也是为了你!”
  莫均均的反应是嗤之以鼻。
  “好意十分戚激,但是我不接受!”
  “你呀!”姐妹俩的父母都不在台北,咏咏这个姐姐,有时倒像她老妈。“不要一天到晚写那种书,正常点!找个好男人谈个恋爱,不见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浑球嘛!”
  莫均均不领情地大大打了个呵欠。
  “怎么?难不成你又想抓我去看那些个鬼心理医生了?”
  “算啦!我不敢妄想。”
  莫咏咏摇摇头,转身把她刚才写的东西,整理好装进一个大信封袋里,然后再打开衣柜找衣服换,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你去约会?上课?”莫均均问。
  “嗯。”莫咏咏随口应了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她很快换好了衣服,拿起皮包跟那个大信封,仔细地折起封口,怕漏了什么似地,这才跟莫均均交代:“我今天晚点回来!”
  莫均均既调侃又暧昧地吃吃笑。
  “不回来也无所谓!反正我只要找到方严就能找到你。”
  莫咏咏莫可奈何地摇摇头,却也不由得甜笑起来。
  “好啦!欸,你看我跟方严这么幸福,都不会羡慕或嫉妒,也想跟我们一样吗?”
  “不会!”莫均均回答得很绝。
  幸福?她忽然想到涂剑蘅对“幸福”的定义——哭泣时的臂膀,快乐时的分享……她想要这样的幸福吗?
  其实无关乎羡慕或嫉妒,任何人都想拥有一个令自己感动的情人,当然她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有她的问题。
  天!她愈想脑子就愈胡涂。
  看见她静默,莫咏咏以为妹妹又被她惹烦了。
  “算啦!我不逼你了。”她无可救药似地摇摇头,出门去了。
  又剩下她一人了。坐在椅子上,她不安分地翘起椅角,晃啊晃的,却愈晃愈无聊。
  她叹口气,离开了座椅。
  姐姐的房间还真乱!尤其是那张书桌,简直就像个废纸堆,垃圾桶里更是纸满为患了。
  她皱了皱眉头,打算帮她把垃圾倒了。拎起垃圾袋,一张废纸上的资料忽然跃进她眼帘——
  钱依伶……电话XXX住址XXX
  依伶,她在美国时的室友兼同学。
  莫均均的心陡地一紧。
  姐姐居然查到了依伶的电话?这么说,她一定跟依伶询问过一切,知道了她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事?
  捏着那张绉掉的纸,莫均均的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怪不得姐姐刚才的神色有异;怪不得,她会说出那种“不见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浑球”之类的话,是因为她知道,曾经有个男人带给她一段痛苦的过往吗?
  她一直不肯告诉家人实情,其实是不想再去碰触那道伤口,那个她难以释怀的怆痛……
  莫均均并不怪她,她明白姐姐之所以拉她去看心理医生,甚至不辞辛苦地去找依伶,挖出她的过去,并不是想伤害她,而是关心她,想帮助她。
  可是姐姐不了解,这种事,除了她自己以外,谁都帮不了。
  莫均均长长叹了口气,松开了手里捏着的那张纸,扔回垃圾袋去,重新把袋子拎了起来。
  既然姐姐不打算将她的秘密公开,她也没必要去质问;就算是她有心逃避,不愿意去面对吧!每多回忆一次,她的心就彷佛又撕裂一次……
  然而,除了那张纸外,她瞥见了另一张纸上的另一个名字……
  莫均均的心倏地痉挛起来,难以克制。她扔了垃圾袋,两手重重地撑在书桌上深呼吸……
  这么久了,她已经学会不再浪费任何一滴眼泪,但“冯子民”——那仍是个令她痛苦的名字。
  “有件事保证你有兴趣!今天下午三点半我在诊所等你。”许克尧在电话里跟涂剑蘅说道。
  许克尧都这样说了,涂剑蘅只好驱车前往。
  诊所依然很安静,依然不太像诊所;许克尧也依然从橱柜里挖出他珍藏的雪茄,剪去了头,递了根给涂剑蘅。
  涂剑蘅接过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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