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陷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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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提起气来数落他们,但话到舌尖,那些骂人的语句全成了惨烈的哀叫。这一番哀鸣并没有得到员工的同情,反而引起左夙汎的注意。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她诧异的问。
“不然我们应该在哪儿?”其中一人不解的反问。
“不用去医院吗?”她偏著头又问。
“去哪一间?”
“问他呀!他现在肯定是死也不肯让我医了,所以要去哪家医院就问他吧!”她丢下这些话后,就带著黄家驹的眼镜走人了。
经过数天的思考,黄家驹总算搞懂了。
左夙汎说过,她是被他的眼镜给迷住的,如今已拿走他的眼镜,理所当然应该将他这号人物给忘了。思及此,一阵轻松的感觉立刻渗透全身,他终于可以安心的休养,不用再担心她会来捣乱了。
可是轻松之余,却有另一种感觉涌上心头。或许是待在医院太闷了,所以他常会想起左夙汎那烦死人的样子和声音,令他感到万分困扰。而且他也十分不解,难道他黄家驹真的比不上一副眼镜吗?这实在太离谱了。
入院第七天,左夙汎依然没有出现,黄家驹开始懊恼的胡思乱想,究竟是她不正常的爱上眼镜,还是他不正常到居然跟一副眼镜争风吃醋?
吃醋?不会吧!他怎么可能为了她和一副眼镜吃醋呢?唉!看来他是得了“住院症候群”,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算了,不想了。
可是……他又忆起一年半来,被左夙汎那魔鬼般的头脑所想出来的点子搞得焦头烂额的过程,虽然每一次都凄惨无比,却也令人回味无穷……
天啊!他发什么神经!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很想念她,很想……
第四章
“事情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对策,看看能不能—举成功。”邵智军对这件事拖了一年半,感到很不痛快。
“你有何高见?能用的计策、能耍的阴谋全用上了,可他就是不为所动,我已经技穷了。”左夙汎对于黄家驹的功力深感敬佩,在他们两人合谋下,居然能够全身而退。
“我们非得好好的想个对策不可,不能再这样胡搞下去了。”邵智军也很气这一路惨败的战绩。
“那你好好的想吧!我有事先走—步。”她拿起手提包,转身欲走。
“你要去哪?”
“先生,今天是西洋情人节,我怎么可以陪你在这儿虚度良宵呢?今天所有人都—对对的,虽然我们也成双成对,可是我还是去找我的正主儿比较重要,你自个儿请便吧!想到办法再通知我。”她一说完,就抛下邵智军离去。
驾著江紫芸的跑车,左夙汎在途中却瞧见黄家驹的车子疾驶而过,连忙掉头追去,心中暗想著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打从黄家驹住院后,她都没有去看过他。
分别了十三天,其实她好想他喔!可是公司近来老出问题,害地没办法去探望情郎。
原本以为他一出院,两人就可以见面了,没有想到这个死没良心的出院三天了,也不来公司看看她这个为他憔悴的可怜人,甚至不打通电话来慰问一下地这个为他死守公司的忠仆!
本想赌气看谁撑得比较久,可是回过头来想想,犯不著跟他生这种气呀!他是男人,总得留点面子给他嘛。说不定这会儿他就是要去接她,共度浪漫的情人节。
不对!一股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他并不是朝她家而去,而是反方向行驶。这……难道在他住院的十天中,有人趁她无法分身之际,用卑鄙的手段诱拐了他?
太过分了,是谁有那个狗胆敢抢走她的心上人?若不把那人揪出来,给点教训,她就不叫左夙汎。
黄家驹的车子停在一栋高级华厦前,不一会儿,一位妙龄女子飘然而来。黄家驹温和有礼的下车替她开车门,等她坐好后才回座,发动车子离去。
左夙汎眼红的看著他与那名女子的一举一动,印象中黄家驹从来就不曾好好的善待她,轻声细语都别想了,更何况是体贴的为她开车门?
真是不可原谅!左夙汎跟随在黄家驹车后,心里愤恨的想著。他这无耻的行为深深的激怒了她,想她这些日子以来为他鞠躬尽瘁的,而他居然在她尚未入门前就先找了个小的,实在太不把她这个正宫娘娘放在眼里了。
瞧他们有说有笑、卿卿我我的,更是大大的刺激了她。待黄家驹把车子停在一间豪华的餐厅前,将车钥匙递给泊车少爷,轻搂著那名女子欲走进餐厅时,左夙汎将车子停在路旁,几个快步就挡在他们面前,一脸的怒气和妒火。
黄家驹一看是她,不禁深锁双眉,很不客气的问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你来做什么?”左夙汎也很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这是我的自由。”
“这也是我的自由。”左夙汎学他。
“你……”黄家驹突然有股想将她给宰了的冲动。十三天不见,他想她,可是左夙汎却从来不曾露过面,他只好说服自己,一定是因为待在医院太闷了,所以他才会无聊到极点的想著她。
而且左夙汎曾说过,她喜欢的是他的眼镜,而今眼镜已落入她手中,那么她的确没有理由再紧缠著他不放。可是在过往的一年半中,他早被左夙汎烦习惯了,所以一时没有办法接受那种没有她来烦他的日子。因此他打算和一些他本来就不讨厌的名媛淑女交往,一来可以帮助自己驱逐左夙汎的影子,二来还能娶到一位贤妻良母。
他身旁的宋雨柔,正是那群名媛淑女中的一位。
“家驹,她是谁?”宋雨柔扯著黄家驹的衣袖,娇柔的问道。
“她是……”
“我是他的未婚妻,也就是即将过门的老婆。”左夙汎脸不红气不喘的抢先自我介绍,而且大言不惭的自称是他的未婚妻。
“你……”宋雨柔立即挣脱他的怀抱。
“你听我解释……”黄家驹慌张的拉住宋雨柔,急欲向她表明自己的清白。
左夙汎见状,很不高兴他们居然目中无人的在她面前拉拉扯扯。既然宋雨柔想挣脱他,那么她应该好心的助宋雨柔一臂之力才是。所以她向前一步,用力扯开黄家驹的手,宋雨柔被她惊人的力量推离黄家驹数步之遥。
一扯开他们两人,左夙汎立刻投入他的怀中,藉以昭告世人她和黄家驹才是绝配。
而宋雨柔被左夙汎这么一扯一推,重心不稳的踉跄几步,跌倒在地。全身—阵痛楚袭来,她忍不住泪眼迷蒙的低声哭泣。
黄家驹见状,连忙扯掉左夙汎这只惹人厌的八爪章鱼,上前查看宋雨柔的伤势。“你有没有怎么样?”黄家驹蹲在地上,很关切也很愧疚的问道。
宋雨柔抬起万般委屈的脸庞,忍不住痛楚而落下两颗清泪。“好疼喔。”
黄家驹心疼万分的说:“别哭,别哭。我帮你看看,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先检视宋雨柔的双膝,又用手按按她的脚踝,发觉幸好只是轻微红肿,没有骨折的迹象。
可恶!这两个人居然又在她面前搂搂抱抱的,若无旁人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把地左夙汎放在眼里。瞧宋雨柔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骗得黄家驹体贴又温柔的关心,莫非她想用“苦肉计”拐走黄家驹?哼!宋雨柔能用的,她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左夙汎连退几步,算准了从这儿滚下去,受伤程度肯定比宋雨柔还惨,那么黄家驹就不会再同情宋雨柔,而是该来慰问她了。
“我来了!”左夙汎大叫一声,往前冲去。
黄家驹抬头一看,不禁大喊:“不要!”
可惜太慢了,左夙汎一如计画的滚下来时,很不幸的撞到宋雨柔,所以她的苦肉计中又多了一个受害者。
左夙汎扭到了脚,其实并不是很痛,可是衡量刚才的状况,她很明白黄家驹比较同情弱势女子,所以她背著他们偷偷的在眼旁涂上一层口水,假装是眼泪;没办法,向来忍得了痛的左夙汎就算是摔得半死,也流不出半滴泪来。
回过头来,她大声的叫:“痛呀!好痛呀!”
然而左夙汎装出来的哀号声却输给了真摔伤的宋雨柔。她原先就扭伤了脚踝,又被左夙汎不小心撞到而跌下阶梯,压伤了左手。
但家教使然,宋雨柔即使痛得泪水直流,也只是轻声低泣。黄家驹本就离她很近,在她再次跌倒之后,连忙跑向前欲扶她起来,宋雨柔却挥掉他的手。
接二连三的跌伤事件引来—群人围观,突然,一对中年夫妇趋近宋雨柔,脸上尽是担忧和不安。
“雨柔,有没有怎么样?”妇人紧张的问。
宋雨柔泪眼蒙胧的看著母亲,“妈……”地哭倒在母亲怀中。
宋父连忙和黄家驹一同扶起宋雨柔,但她别过头不理会黄家驹。
还坐在地上的左夙汎故意哀号了几声,宋父听见了看看地,再瞧瞧黄家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黄家驹暗想,如何解释才好。
左夙汎又传来几声哀叫声,宋父看不过去的示意黄家驹,“先扶她起来一起送医院,有什么事以后再谈好了。”
黄家驹点头,走过去扶起左夙汎。她心满意足的黏在黄家驹身上,三不五时还可怜兮兮的鬼叫几声,背著他再偷偷的补涂口水,效果简直完美极了。
宋父走到黄家驹身旁说:“我开自己的车送雨柔去医院,你也赶紧送地去医院,听她叫得那么痛苦,好像伤得满严重的。”宋父不明究竟,仍对罪魁祸首施以慈爱。
“谢谢。”左夙汎有点愧疚,但转念一想,倘若宋雨柔不左勾引黄家驹,她也不会使出这种手段。要是宋雨柔不再这样做,她倒是可以网开一面,不再对付她。
“汎。”江紫芸匆忙的从人群中挤过来,后面跟著她男友颜振邦。
“芸。”左夙汎心想,糟了,江紫芸手指随便掐掐,就晓得她在搞什么鬼,这下子不被狠狠的臭骂一顿才怪。
江紫芸狐疑的瞧瞧左夙汎,再看向她身后的黄家驹,最后把眼光放在靠著母亲的宋雨柔身上,心里多少有数。
“宋董。”江紫芸客套的跟在生意上有往来的宋父打招呼。
宋父和气的点了个头,“江经理、颜总经理,很抱歉,小女受了伤,急需送医,有冒失之处请多多包涵。”说罢,便扶著爱女上车,飞快的驾车离去。
“汎,你怎么了?”江紫芸见左夙汎动作怪异,不解的问。
“我……扭伤了脚。”她答得很不自然。
“那还不赶快送医?”江紫芸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是送医比追间真相来得重要。
“那不是我的车吗?”江紫芸眼尖的看见自己的跑车,再瞧瞧左夙汎,然后口气很不友善地对黄家驹和颜振邦说:“先帮忙扶她上我的车子。”
三人六手的扶左夙汎上车后,江紫芸又交代道:“振邦,你开你的车跟著我,还有你,黄家驹,一定也要随后赶来。”说罢,驾车走了。
其实左夙汎并没有受什么重伤,但在她的威胁兼恫吓下,医生不得不在她的右脚打上石膏。本来她还一再坚持要住院休养,只可惜医生明白表示,肯为她打上石膏已是极限,不可能再准许她住院;而且,医院早就“客满”了。
由于方红叶的亲人北上,占据了她们同居的公寓,使得江紫芸和左夙汎只好避至江紫芸的办公室;幸好江紫芸的公司福利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