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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那个人,恶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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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信建随便跟他握了下手,然后又催促,“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问题?”那严先是装出一脸茫然的表情,随即才恍然大悟的一拍手。“那车子喔,是我装潢公司老板的,他人真的很好,每次跟他借车他都愿意借我,不过这也是因为我替他赚了不少钱的缘故,我可是他手下手艺最好的木匠。”
  “木匠?”汪信建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就是木工,专门做装潢的木工。”那严一本正经的解释,“姑丈家里若要重新装潢的话可以找我,我可以请老板帮你打八折喔!”
  汪信建震惊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木工?一个做装潢的工人?那车子不是他的,而是他老板的?这怎么可能,他不相信!
  “你家住在哪里?”他迅速的问。
  “我家?就在这里呀!”那严指了一下对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大门的钥匙把门打开。“姑丈、姑姑、爸、妈,我看你们还是转移阵地到这边来坐吧,至少我们这边还有电视可以看,安安那里连电视都没有。”他笑着招呼所有人。
  “也对。”那母点点头,接着看向汪信建夫妻俩。“请你们到我家来坐吧,虽然我们家有点旧,也不是很大,但是却很温暖也还满舒服的,我们还可以顺便讨论一下他们小俩口的婚姻大事。”
  “婚事?”俞美华瞠大眼愣了一下。
  “是呀,我们夫妻俩才说要找时间去拜访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就来了。走,到我家坐下来再谈。”那母亲切地勾起俞美华的手,拉着她往自家门走去。
  换了个地方、换了间房子,汪信建的感觉仍没好到哪里去,反而还愈来愈坏,因为这里一样是具有历史的家具,一样是斑驳的地砖和墙面,虽然有电视,但竟然是旧型的映像管电视,别说是液晶电视,连平面电视都不是。
  他错了,错得离谱。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安安的父母亲已经不在了,两位是抚养她长大的唯一亲人,所以我们想问问你们的意思,如果他们俩要结婚,不知道女方那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俗要我们男方这边遵守的?”那母笑容可掬的对俞美华说。
  “安安,你和这位先生真的决定要结婚?你们交往多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俞美华不是很确定的问侄女,因为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她现在还有点不太能接受。
  俞安安十分坚定的点头。
  “所以你确定要和这位先生结婚?”
  她再次点头,然后告诉姑姑,“他的名字叫那严。”
  俞美华目不转睛的看着侄女半晌,又犹豫挣扎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轻叹了一口气点头同意。
  “如果你已确定的话,姑姑就不阻止你了。”她转头对那家人说:“那先生、那太太,我们女方这边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安安能够幸福——”
  “谁说没要求的?”汪信建倏然打断老婆的话。
  大伙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他。
  “安安可是我辛辛苦苦工作养大的,过去十五年来我为她付出多少你们可知道?你们家若真要娶她当媳妇的话,至少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吧?”他双手盘胸,好整以暇的开口。
  “请问你所说的诚意指的是什么?”那母客气的问。
  “这还用我说吗?当然是聘金。”
  “信建!”俞美华难以置信的叫道,然后立刻转向那氏夫妻道歉,“对不起,我先生是开玩笑的,我们不收聘金。”
  “你闭嘴!”汪信建怒声斥责,“辛苦工作赚钱养家的人是我,你每天在家坐享其成,你知道什么?”
  “安安是我弟弟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即使是我们的,我也不卖女儿。”俞美华鼓起勇气大声反抗。
  “谁说我这是在卖?我只是想要有一点回馈难道不行吗?这十几年来家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多子一张嘴吃饭,还有她的教育费、养育费,我前前后后为她付了多少钱?我是她的谁呀!难道不能要一点回报吗?”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你有钱吗?即使有,你的钱还不是都是我赚来的,这二十几年来你有工作赚钱过吗?”
  “我——”
  “姑姑,不要。”俞安安倏地拉住姑姑,哽咽的低声道。“你不要再为我和姑丈吵架了,我会把房子卖掉,到时再把那些钱拿给你们好不好?”她强颜欢笑的安抚,觉得既难过又丢脸。
  今天她和那严的爸妈第一次见面,结果却让他们看见这样的画面,遇见这种事,她真的不知道未来要如何面对他们,他们还会愿意让自己嫁给那严,当他们那家的媳妇吗?
  “你那房子不是贷款买的吗?可以卖多少钱?”一听见有钱可以拿,汪信建眼睛都亮了。
  “安安的房子不会卖,即使卖了,钱也是她的。”那严突然冷冷地开口。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汪信建转头看他,瞪眼大骂。
  “你要多少聘金,我给你。”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
  “你?你有钱吗?”
  “你只需要给我一个数目,要怎么凑钱是我的事。”
  “那大哥……”俞安安带着一脸忧伤与抱歉望着他,眼中隐隐闪着泪光。
  “别担心。”他温柔的安抚她,目光一转,语气再度变得冷硬。“你要多少钱?”
  “我养了她十五年,一年以十万来计算的话——”
  “信建!”俞美华难以置信的叫道。
  “你不要插话。”他先瞪了老婆一眼,才继续把话说完。“一年十万的话,十五年总共要一百五十万,不过我看你们也没这么多钱,所以就拿你们一百万好了。”他狮子大开口。
  “一百万?这么多?”那母惊讶的大喊。
  俞安安浑身僵硬,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继续待在这里。“对不起。”她立刻站起身,然后在眼泪决堤前迅速离开。
  “安安!”那母起身要拉回她,却被儿子阻止。
  “让她去吧。”
  “可是……”
  “我们还是先把眼前这件事情解决后再说。”那严目光沉稳的看着母亲。
  大概知道儿子在盘算什么,那母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位子上。
  “你刚才说要一百万是不是?”看着母亲入座后,他才对汪信建开口问。
  “对。”汪信建理所当然的回答,一点羞愧的表情都没有。
  “据我所知,安安从学校毕业开始工作后,每个月都有交一万元给你们,这几年来她至少也给了你们三十万。”那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你该不会想说那一百万还要扣掉三十万,你只需要给我七十万吧?”汪信建不悦的眯起眼。
  “我会给你一百万,但是你必须写一张切结书给我。”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那严缓缓地开口。
  “切结书?”
  “没错。”
  “你要我写怎样的切结书?”
  “以后不许再以任何借口向安安拿一毛钱,十五年的养育之恩就此一笔勾销,从此各过各的生活,互不来往。”
  “好。”汪信建毫不犹豫的点头。
  “不行!”面无血色的俞美华在同一时间大声拒绝。
  “你给我闭嘴!”他立刻回过头来大声斥喝老婆。
  “姑姑,你不觉得这样做对安安比较好吗?”不想见唯一真心对待安安的姑姑,一直被她见钱眼开的无情老公斥喝,那严看着她说。
  俞美华瞬间怔住。她知道那严说的对,但是互不来往……
  “拿纸来,我可以立刻写下你要的切结书,不过是你什么时候可以凑到那一百万来给我?”汪信建急切的想拿到钱,才不管老婆心里的挣扎与不舍。
  “明天。”那严冷冷表示。
  幸福咖啡店里柔和的灯光、浓郁的咖啡香气,慢慢地抚平了俞安安的伤心与难过。
  自从上回经过黄柏凯事件后,她和好朋友魏淑美的关系就渐行渐远了,所以她现在心情不好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幸福咖啡店里温柔的老板娘。
  从那严家里跑出来之后,她因为无法回到那个拥有不到半年就要出售的房子,所以便跑下楼,坐上公车,不知不觉就来到幸福咖啡店。
  她原本是站在门外哭泣,不敢进去打扰老板娘做生意的,但却被从八楼公寓里定出来的于寒姐撞个正着,一下子就被她拉进咖啡店里交给老板娘。
  老实说她有点庆幸急躁的于寒姐有事要出门,而把她留给温婉含蓄的老板娘照顾,否则以于寒姐的个性,她一定无法像又菱姐这样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问,先给她一段沉淀情绪的时间之后再说话。
  “好些没?”看她从洗手间出来,重新坐回吧台边,段又菱温柔的看着她问。
  “嗯。”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想说了吗?”
  这就是又菱姐和于寒姐最大的不同点,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温柔柔、慢条斯理、不急不躁也不强求,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压力,自然而然就会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于是她把之前在家里发生的事告诉她。
  “又菱姐,我该怎么办?”说完后,她抬头问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担心呢?”害她还以为他们吵架分手了呢!
  俞安安仍是一脸担忧难过的表情。
  “那个人应该可以处理好这一切才对,你根本用不着想太多。”她柔声安慰。
  “可是那严并不知道我姑丈是个怎样的人,虽然我不想这样说,但姑丈是不会只眼我们要一次钱就满足的。”她红着眼,哽咽的说。“一百万?他到底要去哪里借这么大一笔钱,又有谁肯借他,我们以后又要花几年的时间才还得完那么大一笔债?”
  那严……这么特别的名字,她口中的“他”该不会就是那个房产大亨吧?
  难道安安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要嫁的男人其实是个超级有钱人吗?那个男人为什么都论及婚嫁了,却还对安安隐瞒这件事?不过这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安安……”就在她开口想说些什么时,店门上的铃铛却响了起来,有客人上门了。
  “欢迎光临。”她微笑的转头招呼,却在下一秒看见来人,以及他脸上的担忧表情时,不由自主的轻挑了下秀眉。安安的另一半果然是他。
  “安安,有人来找你了。”段又菱侧过头来对她说,并决定趁机试探这家伙到庭在想什么。
  俞安安闻言回头看去,没想到竞看见那严正大步的朝她走来,下一秒钟,她已重重地落入他强而有力的怀抱中。
  “别一声不响就离开,跑到我找不到你的地方,我会担心。”他以几乎要勒死她的力道抱紧她,语气中有着极力遏制的惊慌失措与害怕。
  “对不起,我只是没办法待在那里,也没办法等在一间即将不属于我的房子里。”轻愣了一下,她迅速的伸手回抱着他。
  “那间房子永远都是属于你的,除非是你自己想卖掉它,否则它永远都是你的。”放松紧绷的肩膀与环抱她的力量,他抬起头来坚定的望着她。
  “可是我们需要钱,那间房子虽然卖掉之后也值不了什么钱,但是聊胜于无不是吗?”
  那严无力的摇头。“安安,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有钱,还有很多钱,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你不要再说谎了。”她埋在他怀里闷声表示。
  他突然觉得头好痛,他到底要怎么说或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自己没说谎呢?
  “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头痛,需要我帮忙吗?”段又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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