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善不好欺-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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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旁不会来的。”似是看穿了男子的心思一般,文君华低着头,看也不看他便是淡淡一句。
男子微愕之余,却是对文君华更加地感兴趣了起来:“你对自己未必也太没信心了罢?”
“是我对自己太没信心了,还是你已经开始渐渐地对自己早已设计好的方案秉持怀疑的态度了?我说的对么,宇文二公子?”文君华垂下冷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
宇文吉从未跟文君华见过面,此厢二人不过是谈了几句话,自己的身份便是被文君华道破,惊愕之余,不得不承认文君华的冰雪聪明。
这样的女人,倘若生在他宇文家……也难怪,萧旁会把她视若珍宝。
“既然你已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你且好好等着罢,我会让你跟萧家都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的!”宇文吉忽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此时镇定自若的文君华,最后便是有些愤懑地出了破屋的门。
文君华待宇文吉走后,才是长长地自心里吐出了一口气来,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着,连牙齿都是抖得咯咯直响!
前阵子萧旁告诉自己,宇文吉在宇文一家行刑的那日消失了踪影,如今自己再被宇文吉俘获,还不知要经历怎样的炼狱!
心里登时矛盾了起来,既是不希望自己在宇文吉里生不如死,更不希望萧旁明日会前来营救自己!
宇文吉会那么跟自己说,那么证明他此时不是一个人,定是布好了天罗地网在等着萧旁前来的!
还有小蛮,她跟宇文吉勾搭的关系,绝非一日两日这么浅显简单……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他居然来了
尽管已是新年初春气候,但是空气中却还透着股不可遏制的寒冷,湿冷的味道四处皆是,渗进你的身体里,令你觉得又寒又潮,竟比隆冬时的天气还要恶劣。
这个夜晚注定漫长。
文君华战战兢兢地瑟缩在屋子的一角,漆黑的环境令人的心里体会到各种不同的恐惧与惊慌,直把一个人变成了一张拉满欲发的弯弓,随时都有可能被触动迸发!
脑海里回荡起各种杂乱的画面,凌乱得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这似乎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活的这般落魄无章法,慌慌张张,不知所措,心里一点希望都没有。
就连四年前,被人劫走,她都可以静下心来细细地想办法,设计营救自身。可是这次,不能了。
她深知自己想要依靠自身一人的力量逃脱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待萧旁来救自己的话,却又是陷入了另一个痛彻的局面当中……向前是死路,退后亦是绝境。
这般两难而绝望的境地,她竟是遇上了。
夜愈来愈静,仅听得见枯枝或是碎石沙砾之类的东西落在雪地上的咯吱声,慢慢地沉淀在深夜里,连回音听着都是让人绝望的。
文君华的一颗心越来越静,越来越僵冷。许是人之将死,故而很多事情一瞬间也是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但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心里还是难以抑制地觉得痛心。
当熬过了最黑暗的那一幕之后,天边终于渐渐地泛起了鱼肚白,犹若一个灿烂的光点,正渐渐地向四周发散四溅,最终嚯地亮起,艳射四方。
破旧的小屋内终也是慢慢地有了些微光线,柔柔冷冷地射在文君华的脸庞上,衬得她本就白净的小脸愈发地明净如瓷。
天亮了。
微微地眯起酸痛的眼眸,文君华这才是意识到,自己竟这样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地面僵冷潮湿,她的双手一直被反绑着,这会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觉得双手早已冷僵了,麻木了,不似自己的一般。
脖子亦是因为低得太久,导致酸疼刺痛,抬不起来。
稍稍地缓和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姿势,顿感浑身痛得难以言喻!好似身体的每一处都被人用匕首轻轻地剜着一般,锐利地生疼着。
从昨天中午开始,她就没有怎么吃东西,到了晚上,更是因为气怒而打翻了饭食,不曾用饭。这会腹中早已空空如也,顿觉饿得头昏眼花。
也因此,身体变得更加畏冷了。
看着那扇紧闭着不透光线的纸门,文君华的心又沉了几分,天亮了,外边也不知是何情形。
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块陶瓷碎片,因为太过于用力,导致手心处已经被划破了,流出了汩汩的鲜血来。
那是昨天晚饭的时候,打翻了饭食余留下的瓷碗碎片,文君华趁着小蛮和宇文吉不注意的时候,快速地收在自己手里的。
只等着有机会的时候可以拿来自卫,必要的时候,若是宇文吉拿自己威胁萧家,便毅然地用它割了自己的腕子了事!
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宇文吉嚣张肆意的筹码,亦绝不会让宇文吉的奸计得逞!如果横竖都是要落入炼狱一死的,倒不如死的清白干净些,也好过之后再被宇文吉百般蹂躏而死的好!
天已渐渐地昼亮,停雪的这几天,天空总显得白净光亮些,太阳也是雪白耀眼的,亮堂得令人觉得晃眼。
门外好像忽然有了动静,有人经过也似,沉重的脚步声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着让文君华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隐约地听见门外响起了宇文吉的声音。
“来的真早啊,本来我还在想,要不要再使些手段催促你前来,没曾想,你却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萧旁身袭一件淡月色的锦袍,单手提着信上指定要的黄金现钱而来,当他见到眼前的这个紫衣男人时,原本起伏的情绪则变得更加地汹涌了!
怪道朝廷布下天罗地网都找不到这个宇文吉,没曾想他是有意将自己藏得这般深,好伺机给萧家来记重重地打击!
想必,此时此刻的他,早已做好了要跟萧家同归于尽的准备了罢!
“我早该猜到是你的。”萧旁咬着牙气急败坏一句。
宇文吉却是挑着眉,伸出右手细细地摩挲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算你还有点诚意,没有带其他人来。”话毕,已是伸手打了一个响指,登时便有五个彪形大汉从小屋后走出,沉静地走上前去,对着萧旁的身子四下摸索,确定了他并未带任何凶器前来的时候,才是停了手,去了宇文吉跟前复命。
宇文吉满意地笑了笑,随后翘起嘴角来冷冷道:“把黄金给我吧。”话毕伸手讨要。
萧旁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来,亦是不肯退让地回道:“让我先见一见人。”
“也好,戏都还没上演呢。”宇文吉忽然转身,遂又回头对准了萧旁阴鸷道,“没想到你还挺在意你夫人的嘛,不过,这也让我对她更加感兴趣了。”
“你再说一遍!”萧旁疾步上前,却被那五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登时间,亦有一行十几人的阵势,突然将四周给团团围住,个个满脸的恶煞表情,无一不是那嗜血残忍的狂徒!
虽然已经意料到了对方早有准备,可是乍一看这阵势,萧旁还是不禁在心里颤抖了一阵!
如此,再想到文君华的安危时,萧旁不禁咬紧了牙关,右手紧紧地拽住了手里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扎实坚定了,侧头看向那几个大汉时,那凶狠而冰冷的目光,亦是让那几个大汉不知不觉地就放松了手里的力道。
宇文吉满意而颇有趣味儿地看着萧旁的表现,终是讽刺地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夸了他一句:“有点意思啊,只是不知道待会儿你是否也能够像现在这样,招架得住。”
萧旁的心紧了紧,暗道只要文君华没事,什么都好说!
随后也是跟着宇文吉进了那间小屋。
门开了,透了一室的亮光,文君华有些不适应地别过了脸去,躲了躲光线,紧接着便听见宇文吉怪声怪调地冲着她说了句:“啧啧,瞅瞅,你的爱郎来了,你可是有救了?”
文君华半眯着的眼忽然就猛地睁开了,快速地朝着门口的强光处看去,只觉得满目的刺疼!
他居然来了,他最终还是来了!
不可置信却又痛心地看着,他这一来,除了跟自己一块儿死,还能有什么别的结果!如此,还白白地过来做什么!
萧旁看着满脸狼狈,神色憔悴的文君华,一颗心早已痛得揪成了一团,握着包裹的手也是紧紧地捏着,骨节处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宇文吉眼瞧着两人那眉目传情的模样,不禁就是笑着鼓起了掌来:“好一对鹣鲽情深的璧人呢,萧旁,如今人已见到,你可以放下自己手里的黄金了?”
萧旁不去看宇文吉,只一直盯着文君华细细地看,确定了她完好无损,似是无事,才是轻轻地小松了一口气。
慢慢地将手里的包裹放下,用脚踢到了宇文吉的跟前,宇文吉嘴角一勾,给了个眼神示意身边的一个大汉前去查探。
“兄弟们,一会儿完事儿了,将这地上的黄金分一分,少不得任何一个的好处!”宇文吉咧嘴一笑,登时迎来了四面八方的欢呼。
大汉蹲下身子粗鲁地解开了那个包袱,三下五除二地将那黄灿灿的金锭子给一骨碌地倒了出来。
却在这时!
包袱里忽然蹿出了一股子淡紫色的烟雾!萧旁见状,不由得疾步后退一阵,对准了文君华大喊道:“屏住呼吸!”
一声话落,五个彪形大汉已是倒了四个!仅于一个正半弯着身子,十分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腹部,嘴里登时吐出了几口紫黑色的鲜血来!纵然是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他的额头上竟是开始渐渐地冒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来!
再看宇文吉,气急败坏的同时,不忘屏着呼吸快速地走到了文君华的跟前,一把抓起她,就是往外拖着走!
萧旁见自己终是晚了一步,文君华尚在宇文吉的手里,便是骤然失色,却也只得尾随着宇文吉出屋。
屋外的情形亦是好不到哪儿去!
原本尾随着萧旁前来的乐恬枭,墨影二人,此时早已将屋外的十几余人给无声地清理得差不多了!
宇文吉胁迫着文君华刚一出屋,便见到了这般场景,不由得痛心一句:“你们快给我住手,否则我便立刻杀了这女人!”
乐恬枭和墨影顿时收了手,齐齐向文君华这边看来,当他们看到正站在不远处满心焦急的萧旁时,也总算是明白了,第一步的计划出了差池,看来不得不铤而走险,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与此同时,早有几个残余的手下立即上前去缴了乐恬枭与墨影手里的武器,并且找来了麻绳,将他们双手反剪,紧紧地捆了起来才算安心。
第一百三十九章 希望这不算太晚
宇文吉瞬时拿出了贴身携带的一把短匕首,直逼向文君华那雪白的脖颈,冷锐锋利的匕首在寒风中透着冰冷夺目的光芒!如此惊心动魄之际,文君华突然重重地紧闭起了双眸,用一只手使力地捏着那块瓷片,划向了自己的另一只皓腕!
洁白如雪的皓腕顿时破了一条长长深厚的口子,鲜血粘稠而温热地滴在地上的雪堆里,登时晕染开来,成了大朵大朵的红梅也似!
文君华的小脸逐渐变得苍白如纸,在这样虚脱无力的时候,她突然又想到了自己曾在文家待嫁时,做过的那个关于萧旁的梦境,红梅花儿大朵大朵地成片落下,落地成血,竟跟此刻的场景很是相像!
墨影眼尖,瞥见了文君华身下的那一滩血迹,不禁愕然地失声大叫:“不好,少夫人流了好多血!”
萧旁和乐恬枭闻声瞬时望去,急得萧旁疾步上前质问宇文吉:“畜生,你对她做了什么!”
挟着文君华的宇文吉这才是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居然划破了自己的腕子,宁可这般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