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俏新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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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众人一阵惊叹声,用着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做视群伦的他。
“你还真是有耐性啊!”曼丘武钦佩道。
他嘿嘿两声,不好意思的摸着头: “正好我失恋,再加上酒醉神智不清,不然我哪听得下去。”
“你们那堆莫名其妙的纪录,跟这通电话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完全把他们当神经不正常的人来看待了。
“关系可大了,只要电话响过十五声,就表示老大的绝症又病发了。”曼丘武回道。其他人则点头同意。
武真零心头一紧,急着想拿电话,却被久久沉默在吧台的另一边,外貌极飘逸清雅的老板给阻止了。
“为什么不让我接?他可能正因为身体痛苦难熬,想向我们求救呢?”她气愤的叫道。
“别的地方、别的人,我或许无权过问,但在这里,我是老板,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破坏店里的气氛,即使是我非常疼爱的大侄子,也不能例外。”
“你是?”她愣了一下。
“曼丘罗,你可以叫我六叔,也可以直接叫我罗。”
不管叫什么,她现在没有心情去计较,她只在乎电话另一头求救的曼丘理。
“这通电话,你绝对不能接。”所有人空前绝后的大团结,还一致摆脸色给她看。
“你们——”她为之气结。 “差劲!你们根本就是冷血无情,没人性的恶魔。”
尽管她脑内还有一卡车的骂人辞汇,但在救夫心切的素急心理下,她无意和他们穷磨菇,只得就此放过舌战群雄的机会,真是白便宜他们了。
只是临去前,她不经意回望曼丘家人,他们脸上那副不当一回事的神情,使她内心起了疑窦,总觉得不对劲。
就她和他们近日的相处经验得知,他们其实是相当重感情的性情中人,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弃曼丘理于不顾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位大嫂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啊!”客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就是嘛!完全不了解我们用心良苦。”客人戊道。
“罗,我们要点歌!”另一名客人叫道。
“点什么?”曼丘罗徐徐走到音响旁,打开LD架。
“用心良苦!”
“不对!应该是一言难尽,才能表达我们此刻不被解的郁卒心情。”,当场,所有的客人兵分两路,各持己见。谁也不肯让谁,激动莫名的叫嚣辩论,只差没动手打群架而已。
曼丘罗苦笑着,这群人到底是来消遣娱乐,还是来开斗争大会,互相批斗整垮对方的?这么简单就反目成仇了?
接下武真零要求不择手段尽速回到曼丘家的免责令后,衡量在安全的限度和范围内,何方濂全神贯注的凝视正前方,使出了他师傅曼丘卫教给他的十八般武艺,技术高超而巧妙的操纵方向盘,左钻右闪,在车阵的夹缝中求生存,直接缩减不止三倍的时间。
在轿车穿过花雕铁门的那一瞬间,武真零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一道冰冷的墙,就此区隔为两个世界,数不尽的繁华,道不尽的热闹欢乐气氛,全被排除在围墙之外:围墙之内仅有无边际的黑暗,偌大的曼丘本馆矗立其中,真像是毫无人类气息、家庭温暖的寂寞空城。
武真零不由得浑身凉意四起,打着冷颤。
车子尚未停妥,武真零一个箭步直冲了出去,行至半路,凉鞋的带子忽然裂成两半,她顿时失去了平衡,跟跟跄跄的向前扑倒在地。
“少夫人!”何方濂急忙下车,想上前扶起她。
“我没事!”武真零咬着牙,忍着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用力扯掉凉鞋,赤着脚拚命往曼丘理的所在位置跑。
克制住汶然欲位的情绪,她心里只惦念着曼丘理的安危,伤口上急速涌流的鲜血,她不在乎,在她体内蠢蠢欲动的黑夜恐惧症,闪一边去,她没时间理会它。
来到曼丘理惯常爱待的书房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落地窗外一轮皎洁圆润的明月,它温和细致的光芒,透过玻璃轻撒在房内,映着一个落寞孤寂的身影。
曼丘理神情木然的背靠着墙壁,手指僵硬而机械化的握着电话筒,聆听持续不断的铃声,期待有人能回应他。
天哪!不会吧!从“罗”到这里,少说也有十几分钟,他难道一直没挂断过?
武真零胸口起伏不定的喘着气,乾涩咽下少得可怜的口水,脚步艰困的靠近他。
“你打给谁?”
“罗…”他目光涣散的望着前方,没有焦点。
“不要打了。”她一把抢下地手里的电话筒。 “他们不可能会接的,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电话。”
“我知道。”曼丘理无力的苦笑一声,身子缓慢往下滑落,无声的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埋在两膝之间。
“从小,我就抓不住他们的心,越想靠近他们,他们就闪躲得越远,始终充满敌意的和我保持距离。我明白他们讨厌我长篇大论、喋喋不休的废话,可是唯有那个时刻,我才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感觉他们陪在我身边,让彼此之间,有条看不见的线连系着,使我能够稍微接近他们的心。为了想拴住他们,我给了他们一项约定,结果却是反效果。”
什么约定?武真零想开口问,却又不敢问,她联想起老二曼丘冽的遭遇,忖度这八成不是什么好约定,否则曼丘家的人不会见他如见瘟神,只听到声音,还未见到人影,早就动作迅速敏捷的溜之大吉。
“你别这样好吗?”武真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想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这整件事,她还身处于五里雾中,完全搞不清状况。
况且,从来是别人安慰她,她可没安慰过人,这种缺乏经验的事,她还是头一遭面对呢!
曼丘理仍旧维持原来的姿势,声音凄凉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他们不肯待在我身边,而只想着往外飞呢!我无意伤害他们,只想亲自用我的双手照顾他们,让他们感到幸福快乐啊!为什么他们不明白,全都只想着要离开我、抛弃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空旷孤寂的空房子里,独自忍受寂寞悲伤的煎熬,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何他们要如此对待我?我难道做的还不够好吗?”
说到后来,曼丘理像是想把内心积压已久的情绪,整个宣泄出来,声音沙哑的提高了音量,对着自己狂吼狂叫c
这样的发泄行为,正好为武真零拨开眼前缭绕不去的迷雾,她明了曼丘理的心思了。
他像个苦心抚育儿女成长的父亲,眼见儿女羽翼长成,展翅高飞,去开拓自己的人生,内心有说不出的寂莫和空虚,时时牵挂着儿女的动向,唯恐他们受到伤害,而想一辈子把他们藏在自己的羽翼下,永远保护着他们c
武真零确定他将来绝对会是个爱儿女的好父亲,不像她父亲武逍,只顾着自己的前途,鲜少理会家庭妻女的感觉和存在。
望着这个冰冷的空间,她的眼前突然呈现一副父慈子孝、一家和乐团聚的欢愉景象。
不过,此时幻想这个似乎不大恰当。
她蹲在曼丘理身边,瞅着他的行为像是闹别扭、爱耍脾气,藉由这个方式向大人撒娇的孩子,禁不住对他心疼和心生怜惜之情。
她张开了双臂,轻轻搂住他的肩膀,轻声在他耳边细语:
“你还有我啊!不管其他人如何想,如何急着脱离你,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就算你讨厌我,不要我了,我还是愿意生生世世守护在你左右。让我来爱你,给你快乐和幸福,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好吗?”
虽然只是轻轻的拥抱,隔着微薄的衣服,他却能够感受到她的体温,以及她努力想传达给他,抚平他伤口和创痕的温柔,使他的心底流过一股暖意,整个人好温暖。
他抬起头,神情复杂的注视着她:
“就算我这个人有很多不可理喻的缺点,就算我无法将整个心都给你,就算我会为了弟弟妹妹而忽略、冷落你,你也不在乎?依然爱我到底,陪我到死?”
“嗯!无论如何,我都爱你。”强忍着心底隐隐约约的刺痛,她明亮的眼眸泛潮,微笑着给他坚定的承诺:“虽然你得了绝症,我还是会陪你到最后一秒钟。等你过去以后,我会帮你照料弟弟妹妹,使你无后顾之忧,至于我嘛!也会坚持到底,努力守出个贞节牌坊给你看,以证明我此生乃至于来世,永志不渝的爱情。‘’
她的话自然是令他大受感动,只是有一事不解。
“我什么时候得了绝症,我怎么不知道?”
“是老四他们告诉我的。”
“哦!那一定是老四在跟你开玩笑,他这个人有时候说起话来,是不太负责任的。”他莞尔一笑。 “我每隔半年就会做身体检查,如果你怀疑我的健康状况,可以查看上个月刚出炉的体检报告,什么都很好,只有一点医生束手无策的小毛病。”
“什么?”她惊惧的看着他。前面的话,才让她的心安定下来,一听后面的话,她的心又陡地狂跳不已。
“也没什么!只是我的身体大健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可能会活到一百多岁,怕你会嫌我活得太久。”
“才不会呢!”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收回环抱他肩膀的双臂,武真零双手按着起伏急促的胸口。先前为了担忧他病危,一颗心急得简直快要爆炸,随后,又为了他这句让人笑不出来的玩笑话,她的心差点擅离职守,惊吓的想从口中跳出,却又哽咽在喉咙中。不上不下的难过极了。
真是的,他到底要吓她几次才够,搞不好他的绝症没要他的命,反而她被他吓出心脏病,提早升天:
她在心里小小的抗议着,没提防突然凑近的脸庞,在她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曼丘理早已温柔的执起她小巧的下巴,轻轻的吻着她娇艳宛如初春鲜嫩花蕾的唇瓣。
他的气息就像是春天温馨宜人的和风,缓缓的吹拂她的心房,进而毫无空隙的包围着她,品尝她无比香醇的甜美,猛烈而霸道的侵占她每个细胞。
正常他们的唇热烈交缠得难分难舍,他轻巧的解开她衣领的钮扣,要采取更进一步的激情动作之际,讨人厌的第三者、不速之客——九十九号杀风景的介入其中。
它头顶着羽翼刚长丰满的红嘴相思鸟啾啾,表情不满的硬挤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些气愤曼丘理抢走它向来待惯的武真零怀抱,对着他龇牙咧嘴的低声闷吼。
“啪”的一声,房里忽然绽放光明。
在门外观望许久的何方濂,上体君意,下达民情,非常狗腿的赶紧推入盛满精致餐点的餐车,适时为他遭逢怨狗怒视的老板解围。
顺便把放置在餐车下的急救箱,递给他这个只顾上不顾下的老板,点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事实。
“为什么不告诉我?”曼丘理把她受伤的膝盖放置在他怀里,心疼的为她消毒敷药,同时暗自责怪自己的粗心。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记挂你的安危。”她低下头红着脸道。
深受感动的曼丘理,碍于大多旁观者在场,不想免费表演给他们看,只轻轻撩拨她被汗沾湿的刘海,温柔的在她额头烙印下深情的吻。
接着,他拦腰一抱,将她抱至阳台的藤椅放下。
把餐点一一端摆在阳台的圆桌后,何方濂想用食物将九十九号诱离现场,偏神经敏感的它明了他不良的企图,汪性的拒不合作,害何方濂无法在老板面前建功。
就着明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