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归寂静-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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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他们还忘情的演奏着，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秋不在，也指望不上白白他们，我心里悲叹，这次不知道会不会死啊。不过，死在这样的神乐里，也值得了。
我闭上眼睛，默默地忍受着。
眼前渐渐出现了李言的身影，他站在那晚花园口的入口。
我苦笑，那晚，我还没来得及道别。
李言的眼神，让我心痛。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让你遍体鳞伤的心灵，再次饱受打击，如果不是我任性的想要拿血晶邀功，也不会让你担上害死爱人的罪孽。
对不起，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原谅我。
乐声突然停止了，温暖包围住我。
秋，是你吗，我睁不开眼睛。
痛，好痛，我的手揪紧了手中的羽毛。
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
痛吗，你要知道，我现在的身心的痛苦，何止你的千百倍。
我有些疯狂的扯着手中的羽毛，禁锢我的怀抱，却越来越紧。
颓然的放手，秋，你永远也不会明白那爱人因你而死的痛苦，而我，却让李言这么无辜的背上了那样的罪名。
这样蚀骨的痛苦，应该就是对我的罪的惩罚吧。
我默默地忍受着，时间在剧痛中慢慢渡过。
最终，在温暖的怀抱里，痛苦退去了。
“你怎么样啊。”白白关切的问候在身边响起。
不想让他们担心，我睁开眼睛。
却在那一霎那，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白白他们围在我的周围，但是抱着我的人，却不是秋。
“为什么？”我问道。
他没有作声，只是低头看着翅膀上被我拔秃的地方。
“你也是这样对秋的吗？”他问道。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散发着蓝色荧光的荧绿色翅膀，和地上带着斑斑血迹的羽毛。
这个男人，在被我那样的折磨后，竟然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了我。
卫诚突然收起了翅膀，站起身，把我交给了白白。
看着他往外走去，我突然开口，“别告诉秋。”
他停顿了下，而后走了。
白白在旁边弱弱的问，“这样好吗，不告诉秋大人。”
我猛翻白眼，“秋要是知道了，我以后还能来吗？”
白白还在那里，“可是……”
“没事的，这只是偶发事件，不要因为这样影响我们。”我有些虚弱，“你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下。”
白白他们立即找了个安静的偏殿，还找来了一个毯子，披在我的身上，让我在那里休息。
白白守在旁边，坐在那里低声哭了。
“干嘛”，我低声的笑了，“我还没死。”
白白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我哭笑不得，“别哭了，你这个样子，人家还以为我这个万恶的外族欺负你了。”
“你刚才那个样子，我以为你要死了。”白白破涕为笑。
死，我苦笑。在还清所有罪孽前，死亡，离我很远。
“对了，卫诚怎么在那里。”我有点好奇，白白他们不是在我来之前清过场。
“不知道，他突然冲进来抱住你，我们才发现你不对劲的。”白白低声回答。
“说到这里我才气哪，我都倒在地上了，你们一个两个的，竟然都没发觉。”我瞪大眼睛。
“那你想怎么样啊。”可怜的白白喃喃说道。
“罚你弹催眠曲吧，说真的，我真得好累。”我闭上眼睛。
耳边音乐声响起，我在音乐声睡意渐生。
不过，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大。
这个卫诚为什么要帮我，他应该恨我才对。
难道人家是看在我开封印的功劳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唉，别想了，不管怎么样，今天总算挨过去了。
我沉沉睡去。
醒来，天色已暗。
糟糕，把秋忘了。想到秋怒发冲冠的样子，我赶紧摇醒身边的白白。
这个愣头青，一边擦眼睛，一边说：“你醒啦。”
我无语，伸手指天空。
他的脸一下惨绿。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送我回去。”
还是晚了，我在中途，被从天而降的秋抓在怀里，带了回去。
他一言不发，肌肉，怒气可以从他眉头蹦出的青筋上轻易看出。
落地，秋放开我，我却一个没站住，倒了下去。
“你怎么？”秋一把抓住我，发现了我的无力。
寒冰凝结在他的眼中，他再也没有说什么，横抱起我，走进他的房间。
粗暴的被扔在床上，我不禁皱了下眉头，秋发现了吗，就算发现了，也不用这么大火吧。
他的翅膀伸了过来，散发着光芒。
这算什么，我心底无名火起，大棒加蜜糖政策啊。
一把推开他的翅膀，“不要你的同情。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用受这份罪。”
秋的脸色一僵，继而把我拽在胸前，翅膀不由分说地就伸了过来。
“说了不要了。”心中的火燃烧到了顶点，我激烈的挣扎着。
秋有点制不住我，干脆收了翅膀，全力压制我的反抗。
我们在他的大床上翻滚着，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的胳膊隐隐作痛。
最终，我放弃了，秋见我停止了挣扎，再次放出翅膀，为我治疗。
“不准再去了。”秋在我的背后吩咐，只是这次，语带温柔。
理你才怪。
随后的几天，我被禁足，白白他们被关在门外。
晚晚秋强势的把我禁锢在他的翅膀里，而我对他的恶行不反抗，也不出声，采取了冷战策略。
秋不满，却也没有对策，这能任由着我的任性。
最终，秋妥协了。
“明天音乐会会在广场举行。”秋对着床上我的背影说道。
不动心是假的，我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可我有我的坚持，我还是不理他。
“不去算了。”秋好像生气了，冷冷的说。
完了，我立即转过来。
却看到秋带着笑意的眼睛，我吃惊地开口，“你骗我。”
秋带着满意的笑容，上床来，抱我在怀，“早点睡吧，明天也好有精神。”
切，我心中不满，不过想到明天的音乐会，我还是笑了。
我这只囚鸟，也终于能飞出去了。
第二十七章 疏远
从空中看下去，下面人头攒动，广场被数之不清的人们包围着。
白白他们在广场中央准备着。
“白白。”我兴奋得叫着。白白抬头，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秋叹气，降落。
白白他们围了上来，却因为身后的秋，不敢造次。
管他的，我不理身后脸色难看的秋，走上前检视书卷。
“曲目有变动嘛。”我说着。
“嗯。”白白兴奋得说，“我改变了下顺序，而且结尾要用那个有舞蹈的。”
“不错啊，你很有舞台总监的味道嘛。”我赞许的说。
这时，秋走上前来，“我们该落座了。”
好吧，大庭广众，也不好太不给面子。我听话的让他带我走下舞台，走向主席台。
看吧，我说他们的阶级观念强吧。
那个老头霸占着最好的位置，其他看来比较高阶的分坐两边。
那个老头看我来了，站了起来，“小姑娘，谢谢你啊，如果没有你的帮助，这场音乐会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看不看的。”
“议长太客气了，略尽绵力而已。”我微笑着回答，心底的旁白却是，你不是个老不死吗。想我死2次的仇，我怎么会忘记。
议长对我的表面答案非常满意，挥手示意让我们坐下。
秋行礼后也没有多言，拉着我在边上坐下。
坐定后，我兴致勃勃地边吃着眼前各色的水果，边看白白他们忙作一团。
“少吃点。”秋在旁边提醒。
理你才怪。虽然知道自己乱发脾气不对，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他耍我，我就赌气地不理他。
这时，音乐会开始了。
先是乐团的合奏，这个曲调我太熟悉了，白白他们为了今天练习了好久。
说真的，真的是天籁之音啊，好像每个音符都在向你的心，诉说着一个凄美的故事，每个高低转折，都拉动着你情绪跟着莫名的摇摆。
乐声结束，人们疯狂的鼓着掌，鲜花像下雨般丢向白白他们。
我乐了，看向疯狂的群众，现在就激动成这样，一会还不疯了。
这时，我却呆了下。
主席台的另一侧，卫诚和周围激动的人们不同，却把平静的目光投向我。
这种平静，和周围的激动，形成鲜明的对比，也让我的心底，莫名的惧怕起来。
秋察觉了我的不对劲，低头，“怎么了。”
“没什么。”我赶紧拿了个水果掩饰。
秋叹气，“别吃太多。”
你管我，心中不满的说着，偷偷瞄向卫诚。
他早已经把目光移向表演台，好似从来没有看过来般。
难道我看错了，应该是我看错了吧。那种平静，很可怕。
接下来的曲目慢慢平复了我的不安，乐神之卷和乐队通力的合作者，吸引着所有的人，也包括我。
间隙中，我也偷瞄过卫诚好几次，他完全的没有看向这边。
那一定是我看错了，上次他帮助了我，应该就是说他对我伤害他的事情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吧。那样多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尤其是神力高的敌人。
放下心的我，大啃特啃一个白色的水果，味道很好，多汁，香醇。
最后曲目上演了，我看着书卷里的侍女飞出。
群众对于眼前的画面赞叹不已。
“这个书卷耗费了你太多的心力，所以你的病才复发的。”秋低头，不满的对我说。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我迷离的眼神。
那个水果，让我有点醉酒的感觉。
秋好笑的叹了口气，“让你不要吃这么多。”
昏昏的，我靠在秋的身上，看着天空的侍女，从2个变成了4个。
“不要你管。”轻易地把心中的话吐露出来，看来我醉得不轻。
他笑了，把几乎要躺倒的我揽在怀里，“好，不管，不管。”
这时，曲目结束了，侍女们返回了乐神之卷。
白白走出乐团，行礼。
“今天的曲目结束了。我们在这里，要感谢刘墨姑娘，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我们可能就再也不会听到乐神之音。”他侃侃而谈。
周围的群众都把眼光投向了我，我虽然酒醉，但还是点头微笑回礼。
“所以，我们今天要加演一曲，作为对她的感谢。”
哦，我的兴致来了，虽然头昏，还是坐直，看向舞台中央。
白白行礼，退回去，乐声响起。
刚开曲，我就愣住了，怎么是这首。
这首歌不是幻境的歌，我曾经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的唱给自己听过。
虽然只有乐声，虽然身在幻境，虽然……
这首，我和李言的歌。
白白他们静静的在前面演奏着，我的眼中却没有他们。在乐声中，幻境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我的眼中，只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流露着刻骨的，失去爱人的痛苦。
对不起，李言，不要再痛了，我伸出手，想抚平那眼中的痛苦，却惊觉自己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那痛苦却越来越深。
下一刻，我的身体离开了地面。
头虽然昏昏沉沉，声音虽然带着哽咽，我开始唱起那首歌来。
“别唱了，别唱了。”秋的祈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却只是茫然的看着地面，直至昏厥。
醒来，秋的白色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