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肉计-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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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听到这话越发吃惊。
“她谎称宫女头上生虱,让你父亲配了一副有毒的药粉用来洗发。然后诬陷乔雪漪的指甲里带着毒粉,想要谋害公主。皇上查明真相,震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她却将此事都推到你父亲头上,若不是乔雪漪从中周旋,你父亲恐怕也要牵连进去。”
慕容雪听到这些,心里的震惊和难过,难以言表。她对赵真娘的感觉大起大落,经历了几个来回。最初得知自己就是因为她在老皇帝面前举荐才被选入宫,真是恨得牙根痒痒,后来因为嫁给了耶律彦,她便将这笔怨恨一笔勾销,转而将她视为恩人。但现在,她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这个看上去温柔良善的女人利用。
“先帝觉得赵真娘她心胸狭隘学识气度皆不如乔雪漪,所以才将公主交给乔雪漪抚养,并非我偏袒乔雪漪,不肯将公主还给她。这是先帝旨意,我不能违背,而至于文昌公主,”耶律彦顿了顿道:“因先帝常年服食丹药,文昌公主先天不足,活不过三岁,这一点想必你父亲也知晓,只不过无人敢对先帝提及。”
慕容雪再次心里一震。耶律彦所说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她看到的样子,这后宫的波谲云诡,她此刻才真正感觉到。
耶律彦道:“我才知道,原来乔雪漪心里喜欢的是靖国将军的长子。怪不得,时隔多年,靖国将军的冤案得以昭雪。”
慕容雪恍然,原来昨夜乔雪漪口中的许威,竟是许泽的兄长。 一想到许泽,她对耶律彦的恨意又涌了上来,脸色一沉,转身便要离去。
“你要与我别扭到几时?”他解释了这么多,却没想到她不仅不消气,反而气更浓了。
慕容雪柳眉一挑:“我怎敢与皇上闹别扭,难道不想活了么?”
耶律彦了然,酸溜溜道:“还在为那许泽恼我?可真是对他心心念念啊。”
慕容雪气道:“你心里才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却还倒打一耙来诬陷我。”
耶律彦当即道:“我与乔太妃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我母亲曾有意与乔家联姻,但乔太妃比我年长一岁,又品貌出众,求亲之人无数,母亲便将我雕的一个梳妆盒送她,以试探她的态度。乔太妃将梳妆盒退回,便是婉拒之意,自此我便与她再无半分瓜葛。”说起来,这件事颇有几分丢面子,他本不想告诉慕容雪,但若不解释,她便一直误会。
“我和许泽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凭什么叫我相信你,你却不肯相信我?”慕容雪不禁反驳道:“皇上您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想想您身边前仆后继都来了多少个女人,我可没像你这样因妒杀人,顶多就是自己喝喝闷酒,淌淌眼泪,然后在心里划几刀算了。”
耶律彦瞬间无语。
“我不过是和许泽同行了一个月,你便这般计较,那你娶了玉娉婷,和她同床共枕,洞房花烛,我又当如何?”
慕容雪憋了许久的怨愤,都被给激了出来,凶巴巴道:
“你要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心里可是只有我一个?”
“你要我忠于你,你可忠于我?”
“我从见了你,便一心一意对你,你呢?”
耶律彦道:“我对你也是一心一意。”
“什么一心一意,来者不拒才对。”慕容雪越说越恼,气得甩开他的手,还冲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她这个动作原是一气呵成,踢完了才觉得不对劲,这是当今皇上,不是普通的汉子,不高兴了打一顿出气。
耶律彦正被慕容雪这几句话质问的心头巨震,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有人敢踢他,等反应过来,就发现慕容雪已经飞一般地逃出了花房。
作者有话要说:小彦:你偏心眼啊,太子在养馨苑里调戏宫卿,哥在这里被妹子踢。
是今:咳咳,搭个场景不容易,再用一次吧。
☆、V章
丁香佩兰和佳音这会儿和秦树公公都呆在花房的门口守候着。里面静悄悄的好似没什么动静;分明是一种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的好景象。
丁香,眼看过了一刻慕容雪还未从里面出来;心里窃喜,可惜还没高兴一会儿;就见慕容雪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出来;好似后面有人追着似的;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花房。
这是什么情况?秦树公公也有些吃惊。
丁香佩兰不敢多问;忙随着慕容雪回到了懿德宫。
慕容雪心神不宁地喝了一杯水;突然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丁香,你娘打过你爹么?”
丁香当即控诉,“每次都是我爹打我娘,将我娘打得回娘家。”
慕容雪又问:“那;佩兰你娘敢打你爹么?”
佩兰摇头。
慕容雪觉得这问题越发的严重了。
丁香见她神色奇怪;便小心翼翼问:“小姐,今日在花房里,皇上他,”
一提此事,慕容雪便气呼呼道:“是不是你们故意将我引过去的?”
丁香急忙辩白:“不是的小姐,秦树公公说,皇上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丛藤蔓,宝贝的什么似的,每隔两天还亲自去看看。今日不巧,和小姐碰上了而已。”
“还真是巧极了。”慕容雪翘着手指,点了点丁香的额头,“你的小心思当我不知道么?就巴不得让我奴颜卑膝地讨好他对不对?”
丁香十分委屈:“小姐,原本在潜邸我可一点都不待见皇上,您可是知道的。”
“是啊,为何现在倒戈相向了。”慕容雪觉得自从自己从苏州回宫之后,丁香对耶律彦的态度来了个八百度的大转变。
“那是因为,小姐失踪之后,我们都被皇上感动了。他对小姐的好,不是表面的,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慕容雪不服气道:“那敢情你们认为我对他的好,就是肤浅表面说说而已么?”
丁香道:“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觉得,既然小姐跑也跑不掉,就应该安安生生和皇上过日子,早些生下小皇子才是正途。”
佩兰也道:“是啊,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小姐已经入了宫,就应该好好为将来打算。都说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是没了皇上照应,以后的日子可就惨了。我和丁香真的很担心小姐。小姐您没有显赫的娘家,唯一仰仗的就是皇上的宠爱,若是和皇上闹别扭,将来还不被人欺负了去。”
听到这一番话,慕容雪心里感到十分温暖,虽然这两人是丫鬟,却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今后宫里,她举目无亲,这两个丫鬟便如亲人一般。
她正色道:“你们放心,小姐我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了去。我不欺负别人,就阿弥陀佛了,对不对?”
丁香噗的笑了,顿了顿,又问道:“小姐,刚才在花房,你怎么神色惊惶,是不是皇上他对你,”丁香含笑不说了,神情暧昧。
慕容雪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踢了他一脚。”
丁香瞬间笑脸便成哭脸了。怪不得慕容雪一回来就问她娘敢不敢打她爹,原来是还有这一出儿啊。
佩兰和丁香愁得一夜未眠。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第二天卷着铺盖卷陪着小姐蹲冷宫去。
翌日,秦树果然来了懿德宫。
丁香和佩兰脸色苍白地看着秦树公公,跟见到黑白无常似的。
秦公公不解地摸了摸脸,心道,杂家今天长的很凶恶么?
“皇上请德妃娘娘去御书房。”
慕容雪一听耶律彦召见,心里也有点忐忑,莫非今天要找她算账?
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打也打了,就当是为许泽报仇,那怕罚到冷宫去,也就认了。
进了御书房,里面静悄悄的,一股龙涎香的香味,从紫金异兽炉里袅袅而出,一身龙袍的耶律彦坐在书案后批折子,看这样子,是刚下早朝的模样。
慕容雪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身着龙袍的样子,清俊儒雅中自有一副迫人的威势。
她上前施了一礼,“皇上万福金安。”
耶律彦抬起眼帘,看了看她,说了句:“过来。”
慕容雪迟疑了一下,走到他跟前。
他看看她,突然唇角勾起一丝笑,这通常是他发怒之前的一个表示。她做好了准备,脸上是一副慷慨就义的英勇。
“昨天被你踢了一脚,就这么完了?”耶律彦俊美的脸上露出一副秋后算账的表情。
“臣妾知错,请皇上治罪吧。”慕容雪口中认罪,脸上却是半点认罪的表情都没有,一副滚刀肉的架势。
耶律彦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丫头片子素来胆大,违抗皇命,诈死逃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今更跟个小刺猬似的,半点也不知道怕他。
若是别人,别说踢他,便是敢顶撞一句,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了。偏偏他又拿她没办法,昨儿想了一夜都没想出来怎么罚她,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去,那她以后还不爬到他头顶上作威作福?
于是,板着脸道:“罚你今日在御书房当一天宫女。”
慕容雪一怔,没想到处罚这么轻,可是当宫女她那会呀,她从生下来就娇生惯养的,除了下厨房做菜,别的事,基本上一概不做。她眨了眨眼睛,想想丁香佩兰平时都干了点什么。
丁香平素做的无非是:扫地擦桌子做针线活给她揉肩捏腿暖被窝。。。。。。。后几项他是想都不要想了。慕容雪眼波流转,四下打量着御书房,首先入目的便是多宝格,可是走到跟前,手指轻轻一抹,格子上一丝灰都没有。
她又看了看地上,金砖干干净净的都可以照人了,更不必打扫。
还有什么活儿可干呢?她滴溜溜转着眼珠子四处打量。这一幅迷迷瞪瞪的可爱样子,勾得耶律彦折子也看不下去了,简直想将国事放一边,先当个昏君再说。
最后,她目光落在了书案旁的画缸,里面放了一些书卷画卷,稍稍有些凌乱。她走到跟前,把那些画卷拿了出来,想要整理整理。
耶律彦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下,上面那道瓷片划的红痕也不明显了,淡淡的一个粉印,他不禁有些后悔,上一回她使美人计,他应该将计就计的。
“你今日怎么不使美人计了?”他望着望着,居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慕容雪手下一顿,小脸沉了下来。
当时的情景她记忆犹新,他恶狠狠地告诉她,许泽在黄泉路上。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心火突突直跳,恨不得拿着手中画轴再将他打一顿。
耶律彦见她不吭,又挑衅地问了一句:“怎么,你不想见见你爹?”
慕容麟是耶律彦的杀手锏,慕容雪的死穴。一听她爹,慕容雪立刻露出渴盼的表情,抱着一卷画眼巴巴地看着他,马上从一只小刺猬变成了一只小白兔。
耶律彦满意地点了点头:“下回使美人计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慕容雪顿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气得将手里的画卷往画缸里一扔。耶律彦脸色一变,急忙将那画卷拿了起来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看那宝贝的样子,定是一张值钱又心爱的画了。慕容雪拿起那卷画,打开了便作势要撕,威胁道:“皇上不告诉我,我就将这画给撕了。”
撕东西可是她的强项,耶律彦闻言急道:“别撕,这是你的画像。”
慕容雪一怔,将手里的画卷打开,果然是一副自己的画像。她早就听丁香说过,耶律彦亲自画了自己的画像,让画师临摹,在怨江的下流张贴。但她没想到,耶律彦会画的如此神似自己。那眉目神情,栩栩如生。她看着画中的自己,不禁呆住了。
耶律彦趁机从她手中夺过来画卷,卷起来放在了画缸里。
慕容雪收拾起震惊而纷乱的心绪,问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磨墨。”
慕容雪走到书案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