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俏神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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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诊的几乎都是穷困的病人,你忍心让他们拖着病体,等娘回来才能医治吗?”
“这……”乔贝儿自然是不忍心。“好吧,我知道了,我会代娘去义诊的。”
“放心吧,贝儿,爹早已为你卜卦过了,你这两个月不会碰上什么危难凶险,而且在这段期间当中,会有人需要你的。”乔光贤的语气透着一丝玄机,并低头瞥了眼石桌上的卦象。
会有人需要她?指的是需要她的治疗救助吗?
乔贝儿望着爹娘和妹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爹娘尽快带妹妹动身吧!”为了不让爹娘担心,更为了妹妹的安危,她会坚强的。
“那就辛苦你了,贝儿。这段期间内,你自己一个人要多加小心,知道吗?”乔光贤开口叮嘱。
“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有事的,爹娘别为我担心。”
听见她微笑的保证,乔光贤和叶秋水都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欣慰的微笑,带着小女儿进屋去收拾行李了。
乔贝儿独自伫立在屋外,轻轻吁了一口气。
虽然从小到大她还不曾自己一个人独处过,但她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妹妹能够平安地度过这次的劫难。
第1章(1)
一幢宽敞气派的宅院,座落在苏州城中。
偌大的庭园里,不仅有假山、流泉、石亭,还栽植着许多美丽的花木,布置得相当雅致。
此刻将近正午,明亮的日阳,让假山旁那方莲花池闪动着耀眼的波光。
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伫立在池畔,他不仅有着高大挺拔的身躯,还有一张轮廓分明、阳刚俊朗的脸孔;但此刻他刀刻般的浓眉紧紧深锁,俊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忧虑。
在他的身旁,有个约莫十七岁的姑娘,她身段窈窕、容貌艳丽,一双美眸担忧地瞅了他一眼。
“东旭哥,你先别这么担心,伯父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萨芸芸开口安慰。
任东旭勉强松开纠结的浓眉,语带歉疚地说:“芸妹,真是不好意思,你难得来家中作客,爹却正好病倒了。”
今年刚满二十五的他,是“任家镖局”的现任当家。
说起他们“任家镖局”,可称是江南一带最负盛名的镖局,在二十多年前由他爹任威扬所创,底下的镖师一个个身手不凡,很受百姓们的信赖。
三年前,爹亲自领队押送一批贵重的货物,行经贵州郊外之时,忽然遭到一群穷凶恶极的土匪袭击。
当时爹率领众手下与对方激战,不仅没让那群恶匪得逞,还击杀了他们的老大,帮当地百姓除去了心头大患。
然而不幸的是,爹在那次激战之中伤了左腿,尽管经过大夫的救治,仍改变不了这辈子必须拄着拐杖行走的命运。
从那之后,爹便将“任家镖局”大当家的位置交给了身为独子的他,而这三年来,他不但没有辜负爹的期望,“任家镖局”的生意甚至比以往更好。
至于此刻他身旁的萨芸芸,是爹至交好友萨海鹰的女儿。
约莫十年前,爹在运镖前往云南的途中,恰巧救了不慎落入恶人陷阱、差一点惨遭杀害的萨海鹰。
由于彼此气味相投、性情相仿,所以两人结为莫逆之交;也从这事件之后,即便云南到苏州路途遥远,萨海鹰每年总要携家带眷地到任家作客,与爹好好一叙。
当年的萨芸芸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女孩儿,因此他可以说是看着她一年年地长大,而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谊也确实如同兄妹般融洽。
“东旭哥别这么说,芸芸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我只希望伯父可以快点好起来,再好好地帮他老人家过生辰。”萨芸芸说道。
这个月底就是任伯父五十五岁的生辰,她爹本来计划要在此时前来为好友祝寿,岂料几日前娘忽然染上了严重的风寒。
爹实在不忍让虚弱的娘还得承受舟车劳顿之苦,更不放心将娘留在家中,便决定留在云南照顾娘,至于祝寿的任务就交给了她。
想不到,今天一早她和丫鬟、随从才刚抵达任府,就听说任伯父病倒的消息,而且情况似乎极不乐观。
“希望如此,就看等会儿大夫怎么说了。”任东旭说着,两道浓眉忍不住再度纠结起来。
大夫约莫在一刻钟之前就到了,此刻正在爹的房里仔细诊断,由于大夫说爹的病症有传染的可能,最好别随意靠近,因此他们便暂时在庭院中等待。
“东旭哥先放宽心吧!伯父是个善良的好人,我相信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的。”萨芸芸轻声安慰。
任东旭闻言,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他当然希望可以对爹的病情乐观一些,但其实几天前大夫就来过了,当时就说爹的情况不乐观,而服了几日的汤药也不见有任何起色,让他不烦心也难。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之后,大夫自任威扬的寝房退出,而任东旭和萨芸芸立刻迎了上去。
“李大夫,我爹的情况怎么样?”任东旭开口问道。
这位李大夫约与爹的年纪相当,这么多年来,镖局中的人若有任何病痛,都是找李大夫来诊治,因此与他们父子相当熟识,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李大夫抿紧了唇,摇头叹气,而看见大夫这样的反应,任东旭和萨芸芸的心都不禁一沈。
“唉,我就实话实说了,令尊的病情……实在很不乐观啊!”
“我爹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法子可以救他吗?”任东旭脸色凝重地追问。
“令尊的病情相当棘手,五脏六腑都已经受损了,倘若有法子可治愈,光凭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再难我也非要将他治好不可呀!偏偏……唉……”李大夫再度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话的意思是……他爹当真无药可救了?!
任东旭沈痛地闭上眼,自从娘在八年前病逝之后,他身边就只剩下爹一个亲人,如今爹的病况如此严重,教他怎不心情沉重?
眼看任东旭受了打击,萨芸芸一阵不忍,连忙问大夫。“难道真的没有任何方法了吗?”
“方法倒也不是全然没有,而且这个法子说来其实也不难。”
任东旭一听,立刻追问:“什么法子?李大夫请说。”
“就是凡事顺从令尊的心意,想法子让他开心愉快。只要他的心情一好,元气和精力自然也会提振,对于病情多少会有些帮助的。”
任东旭点点头,将大夫的提点谨记在心。
李大夫接着又说:“就我所知,令尊一直期待任公子早日成亲,既然任公子已届男大当婚的年纪,不如讨房媳妇儿让他老人家开心,说不定他的病就会有起色,就算没有……也算是完成他的一桩心愿吧!”
“这……可是……”任东旭的浓眉紧皱。
“希望你早日娶妻生子,这不是你爹时常挂在嘴上的心愿吗?你是任家的独子,本就有延续香火的责任啊!”李大夫苦口婆心地劝着,瞥了萨芸芸一眼之后,接着说道:“你爹似乎挺中意萨姑娘的,几次听他提起,都是满嘴的称赞。有这么好的人选在身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萨芸芸闻言一怔,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红晕,而瞥见一旁的任东旭依旧浓眉紧皱,萨芸芸也跟着蹙起眉心。
她摇头苦笑道:“大夫别开玩笑了,我与东旭哥只是兄妹之情,兄妹要怎么结为夫妻呢?”
“只要彼此欣赏、关心,就不成问题啊!那不然,老夫也实在是束手无策了。唉,任公子好好地考虑,多为令尊想想吧!老夫先走了。”
送走大夫之后,任东旭一想到爹的病情和李大夫刚才的那番话,脸色和心情都异常的凝重。
娘在他十七岁那年病逝,临终前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活着亲眼看见他娶妻生子。
这些年来,他知道爹也一直希望他能早日成家,甚至不只一次地开口催促过,无奈他没遇着任何令他心动的姑娘,只好一直辜负爹的期待。
可现在……倘若爹真的如李大夫所言,已药石罔效,那岂不是也将怀着和娘一样的遗憾离开人世?
一思及此,任东旭的心便一阵纠结,一股罪恶感宛如巨石般沈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他情绪烦躁,却不知该如何才好。
若只是为了让爹感到开心愉快而娶妻,对人家姑娘岂非太不公平、太委屈了吗?
更重要的是,他这会儿根本连半个心上人的影子都没有,临时要上哪儿去找个适合的姑娘来娶?
萨芸芸在一旁担忧地观察他的神色,轻声问道:“东旭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任东旭摇了摇头,心情沉重极了。
就连信任可靠的李大夫都说爹的情况极不乐观,没法儿可治了,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还是……东旭哥要考虑看看李大夫的提议?”萨芸芸试探地问,目光关切地望着他。
“唉,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姑且不论这么做对爹的病情究竟有没有帮助,为了『冲喜』而娶妻,这种自私的事情我怎么做得出来?”
“可是……那伯父的病怎么办?就算东旭哥成亲依旧不能让伯父的病好起来,但至少也算是完成了伯父的一桩心愿啊!”
这番话狠狠刺中了任东旭的心,让他只能无力地叹气。
“唉,就算我愿意好了,目前也没个论及婚嫁的对象,难不成只为了冲喜就随便挑个对象来娶?那岂不是委屈人家了吗?”
“才不会呢!”萨芸芸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说:“东旭哥高大俊朗、武艺不凡,是提着灯笼都未必能遇得着的好对象,不管哪家的姑娘能够嫁给你,都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又怎么会委屈呢?”
尽管萨芸芸说得一脸认真、煞有介事的模样,任东旭却只当她是随口说说,并没有认真放在心上。
就在此时,一名叫做江德的马房小厮走了过来。
其实他刚才本就想上前向任东旭禀告,只是正好瞧见李大夫从老爷的房里出来,才勉强按捺着在一旁等待,直到李大夫离开,他才赶紧走了过来。
“少爷,奴才有件事想禀告。”江德说道。
“什么事?”
“就奴才所知,扬州有位女大夫,听说是京城来的,她的医术厉害得紧,百姓们称她为神医,或许少爷可以请那位女大夫来替老爷看看病。”
任东旭一听,立刻追问:“你说的那位女大夫医术当真如此了得,真能被称为神医?”
“是啊!是李大夫走了,奴才才敢说的。”江德说道。毕竟李大夫与老爷、少爷都是熟识,他怕贸然开口会冒犯了李大夫。
“奴才的老爹身染痼疾,这些年来请李大夫医治也只能治标,没法儿治本。前阵子,奴才的老爹听人说起扬州有位医术卓绝的女神医,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帮人义诊,就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前去,想不到才服了几日的药,病况就有明显好转,连续服了半个月之后,这会儿已经完全痊愈了!”
“喔?真有此事?”任东旭的情绪大振。倘若那女大夫的医术真比李大夫还高明,那么或许爹就有救了!
“千真万确,奴才绝不敢有半句谎言!”
“那太好了!”萨芸芸满脸惊喜地说:“东旭哥,既然那位女大夫的医术如此了得,就快去请她来替伯父治病吧!”
任东旭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立刻前往扬州!芸妹,这趟没能好好招待你,还请见谅。”
“东旭哥别放在心上,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