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滋味-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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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来的老公”还真高大,看看他的冷脸,不用降温就可做成人肉咸棒冰,看他那双比电眼还吓人的眼珠子……啧啧啧,难怪姑姑不敢嫁他,姑姑又笨又胆小,嫁给他不到十天就会心脏病发,英年早逝。
“薛太太,你可以解释目前是什么情况吗?”他的口吻像高山冰泉。
“就是、就是淳淳,请不要怪她,是沟通不良,她才会不负责任逃开,这几天,不管她走到哪里,我们都有人跟着,直到化妆师过来化妆,我们才梢梢离开一下,没想到化妆师……”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博恒一口气阻断她的话。
“不然你要听……哦,我的媳妇已经四处打电话找人,儿子也开车在附近找……”薛太太急急解释。
傅恒又摇头。
“不是想听这个……那……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想过……”
“你为什么建议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女孩子嫁给我?”冷到最高点,他的话冻成冰针。
薛太太的笑容卡在脸畔,她的建议似乎烂得有点过分。
“当初我们和傅老先生的协议是——薛家女儿嫁给傅恒,你帮我们操作股票。心心是薛家女儿没错……虽然、虽然她的年纪有点小……”
瞬地,薛太太的话给了傅恒想法,而这个想法竟然让他“快乐得想死掉”——这是小题的专用词。
“协议书上是这么写没错,可是娶未成年少女,我可能要负法律责任。”傅恒声音寒冽。
“事到临头,我没其它办法可想,总不能叫我们家媳妇嫁给你吧,我儿子们肯定不依,都是丫头给我搞飞机……我……”
“没关系,反正钱在我手里,股票我是一定会帮你们操作,至于获利或赔本,就不是我所能控制。”他的话带着恐吓。
“傅先生,不要啊……我们家的未来全捏在你手上,请你高拾贵手,放我们一马,要不,婚礼延期,我一定把淳淳找出来嫁给你。”
傅恒阻止她的话。
“延期?外面起码有一百个记者,等着看笑话……”低吟思考,半晌,他抬头说:“我有个办法,但需要你们配合。”
“什么办法,我们绝对全力配合。”薛先生、薛太太同时挤到他前面,满怀希望问。
“你们收一个义女,以你们女儿的名义嫁给我。”
“好啊、好啊,只不过临时我们哪里去找一个义女?”
傅恒把小题推到他们面前。“收她。”
他在小题耳边低语:“你已经在候补名单上,还不快点叫爸爸妈妈。”
小题怔怔看着他们,呆傻三秒钟,然后懂了。下一秒,她夸张地学起电视古装戏,双腿一跪,“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小女一拜。”
“很好,那我以后还是你们的女婿,自然要继续替你们赚钱。”他接着诱以重利。
“哦,哦……我懂。”
老人家理解得比较慢,但终究弄懂了,恍然大悟之后,他们牵起小题,连声说:“好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题。”
“很好,小题、小淳,念快一点,没有人听得出不对劲。”
“时间不早,快叫化妆师来帮她化妆。”傅恒对小题微微一笑,退出房间。
薛先生和薛太太也跟在身后出门。
“老公,刚刚我好象眼花,我好象看见傅恒在笑。”薛太太在丈夫耳边说。
“不用怀疑,你肯定是眼花。”薛先生笃定向妻子说。
婚礼只能用完美来形容,没有紊乱、没有意外,像彩排过几千次一样。
傅恒没想过自己会带着笑容领新娘走过红毯;没想过自己牵新娘的手,会舍不得放松;更没想过,他眼底焕发的光芒是幸福、是爱恋。
“婚礼后,礼服归我吗?”小题在他耳边低语。
她一边踩过铺满鲜红玫瑰的花毯、一边心痛。下辈子他若沦落到衣索比亚,恐怕她也逃不掉。她想不想逃?不,衣索比亚就衣索比亚吧,她跟他跟定了。
“对。”
“我可以把珍珠和钻石剪下来吗?”
看着裙摆上昂贵的宝石在地上拖……唉,受折磨的不是珍珠钻石,是她的心脏!
“随你。”他笑笑。
“那个、那个花朵,婚礼举办过就丢了吗?”唉……浪费资源,这些有钱人一天的花费,可以让穷人吃上十年。
“它们又种不活。”
“可以搬回家多插两天。”
傅恒莞尔,他想,自己娶了一个小气财神。
“等一下,要不要把剩菜包回家,吃上一个月?”傅恒揶揄她。
“可以吗?太棒了,我们家可以省下一个月的伙食费。”
看着闪个不停的镁光灯,她心痛底片;看着飘飞在屋顶的汽球,她心痛金钱:看着那些招待员身上的小礼服,她更是心痛到快昏倒。
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阿嬷没来参加这场婚礼。
不过这些心痛,在傅恒帮她戴上超级大钻戒时获得了弥补,她偷声问:“这个可以卖多少钱?”
“这个东西价钱再好,都不能卖。”傅恒低声恐吓。
“为什么?”
“它是婚戒,你应该明白婚戒的定义。”
他的笑容谋杀了一连串底片,这怪不得记者先生小姐,毕竟一向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多出几分表情,总不得不让人加快动作抢拍几张。
“哦……真可惜,要是能把这个卖掉,换一个小的,不知道多好。”她小声嘀咕。
“想都别想!”他的声音带上肃杀,意思是——有胆的话,就试试看。
终于,婚礼结束,在一片掌声中,他们坐上礼车。
小题打了手机,通知二哥淳淳失踪的消息,然后抬头对他说:“淳淳喜欢我二哥。”
“我早看出来了。”
“既然看出来,为什么要勉强淳淳嫁给你?”
“怕麻烦。”他回答的简单扼要。
“什么?麻烦?”奸烂的借口。
傅恒没回答她,望一眼窗外,看见从车旁超车的银色宾士,轻叹气。
“小题,等一下喜宴上吃饱点,回家后还有场硬仗要打。”
打仗?还要浪费许多弹药枪把?心痛心痛,她心痛流水般逝去的孙中
终于,喜宴结束;终于,梦想成真;终于,“挥泪播种的人,必能含笑收割”这句话再度被印证。
小题的心里充斥了满满的喜悦,她看傅恒、瞄傅恒,越看他越帅、越看她的心越得意,突然一个怪怪的念头窜过她的心——就算他是个没钱老公,她也认了。
“你在看什么?”回头,他发现她的笑容,满满的、溢出她的酒窝。
“看你。好棒哦!你是我的了。”手环上他的脖子,她爱他、爱得不得了。
“我是你的,这件事很棒吗?”拥住她,他让她的娇憨逗笑。
“当然棒,我喜欢你啊,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到……”她想说,喜欢到比新台币还喜欢,可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她必须维持自己的钱嫂形象。
“喜欢到什么?”
“喜欢到不得了。”
“家”到了,住在这里十天,小题第一次真真正正把这里当成家,那种感觉,嗯……很不一样。
小心翼翼拉起自己的裙摆,要不是在婚礼上人人都在看,她打死都不让人碰她的钻石一下。
傅恒转头望她。“准备好了没?”
“准备什么……”哦,她看见了,两部比他们还早到家的轿车。“打仗?”
“是啊,不是太好应付,你要有心理准备。”他拂开她的刘海,心疼她这么快就得面对第一场家庭战争。
“放心啦,我随时随地都处在备战状态。”有他在,她乐意和他并肩作战。
“那好,我们走吧!”他握住她的手,迎向自己的家门。
“这是欺骗,你没资格拿走爸的产权。”老一点的贵妇说。
小题一眼就看见她有多“贵”,光看那双吓死人的镶钻鞋子,小题就为替她辛苦赚钱的老公喊冤。
“小恒,你姑姑说,新娘不是薛家的女儿,你随便拉一个女人来充数,针对这一点,你可以解释说明吗?”
开口的是傅恒的爷爷,身量挺高,一点都不像七十岁的佝凄老人,他很精神,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孙子和孙媳。
“她的确是薛家的义女,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到薛家问清楚。”傅恒态度不卑不亢。
“义女?谁晓得他是从哪个舞厅拉出的酒女,来充当什么鬼义女的,对于特种行业女人的偏好,他们父子可是有志一同。”
姑姑的话句句踩上傅恒的痛处,他的浓眉微蹙,怒焰在眼底跳跃。
小题挺身,把傅恒护在身后,从现在起,他是她的重要财产,谁都别想碰她的东西,否则断手断脚任君择其一。
“请你闭嘴,我和淳淳感情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至少也有一个月的事情,想当初淳淳走投无路到牧场求职,可是她力保她留下);我们情同姐妹,许多人都可以作证(这些证人有幼幼、小书、二哥、大哥……全是一票亲人),他不是随手拉个路人甲来充当义女,我和他是因为淳淳才认识的。”
“我就不相信,凭你的姿色,抢得赢薛淳淳。”贵妇往前一站,眼神在小题身上打量。
“你有没有听过,君子不夺人之好,不是你的东西,抢到手有什么意思?淳淳喜欢我二哥,傅恒把她抢回来逼她结婚,难保她不设法爬墙。这种婚姻能维持长久吗?就像财产不是你的,你硬用奸诈手段买通外人,到最后还不是保不住?”她夹枪夹棒地说一通。
“你、你在指控什么?”
姑姑指着小题,急得说不出话。她没想到小题会晓得这件事,而且她知道了,是不是代表傅恒也……
“不用指啦,我不会说出那个明明是舞女,还装清纯、演小护士的女人,收下你的好处;我也不会说出她拿你一百万,破坏人家祖孙感情的事。放心放心,我这个人嘴巴最紧了。”
“小恒,这是怎么回事?”爷爷转头问傅恒。
这件事,孙子从没告诉过他。
“过去了,那不重要。”傅恒说。
“对啦、对啦,一点也不重要,你就当作闲闲看一出朱门恩怨,戏里亲姑姑、姑丈耍手段,把侄子弄出家门,好确保亲儿子的继承权,没什么、一点都没什么啦。”小题凉凉地说。
“小题。”傅恒对她摇头。他很高兴她挺身为自己,但不希望再把事情复杂化。
“才不要,你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欺负。”她鸭霸,把傅恒再次推回自己身后。“老爷爷,我看你这个人不错,如果你有意愿的话,我欢迎你来我们家里长住,但我不欢迎没有亲情观念的亲戚朋友到家里作客,没事的话,请尽少光临,洗地毯很累人的。”
“你这个泼妇,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对我母亲说话!”表哥站出来。
“表哥说话了耶,表哥,你都不知道从头到尾,我最崇拜你了!舞女、酒女成千上百个慢慢玩都不成问题,怎么我们家傅恒才碰上一个就认栽?下回要请您不吝赐教,教教清纯到不行的小表弟,人自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高等本事。”
小题皮笑肉不笑,这些话明摆是瞎掰的,可当她接触到对方慌张眼光时,她知道一不小心,彗星撞到重点部位了。
“说话要有凭有据。”姑丈也忍不住和家人同声对抗小泼妇。
“证据?不要啦,我们家家教很严,你要我拿那种很可怕的照片和脏兮兮的气球给你们哦,我不敢,爸爸妈妈会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