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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魔鬼的女儿-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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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这么大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那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她指控。
  “我没有无动于衷,我心里很难过的。”
  “难过?”朱榆看着她漠然的小脸,那明明是写着不关我事的表情,哪有一丝丝的伤心。“范流星,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石大哥的女朋友?”
  范流星顿了下,随后郑重地说:“我不仅是石鸣尊的女朋友,礼拜一的时候我们还上了法院公证,石鸣尊已经是我的丈夫。”
  “什么?”石破天惊的一句,震得朱榆花容失色。“你说什么,你跟石大哥已经……
  已经结了婚,你们……“
  范流星晃了晃手上的婚戒。“是啊。”
  朱榆慌了,她的理想丈夫,怎么可以闷不吭声的就跟范流星结婚。那么阙姨和石伯父的心愿呢,这两位长辈明明要撮合她跟石大哥的。
  不行,她先不能慌,等会儿回头她一定要仔细想个办法解决此事;况且,石鸣尊居然拋下妻子,跟别的女人出国度假,这其中涵义太值得玩味了。
  “范流星,你可真古怪,既然跟石大哥已结婚,怎么可以容忍他跟别的女人纠纠缠缠。”这个范流星的脑袋有问题吗?居然大肚大量的容许丈夫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所以,你就不必气愤了,既然我这做妻子的都不在乎,你喳呼什么?”
  一句话堵得朱榆哑口无言。
  “没事的话,请回吧。”
  朱榆气极。“你别太嚣张,没有得到石伯父的承认,你跟石大哥的婚姻不会算数的……”
  她上楼,关上房间,不想再听朱榆的恐吓。
  第五章
  几近放学时刻,天空突然淅沥沥的下起倾盆大雨来。
  这时刻,天色将暗未暗,从窗户望去,沉重的灰蒙蒙把看得见的景物全部泼洒成荒凉颜色,连四周也彷佛陷入空洞的虚无里,只剩她孤立的存在着。
  本来,她就是孑然一身。
  虽然现在身旁出现许许多多相关或者不相关的人与她牵连,然而在她眼里,全是捉摸不到的影子,没有真实感,一旦幕拉下,戏演完,剧中人也就全散了。
  最后,仍是她一个人独自走着属于自己的人生旅程。
  没有任何依靠。
  命定她该如此。
  也就不会有什么忧伤情绪。
  范流星放任思绪飘浮在外,游荡了好久好久,直到她倦累,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才发现下课钟声已经响过,而教室内的同学也都放学走光了。
  雨,还在下着呢。
  她整理书包,踏出教室,这种大雨于她无妨,现在的范流星出入都有司机载送,根本淋不了她。
  她一如往常走到走廊尽处正准备下楼梯时,蓦然一道陌生的男音唤住了她。
  “范……范流星……请你等一下好吗?”似乎是倾尽所有的力量,他的声音才有办法经过喉咙出来。隔壁班的男同学彭立荣手中捧着一大束艳丽的紫玫瑰,站在她身后,近乎痴迷地望着她,两条长腿因为过于兴奋,似乎还有些微微发颤。
  天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与精力才做好全部的心理建设,今天才敢鼓足勇气跟他心目中的女神说话。
  自从范流星出现在这所校园后,他的眼睛就再也无法离开她了,有多少次想跟她表达心中的爱慕之意,每每总在最后关头打了退堂鼓。
  他老觉得自己准备得还不够。
  忐忐忑忑……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彭立荣发现自己深深地沦陷在她独特的风采下,抽身不得。
  “你是谁?”范流星对此人完全没有印象。其实这并不值得奇怪,除了几位老师以及必须常常见面的同班同学以外,她谁也不认识,也没有心思去交际攀关系。
  闻言,彭立荣不免感到挫败,虽然范流星转到这所校园的时间并不久,但他彭立荣──东园贵族高中的白马王子,外貌、家世、功课、运动……啥都一级棒的高材生,可是有知名度的。
  没关系,那就重新开始好了,他好不容易已经跨出第一步。
  彭立荣绽放最潇洒的笑容出来。“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彭立荣,是彭氏企业的未来继承人。”
  “哦。”
  就哦一声?没下文?
  彭立荣吸了一口气,勇敢再道:“是这个样子的,我想……我想……我想把这束紫玫瑰送给你。”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由分说就把手中的花束硬塞进她怀里。
  范流星呆住,傻傻地看着突然变进她手里的花。
  “喜欢吗?”彭立荣兴奋地几乎快跳起来。
  范流星抬起眼,不解地反问:“为什么要送我花?我并不认识你。”
  “因为我……我……我想……我想……”他斯文的面孔无端红了红,彭立荣愈看自己愈讨厌,他的个性其实没有这么腼腆,平常在女孩子堆中,他还颇吃得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范流星就紧张,就会说不出话,就……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正常反应吧。
  他傻傻笑了起来。
  范流星暗暗叹了口气,在他吞吐间,把美丽的花束递回给他。
  “花还给你。”算了,她承受不起。
  彭立荣顿时傻眼。“你不要?”
  “嗯。”应了声,她转身准备下楼。
  “范……范流星……你别这样……请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你为什么要把花还我?
  是不是你不喜欢紫玫瑰……“
  她继续走着。
  “范流星!”彭立荣紧急伸手去抓住她的胳臂,随即又像被烫着似的赶紧松手,不过……嘻,他碰到了她啦。
  范流星的眉毛微微聚拢,她明白这个人对她并没有恶意,他所表现的一举一动不外乎只是为了想追求她。
  奇怪?她都拚命隐藏自己了,怎么还会有人注意到她?
  “范流星,我们做个朋友好吗?”彭立荣鼓足勇气,重新再道。
  她摇头。
  “你不要对我存有任何的幻想,其实我是你碰不起的女人。”非关范流星,而是抬出她的出身背景就足够吓坏一缸子人。
  “你不要没有给我机会就先否定我。”彭立荣听到她的再度拒绝,急得跳脚。
  “那是你的问题,我只希望你别再来纠缠。”
  “范流星。”他追了上去,他不想死心,他绝对不要轻易就放弃,好不容易都已经踏出第一步了。
  “你别追来。”
  “不!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做朋友。”彭立荣锲而不舍。
  “来不及了。”
  “来不及?”
  “我的丈夫不会容许我去勾引别的男人。”她干脆停下脚步把一切表明,石鸣尊终于也有好用的地方。
  彭立荣瞠目结舌。“丈……丈夫?”
  “是的,我已经结了婚。”
  “不,这怎么可能?”彭立荣不敢相信。“范流星,你是不是为了想让我死心,这才故意编出这套谎言来吓退我。”
  “我说我结婚了。”她再次强调。
  “不……你骗我,你一定是不喜欢我才会这么说的。”
  她闭了闭眼。“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反正我言尽于此,你要怎么想,都不关我的事。”
  怎么会这样,彭立荣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受伤过,他掏出一片真心想跟她交往,怎么会碰到这一鼻子灰。
  范流星扫了他一眼,打算离开。
  “范流星,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他做最后一搏,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都义无反顾。
  她摇头。
  “范流星……”
  “我不想再看见你。”她口气倏变严厉。今天,是她进这所学园以来说了最多话的一回,算是破了例,若非看得出这个男孩算是正派,她也不会费此唇舌。
  “啊!”彭立荣突然吼了一声,失望地把手中盛绽的紫玫瑰狠狠往地上丢去!
  她闻声回头,顿时怔住,看着散了一地的紫玫瑰,心好痛,玫瑰何辜,竟得受这种欺凌。
  就因为它无根,也就无依,所以无助,这才任由人家摧折,一如她。
  范流星伤怀地弯下身捡起一枝枝的玫瑰花,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彭立荣见状,连忙蹲下去捡拾。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不知道你那么喜欢花朵,我不是故意要把它丢掉的。”彭立荣以为事情有转机,不断的想争取她的重新认定。“范流星,花都脏了,别捡了好吗,我这就去花店重新订购,马上送你一束最美的好不好?”
  她无动于衷,小心地捧着花儿看他。“到此为止吧,你再付出,也不会有任何的收获。”撂下这句话,随即飘然离去。
  彭立荣看傻了,耳朵根本听不进她的拒绝,现在脑子所飘荡的,净是她美丽的倩影。
  花何辜。
  回别墅的路上,范流星心疼地看着无辜遭受粗暴对待的紫色玫瑰。
  在它被丢弃的那一剎那,她升起心有戚戚的感触,明知被采下的花儿已经没有生命,但她宁愿看它自然凋谢,而非被残忍的摧毁。
  所以她捡拾而起,细心呵护。
  不否认这是一种可笑的移情作用。
  车子回到别墅,转进车库停下,范流星捧着花束进屋。
  灯火通明的大厅今晚奇异的没有佣人在场,平常这时候总会忙碌的准备晚餐。
  她没有多想,正准备上楼;岂料,从酒柜的另一端突然走出一条人影,赫然是几天没出现的石鸣尊。
  她停下脚,有些怔忡地望着他,然后对他一颔首,有礼却生疏地对他说道:“你回来了。”
  “还是这么冷淡。”他嗤声。
  她敛眉,不知道如何答腔。
  石鸣尊睇她,炯炯的黑眸像要吃人似的。“好几天没见到面,怎么样都该展现一下对我的热情,算起来,我们应该是在新婚蜜月期呢。”
  “是吗?”她微歪脑子思索着:这石鸣尊怎么愈来愈奇怪,净说些莫名其妙的傻话。
  “难道不是。”他冷哼两声,眼神从她脸上移开,盯在她怀里的紫玫瑰上。“特地去买花?”
  她摇头,怜惜地看着怀里的紫玫瑰。“人家送的。”
  “人家?哪个人家?”
  “你不认识。”
  “男的?”
  “嗯。”
  他下巴收紧,迈步走向她。“那个男人为什么送你花?”
  “我没问。”
  “他打算追求你是吧?”范流星的美丽不是只有他看得见,尤其学校那种环境,不用她招手,自然会有一大堆苍蝇闻香黏上。
  她拒绝响应,反正她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你接受喽?”石鸣尊的手指轻触紫玫瑰的花瓣。
  “没有。”
  “是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极度的阴沉。“既然没有接受,为什么要这么珍惜它呢?”
  瞧她多么小心谨慎地在呵护这束玫瑰。
  “因为花儿无辜。”她疲惫回道,至于个中理由,没必要跟他解释。
  “花儿无辜?”他冷笑。“不对吧,无辜的是这个男人,喜欢你,却晚了一步,可惜你范流星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他面部线条突然添上几许凛然,在讥讽的同时,他更是残酷地折下一朵花蕊。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腾它?”范流星猛然间跟只刺猬一样的张开尖锐保护网,反射性的攻击高高在上的石鸣尊;她忘了面对的人是个惹不起的帝王,只觉得被毁的花蕊有如自己,是那么的无辜,当她从那个……那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同学手中抢救下它,目的是想让它有个喘息空间,可以依循自然而没,但;连这份小小心愿他也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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