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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流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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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严肃的表情,异常坚定的眼神,无法令她说服自己他是在说笑。
  “你可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他是昏了神志,迷了心窍。这样的大话,他怎么能够随意说出?
  “每一个字,我都很清楚。”原重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要帝位,不要天下,所有的仇恨,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我都甘愿抛弃。”
  “你……”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知道了自己是天命所归的帝
  王星,知道自己日后可以夺得帝位,掌控天下。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他居然甘心抛弃一切,只要和她相守?指尖颤巍巍地探向他眉心间那道醒目的疤痕,回想起当年那一剑,几乎要了他的半条性命。
  反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指,众目睽睽之下,原重生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唇畔,在其上落下绵实细密的吻,随后一把将她拉人怀中,紧紧环住她,“不要嫁给他,跟我走,做我原重生的妻子,海角天边,抛下所有的一切,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依偎在他怀中,惊讶地发现自己贪恋着他的体温,享受这般感触。像从前一样?这样的提议太过诱人,她的心,居然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我……”才要答话,不曾想一股青烟从袖口升起,来得又快又急。危险的信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几乎是反射性地,流光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一掌推开原重生,扬起的衣袖拂过她的脸庞,察觉到有异样的味道,想要闭气,却已来不及。
  骤然之间,她只感觉呼吸困难,随后软绵绵地倒向原重生怀中,觉得浑身无力。
  “为什么只有原重生,才能换得你的柔情展现?”怨恨的语凋从人群中传来,随后,一直停在贾丞相轿旁的一顶不起眼的青色抬轿中伸出一只手,掀起了轿帘,露出了运天阴郁的脸。
  “师兄!”溢彩惊讶地叫道,不知道原来他也跟随迎亲队伍前来,既然如此,为何不露面?
  运天扬手,打断了溢彩的话。两旁的轿夫搀扶他出来,放置在轮椅上。
  挥手斥退两边的人,运天转动轱辘,轮椅压过地面,发出难听的声音。
  “我早就知道,即使你允诺嫁我为妻,你的心思,也还一直在原重生身上。”运天恨恨地盯着原重生,拍打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对瘫在原重生怀中的流光开口,“流光,你看看,是谁累我如此,是谁令我成为废人一个,下半生与轮椅为伴?”他的手,指向原重生,愤恨不已,“是他!是原重生!”
  “你——”亲眼目睹流光的脸色迅速转为苍白,已经明白其中蹊跷,原重生身躯紧绷,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忍住强烈的不适感,流光抬腕,手搭在原重生的臂膀上,拼着残留的一分力气,压制他的冲动。仅仅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已令她觉得四肢百骸血液倒流,头重脚轻,难受得紧。
  “是你下的符咒?”看着运天,心中已经明白大半。她的目光,扫过玉离子,忽然笑了笑,“你也知道?”
  对她带着淡淡嘲弄的笑容,玉离子开口道:“为师已经提醒过你多次,孽由缘起,情由心生,你执迷不悟,为原重生动心动情,祸根,早已种下。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能心若磐石,对原重生断情绝意,符咒对你毫无作用;可是你守不住心防,狠不下心,避不过情劫。”
  “原本,我也以为我可以……”血丝伴随她的话从她唇角慢慢溢出,鲜红得令人心惊。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子向前倾,惊得原重生打横抱起她,避免她虚脱倒在地上。
  大红的嫁衣下摆悬垂在空中,轻纱飞扬,流光枕着原重生的肩膀,手,在他颈后紧紧交缠。
  “直到方才,我才发觉,宁愿我死,也要保住他的性命。”
  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心;如止水的流光,生命中遇到原重生那一刻起,注定这一世,她的命运都将和他纠缠。原以为是自己在影响他,在改变他;不曾想,她在无意间已经步入他的轨迹,左右命运的,是他,而非她。
  他生,她生;他死,她死。即使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她的话,缥缈在空中,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可是那样的语气,淡淡的,低低的,又虚幻得如同不存在,就像她这个人,即将消失一般。
  原重生将她抱得更紧,从她唇畔不断溢出的血液似乎浸透了他的衣裳,烙疼了他的肌肤。
  四周鸦雀无声,寂静异常。
  “好,好得很。”很久之后,运天才举起手,用力地拍了几个巴掌,“果真感人的师徒情谊。流光,一向心细如发的你,为了一个原重生落到如此田地,还甘之若饴,我不得不佩服。”他转向一旁站立着发怔的溢彩,笑出声来,嗓音却干涩无比,“溢彩,你看看,你那个冷情的姐姐,居然开始懂得爱人了。”
  “给我解药!”见她生命力逐渐在流失,脸上的神采一点一点暗淡下去,原重生心急如焚,若不是流光在意识不清之际还极力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恐怕他早就对运天不客气了。
  “你懂得爱人,却不是爱我这个未婚夫婿,流光,你将我置于何地?你太绝情、太绝情了……”看着流光被原重生抱着,长长的黑发飘舞,运天冷冷地笑着,咬牙,犀利的目光对上原重生,“你不是很厉害?天命所归的帝王星,无所不能。怎么,连自己心爱女子的性命都无法挽救吗?”
  原重生额头青筋暴露,对他的冷嘲热讽,几乎要失去理智。
  “重生——”低低的呼唤声在他耳边响起,接着,一只手抚上他的面庞,“我们走,海角天边,就像从前一样。
  他低头看怀中的流光,她在对他摇头,惨白的容颜,殷红的嘴唇,极端的色彩,交相辉映。
  再抬头看看周围,满面恨意的运天、冷漠以对的玉离子、表情复杂的溢彩、茫然不明就里的百姓、或惊或惧的禁卫军……一切,似乎都模糊起来,再也看不分明。
  “小心。”他轻声在她耳边呢喃,返身飞上城墙,跃下城门之极,身后,传来运天歇斯底里的叫声——
  “原重生,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即使你带走她,得到的,也只是她的尸体!”
  呼吸一窒,风声重重中,他闭上眼,复又睁开,脸上已是泪痕一片。
  入眼的,是斑驳的树影,周身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力气。源源不绝的热力自背后传来,却无法阻挡透彻心肺的寒意。
  “重生——”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流光眼帘低垂,悄悄打开一直紧握的拳头,“我中的是情咒。除非绝情,不再将你铭记于心,否则,无药可解。”
  背后的热源忽然消失,随后,一双手环过她的肩头,用力地搂紧了她,将她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知道。”原重生低声回答,下巴抵着她的发,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上,
  “既然知晓,何必再白费力气?”流光顺从地依偎在他胸前,静静聆听他的心跳。
  “因为我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既然可以拥有,上天为何还要如此残忍?明明他已经放弃所要,为什么结局还是注定一生一死,一去一留?
  他要的,是与她相伴一生的白头厮守,而不是昙花一现之后的生离死别。
  冰冷的指尖搭上他颤抖不已的手,稍稍安抚了他怨怒的心。包握住她的手,不期然地,却触摸到她掌心间的物品。
  怔愣之间,她已经转过头,抬起手,宛然一笑,苍白如雪的脸色令他心惊,偏偏展露的笑颜却令他心折不已。
  这样的情形,像极了四年前,他初见她的笑容,一般无措、一般失态。
  “再帮我束一次发,好不好?”
  默默接过她掌心中的淡黄色绢带,他拾起她的一缕长发,手指沿着青丝滑入,穿行其间,动作轻柔无比。
  不轻不重,他的力道恰好,手指滑落,酥酥麻麻,感觉很舒服。
  “重生,为我卜一卦,如何?”
  她的话音才落,毫无预兆地,原重生指间的一缕长发飘然坠落,掉在他的掌心,刺眼得很。
  原重生愣愣地盯着掌心的断发,右眼皮剧烈地跳起来。
  “重生?”
  迅速地合拢五指,掩藏于身后,他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顺拢她的发,以绢带系结,“好了。”他说话,却不是在回答她。
  流光回过头,没有忽视他在笑意满面之间眼中的黯淡神采,以及,他背在身后不愿她看见的手。
  “师父曾说,我命中注定有一劫。”凝视原重生,她的指尖,滑过他的眼角,湿湿的,“所以,我从不为自己卜卦,既不想知道自己的劫数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带给我劫数的人究竟是谁。”
  “你该知道的。”原重生嘶哑着嗓音开口。
  “不。”流光摇头,“即使我知道今日劫数难逃,也依旧不后悔。”
  “不会的、不会的……”  “劫数难逃”四个字吓坏了原重生,顾不得其他,他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拥住流光,拼命甩头,“没有什么劫数,你一定会平安无事!”
  他的力气出乎意料地惊人,几乎勒得她透不过气来;他整个人在微微发颤,连带着,拥住她的手,也无法遏制地抖动。
  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有如惊弓之鸟的小男孩,时光的变迁今他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宽阔的胸膛足以成为容纳她的一方天地,供她栖息和依靠。
  手,慢慢移到他的身后,拉住他紧握的拳头,任凭他如何抗拒,她仍执意将他的手拉到面前,一指一指地扳开,露出其中的黑发。
  “不用卜了……”她叹息,破碎的声音飘忽不定。本来干涩的眼睛视线越发不清,有什么东西,慢慢瘴迷了她的视线、想要触摸,却被原重生牢牢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流光?”
  流光却笑了,凭着残留的影像,她对上原重生的脸,“不是泪,对吗?”
  当然不是泪,原重生的目光半分也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睛。她的眼中,渐渐有鲜血充盈,眼角淌出的,是一滴又一滴的血,红得和地身着的嫁衣一般可怕。即使三年前,面对运天的利剑,他也没有此刻这般恐惧,
  “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他贴近她的脸庞,反复亲吻她的额头,惟有这样,触摸到她的形体、感受到她的体温,才能确定她还真实地存在,没有消失。
  他的吻,持续不断地落在她的额头,有些急躁,又带着怜惜。
  她苍白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昏眩的脑海里,闪现的,是点点滴滴与原重生相处的记忆。如果老天能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再多一些时间……
  胸门一阵发闷,她已尽力,终究没有忍住,一口鲜血喷出,尽数染上原重生的胸膛。
  “如果我死了——”她拽紧了他的衣裳,蹙眉克制锥心刻骨的疼痛,想要说话,不料下一刻,已经不能言语。
  原重生的唇重重地吻住她,密实地封住她没来得及出口的话。
  或轻或重,辗转吮吸,柔情洒向她红唇的每一处角落,令她甘心屈服沉沦。
  “不要说死。”不知道过了多久,原重生才开口,依依旧搂紧了她,不曾松手,“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若是你死了,这条命,就随你陪葬!”
  眼睛已经看不真切,耳朵却能清楚听见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坚决的语气,毫无回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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