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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花神的女儿-第3章

小说: 花神的女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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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你又笑了。
  觉得不可思议吗?
  我却是信的,信人间有这种感情的存在。
  是的,不再认为吕懵把我看成一个包袱,他爱我,我了然于胸。但是,不得已的,我却要把自己看成他的包袱,我怎么能拖累他一生啊!
  逃避?也许算是一种逃避。生活是很残酷的,可惜我终于还是没有看清它残忍的一面,只自以为是地感受它的惟美。
  ? ? ?
  四年过后,吕懵学成归来,就在本城找了工作,我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十六岁了。
  吕懵二十二岁。
  十六岁的我,还是大人眼中的小女孩儿,但二十二岁的吕懵却已经是个十足的男人了。我知道吕爸爸和吕妈妈四处给他介绍对象,心里竟然不痛,反而像压力得到释放一般,吕懵,当然值得一个好女人爱他一生。至于我,是的,我也会爱他一生,但是,我不能做到一个妻子本应该做到的一切。吕懵却总是敷衍着他的父母,他老是逃到我家里,躲开双亲的唠叨。
  我默默地注视着吕懵,他不停地忙来忙去,帮我把药煎好后,他拧来了热毛巾,坐到我的身边,抬起了我的头,很自然地帮我擦脸。
  我不动,享受他温柔的动作。偷偷看他,他黑亮的眼睛专注着手里的工作,他漂亮的睫毛轻颤着。吕懵一直都是个好看的男人。
  “小鬼,你看什么?”感觉到我的注视,他顿住手,好笑地看我。
  我知道那称呼的一切情感,钟爱到极至的无可奈何,他看着我长大的,这称呼像是个暗语,把他对我四岁、十岁、十二岁以及十六岁的全部感情都表达了。
  我微笑起来,积在心中很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吕哥哥,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他的手停下来,静了半晌,我才听见他的声音:“我以为这么多年来,你应该懂我。”
  “我懂,但是这么多年来,你也应该懂我。”我垂下头,“吕哥哥,我不要你整天过这样的日子,替我端茶、送水、煎药、熬汤、洗手、洗脸……”
  他猛地打断我:“我自己选的。滢滢,你要帮我决定命运吗?”
  顷刻间,我拗不过自己了,他对我一直是那么亲的一个人,有可能胜于我的父母,因为他身上潜伏着一个男性,潜存着我最根本的那个需要。我虚弱地微声用下意识说服自己的语气:
  “你会烦的……”
  “还没开始呢,怎么就知道结局了。”他站起来,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看着他的背影,愣住了。
  他打来一盆热水,放到我的面前,蹲下身,抓住我的腿,慢慢的帮我脱掉鞋。意识到他的企图,我有点慌乱,吕懵,他从来没有替我洗过脚。
  忽然觉得脚是不能给他看见的,可是我不能动。我不能把两只脚缩到裙摆下面,也不能整个身体蜷起,两膝对折,缩在连衫睡裙的筒中。我只能任由他脱掉我的袜子,任由他捏着我两只赤裸的脚,把它搁进盆里。脚心触在他宽厚的手掌上,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水浸出盆沿。
  他开始仔细地清洗我的脚。我的脚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在他的手里显得异常的小,他后来常常形容说——让他看一看都舍不得——尽管他是我心里最亲近的人,但如此接触带来的一层接近是我们都没有意料到的。仿佛某种动物的肢端,或某种植物的根茎——它们本是不该被裸露的——或者是不该裸露时被触碰的——或者说,是不该裸露时被一份同样的裸露触碰的。
  非常越轨的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我们都不再说话。
  然后,他用毛巾擦干我的脚,佝下身,一只膝盖着地,两只手小心地插到我的身子下面,把我抱起来,轻轻把我放到床上。
  他抱我时,我的睡裙抽缩了,露出我全部的腿,我难堪地看着自己那双萎缩的腿,所有潜藏的自卑终于一古脑儿地跑了出来:“吕哥哥,是不是滢滢的快乐就是你的快乐?”
  他坐到我身边,他看到我的眼睛寒噤了一下,顺着我的眼神,他的眼睛默默地停到了我的双腿上,半晌,才说:“你想说什么?”
  “你交个女朋友吧,滢滢会很开心的。”我的眼睛凝在他的眼中,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心痛。
  他微笑,微微苦涩,带着一点儿心爱,他静静地看我:“真心话?”
  我别过头,用力点了一下:“真心话!”
  他不动声色地看我,久久,我听到他说:“好!”
  奇怪的,我居然听到自己的心发出一声叮当。
  ? ? ?
  你又猜对了。是,他带回一个女朋友。
  是的,她好看。
  细腰、塌塌的肩膀,小户人家的那种勤劳和周全,细碎的对你的照料。自卑的微笑,还有最具忍受力的小业主阶级那种对生活不衰的兴致。
  威胁?没想过。
  说实话,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吕懵永远不会爱上她。不不,没带偏见。他也许会对她有责任和义务,但是不会产生爱情。
  不,他没有丢下我。他仍是常常清晨带我看日出,傍晚带我看日落;雨天陪我听雨,晴天陪我种蓝蝴蝶花;夜晚陪我看书、画画、听音乐……所不同的,每次都多了个人一起陪我。
  哦,她叫娟子。
  那段时间常常做梦……梦见有个男人吻她。
  不知道。醒了后我拼命想,想不出他的样子。
  我感到了梦里的痛苦。我隐约明白那个人是谁?
  清醒的时候,我却从来没有过那种痛苦、酸涩与极度的妒嫉。
  也许我拒绝妒嫉。
  这样莫名其妙的过了两年,吕懵与娟子之间的故事是怎样的,我不清楚。
  他从来不说。
  我十八岁了。
  吕懵二十四岁。发生了我生命中第二件大事。
  ? ? ?
  我生日这天,吕懵来的很晚。
  嗯,他一个人。
  他带了一样特别的生日礼物给我。
  一只戒指。
  我看着那纤细的、精巧的、有些刺眼的美丽小东西。瞬间便明白了一切——他在等我长大。他那样小心地呵护着我成长,不让我承担一丝的压力。这许多年来,他一直静静地待在我身边,默默地付出。而我,又在做什么?不停的拒绝、不断的伤害、源源不止地给他的心增烦加乱,他仍无怨无悔,一如往昔。天,这样的好男人,还不是来一个减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我的心渐渐柔软。
  细节?呵呵,你好贪心。
  吕懵就这样把那只戒指戴到了我的手指上,然后牵着我的手送到他的唇边,轻轻地烙一记印,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我:“嫁给我……”
  心,化了化了。
  我微笑,捉弄他:“为什么?”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早就把我研究的清清楚楚:“我爱你。滢滢,你知道的,我爱你十四年了。”
  我看他,不再说话。与他的眼睛对视,十四年的风风雨雨,像放电影一般在我的脑海里闪出一个又一个令我晕乱的片断。我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眼睛,我终于把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我的胸襟原不宽大。我表现得逼真而已,或许那般宽大的胸襟只不过是我善意的向往。
  抱住了眼前这个刚刚讲了“我爱你”的二十四岁男人。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誓言。
  我发现我流泪和微微的窒息。
  半年后,我带着全部的梦想,做了吕懵的新娘。
  这年我十八岁。
  如果故事发展到这里就结束,我相信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结局。
  《水晶鞋与玫瑰花》里,灰姑娘终于等到心爱的王子,他把她接上了通往金碧辉煌的宫殿的马车,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谁都会喜欢童话故事的结尾,但生活不是童话。
  我记得有首打油诗,颇具诙谐趣味,且表达了相当的真实感——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它,而今七事皆变更,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才是生活的本质。
  我与吕懵真正地生活在一起有四年了。
  是的,变了。
  不是突发的,是潜移默化的,静悄悄的,理所当然的。
  通常人们习惯把结婚称为喜事,可我总是不知道喜在何处?喜在儿女之累?生活之累?疾病之累?衰老之累?生存竞争之累?
  我这种人在佛教中被称为钝根,我明明能预见生活的种种虚幻,看清婚姻的实质性肓目,却
  仍如飞蛾扑火,义无反顾,沦为生活的奴隶。
  我仿佛一直都看到了红男绿女在选择配偶时闪烁游移的目光,看到了他们同床异梦的心境,也看到了婚姻中,因为种种拖累而衰老的青春,看到了由刚毅饱满一变而为干核桃似的苦脸——刻着忧患、苦劳、伤心、忧郁、奔波、思虑、算计、穷困、劳碌种种折磨的痕迹。
  这种话听来警心动魄?
  有没有听过西湖畔的月老祠有副很有名的对联?
  是的!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上联出自《西厢记》,下联摘自《琵琶记》,组合的妙手天成。但却推敲不得,细细思索,那联在生活的面前却显得脆弱而缺乏力量,只不过是一种圆熟的苍白罢了。
  说实话,所谓爱情,是一回事情,而婚姻,是另一回事情。
  我只知道,他很累。
  听到谣言的时候,我一点痛苦也没有。
  是的,谣言说娟子给予我所不能给予他的一切。
  我不嫉妒,也不是埋怨,更没有恨。
  但四年中消散的年华和蜷伏的自尊,却在他面前一滴滴融化,一点点崩溃。
  后悔?如果人的感情只是这么简单就好。
  萧伯纳说过一句很令人绝倒的话——让结婚的结婚吧,让不结婚的不结婚吧……反正到头来,他们都会后悔。
  呵呵,在这种睿智面前,好像再说什么都成了多余。
  所以,只剩下最后一个情节了。
  吕懵没有出去,因为我生日。是的,我二十二岁。
  他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的手机响了很多次。
  他关机,却心神恍惚,隐隐有些焦躁。
  我坐在轮椅上,默默地观察他,研究他。
  他一言不发,烟却一根接着一根,屋里的空气逐渐浑浊,我有些透不过气,忍不住呛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皱了眉,掐灭了烟头。他走到窗户边打开窗,背对着我站在窗前,有风入侵,我感觉头微微清醒,但他的情绪却明显的更浮躁。
  我知道今天他的公司有个舞会,他的秘书曾打过电话来问我:“吕太太,您今天是不是穿吕总新送的那件橙色晚礼服?我忘了给您配鞋子了……”
  我没有收到过橙色晚礼服,我想,这个秘书大概是新来的,她不知道吕懵的太太从来不陪他去舞会。因为,她根本不能跳舞。
  我却不动声色,只应她:“没关系,我另外挑双鞋。”
  我静静地看他,静静地说:“你有什么事儿就去办吧!”
  我看到他的背影微微一怔,旋即开口:“我能去哪里?”
  语气含着一丝讽刺。
  我试图说服他:“你公司里今天不是有舞会……”
  “你怎么知道?”他猛地转过身,飞快地打断我:“你几时也变得这么俗了?”
  “你误会了……”我刚想开口解释,吕懵的情绪却明显愤怒,他冷嘲地丢下一句话:“或许,我们可以去跳舞。如果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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