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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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就算是她与焱殇交缠两日,在她心里也只有三个字,很快活!
第五日一大早,从山巅上真元宫传下来的牛角号和鼓声陡然庄严,君鸿镇他们来了。
君漠宸在小潭边站了好一会儿,唇角噙了一抹冷笑。
“你怎么这样笑?”青鸢伸了个懒腰,扫他一眼,又打了个哈欠。
这几个晚上,她根本没办法睡,一躺下就忍不住想君漠宸说那三个字:“我|要你”
怎么能如此直接,如此露gu呢?还让不让人好好混下去了?大家就装成什么事都没有,混完今生,不就好了吗?
小珍珠盘旋几圈,落在她的肩头,她一乐,也不看君漠宸,快步往枇杷林里跑。一定是卫长风赢了,所以小珍珠才会飞得如此轻盈。
解下小珍珠脚上的小铜哨,取出丝绢,卫长风的字映入眼中:已脱困,正与敌僵持,知你在崖底,想你,心疼你,一定要保重,等我回来。
“原来还在打。”她轻喃,抚着小珍珠的羽,轻声问:“四哥受伤了吗?”
小珍珠摆动小脑袋。
“宸王,倾华姑娘,接旨。”枇杷林外传来权瑛阴嗖嗖的声音。
她把小珍珠往天上一抛,快步往外走。
权瑛看她出来,眉眼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微抬下巴,向着真无宫的方向抱拳,“陛下口谕,宸王和倾华姑娘可以回去了。”
“谢权公公。”青鸢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早可以出去。
虽说此处清静,但毕竟没好吃的,天天吃烤鸡,她也受不了。每天一顿饭,她已经饿得受不住了。再加上,若再和君漠宸待在一起,她真想像不出会发生什么天雷勾地火的大事。
天蝎和白羊,那可是一阴一阳,永远不会和谐。
君漠宸已经快步往山上走了,背影挺拔,步子稳健。
青鸢去吊脚楼换下青僧袍,又梳洗整齐,这才跟着权瑛上真元宫。
权瑛阴阳怪气地问:“姑娘,宸王可好伺候?”
“不好伺侯,陛下为何如此胸怀大度,还放他上去呢?应当一辈子关在崖底才是。”青鸢一本正经地答。
权瑛又阴阳怪气地笑,一甩指尘,“姑娘好狠的心啊。”
“小女是觉得陛下大度,实乃君子。难道公公不是这样想的?身为奴才,对于一切伤害自己主子的人,都得憎之入骨才对呀。公公你怎么能这样……陛下是白疼我们这些奴才了吗?”青鸢摇头,双手捂心,一脸痛心疾首。
她看过权瑛装模作样,那太假了,她如此表情,才最真实!
权瑛果然被她堵了个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青鸢心里笑死了,也得让他自己感受一下,别人忍受着他那些夸张的言行,到底有多痛苦!
一路上了真元宫,足足走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到。
衣裳被汗浸得透湿,贴在背上,风一吹,凉嗖嗖的。
君漠宸已经去见君鸿镇了,青鸢被权瑛带去见秦兰。今日朝中大官都携家眷到来,白天听浮灯宣讲佛法,晚上吃斋守夜,彻夜抄写经书。
本是青鸢供奉经书的,换了宫里一位才进宫的清秀佳人,此时正在皇后身边伺侯着。青鸢认出来,那是准备指给宏王的汉仪郡主,她还有一只绿毛的鹦鹉呢!
因为同样喜欢鸟儿,青鸢对她多看了一眼。她正捧着经书,正仰头和秦兰说话,笑容温柔,声音婉转,那仪态和其她女子很是不同,没那么做作。
“皇后娘娘吉祥。”青鸢过去,给秦兰磕头请安。
“上来就好,以后记着,要守规矩。你知道吗,要不是宏王给你们求情,你们得在崖下过完冬天,记得去给宏王磕头谢恩。”秦兰看她一眼,满眼凉光。
“是。”青鸢点头,满脸感激。若真的要过完冬天,她非冻死不可。
“佩莲,带她下去。”秦兰转开脸,不再理会她。
青鸢跟着大宫女佩莲出了大殿,拐弯时,只见思莹在几位女子的簇拥下过来了,青鸢终于看清了她身边的女人,很陌生,她从未见过,她能肯定不是皇后宫的人。而且这女人已经有了些年纪,应当和温嬷嬷差不多。
渐走渐近,那女人深深地看着青鸢,眼中有了些奇异的兴奋光彩,但又立刻勾下头去,掩饰住眼中的激动。
“贵嫔娘娘。”青鸢福身。
“倾华总是好命,真令本妃羡慕呢。”思莹贵嫔笑吟吟地打量她,语气嘲讽。
“没办法,天生的。”青鸢抬头,眉眼轻弯。
思莹耸耸肩,慢步靠近她,在她耳边说:“听说上官薇不见了,还带着一个年轻姑娘,你说那会是谁啊?”
“蕊嬷嬷吧,不然,是母后的贴身宫女。”青鸢歪了歪头。
“但愿。”思莹点头,涂着艳蔻的手指从她的脸上滑过,落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摁,然后带着众奴才,快步走开。
青鸢的心一沉,上官薇和倾华不会落进这些人手里了吧?这样的欺君大罪一旦揭露出来,她一辈子别想逃了,倾华也会陷入险境。
缓步走了一小段路,佩莲看她一眼,推开了一间空殿的大门,里面站着几位女子,形容憔悴,面带惶恐,中间那妇人猛地抬头,看向了青鸢。
上官薇!
青鸢心里快速盘算,加快了步子,猛冲过去,抱住了她的肩,小声疾呼,“母后,您受苦了……”
上官薇犹豫一下,也抱住了她,手指僵硬地停在她的腰上,急急地喘着。
“不想死就装热情点。”青鸢贴在她的耳边,转头看向站在一边正瑟瑟发抖的倾华。
娇生惯养的倾华,如今形销骨立,瘦脱了形,那娇滴滴的容颜半分也看不到了,脸色腊黄,嘴唇干枯!见到青鸢看她,眼眶一红,锦帕掩唇,呜咽哭了起来。
佩莲关上宫门,冷眼在一边看着。
上官薇终于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小声说:“想办法让我们脱身,我可不想给那个老女人下跪。”
“先保命吧,我这些天膝盖都要跪掉了。”青鸢恨得牙痒,说别人老女人,自己只怕许久没照过镜子了。
“多谢嬷嬷……让我见着母后……”她转过头,半伸手,对着佩莲哆嗦。
佩莲拧拧眉,看着上官薇说:“皇后开恩,让你们母女团聚,见一面就走吧,皇后在宫外给你置了宅子。”
这是软禁,以为拿着上官薇就拿捏住她了。
青鸢头疼,过去和这些女子逐一握手。蕊嬷嬷也在,和她指尖碰上,又飞快地缩回去。倾华颇不及待地握住了她的手,往她的身上靠。
“忍着,我会想办法去看你们。”青鸢和她紧紧握了握手。
“我担心你啊……阿九……”她嘴唇嗫嚅,眼泪急涌。
“这姑娘是谁?”佩莲走上前,指着倾华问。
“她是我侍女。”上官薇赶紧拦到了倾华面前。
“没问你。”佩莲傲然地扫她一眼。
落魄凤凰不如鸡,上官薇现在威风全无,陪着笑脸,嗫嚅着陪罪。青鸢感叹,当时推她入天烬为奴,只怕怎么也不会想到,美人和珠宝也挽回不了曼海灭国的命运。
【明天还是万字,要发生大事喽……】
☆、来他知道了88
“上官薇,我在问你话。”佩莲往前一步,眸带寒霜,直刺倾华。
倾华越抖越厉害,却一拉青鸢的身子,往前站了一步,轻轻开口,“我是……九……”
倾华原本就不肯再让青鸢帮她背负人生重担,这时候是想说出实情,自己承担哪!青鸢心一沉,立刻在倾华的手腕上狠掐了一把。
“啊……”倾华的后面几个字被疼痛推了回去,急急抬眸看向青鸢妲。
青鸢冲她微微一笑,轻声说:“别害怕,有本公主在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佩莲眼神如刀,盯着倾华不放。
“萍儿。”倾华嗫嚅半天,垂着眼睫不敢看她。
“萍儿?你身边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叫萍儿的婢女?”佩莲眼角挑一抹冷笑,睥了一眼上官薇,大步往外走窀。
青鸢知道,出大事了!
秦兰是什么人?上官薇虽然狠,但她狠在明面上,靠的是直截了当的凶恶。但秦兰不同,她是棉里针,看上去温婉、柔软、大方、端庄,但每个笑容都带着锋利,你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割断喉咙。
“佩莲姑姑请慢,”青鸢急走几步,拦住了她,满眼笑,满唇柔,甚至拉住了她的手,轻轻地一握,“佩莲姑姑身在宫中多年,应当知道今天这日子的重要吧?不要因为小事惹得陛下不高兴。”
佩莲神情一凛,青鸢把君鸿镇搬出来压她,而她恰恰知道青鸢在君鸿镇心中的份量,这事做得不好,是会招致杀身之祸的。
“萍儿确实是母后身边的婢女,佩莲姑姑,其实……”青鸢往前俯,在她耳边小声说:“她是我们曼海一位大臣的千金,就请姑姑保守这秘密,让她活下去吧,女子命薄,红颜易老,姑姑发发善心,它日我必当报答。”
佩莲的呼吸紧了紧,青鸢说话滴水不漏,让她迟疑不决。曼海已亡,就算这丫头是哪个大臣的女儿,谁又真的说得清呢?青鸢年轻,正把君鸿镇勾得魂不附舍,谁知道明日的青鸢,会不会真的成为一代骄宠?她微微拧眉,又看了一眼倾华。
惊恐,颠簸,担忧,丧父的悲伤,让原本胆小的倾华半点光华都没有,瘦瘦小小,就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丫头。再看青鸢,眉目明媚,神彩飞扬,与上官薇长得确实相似。
“等着吧。”她轻吸气,开门出去,又交待守在门口的宫婢,“看紧她们,除非有皇后令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姑姑。”几名婢女赶紧福身行礼,过来关上了大殿的门。
随着最后一点缝隙地合上,大殿陷入了幽暗之中。木鱼声声,震得人心酸。
青鸢走到窗口看了一眼,见侍婢们都伸长脖子看高台方向,稍稍放心了些,走回来托起倾华的手看,她刚手抓得太用力,倾华的手腕红了。
“疼不疼?”
“我没事,你有没有事?我每天都睡不着,我害怕你被他们……”倾华抽回手,用帕子轻擦青鸢的脸,她紧张,满额的汗。
“我怎么会有事啊?你看我这么壮,你怎么瘦成这鬼样子了?”青鸢拉下她的手,把她拖到大殿一角去说话。
“死丫头,你快想办法呀,难不成真把我们关起来。”上官薇也跟过来,压低声音威胁她。
“你当自己还是皇后?”青鸢瞅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对我客气点,小心你这好不容易留在肩膀上的脑袋。”
“你……”上官薇伸手欲打。
倾华一把推住了上官薇,哭着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打她。她用命给我挡着,你有没有一点良心?毕竟是父皇的骨肉,你怎么就这么狠呢?父皇明明说过,以后不许你再欺负她了……我们受的报应还不够吗?”
上官薇的手缓缓缩回去,一脸凄然,潸然泪下。当年贵人,如今不过是一只别人眼中随时可以掐断脖子的草鸡,呼吸都在别人的掌控中。一路上受的嘲讽、侮辱、惊恐,在这时候都化成了绝望悲痛的泪水,渐渐,她开始嚎啕。
蕊嬷嬷快步过来,跪倒在她的脚下,也掩面大哭起来。
青鸢本来挺恨这毒妇的,她用命来护卫倾华,这毒妇还给她下毒,真不想理她,真想看着她去死啊!
倾华抱住青鸢,抽泣着说:“阿九,我不要你再替我受罪了……这些年你为我受这么多苦,以后我自己来……”
“你怎么来啊?你看你瘦成这样,多吃点,养壮点再说吧。还有,你现在若说出来,我们才叫死定了。”
青鸢苦笑,长长吸气,若这些人不来,她一个人无牵无挂,还能走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