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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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紧牙,由着小东西用力地吸,吃上了第一口
奶
水。
她温柔地抚摸着小东西的头发,做娘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那她的母亲,一个人在那边的世界,还好吗?她有很久没有梦到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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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民把网里的大鱼一条条地捡起来,丢进船舱。海鸥落在鱼船上,去抢丢在甲板上还在活蹦乱跳的小鱼。
青鸢抱着孩子靠近了渔船。
她坐月子的人,本来是不能出来吹风的。但到了今时今日,她也没什么可忌讳的了。这些渔船后天就要离开,她再不抓紧,就得等到明年此时。
那太漫长了,她害怕自己根本等不及,她会忍不住和高陵熠同归于尽。
“大伯,你们打了多少鱼啊,这能挣多少银子?”她笑容满面地靠过去,弯腰捡船上的小鱼。
“哦,这能有好几十两银子呢!够我们全家吃上一年多了。”汉子抬头看她,憨憨地笑。他的脸被海风吹得黝黑,嘴唇有些干裂。
海水太咸,带的淡水不够,他们只能靠土方法滤去盐份,喝这些海水。青鸢这段日子偶尔会带些淡水过来给他们,换回他们的一些小鱼。
“这两条给夫人吧,前几天看夫人还大腹便便的,没想到就生了。不过夫人怎么没呆在屋子里坐月子?”
汉子挑了两条又肥又大的沧海鱼,用水草一拴,递给了她。
“谢了。”青鸢一手轻拍用布包挂在怀前的孩子,一手拎起了鱼,佯装看海鸥,不经意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哦,明天就走了。这些日子,多得夫人照顾,真的很感激。过半年我们再来,就给小公子多带些衣服。夫人放心,我们都不是嘴碎的人。夫人和公子避到此处,自然是有为难的事,我们绝不会多半句嘴。”汉子搓搓手掌,憨厚地笑道。
青鸢巴不得船上的人都长了八张嘴,回去大大广播。
她笑笑,扭头看了看身后,高陵熠今日没去练功,挽了裤脚,在海里不知道捞什么东西。
“公子武功很高强呀,是武林中人吧?”汉子顺着她的视线看,乐呵呵地说:“我懂,江湖人身不由已,难免得罪人。这里好,安静。公子和夫人小夫妻,能安乐渡日。虽然清贫了些,但是感情好,一家人平安,这才最重要。”
“对啊。”青鸢掩唇笑,轻轻点头。
他们明天走,应该会在雾散之后,她赶在那之前来上船就行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臭蝎子给弄倒。
有一种水母有毒性,能让人暂时失去知觉,她只要半个时辰就好。海上风大浪大,形势极为复杂。高陵熠一人一船,双手到底能摇得多快?不见得能追得上她。
赌了!
她拍拍孩子,回去做鱼。
高陵熠扭头看看渐近的她,手指一弹,把一枚贝壳弹到了她的额头上。
“你作什么?”她怒气冲冲地瞪他。
“贝壳。”他取下面具,露出半张布满红色深纹的脸,唇角扬了扬,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我认得这是贝壳,不需要你教我。”她冷笑,拎着鱼继续往前。
“不好好坐月子,是做好准备,晚上伺侯我了吗?”他盯着她的背影问。
“我倒是想好好坐月子,可惜坐在屋子里会被饿死,高大爷,你煮得熟大米吗?”青鸢扭头他,不客气地嘲讽道。
“哦……”高陵熠还是笑,笑得青鸢心惊肉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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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你在天涯,在我心里(二更)【260】
你在天涯,在我心里(二更)【260】
一口气走回行宫,两名男仆给她拉开门,接过了她手里的鱼,跛着脚去一边的蓄水池边剖开。
这里储
他们都是哑巴,为了这地方的绝对安全,高陵熠从死
囚里挑出了这么两个人物,废去了武功,毒成了哑巴,让他们这辈子只能在岛上度过。
他们从来不笑,只知道木讷地干活醣。
青鸢猜测,高陵熠或者也没想过他还会回到这里,所以只留了他们两个人。也罢,够清静。
她请其中一个男仆给她做了个简单的摇篮,就放在长廊的树荫下。她把小十放进去,坐在一边开始做衣裳。
她和小十的衣裳都是男人的衣裳改的。
她是登上岛的第一个女人,那些门徒撤退时留下的衣服成了她现在唯一能用的东西。好在高陵熠不亏待这些人,用的都上好的软罗布,吸汗,柔软,用在小家伙身上正好。
小十吃饱了,睡得正香,她不时温柔地看看孩子,用小衣裳在她的上方比划几下。
“小东西,在娘的老家,你就能穿上漂亮的公主裙了。”她轻摸小东西的鼻子,笑着说。这样一想,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为什么不给她做一条呢?
算了,别人还以为她和她的小十都是妖孽。
她压住这念头,抬眸看了看门边,高陵熠回来了,长袍的下摆被海水浸湿了,滴答了一路的水滴。
她厌恶地皱皱眉,低下头,继续手里的针线活。
“给我缝上。”他走过来,把撕开的锦帕往她的面前一丢。
她恨恨地抓起,用力丢开,没好气地说:“一边去。”
“对你的救命恩人就这样?”他捡起锦帕,抖了几下,又放到桌上。
“你若不把我带到这鸟不拉
屎的地方来,我也不会天天苦哈哈地自己干活,还和亲人分隔两岸。你打什么鬼知道,我知道得很清楚。”青鸢恶声恶气地说。
“哦,那你说说。”高陵熠在她身边坐下来,手搭在了摇篮上。
青鸢立刻紧张起来,丢开了小衣裳,身子俯到摇篮上方,警惕地说:“你别碰她,不然我和你拼命。”
“你拿什么和我拼?”他不屑一顾地笑笑,手指指向她的额头,用力点,“顾阿九,今昔不同往日,你我都不用装。我不必装谦谦君子,你也不必装淑女佳人。你就是一个小泼
妇罢了,那年在寺院的后山里,你泼得跟个小母狼似的,差点没把我手指头咬掉了,但我还是把你救了回来。我对你有两救之恩,你最好乖乖地报答我,不然我可会来硬的。到时候别哭天喊地,说我不温柔,弄疼了你。”
“你真不要脸。”青鸢
“好像你和焱殇做了多少要脸的事。”他冷哂,视线落在她做好的一件小衣裳上。
“别碰。”青鸢眼疾手快,把衣裳夺了过来。
“小母狼。”他眯了眯眼睛,脑袋凑过来,小声说:“别耍花招,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青鸢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脸渐渐涨红,这人狡滑无比,难道是猜出了她的心思?
高陵熠唇角缓缓扬起,拉开腰带,把湿了的袍子脱
下来,往她身上一丢,“拿去洗干净。”
青鸢把丢到头上的衣服狠狠抓下来,用脚踩了数下,埋头干活。
高陵熠凤眸微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捡起衣裳走到了院子里。
男仆就守在那里,见他过来,赶紧接过衣裳,一溜小跑去井台边清洗。他背对青鸢而站,又开始脱中衣。
青鸢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是不抬头看。
他总这样不要脸地在她面前换衣服,年轻的男人,有着年轻漂亮的身体。他原本白皙的肌肤在这里晒黑了一些,汗水从光洁的肌肤上淌下来,汇到他的后腰上,再顺着结实的臀往下淌。
青鸢脑子里想着焱殇,针扎到了手指,呼吸微重了一下。
他扭过头看,眼神里有些许不耐烦。
“麻烦你要点脸,别成天脱
给人看,我可没银子赏你。”青鸢斜眼睥他,不客气地说。
高陵熠不理她,接过男仆递来的水桶,迎头浇下,冲走沾了满身的海水气息。
小十被吵醒了,哇地一声开始哭。
青鸢赶紧放下针线,想抱她出来哄哄,人才站起来,头就一晕,感觉成了一锅浆糊,耳朵里嗡嗡地响了好半天,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她拍了拍耳朵,勉强站稳,又马上跌坐下去。
她太累了,有点支撑不下去,好想大睡一觉。但她不能,时刻不能放松警惕,害怕高陵熠会趁她不备,把孩子偷走。
她喝了口水,强忍着难受,把孩子抱起来,转过身,拉开衣裳喂孩子。
脚步声近至背后,她微侧着脸,冷斥道:“走开,别不要脸,怎么着,也想叫我一声娘?”
“牙尖嘴利,真以为我不敢治你?”他抬手就往她后脑勺上拍。
青鸢此时头痛欲裂,哪经得起这一巴掌,人整个往凳子下栽去。她不敢松手,紧紧护着孩子,额头往下磕……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高陵熠拉住了她,双手插
在她的腋下,把她拖了回来。
青鸢摇晃着怀里的孩子,一言不发地起身往房里走。
高陵熠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怒意,紧跟了几步,又缓缓停下。
砰……
摔门声从前面传来。
高陵熠一掌挥去,身边的一个木人桩被他击得粉碎。
宽荡荡的大院里,足能容纳上百人在此练功,那段时间,他与五十名门徒在此日夜奋战,不知疲惫,脑子里全是振兴云罗的宏愿。他们生机勃勃,斗志昂扬,每一声呐喊都充满了力量。
但如今呢?
如今只有他一人枯站于木桩人中,空享寂寞和失败。
他害怕寂寞了,他是如此迫切地希望青鸢能和他一起说说话,而不是横眉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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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鱼汤熟了,翻腾着奶
白的颜色。
青鸢闻了闻香味,用竹勺吹凉了,凑到小十的小嘴巴边,小十一张嘴,她又立刻缩回来,一口喝光。
“小十乖乖,你还不能喝,我就给你闻闻。”她笑眯眯地说。
小十眨巴着在眼睛,一点都不知道这是她的娘亲在逗弄她,还张着嘴,挥着小手儿,想碰那只竹勺。
暮光从窗口投进来,落在小东西粉扑扑的脸上。青鸢越看越喜欢,握着她的小巴掌,小声说:“乖乖地快点长大,我们回去看你爹……”
你爹立了别人为皇后了,到你长大的时候,还记得我们母女吗?
他是不是以为我们两个死了?
她笑容浅了浅,埋头喝鱼汤。
门响了,高陵熠推门进来,瞄了她一眼,径直过去倒鱼汤喝。
“你怎么又喝我的,这是我发
奶的!”青鸢怒了,用筷子打他的手背。
高陵熠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倒进了碗里。
“真不要脸。”青鸢眼看她的半罐鱼汤进了他的肚子,气得眼眶都红了,摔了筷子就走。
高陵熠又装了碗饭,坐在她方坐过的地方,慢吞吞地吃。
米饭很香,粒粒松软。鱼汤也有种清甜的香,他犹豫了一下,夹了一筷子鱼肉。一开口,就有些收不住了。明知她半夜还要起来吃,还是忍不住大块朵颐,把一罐子鱼肉吃了个精光。
青鸢的怒骂声不时从外面传进来。
“你吃吃吃,最好也能发出奶来。”
他冷笑,丢了筷子,惬意地拿出锦帕擦了嘴,慢步出来。她抱着孩子远远地站着,对他横眉冷对。
他还是冷笑,慢吞吞地走回了房里,拿了本兵法书,点了盏油灯,坐在窗边看。
月光浮动,大殿里不时会响起几声哭声。
青鸢温柔的嗓音像催眠曲,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