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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情有点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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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着小秘书倒给自己的咖啡,齐妃舫觉得有些苦涩。
  “学长,你换咖啡了?”这是唯一可能的理由。
  萧宇言闻言,视线投射到齐妃舫脸上,见她一副苦瓜脸,抿唇一笑,“大概是你心里有事。是不是真的在新加坡出了事?”
  瞪着天花板的目光涣散,齐妃舫双手交握在肚子上,“学长,你觉得我了解女人吗。”
  “不了解的话,每个月都有上百封女读者来信称赞是假吗?”
  “那你觉得我清楚男人吗?”
  这会儿,萧宇言顿了顿,“不清楚的话,就不会每个月有百来封男读者的信责骂你了。学妹,你到底怎么了?”
  察觉齐妃舫真的很不对劲,萧宇言为了不让下个月快要上市的《沉醉海》开天窗,决定下海充当心理咨询师,谁教她上一本书红了,现在深海之鱼的当红作家便是她了。
  睨了一脸担忧的学长,齐妃舫心情慢慢好了。果然哪,她还是喜欢有人陪着自己一块烦恼,要不,她会心理不平衡。
  “原来也有跟学长不一样的男人。”
  “你在说废话吗?”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不是假的。
  望着天花板发呆,齐妃舫下意识地喃道:“以前也有不少人追求过我,不过都因为我的个性而被我轻松打发,可是这个很不一样……”
  萧宇言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问:“怎么不一样?”他倒要听听这个学妹口中“很不一样”的男人。
  “发觉他是个很温柔体贴的男人,尤其是对我,更是好到令我觉得怪异的地步。”
  “别不知足了,有人对你好还嫌弃?”
  “学长,你该知道我的情况,我很难去信任男人。”对她而言,每个男人都是满口甜言蜜语,不足采信。
  信了,是代表自己智商不足而已。
  “妃舫,不是每个男人都是那样的,你这样想只会困住自己。”
  齐妃舫不以为然,头一偏,“那是因为你是男人,又遇上一个好女人。”
  萧宇言浅笑,清楚学妹又钻入死胡同了,“难道你是女人,就不能遇上一个好男人?”
  “好男人不是同性恋就是已经死会,喔,不!死会还能活标,应该更正,好男人不是还没出生,就是刚刚过世。”
  “太消极了。”
  “哈!你又不是最近才认识我。”
  “总之,那个男人让你困惑了,是不是?”萧宇言一句话射中齐妃舫的心坎。
  齐妃舫想了一会儿才点头承认。
  于薄海的确让她头疼了,因为她不晓得该如何让他放弃。
  人生还长得很,她可不想被绑得死死的,她的人生属于自己,绝对不要让个男人插手。
  女人不靠男人也能走出一片天,她可以证明。
  “结婚又不是要你进坟墓。”萧宇言道出自己的心得。
  在他家里,没有硬性规定谁必须下厨,反正谁先回家就先准备,然后等候另一半回到家共享甜蜜时光。
  齐妃舫挑眉,语调暗讽,“不知道是谁还曾经说绝对不结婚的喔!”
  萧宇言摇摇头,“你真是愈来愈无聊了,早八百年前的事情还能跟我计较,人是会变的,不可否认,现在的我喜欢婚姻、喜欢有人作伴。”
  “那是因为你遇上你现在的老婆,她愿意包容你的缺点。”
  萧宇言笑得温柔,“你迟早有一天也会遇上愿意包容你缺点的男人。”
  “我想……大概很难了。”她还是想一个人就好。
  “有时间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去写稿,你那本《沉醉海》的截稿期快到了。”
  “学长,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写?”回家去面对薄海,她不要。
  清楚学妹逐渐恢复正常,萧宇言又回去处理公事,“不行,你不是最爱赖在家里?”
  齐妃舫来到他办公桌前,双手撑住桌面上,皱着脸,“家里不行啦!”
  萧宇言头也不抬,“为什么?终于乱到不能住人了?”
  “拜托,我家里很干净——”
  “真的?”萧宇言口吻十分怀疑。
  齐妃舫吞吞口水,“只有截稿期前会……乱一点吧!”她语带心虚。
  “老实说……”终于,萧宇言抬眼,“我才看要不要答应?”
  “老实说?”齐妃舫瞠目,“就是……”非常清楚学长有追根究抵的个性,不老实说就等着被踹出办公室。“他在我家啦!”
  萧宇言眼带兴味地盯着学妹发窘的模样,“谁在你家?”
  依学长的高敏锐度会猜不出来?根本是明知故问。
  在万般无奈之下,齐妃舫嘴巴努了努,极不甘心地回道:“就是我说的那个男人啦!”
  眯着笑眼,唇微微上扬,萧宇言一副“终于轮到我看好戏”的表情。
  看穿学长的意图,齐妃舫求饶着,“学长,别在这时候落井下石,我好歹也是你的直系学妹,别见死不救。”
  “学妹,学长绝不是那种冷血无情到底的人,只要你有难,学长我绝对会伸出援手,只是这次……似乎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依学长看来,是该放手让你成长了,跟男人同住虽不太道德,不过也不算坏事,不是吗?”
  眼见唯一的浮木快要弃她不顾,齐妃舫委屈极了,“学长——”
  萧宇言起身,推着齐妃舫的背往门口送,“这件事说不定对你来说是好事,你看看,你的文章多半为女人着想,经常把男人批得太过火,经过这次的”两性沟通“后,你的文章应该会更上一层楼吧!”
  开了门,萧宇言硬是推她出去。
  齐妃舫转身还想把握最后机会,“可是学长,我——”
  萧宇言笑得迷人,“没有可是,这也算是人生的历练,好好回去学习。”
  跟着,门板无情地在她面前轻轻合上。
  她总觉得学长还在记恨。
  垮下肩膀,与小秘书打过招呼,齐妃舫只得回家了。
  谁教她可怜无依,平时就很少打人际关系,现在是“友到用时方恨少”。
  天空无云,艳阳高照,她的身边却是一股冷风吹过,仿佛在陪衬她的心境。
  她能与男人成为朋友,就是不知怎么当人家的女朋友,所以第一个男朋友遗弃她,当然了,她丝毫不介意。
  原以为不过是场短暂、将来或许能成为她笔下故事的“异国之恋”,却演变成如今的“长期抗战”,究竟是谁的错呢?
  到底该怎么解决?
  唉!学校有教的,她学得不错;补习班有上的,她也能融会贯通,但“女朋友”这门学科,她铁当的。
  在公司门口来来回回徘徊数十趟,齐妃舫离开深海之鱼后便到网咖泡着,直到肚子饿了,才回到家里,只是又在门外徘徊。
  终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进门,齐妃舫掏出钥匙开了门。
  反正麻烦已经惹上,不快点解决就永远都是个麻烦。
  静悄悄地。怎么没声音?她在心底纳闷。
  直到门全部推开,才看见委屈躺在她双人沙发上的于薄海,沙发短窄,让他的睡姿颇不合人体工学,腰上还摆着一本打开的书,书名极为眼熟,不就是《如果一个女人》嘛!
  齐妃舫以为是于薄海自她书房拿出的,有些不高兴,她最讨厌有人擅自动她的东西。
  不过见了他的睡脸,一时间,她内心很复杂。于是蹲在他身边,仔细打量,先前在新加坡,每晚都是自己比他早睡、比他晚起,根本很少有这种机会。
  将他的脸看得仔细,齐妃舫更加觉得他配自己实在可惜了,这么一个不错的男人何必让她糟蹋!失神之际,她想起过去也经常看见母亲睡在沙发上,盼望父亲前来,每每她都是又难过又气愤地要母亲进房睡,可是母亲偏不,执意非等到父亲来不可;但换来的还不是夜夜难眠。
  所以对父亲,她始终没好感,但对母亲的执着与傻劲,她也不能谅解。
  难道就因为爱得比较多,注定就得受另一方的气?
  蓦然回神,齐妃舫把于薄海和母亲的心境重叠了,此刻的她不也正做着与父亲相同的事吗?
  那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父亲,是她最不齿的;没想到如今的她也是这么对待于薄海,那她与父亲又有何两样?
  想要个不会有麻烦的异国之恋,就顺手拖一个人下海当垫背等到对方真的付出真感情,就想一脚踢开,潇洒离去。
  这样,她与自己笔下遭她批评的男人有何不同?
  她不过是以女人的身分做着与其它男人相同的事罢了!
  不知不觉,眼泪悄悄淌在脸上。
  “哭什么?”一声温柔的问语随着指尖的抚触而来。
  齐妃舫没有答腔,直拉着他的手,不停落泪。
  于薄海坐起身,抱着她回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先睡一会儿,等有精神了,再告诉我,我会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齐妃舫拉着他的衣摆不肯放,然后一手拍拍自己床的另一边。
  于薄海瞅着她一会儿,不发一语地躺下。齐妃舫自然地偎入他怀里,让他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安抚自己入睡。
  她清楚的,纵使嘴巴不说,她的身体却十分怀念于薄海的拥抱与关怀。
  正因为对他有感觉,所以这男人才让她很疑惑。
  直至熟睡之后,齐妃舫抓着于薄海衣服的手仍没放开。
  清晨的风总是有点凉。
  风拂过她的脸,唤醒了她的精神。
  眼睛先是眨了眨,最后才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于薄海俊俏的脸。
  过去要她早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没想到昨晚七点多偎在他怀里,竟让她一夜好眠到天亮。
  齐妃舫嘴角不禁扬高几度,又好奇地伸手玩弄于薄海的头发,伸入他发内又搓又揉地,也不见他醒来,玩性大起的齐妃舫干脆两只手一块用上,捏着他的双颊。
  不信这样他还不醒。
  果然,双颊都快红了,于薄海才吐出几个字,“玩够了吧?”
  齐妃舫这才肯放过他,“睡得很好喔?”
  “没睡多少。”于薄海张开眼睛老实说。
  昨晚,他不否认自己让妃舫的举止弄得心里七上八下,早上才一副不想理自己的模样,晚上回来就有些改变,竟肯主动靠近他。
  让他又喜又忧。
  喜的是妃舫开始肯对自己认真,忧的是不知何时妃舫又会转身离开他。
  对妃舫,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绝不同于其它的女人,若是她要离开,他想,什么理由也挽回不了她的。
  就算如此,他仍要妃舫。
  因为爱她,他甘愿冒险。
  “为什么?”
  于薄海以手代梳,细细梳开她的发,希望也能借此解开她的心结。
  “因为怕闭上眼会失去你。”
  两人相识短短数日,当他动身要来台湾时,好友还劝他不要太冲动,更不要盲目而行,但他问过自己的心了,他一点也不冲动,也不盲目,或许他对妃舫的感情一下子的确放得太重,但他对她,绝对不假。
  他清楚的,妃舫对他亦有情,只是她父亲的事令她却步,愈认识她便发觉她是个心结很深的女孩子,他由衷盼望自己能成为解开她心头忧郁的钥匙,能成为她背后的依靠。
  于薄海的表情患得患失,语调更将他的心情表露无遗,听在齐妃舫耳中,分外地心疼。
  父亲让母亲没有安全感,而她让他也没有安全感。
  握住他的手,抵在自己的额上,齐妃舫借此动作想拉近彼此的距离,有些话说出来也难教人相信,倒不如以实际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妃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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