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女儿(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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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喽,这东西成了无主之人,我自然顺理成章可以看这内容,这才得知原来有这样天大的秘密,而握有这秘密的证据之人就是杨贵嫔,因此,我与冶冬阳便盯上她,目的就是要逼……劝她把东西交出来、”说着说着都要睡着了,差点说出不恰当的词来。
“等等,这草嬷嬷怎会知道这封信在杨贵嫔手中?”南宫辅不解,即刻打断她的话。
这时杨贵嫔抖着声主动开口,“我会得到这封信,是因为当年正受陛下宠爱,那回他杀了太平公主回来,脸色奇差,进房后什么也没说就拚命灌酒,醉了倒头就睡,我因为服侍他,为他换下干净的衣衫,不经意发现了这封信,好奇之下拆开来看,当场吓得不轻。
“正巧这时草嬷嬷混进房里,说是要为公主报仇,挥刀就要砍向醉得不省人事的陛下,我立即惊叫,她杀人不及,看见还捏在我手中的信,动手想抢,我赶紧将信塞进自己衣襟里不让她带走,后来侍卫军赶来救驾,草嬷嬷得知再不逃就没机会,才饮恨离去。
“这时陛下转醒,惊觉草嬷嬷来过,再摸上自己怀里,发现信已不见,怒不可遏,当时我不敢承认已看过那信,得知了这项杀头的秘密,于是装疯卖傻,假装那信是被草嬷嬷夺走,内容我不知情。”
“但是陛下并没真的相信你对吧?虽然念在旧情不舍杀你,却冷淡你,又从不放弃监视你,就怕你有反叛之心,对吧?”公孙谨问。
她点头。“没错,这几年,在宫里不只得承受陛下的怀疑,还得忍受武惠妃以及太子的压迫,我过足了担心受怕的日子,再从心腹口中得知草嬷嬷可能已遭不测,我心知自己迟早会有杀身之祸,我怎样无所谓,但我想保全儿子,因怕人微言轻反遭杀害,才急着找靠山。”长期腹背受敌,杨贵嫔全身一软,吁出一口气。
“说实在,你真的很可怜耶。”公孙谨也忍不住怜悯她,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她居然能熬这么些年。
杨贵嫔忍不住啜泣。
“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草嬷嬷要将信交给废后?”南宫辅才不管杨贵嫔的悲苦,迳自想着不解之处。
“我想那是因为草嬷嬷想将秘密让王皇后得知,想她被废,一定多有怨恨,若得知这个秘密,可以用来说服同样失宠的杨贵嫔,密谋对皇帝不利,这大概是她最后的目的。”
“可惜,信没交到废后手中,废后就被暗杀死了,所以这一切都是命啊!”公孙谨“感叹”。
也不想想王皇后怎么会死,还说这种话!冶冬阳没好气的捏了她的下巴,要她收敛点,她这才阖上嘴。
就算不痛快,遇到克星也只好认了。
“事情都说开了,这封有着昭成皇后封印的信就由我带走,至于今天的事,希望各位谨守诺言,不再提起。”冶冬阳锐利的眼神扫视着众人。
他想,只要带走信,就算有人说出去,口说无凭,只会惹来杀身之祸,相信这事闹不大。
“放心,我还等着父皇驾崩后登基做皇帝,这事我死也不会说,而且谁敢说一个字我就杀谁!”李嗣谦这时总算变聪明了。
南宫辅只是冷笑虚应。
三天后,宫中发生遽变,太子等不到玄宗驾崩就被废了!
原因是这武惠妃与李林甫密谋,说是宫中有贼,设计要无能愚笨的太子武装进宫抓贼,结果武惠妃转头就去告诉玄宗,说太子穿铁甲进宫要谋反,玄宗派人查看,果真如此,便下定决心废他为庶人。
但没几日,被废成庶人的太子便在牢里不明不白的遇害,这事隔日就传进冶冬阳耳里。
“冶冬阳,你说这事是不是有鬼?”公孙谨侧着脑袋问。
“嗯。”他刚毅面容上的剑眉不禁拧了起来。
“你想杀太子的人是谁?会不会跟那封信有关?”
“应该不是,信不在太子手中,而是在我身上,想杀人灭口,第一个该找的人是我。”
“也对……那莫非是武惠妃要斩草除根?”这太子千防万防,终究还是栽在这女人手上。
“也不是,那武惠妃虽狠,但是知道适可而止,做得太明显会引来天怒人怨。”
“所以呢?”
“杀太子的另有其人。”
“你想会是谁?”
“谨儿,你说陛下会是一个昏庸的人吗?”
她摇头。“不是,堂兄城府之深,可以说精明过人。”
“所以他有可能轻易就被武惠妃的计谋所骗吗?”他沉声说。
“你是说……”
一场午后雷雨掩去了娇嫩的嗓音,昏暗不明的天色,教人隐隐不安。
第六章
“你想做什么?”公孙谨高声对着闯入者问。
“你明知故问!”南宫辅转身面对她。
“那封信不在这里。”她悠闲坐下跷起腿来。
“在哪里?”
她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我答应冶冬阳不说的。”
他在她面前坐下。“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
“心动也没办法。”不敢行动啊。
他黑漆的双眸死盯着她。“不是没办法,而是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她挑高眉毛。有这么明显吗?!
“你怕冶冬阳!”他讥笑。
她桌子一拍,先是火烧眉毛的状似想骂人,接着嘴唇一勾笑了。“现在全长安没人不知道他是我的罩门,想激我,算了吧。”
南宫辅不死心,移动椅子,坐得离她更近一些。“谨儿,这小子有什么好?只会灭了你的乐子,浇熄你的趣味,我劝你离开他,还定回到我身边的好,”他蛊惑。
她斜睨他,没答腔。
“谨儿,我与他不同,我不会限制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帮着你闹,这不是很好吗?”他继续游说。
“是很好……”
“就是说啊!”
“可惜……你不像冶冬阳,你要像他多好,能乖乖让我听话,又能哄得我心花怒放,可惜呀可惜,你怎么不是他呢?”
他怒得脸全拧在一起。“你!”
“南宫辅,你别白费工夫了,我不会告诉你信在哪的。”
“真的不说?”
“你知道我很想说的,唉,可惜啊。”她摇头晃脑,长吁短叹。
他又恼又爱,这女人就是这样才让他着迷不已。“我会找到信的,到时候我会再问你一次,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把玩天下。”
“你还是死心吧。”没了南宫辅会很可惜,但没了冶冬阳会死,她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
“你等着吧!”他注视着她,一股难忍的心动让他倾身想吻人。
“放肆!”她心惊,恼怒的甩了他一巴掌。这家伙竟敢如此大胆!
偷香不成反受辱,南宫辅抚着火辣刺痛的脸颊忿忿地瞪着她,在她也是满脸熊熊怒火下,最后仍只能饮恨离去。
深夜,暮春起来撒尿,两眼还睡眼惺忪,竟看见有男人由公主房里出来,人登时清醒,公子今晚捎来消息,将留在议堂议事,那这房里的男人……啊,公、公主偷人?!
虽说让公孙谨收在身边当自己人,但毕竟打小是跟着冶冬阳,于是暮春大着胆子要跟回府的公子告状。
“公子,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他为难的来到主子跟前。
才下朝,甫踏进厅堂的冶冬阳瞅了他一眼,原要绕进房里瞧瞧那调皮小丫头的,身子顿了一下,就先在厅上落坐,“说吧,什么事?”他喝了一口暮春递上来的香茗后问。
“公子,我虽然被调去伺候公主,但可还是您的人是吧?”暮春甩头咬牙问。
“出了什么事了吗?”少有见暮春这么气愤的模样。
“公子,公主她——唉!”他既吞吐又忿然。
“谨儿怎么了吗?”他蹙眉,
暮春牙一咬,心一横的说出口了,“公主她、她偷人!”
“什么?!”他瞪了眼。他没听错?
“公子,公主真的偷人,这几天夜里,我已好几次撞见有蒙面男子由公主的房里出来,而那人不是公子,不就是情夫了?!”暮春忿忿的报告。
“情夫?!”情绪在刹那间翻腾,黑眸凌厉的一闪。
“公子,这事千真万确错不了,因为都是我亲眼撞见的。”暮春为主子抱不平,几经挣扎才决定来打小报告。
他心弦紧绷。“发生几次了?”
“至少三次,三次都是您不在府里的时候。”这时间算得真好!
冶冬阳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这一握,竟把掌心的白瓷怀给捏碎!
“公子!”暮春见状吓了一跳。
“记住,别张扬。”松开捏碎了的瓷杯,满手的血,他浑然不觉得痛,起身,撂话,进房。
才踏进厢房,他双眸含着深思与烟硝凝视着榻上还在沉睡的丫头,
这张俏脸上的眼睛,只要一睁开,灵灿的眼就会眉飞色舞的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那份光芒他始终得费劲去压制,因为一不小心,狡黠就会变得顽劣,而这回,这丫头不会真玩过头了吧?
他闭了闭眼调匀呼吸,稍稍控制好自己发怒的情绪。
兴许是夜太黑,暮春睡得糊涂,树影、衣服什么的教他错看了,没错,不可能,他相信这丫头,任何情况她都不会背叛他的,就连失忆的时候都没有不是吗?
“不可能!”
“什么事不可能?”小丫头醒了,还慵懒的伸个懒腰,睑上绽出量红笑意,样子慵懒娇媚极了。
“……没事,昨晚睡得可好?”他扬起薄淡的唇瓣。
她嘟着嘴儿摇头,“不好,少了你的体温怎么会好?”最近他挺忙的,经常夜不归府的与其他大臣在议室挑灯夜战。
他微扬起笑。“是吗?”一坐上床缘,公孙谨立即黏上他的腰。
“我后悔了,你还是别当官的好,这么忙都陪不了我。”她开始抱怨了。
他的笑意扩得更大,心底筑起暖炉,这丫头还是一样喜欢对他撒娇耍赖。“那我辞官,咱们回洛阳去。”
“好啊,反正那秘密都已经到手,你这官也不必勉强做了,辞了也罢,陪我游山玩水去!”鬼灵精怪的眸子一闪,趁机出鬼主意。
“你不先回长白峻岭见见你爹爹,就只想着玩?”他点了一下她贪玩的脑袋。
“哎呀,人家只是不想你这么快回去受爹爹的试炼嘛——啊!你的手怎么了?!”她惊见他拨弄她的手竟流满鲜血。
他这才恼怒的注意到原来自己受伤了。“没事……方才下小心被水杯割伤了。”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他相信她了,若拿暮春那番话问她,她肯定要发好大一顿脾气。
“水杯割伤的?怎么割成这样?得找大夫来包扎了。”她脸色发青,急急要下榻唤大夫。
“不急。”他拦腰抱住她。
“怎么不急?你都血流不止了。”她满睑担心。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低笑,这已逐渐以他为天的丫头怎么可能背叛他?
“死不了的。”他笑说。
“说这是什么话?你如果死了,我可也活不了!”
他将她抱得更紧,紧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你到底怎么了?想谋杀啊?”对他的行为她不明就里,气呼呼的推开他。
他依旧俊脸含笑。“我只是一晚没抱你,想多抱抱你。”
“喔,早说嘛!”她眼底马上多了暧昧,巧笑倩兮,身段婀娜的主动攀向他。“我想我很乐意配合。”
暖呼呼的身子直接贴得他密不透风,火热的粉唇非常精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