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已满满-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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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出去吗?”依依坐在杜亚芙的膝上,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没去在意被女儿压皱的轻软衣衫,杜亚芙拿起桌上的梳子为她梳理头发。
“我待会和爸爸出去,你要乖乖睡觉哦!”
“那飞天怪兽来找我怎么办?”依依搂住她的手臂,一想到睡觉,她整张小脸就皱成了一团。“我要等你们回来才要睡。”
“飞天怪兽又来吵你了?”她放下梳子,摸摸女儿的头,有些舍不得。
不想离婚,也是因为依依吧!怎么忍心置她于不顾呢?她亲生的母亲抛弃她,她内心深处总还是会伤感、会自怨自艾。所以,她绝对、绝对不要依依有任何一丁点被忽略的感觉。她从小所缺乏的母爱,她会加倍地付出在女儿身上。
而以商涛帆的权势及疼爱依依的程度看来,一旦他们离婚,她没有任何力量和他抗衡,更逞论是获得依依的监护权,所以她不可能离婚。
更何况——商涛帆依旧占据着她的心,她无法把心不留痕迹地抽离。
“是啊!”依依没有察觉到母亲的冥想,只是抗议了声:“妈味,你抱得我好疼。”
杜亚芙急忙放开了不自觉握紧的双手。“对不起。”
“没关系。”依依对母亲笑了笑,动了动身子。“我还没有说完哦,飞天怪兽最近都会来找我。你和爸爸不陪我睡觉,他就会跑来找我。”
女儿的话,让她乍然想起女儿似乎愈大愈不容易入睡了。以前,她和商涛帆总是一同哄着她入眠的;只是,从他开始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后,她就没有心绪在依依面前和他扮演一对相爱的夫妇了。孩子是敏感的吧!
杜亚芙拉起依依的手,和她玩起影子游戏。
“看,那边有老鹰哦!”指着手指反映在墙上的影像。
“我要听老鹰说话。”依依兴高采烈地晃动手指。
“老鹰要开始飞了!妈咪,快啊!你怎么都没有说话,爸爸都帮老鹰说话。”
“谁敢吵醒鹰王的睡眠!”一个压低的粗声从门口传来。
“爸爸。”依依转头对着站在门口的商涛帆兴奋地大叫:“老鹰不是睡觉,它要飞啦!”她在杜亚芙身上动来动去地跳着,佯装成老鹰翅膀的手晃动得更用力了。
商涛帆伫足在门口,没有立刻走进房来。嘴角虽是对着女儿抿出个微笑,但略方正的下颌,却有些绷紧的僵硬。
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种的心情来面对亚芙呢?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些年在外面的风流韵事是不在少数,所以他可说没有资格去评判、甚至于预她去交男朋友。
但是他从不在乎外面的那些女人——从不在乎。而她,却可以为那个龚允中展颜欢笑。
说他双重标准也好,横竖他就是无法压抑心头燃起的妒火。
“爸爸,快进来啊!”依依偏过头对着门口有些心急地喊着。
杜亚芙抱正了女儿快滑下的身子,深吸了口气后,才让自己鼓足勇气看向他。
“进来吧,依依的老鹰翅膀快没有力气了。”总要跨出第一步,才能重新开始啊!
“对。老鹰飞得手好酸哦!”依依高举的手有些下垂。
“谁说我要飞,我要去睡觉。”商涛帆走近她们,一手捞起了女儿。“看,老鹰去睡觉了。”他指指空无一物的墙。
“你把我的手挡住了,所以老鹰才不见了。不是睡觉啦!老鹰不喜欢睡觉。”依依仍然趴在他肩上,头仍看着墙壁。
“是你不喜欢睡觉,还说老鹰不喜欢睡。”他抱起女儿坐到床上,眼光刻意地避开了穿着珍珠白缎旗袍纤盈明丽的她。
“我不要睡觉,飞天怪兽会来找我。”依依扁着小嘴,露出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
女儿的话,让他猛抬起头望向杜亚芙,眼光中有着询问——他以为依依已经不作噩梦了。
“老鹰会保护你啊!”杜亚芙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走到父女俩身旁,坐了下来。
“真的吗?”依依仰头看着商涛帆。
“当然是真的,鹰王今天早上才告诉我,它又新买了一把武器要对付飞天怪兽。”他安抚地对着女儿笑了笑。
“可是我还是怕怕的。万一它的武器坏了怎么办?你们今天晚上陪我睡觉,好不好?”依依打商涛帆身上横着爬回杜亚芙怀中。“妈妈,好不好?”
杜亚芙才抬头,眼光就对上了他凝望的双眸,她心慌意乱地挪开了眼神。
“等我们回来时,太晚了。”
“不晚、不晚!我不会困,真的不困。你们回来,我才会想睡觉的。”依依软软的脸颊贴着杜亚芙哀求。
“陪我一起睡,拜托!”
“妈妈说好,就好。”他把问题丢到杜亚芙身上,故意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却下意识地屏住了气等她的回答。
她咬了咬唇瓣,莫名地红了脸。不过开口答应陪孩子睡觉罢了,她何必心跳加速、呼吸加快?他又为何一迳瞧着她不放呢?
“妈咪——”依依技长了可怜兮兮的语气。
她点了点头,拉着女儿下了床。
“你去找信慈说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我们要出门了。”
依依招招手要他们低下头来。
“爸爸,再见;妈咪,再见。待会见。”分别给了两个人很用力的吻,才又啪咯啪咯地跑出房外。
“记得去找鞋子。”杜亚芙走到门边提醒依依后,才微笑着走回屋内。
“呃——你要不要再整理一下头发、衣服什么的——”
依依走后,室内气氛竟有些异常起来。商涛帆伸手扯了扯领带,转动了下脖子,总有些陌生的不适然感;也许是他已经太久没有进杜亚芙的房间了。
“不用了。”她轻声地回答,聚足了每一分的勇气,才敢再开口问出:“好看吗?”她从不会撒娇的柔情,这样的问句,对她而言已经算是情感的表现了。
他有些愕然地盯着她。一向完美而冷静的她,竟是不曾对他问过这般女儿态的问话。
为什么?因为今天下午他开口说要“离婚”,她才有着这般的表露吗?因为要“离婚”,才反弹出她的真实情绪吗?商涛帆深邃的眼乍然闪过了一层无奈,她的情绪、她的反应,总是隐藏得太好,让他始终无法捉摸——从以前到现在皆是如比。
想来好笑,也觉得可悲。她一句生活化的问话,他却可以转化出各种揣想。他以手拂了拂发,目光没有片刻离开过她。
或者这只是她这心血来潮的随口问道。
只是,这心血来潮的随口道来,在他们四年的婚姻生活中,却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杜亚芙不安地拉了拉自己的合身旗袍——盘面花扣、珍珠色泽的白缎面绣制出几株粉色的梅,显得清雅而别致。她的模样该是不差,她自己清楚。
从小被教予传统的老式思想,她早已知道在大众面前,该如何行为合宜、举止分寸。父母关心的是别人眼中怎么去看“杜”亚芙这个人,因此,她很早很早就知道该与不该的标准何在。因此,她真的可以肯定她今天的穿着是适当的。
那他不吭声,是什么意思?
她又低下了头,望了望自己的衣衫,心里的自信开始有些动摇。穿旗袍出席晚会,是不失礼而端庄的啊,是吗?她的心仍有些惴惴不安。“原本”很肯定的事,她何必动摇呢?他的意见,对她而言这么重要吗?杜亚芙微颤了下身子,突然觉得不去思考也是件好事。毕竟想太多,只平添烦躁而已。
商涛帆往她走近了一步,近到可以闲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他用手轻风般的将她几缕拂落脸颊上的发丝拨回耳后,然后轻声道:“很美。”
她感到心跳剧烈地乱了节拍。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他的接近与抚触。他若能对自己如此和颜以对,“挽回他们濒临破碎的婚姻也许有着很大的希望吧!习惯了有他的日子,即使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但是能看到他亦是一种满足。很鸵鸟的心态,但却是她心境的最好写照。
“你一直很美,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他深情款款地搂住她到自己的臂弯之中,体会着她属于自己的感觉。
“谢谢,”她直觉想推开他,不习惯在房门仍敞开的情况下与他亲近,只是,抗拒的手才推到他温暖的胸膛,情绪竟有些不稳定起来,因为她怀念他的拥抱啊!
低下亲吻了下她的耳垂,湿热的气息流连在她小巧的珍珠耳饰边。
“我喜欢你戴珍珠。”
她的眼眶微热,因为他低诉在她耳边的话,回荡着太多的回忆。
曾经,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画眉之乐的婚姻甜蜜。那时,他会坐在一旁看着她梳妆打扮,他会开心地帮她搭配各式的衣着,他会为了喜欢珍珠与她相映衬的感觉,而为她购买了各式的珍珠首饰。
虽然她从不爱那些珠光眩然,但为了他喜欢看她戴珍珠,她自后没有戴过其他的首饰,有的只是满满的珍珠。而他注意她的时间,竟没有超过几年啊!我喜欢你戴珍珠——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她想起他爱她的日子。
“怎么了?”商涛帆抱住了将头埋向他胸前的她,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心慌。
她很少主动地亲近他,今日的她真是有些反常,难道“离婚”二字,让她褪下面具吗?抑或……嫉妒的火又燃上他心头——难道她是为了出轨而内疚,因此想对他有所弥补吗?他太清楚那种因为背叛另一半所随之而来的自责情绪了。
杜亚芙没有开口答复,只是依着他的衬衫摇摇头,偎近了他一些。
搂着她的腰际,商涛帆的情绪无法自制地沉郁当嫉妒的种子埋入心头之际;它即会一点一滴地发芽成长。猜忌与怀疑,是培养它的土壤与肥料。于是,他急促地想找出一个理由,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让自己相信她只在乎他。
他需要肯定她此时的转变,是因为不愿离开他,而不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所以,他开了口:“你为什么不想离婚?”口气虽然焦的且心烦,双眼却是期待地盼望——告诉我,你在乎我。
杜亚芙倒抽了一口气,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握紧了拳头,不能自主地双手颤抖。原来,他还是想离婚。
她倏地用手推开了他,却在下一刻又被扯回他的怀中。
“放开!”命令似的高傲冰冷,已不复方才的柔情。
只手制伏住她挣扎的双手,他霸气而执意地追问:“为什么不想离婚?”
她合上了眼,隐去了眼中必然会出现的痛苦。她能说什么?在他如此迫切地要摆脱自己时,她能告诉他,她还爱他吗?
“你说话啊!”火暴地支起她的下巴,情绪激动的他几乎无法自控。
“放开我,我就说。”她仍紧闭着眼,就怕眼中的痛苦酿成不可收拾的眼泪。
“我偏不。”
商涛帆偏执的话,让她张开了眼望向他——虽看清了他此时的痛与哀,却也弄碎了自己的心。他若是这么迫切地想离开她,刚才又何必让她燃起希望呢?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愚弄的大傻瓜,而她再也不要先开,不好,再也不要把心呈上然后任人宰割。
“放开我。”
他咬紧牙根,盯着被困在他身上不得动弹的她。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她永远是最先回复镇定的那一个。
“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坚持。
“因为——”因为我在乎你,一直在乎你,而你却不要我的爱。杜亚芙所有想坦白的话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