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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已满满-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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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涛帆回亲了下女儿的额头。“就知道你会想我的。”
  “那妈咪呢?”她还是很固执地问。
  “妈咪和朋友出去了。”
  她竟和一个该死的男人出去!一想到杜亚芙下午的模样,商涛帆不免又泛起了一肚子火。
  “依依——”楼下传来呼唤的声音。
  “走吧,爷爷在叫我们了。”他甩了甩头,把女儿横抱起置于腰侧,“坐稳了,风威号飞机要飞了!咻——”
  “哇——哈哈……”依依高兴地张开双臂,就像飞机的双翼一样直说:“飞快点。飞快点!”
  商苍霖和曾意如带着会心的微笑看着儿子和孙女一路从楼梯上玩闹下来。
  四年前,他们夫妇俩好不容易才盼到风流成性的儿子成家,生了孩子,而已明显地成了个爱家顾孩子的好先生,原以为儿子的婚姻该如同他们夫妇俩数十年来的感情一样,恩恩爱爱。怎料想得到两、三年前,儿子又开始流连于烟花场所,并与不少社交的名媛沾惹上绯闻。
  他们曾质疑儿子,编派他的不是,责备他不该在家中有一个贤惠聪颖的妻子时,还在外头做出这种不道德、不合婚姻规范的事。
  但是,儿子给他们的答案却让他们束手无策——一个没有心的妻子,是他花天酒地的原因。
  “爸、妈,辛苦你们了。怎么提早回来了,不是预定明天才回来吗?”商涛帆把女儿放到地面上,向父母说道:“一定是这丫头太皮了。”
  “不是。”
  “依依很乖。”
  “我没有皮。”
  祖孙三人同时回答,商涛帆大笑出声。
  “瞧我们三人默契多好。”和商涛帆面容相似,有着一双深邃的眼及高挺鼻梁的商苍霖向孙女儿眨了眨眼。“依依想家了,所以提早了点回来。”
  “亚芙呢?”曾意如开口问道。看着儿子颇憔悴的神情,有些不舍。
  她当然不赞成儿子在外头另有女人,可是她明了他那种火烈的性子。当他真心地爱上一个人时,他的爱会像急流般的不可抑遏;一旦得不到回应,他会把所有的爱都颠覆成毁灭的巨浪——身为一个女人,她同情亚芙。不论如何,丈夫外遇,妻子不可能不受到伤害。可是身为一个母亲,她却想摇醒亚芙,问她为什么不能真正地表达情感,难道真的对涛帆一点也不在乎吗?否则,何以在涛帆的徘闻传得满城风雨时,她竟然连一丝一毫的正常怒气都没有?
  “她出去了。”商涛帆抿了下嘴角,好心情在一想到下午的事之后,迅速地消散而去。
  “依依,你帮奶奶拿行李上楼。”商苍霖看出儿子情绪的低落,向妻子使了个眼色,挥手要小孙女抱着她的玩具上楼。
  “小刘,帮忙提一下行李上楼。”商涛帆朝门外叫父亲的司机进来。
  看着妻子把孙女又哄又骗地带上搂,商苍霖回过头对儿子问道:
  “坐吧!发生什么事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中美洲那条新航线的签订有问题吗?”
  “航线大致上没什么问题。”他面对父亲,轻描淡写地说:“当初环球的南北定期航线是我们开发的,中美的那条新航线跑不出我们的掌握。”
  “你知道你又上杂志了吗?”商苍霖对他不予苟同地扬了扬眉,知道儿子一向是媒体注目的焦点。“我带依依去日本时,在飞机上看到的。你旁边那个女人身上穿的是衣服还是一块布?有穿与跟没穿根本一样。”
  “她拍三级片的。你能要求她穿多少?穿太多,她会闷坏的。”商涛帆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自认为俏皮的话。
  “三级片!”商苍霖变了脸色,续道:“你太过分了,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换。你忘了你是有妻子的人啊!”
  “我有妻子?”他冷笑出声,轮廓分明的五官中只看到嘲讽。“该说我有一座完美的雕像吧?”
  商苍霖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亚芙是个才貌出众的女子,可是却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女人。嫁入商家四年了,她对所有人都仍是过分客气的有礼。“亲家知道吗?”他乍然想起媳妇的外交官父母正巧在近日内回国。
  “知道,当然知道。”想起岳父、岳母的话,商涛帆的眼神更厉色了几分。“就是有他们这种父母才会有那种女儿。”
  “涛帆!”商苍霖不赞同地低喝出声。
  “不是吗?”他依旧不以为然地续道:“知道他们说什么吗?他们竟然告诉我——要玩可以,但是最好是在台面下,不要弄得人尽皆知,只因他们家的背景最好避免丑闻出现。他们竟然鼓励我玩,这是什么世界?”
  商涛帆拿起椅子上的靠垫泄忿似的砸到地上。
  “天啊!”商苍霖张大了口,不知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好半天,他才呐呐地开了口:“那亚芙怎么说?”
  “怎么说?她什么都不说!”他火药味十足地冲口而出。
  “为什么——不离婚?”商苍霖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
  强摘的瓜不甜,勉强维持的婚姻也不会幸福,何况涛帆和亚芙已经貌合神离数年了。公开场合的他们虽仍是笑脸迎人,就像一对婚姻美满的佳偶,但私底下他们简直——他长叹一声。
  闻言,商涛帆愣住了,他直直地看着父亲,无法开口说话。
  离婚,他已经动这个念头许许多多次了,但却没有一次开过口,他告诉自己是为了依依。
  但,真的只是为了依依吗?还是——对于亚芙,他仍有着放不开的情感呢?如他见到她与其他男人在一起时,仍会动怒一般。
  愤懑多,是因为爱太多啊!
  杜亚芙轻悄地踩着步伐,推开了大门,用着尽可能不发出任何音量的走法,走上二楼。
  她白皙润色的五官,没有显出任何一丝的表情,除了优雅的镇定外,她的脸庞几乎是没有任何波动的。就如同母亲所教予她的——一个真正的名媛,一个真正有家教的女子,是不容许在开放场所有任何一丁点差错的;即使这个公开空间没有任何人,你仍不可违背你该有的礼仪与教养。
  伸出手缓缓地推开自己的房门,杜亚芙的表情开始有些放松,沉静的脸色开始有些变化。
  喀的一响,反手关上了门,落上了锁,她加快步伐地移动到床前。碰的一声,将自己整个身子掷向白色丝质床面。
  自由了!
  杜亚芙平静如丝的脸庞,解开了一整天维持着陌然的眉心,穿着米色裤装的身子成大字形躺在床上。
  她好累、好累——
  扮演一个名叫“杜亚芙”的完美女人。扮演一个航界之王得体的妻子。扮演杜国丞外交官的乖巧女儿……她真的真的倦极了。
  一层层的面具罩住了她的脸,控制了她的一举一动,她甚至不敢保证在未来的哪一天内,她自己会被那层面具给吞噬掉。然后,那个名叫杜亚芙的女人,就真正地变成了一具没有任何思想感情的社交机器。
  太多太多的累积让她疲惫不堪,所以她今日才会去找大学时代的学长龚允中。他是她唯一能够吐露心事的人,也是唯一知道她所有心事的人了。
  杜亚芙伸手松开发上贵气十足,但却让她头皮发疼的雅致发髻。侧过了身抱住了床上抱枕的同时,嘴角也浮起了无奈的苦笑。
  她的苦、她的愁,不是该告诉她的丈夫吗?丈夫不该是她能吐露心声的人吗?
  撇下了嘴角,杜亚芙长吐了口气,微起身半坐半卧地靠在床头柜上,伸出手拉开床头柜上的底层小抽屉,习惯性地翻出香烟与打火机。啪的一声,燃了根有淡淡薄荷草味道的烟置于嘴边。
  没有人知道她会抽烟,如同没有人知道她所戴的面具已经快要将她窒息了一样。因为她是杜亚芙,一个不容出错的女子。
  杜亚芙抽了口烟,透过缕缕浮出的白色烟雾,望着床铺左侧墙上的婚纱照。
  商涛帆——她的丈夫,她有个外遇不断的丈夫。
  她的婚姻为什么会是这样?
  滑下床铺,她走到婚妙照前,扬起手指轻抚着照片上商涛帆那双炯亮得使人入迷,深邃得让人沉醉的眼瞳,她爱他啊!
  闭上了眼,她伸手压住胸口,想压住每每想到他时总会浮现在心头的那股心悸感受。
  她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不到几年的婚姻,商涛帆却已经有了数不清的外遇风流。
  四年前,因为他那双惑人的清朗眼眸,在初见的那一眼即深深吸引了她,所以在国筵中她接受了他的邀约;因为被他狂炽的热情所席卷,所以仅仅交往一个月,她就嫁给了他;因为想在他心中留下最美好的印象,不想她凌乱的举止为他所见,所以她坚持分房而睡;因为太爱他,不想让任何索琐事打扰到他的正事,所以她很独立——独自面对她自己的喜怒哀乐。
  她哪里做错了?
  倏地丢下了烫着手指的烟蒂,她茫然地看着地上的白色长毛地毯被烟灼出了一个小黑洞。
  管它的——她走到床头柜前又点燃了一根烟,横竖没有人会怀疑那个冰清高贵的杜亚芙会抽烟。
  她深深地吸了口尼古丁入胸肺之间,还是觉得脑中一片凌乱。
  商涛帆的绯闻不是第一次上杂志了,但随着那些报导对她的伤害却不曾因为绯闻出现次数的频繁而减少过一分一毫。每次见到那些照片——那些他与其他女人亲密搂抱的照片,她的心头就会烧起一把死闷的妒火——一点一滴地啃蚀着她的心,让她痛苦难安,让她辗转难眠。
  “叩、叩。”
  敲门声惊动了仍沉浸在苦恼中的杜亚芙。已经十一点多了,是他吗?她的心急促地跳动了下。
  “谁?”她从床上跳起,快速整了整衣衫,以轻雅的嗓音问道。他怎么想到来找她呢?她抚着心口,几乎无法控制情绪的波动。
  “我。”门外简短的回答带着点怒气。
  杜亚芙甫高跃起的心,因着商涛帆口气中的不悦而狠狠地坠落。她深吸了一口气,以手指顺了顺头发。转过头望了眼梳妆镜中的自己,对镜中的女人悲哀的笑了笑。
  期待什么呢?他早就对你不屑一顾了。
  她用手蒙住了脸,在微弱的吐呐间调整着心中那股空虚的痛楚。几秒后,她抬起头来,重新戴上他的保护面具,走到门边开门。
  “有事吗?”她的语调平稳,没有丝毫情绪。
  商涛帆望着眼怖结璃四年的妻子,将自己的手放入口袋之中,抑制住自己想触摸杜亚芙散在肩头柔软的发丝。
  他有多久没见过她将头发放下的模样了呢?
  刚结婚的那一年和她亲热时,他最爱将她那原本盘起的发髻弄乱,喜欢她那种发丝垂落于颊畔的那种娇柔感,不再那么冰、不再那么冷——
  “可以进来吗?”他因为忆起了往昔,淡去了声音中的不悦。
  “当然——”他兴奋的心才激动了会,立即想起屋内仍残余着的烟味。他不知道她抽烟,而她也不想让他知道,于是,她活生生将“可以”两个字吞回喉咙,表情有些僵地咽了一口气,“我想还是不要吧!”
  她的回话,让他拉长了脸,端正的下颌抽紧了起来。她一定要避他如蛇蝎吗?
  “那就站在这里谈吧,反正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谈太久。”被刺伤的他讥讽地说。
  她迅速低下了头,忍住眼中那抹痛楚,再抬头时又是那个永远以不变应万变的一号表情。
  “你有什么事吗?已经很晚了。”
  “你也知道很晚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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